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虽然来了快两个月了,但江斐对修仙界的认识还停留在剧情上,除了灵霄宗外,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沧州城,其他地方一无所知,出远门还得随身携带地图。
用虚实镜出了宗门,江斐一路赶路,来到松林,稍作休息。
他拿出地图来看,圈出几个红色地点,准备从最近的一个地点开始,一路找过去。
沧州距离庭洲不可谓不远,一路上江斐看到不少隐藏在深山之中的小门小派,还有洞天福地。
看着下方云雾萦绕、层峦叠嶂的群峰,江斐连急切的心都平静了不少,只是让他心情很差的是,总有不长眼的试图找死,不是三两结伴上来打劫,就是看他长得好想要劫色。
江斐都气笑了,他现在的模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这样还有人上来劫色,眼瞎吗?
江斐懒得听这些人废话,手一抬就将“轻雪”拿出来,送他们去地下见祖宗。
杀了一拨又一拨,江斐心道:不对啊,怎么越杀来的人越多呢?
他心底纳闷极了,杀完最后一拨人留下个活口,用九节鞭勒住对方的脖子,微微弯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这位道友,请问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灭了你全宗?这么多人上赶着来杀我,不太好吧?”
穿着紫色弟子服饰的男人双膝跪在地上,他双手紧紧抓着脖颈上的九节鞭,试图呼吸,他艰难道:“你身上……有灵宝……不杀你……杀谁……”
灵宝?
什么灵宝?
江斐低头看了眼自己,他身上什么都没带啊,他怒火飙升,一鞭子将人直接勒死。
他看这些人就是来找茬的,他身上连个钱袋子都没有,就一张地图,还灵宝!
杀完人,江斐继续赶路,中间找了几处,都不是梦中所在的地方,他一边重新规划路线,一边落到一处山头,找了家茶摊喝茶。
江斐也是奇怪,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面都是荒山野岭,居然还开着一家茶摊。
要不是在此喝茶的人都是凡人,江斐还以为来到了什么聊斋世界。
他找了张空桌坐下,店家马上过来,笑容满面道:“这位客官,您要喝点什么茶?”
江斐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茶卖,随口说了句:“给我来一壶你们这里最贵的茶。”
“好嘞。”
店家笑得更开心了,马上转身。
江斐将地图拿出来,摊开放到桌面,他一边喝茶,一边在想梦中的事。
突然,有一伙人走了进来,江斐下意识抬头一看,紫色弟子服饰,手握长剑,盛气凌人。
巧了不是,他刚刚杀的几拨人,也是这样的穿着,搞不好还是这群人的师弟或者师兄。
这群人一进来,先是打量了一圈众人,然后将目光落到江斐身上。
江斐放下茶杯,在对方拔剑冲过来的同时,一脚将长凳踢开,将九节鞭拿出来。
他叹道:“我都到这里了还能追过来,该说不说你们还真是执着。”
在修仙界这样的仇杀实在常见,见气氛不对,其他客人早已逃到外面。
打着打着,江斐觉得怪无聊的,这群人面上看着盛气凌人,实际修为最高的只有一个金丹,剩下的都是筑基。
他九节鞭一甩,将这群人绑在一起,把店老板喊进来,让他叫人赔钱,自己则坐回去喝茶。
笑话,为什么不把“轻雪”拿出来,当然是不想把茶摊和这里的所有人都削成两截。
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造杀戮的,能用温和的方式解决,干嘛不用?
江斐又在想梦中的事了,听到那群人在骂他,他转过头道:“他们赔钱了吗?”
店老板脸色铁青:“他们说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江斐惊讶了,这么头铁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算了,对方都说没钱了,他也不好意思让店老板为难。
江斐从乾坤袖里拿出一袋白珍珠出来,放到桌面上:“既然他们没钱,那我来赔吧。”
说着,他收好地图,起身向外面走去,在路过地上那一群人的时候,江斐收起九节鞭,施施然化雾离开。
外面的客人惊疑不定,看看江斐离开的方向,又看看里面低垂着头的一群人。
店老板拿起钱袋,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全都是雪白的珍珠,至少有几百颗,顿时喜笑眉开。
然而转身一看,这群人还在这里,店老板内心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彻底得罪这些修士,于是道:“既然有人赔钱了,那你们离开吧。”
毫无反应。
店老板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上前查看,才发现这些人双目紧闭,脸色煞白,显然是早已经死了。
天上,江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些人是在他拿出“轻雪”之后才越来越多的,所以他们口中说的灵宝就是“轻雪”?
