第三十四章
到了下周一，秦知循特意带了早餐到公司，边吃边欣赏江焕的大作。可能是知道他今天肯定会看，江焕找了张超大号的卡片，在上头洋洋洒洒写了挺多。
“循哥：
见字如晤。
有些忘记写到怎样的心情了，那就重新开始吧。我在电话里说的话，每句皆是肺腑之言，是短暂的离别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你总说我从不对你笑，后来想想，因为我担心对你热情过头会令你很快地失去新鲜感，你身边不缺人，我只是一个还在念书的学生，能用什么留住你呢？大概也只剩年轻的肉|体。”
看到最后，秦知循捏起卡片凑到鼻翼处闻了闻，有一种很淡的香气，应该是卡片本身带着的。
江焕的电话来得很及时，秦知循听得出他在走路，不停传来阵阵风声，江焕的声音也有些喘：“循哥，今天看到卡片了吗？”
“看了。”秦知循说。
江焕笑了笑：“那就好。今天的花喜欢吗？”
秦知循还真没注意，他捞过那束花看了看：“还成，我看你每天送的都不一样，今天这束什么讲究？”
江焕道：“你平时给别人送那么多花，我以为你都懂。”
“我不懂，一般我去了花店，什么贵买什么，要大束的，要好看的。”
江焕顿了顿说：“那前面几天的你不仅没看卡片，也不了解我的用意。”
秦知循用脑袋夹着电话，从网上搜索花语。
第一天是黄玫瑰，代表为爱道歉。第二天是风铃草，代表嫉妒的爱。第三天是红玫瑰，这个他懂，就是求爱。第四天是桔梗花，花语真诚不变的爱。第五天是满天星，花语是思念。
至于今天么，秦知循故意问：“十二枝蓝色妖姬和满天星表示什么？”
“你真想听？”
“想啊。”
江焕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想勾引你跟我睡觉。”
秦知循骚话都到嘴边了，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他的秘书推开门，将一个人领了进来。
秦知循：“爸。”
江焕下意识接话：“嗯？”
这小子别的不说，一声“爸”不会掉地上，秦知循心里骂了一声，先把电话断了。
“忙着呢？”秦父在沙发上坐下，扫了眼他的办公室，入目是满屋子的花，顿时有点不满，“你自己买这么多花干嘛？”
秦知循示意一眼窗外，把锅推给几个女秘书：“她们喜欢。”
秦父本质是个妻管严，他一听是几位女士的爱好就没多说什么，也压根儿没怀疑是有人给他儿子送了花。
“这一阵工作怎么样？”
秦知循奇怪：“早上我们还坐一桌吃饭了，您那时候怎么不问？”
“你妈不让在就餐的时候谈工作。”
说的也是。秦知循回想了一下，这几天虽然忙，手底下两个项目推动都挺顺畅，这一年眼看就要过去了，奶奶找的那位大师也没吹的那么玄乎啊。
“还成，”秦知循说，“忙是忙了点，倒也很充实。”
秦父板着脸说：“你接的两个项目我听说了，利润不大，真不知道你接了干什么。耗费心血精力不说，还不一定讨到什么好儿。”
秦知循笑道：“您不是把公司给我留着吗？我就是出来锻炼锻炼，哪里就有那么多好项目让我练手？有人肯让我们做就不错了。等这几张牌打出去了，自然会有更好更大的生意上门。”
“你还挺自信。”秦父讥讽道。
“那我不是随了您的好吗？”
秦父忙说：“你快得了吧，就这张嘴哄得人脑子晕团团转，你是靠这个把别人骗到手的吧？”
“也不完全是。”秦知循心想，这还有一个差点儿没看上他的呢，想必他的嘴也不是什么万能|钥匙，不是什么人的心都能被他轻易打开。
秦父懒得接茬儿，又回归正事：“我这儿有个项目，跟医院合作的，你有没有兴趣？”
一听是医院，秦知循立刻坐直了，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什么项目？”
“医疗废物再利用，技术目前很成熟，有几家大医院都愿意跟我们合作，你想来的话，我留给你做，不过……”秦父说，“还是那句话，你得跟在圣西手底下做。”
一听这个，秦知循兴趣顿减：“算了，咱们不是搞电池、能源的吗？怎么忽然开始搞这方面了？”
“电池技术革新很慢，目前就能达到这个程度，再往前推也推不动，成本太高，实操效果不好，每天看他们专家写那么多paper在高级期刊发表，研究出来的东西没一个能实装的，都是一堆数据。”
“哪个领域不是这样？研究跟实际用途脱节，见惯不惯。”
秦父看着他：“你真不来？是不想来还是不想在别人手底下干活儿？”
“爸，我就跟您直说了吧，我跟着谁都行，就陆圣西不行，那个人我看不惯。”
“圣西你还看不惯？他怎么你了，你说说。”
一想到陆圣西，秦知循忍不住皱了下眉：“他没怎么，我就是跟他不对付，应该是气场不和。您欣赏他我理解，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个人意愿。”
秦父评价他：“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不喜欢跟人家玩儿就不玩儿？”
秦知循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喜欢为难自己。”
秦父哼道：“但就喜欢为难别人，最近你是不是又强行追求别人了？”
“谁？谁跑您跟前说我坏话？”
“你甭管谁，你就说是不是。”
“当然不是，”秦知循如今有底气说话了，“你情我愿的事儿，强迫别人有意思啊？我还没到那个地步，看不上我我就换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离了谁我还不能过了？”
秦父眼睛眯了眯：“看来真有过那么个人，瞧你那点儿出息。”顿了顿，秦父又不满意：“谁瞧不上你啊？我儿子他还瞧不上？”
“……”秦知循蹭蹭鼻子，“您别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数儿。”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还没有乐乐让我省心。”
秦知循嘀咕：“我又怎么了？”
秦父站了起来：“反正你一天不来公司报道，我就一天不能退休，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知循想打电话让秘书进来送父亲下楼，拿起听筒忽然发现一件令人倒吸冷气的事情，刚才他跟江焕打电话，电话没挂断！他明明都把听筒撂下了，但是位置没对上。
他默默地又把听筒搁下，先把父亲送下楼，回来以后他问电话那头的人：“你听见多少？”
江焕说：“都听见了。”
“比如？”
江焕想了想：“比如我们俩是你情我愿？”
“……”秦知循说，“那是形容假期里的状态，可不包括现在，你少自己往美里想。”
“噢，是我想得美，”江焕顿了顿，又问他，“那陆圣西又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吗？还是你追求过他？”
“你猜的什么玩意儿？两个都不沾，他是我敌人。”秦知循说。
焕宝比循宝更直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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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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