不愧是沧及的剑,他这还没正经拿出来用呢,就已经吸引了这么多人来抢,要是以后被人发现,岂不是要永无宁日了?
江斐叹了口气,看来以后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了。
又找了两处,江斐觉得挺饿的,于是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座城池,想找个吃饭的地方。
这座城池比较小,人也不多,大白天的居然家家紧闭门户,看着急匆匆跟自己擦肩而过的几个修士,江斐都愣了。
什么情况,这里的人都睡这么早吗?
江斐有心想找个人问,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他是外来人的原因,都没一个人肯跟他交流。
江斐把疑惑抛到脑后,转了一圈,才找到一家还在开门的酒肆。
他直接走进去:“老板,还有吃的没有?”
店老板吓了一跳,他从柜台后抬起头,看见眼神清澈的江斐,才松口气,他边笑边走出来:“有有有,客官想吃点什么?”
江斐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大堂:“来碗阳春面吧,再来一碟酱牛肉。”
“好,您稍等。”
说完,店老板就进厨房了。
江斐随意找了个坐的地方,他发现这家酒肆装修挺好看的,很有品味,就是客人不多,看起来快要倒闭的样子。
没一会儿,江斐的阳春面和酱牛肉就上来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我去!
这是什么东西?
店老板一脸古怪地看着江斐,他道:“客官第一次吃酒?”
什么玩意儿?
这是酒?
江斐一脸震惊地看着酒杯里的液体,又酸又苦又涩又烈,你们修仙界的人管这种东西叫酒?
大概是看出了江斐眼里的不可置信,店老板道:“这是用倒苦草酿的酒,可以驱邪除祟。”
江斐:“……”
他勉强露出个笑容:“你们这里的人还挺注重驱邪的。”
“若是传统倒也好了,”店老板苦笑道:“客官入城时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几乎家家紧闭门户,这都是因为白桑城来了妖邪的缘故,使得城中人人病倒。”
江斐蹙眉,没想到白桑城白天看不到什么人,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道:“附近宗门没有派弟子来驱邪吗?”
店老板:“来了一次,但不管用,已经走了。”
江斐暗暗叹息,他为找梦中所在来到白桑城,白桑城又遇到这种事,这一定是缘分所致。
罢罢罢,既然如此,他就出一次手。
江斐吃完面,放下几颗珍珠,走出酒肆,二话不说化作一团红雾离开。
上了天江斐才发现,白桑城被一团黑雾围绕,而这些黑雾的源头,正是店老板所说妖邪出现的地方。
江斐拿出避云扇,正要把这些黑雾扇回去,乾坤袖里的“轻雪”突然争鸣起来。
他“咦”了一声,低下头:“你是想要我试试你吗?”
“轻雪”的争鸣变成震动,似乎要脱鞘而出。
江斐愣了愣,眼眸微微睁大,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轻雪”的意思。
温诉然在附近。
温诉然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说破除封印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杀魔主吗,难道是又迷路了?
江斐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一件事。
“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主角覆眼的白绫是一道封印,上一个想攻击他双眼的人现在正躺在地上怀疑人生。”
“……他本想拘我神魂,可棋差一步,我体内有师尊下的禁术,他偷袭不成,反被重伤。”
梦中,满是剑痕的深坑,男人被钉在地上,长剑穿心而过。
温诉然的话与梦中场景交织闪现,江斐天塌了!
他收起扇子,快速飘向黑雾源头,一落地,江斐的天又塌了一遍。
到处都是灰蒙蒙的雾气,伸手不见五指,不远处还有个巨大的深坑,何其熟悉的场景。
江斐深吸口气,快步往前走去,剑痕,到处都是剑痕,不难看出这里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战,深坑中除了一柄钉在地上的长剑,还有大片干涸的血迹。
他“哈”地一声笑了出来,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无语,他前两天还在庆幸自己的身世没有把柄留在这世上,今天就冒出来一个哥哥,而且还是个魔主。
魔主人不在,估计被救走了,白桑城的邪气都是这片黑雾导致,只要黑雾不在,白桑城的百姓自然会恢复。
江斐罕见的没有化雾,而是沿着山道下山,没了黑雾,这座山林逐渐清明起来,山清水秀,灵气逼人,倒像个洞天福地。
江斐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魔主带领的魔道妖人,为什么要灭画舫和合欢宗。
两个修士跟他擦肩而过,江斐听到了他们正在说的话,近两个月,魔道妖人频繁活动,专门去抢其他宗门的炉鼎,不知道是要修炼什么魔功。
江斐微微一怔,这一刻他福至心灵,他知道魔主为什么要去抢那些炉鼎了,他在找江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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