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明光殿,江斐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完全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秦宸认识江心映,是什么时候?
他知道江怜影是魔主的弟弟,为什么要告诉他说江心映只有他一个孩子?
江斐弄不明白,直接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他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凡事还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好。
安慰完自己,江斐就回了兰茵小筑,他坐到外间的榻上,拿出传音符,尝试着给温诉然传音。
果不其然,他根本催不动传音符,但江斐没有气馁,他拿出毛笔,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他就不信了,温诉然会收不到。
写完一行字,好一会儿,字体迅速隐去,这表示温诉然收到了他的信。
江斐眼眸一亮,守着传音符不动。
下一瞬,温诉然的字浮现在传音符上。
江斐问他现在在干什么,他说现在正在喝酒。
江斐想了想,提笔写道:我可以见你吗?
字体刚刚隐去,江斐身体一阵失重感袭来,他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了温诉然的识海空间。
温诉然又换了身法衣,青色法衣衬得他如松如竹,真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
他看了江斐一眼,松开手,让江斐站好,继续拿着酒葫喝酒。
江斐有点闷闷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温诉然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酒壶凭空消失,转过头:“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江斐抬起手:“你有办法解开这个镯子吗?”
温诉然看向他手腕处的翠绿色玉镯,若有所思道:“寒月镯……”
江斐连连点头:“就是它,你有办法解开吗?”
温诉然道:“有,但这个镯子是你的血亲用肋骨做的,燃尽心头血才得此一镯,一旦解开,就再也无法复原,你确定要解开吗?”
江斐愣在原地,他道:“你说什么?”
温诉然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江斐不知情,他叹了口气:“寒月镯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法器,一般用在血亲身上,你现在修为全无,连法器也无法召唤,就是因为这镯子限制了你。我想,给你戴上这个镯子的人,一定很担心你。”
江斐想也不想地道:“我修为全无,他不是应该更担心吗?”
温诉然:“他?他是谁?”
江斐咬牙切齿道:“一个处处限制我的人。”
温诉然明白了:“是秦道尊。”
他看着江斐,眸色一片幽深,虽然温诉然没有尝过情爱,但不代表他没有察觉出这个秦道尊对江斐的不同。
知道寒月镯有可能是江心映的肋骨做的,江斐犹豫了,他不知道要不要解开这个镯子。
温诉然拿出酒壶,喝了一口,他转身道:“江道友可愿与我走一走?”
江斐点点头,跟在温诉然身后,两人走在这漫无边际的识海空间里。
一片花瓣飘过来,江斐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才发现原本纷落着荧光的识海空间,不知何时栽了许多奇花异草,一棵金灿灿的大树出现在奇花异草中间。
江斐微微睁大眼眸:“这是金树吗?”
温诉然唇边含笑:“这是因果之树。”
“因果之树是什么?”
温诉然道:“就是一个人的善恶种子。”
江斐明白了,种恶因得恶果,种善因得善果,温诉然的因果之树全是金色的模样,到底是做了多少善事。
他道:“我的识海空间就没有因果之树。”
温诉然转过头:“以后会有的。”
穿过因果之树,两人来到一栋小楼前,不知为何,看见这栋小楼,江斐就一阵困倦,他向后倒去,温诉然接住他。
“不过几日未见,就突破了元婴,闻所未闻,怪哉。”
温诉然将江斐打横抱起,慢步向小楼走去。
江斐在做梦,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也许是因为被三世镜照过,也许是因为看了鲛王的记忆,江斐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蛋。
他在蛋中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张异域风情的俊美脸庞凑近自己。
脸庞的主人喃喃道:“弟弟,你怎么还不出来?”
江斐惊愕,这是魔主。
魔主将他抱起,向外面走去,江斐这才看清,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洞府,里里外外都铺满了华丽的羽毛。
江斐心道:奇怪了,他怎么会梦见自己变成一颗蛋,而且魔主还带着他到处溜达。
外面的景色一言难尽,天是灰沉沉的不说,就连山上的杂草也全是枯萎的,一阵风吹过来,江斐感觉自己身上全都是沙子。
魔主显然很爱弟弟,一看到弟弟蛋身上脏了,连忙拿出手帕,仔细擦干净。
溜达了一圈,江斐又回到了洞府,他感觉有点困了,正想睡个觉呢,突然一阵火焰迎面袭来。
有个声音怒道:“玄夜!你再敢带你弟弟出去!我就杀了你!”
一颗火球飞过来,江斐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火球,分明是只火鸡。
江斐吓醒了,他猛地坐起来。
我去,居然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烤蛋!
他擦了擦冷汗,发现自己坐在外间的榻上,疑惑了一下,他什么时候从温诉然的识海空间出来的?
*
因为鲛王勾结魔道妖人袭击瑶山,整个泽国都受到了牵连,灵霄宗作为仙门之首,自然要秉公处理。
泽国的事江斐不关心,他现在关心另一件事,那就是云溪和昀明要成婚了。
这两人不做决定则已,一做决定就很吓人,这才从瑶山回来几天,就说要举行合籍大典。
江斐挺高兴的,为帮云溪布置婚房,他一连几天睡在灵耀峰雅居。
修仙界的合籍大典跟凡界的大婚还是很相似的,也是贴双喜,穿婚服。
江斐高兴了几天,到了婚礼前夕,却隐隐不安起来,他总觉得婚礼当天会有什么事发生。
不会有人来抢婚吧?
江斐不安地想着,可这是灵霄宗啊,谁能来抢婚?
到了婚礼当天,上玄峰上空无数仙鹤飞舞,彩带随风飘扬,整个灵霄宗几乎都到了。
昀明是上玄峰的大师兄,这又是灵霄宗百年以来唯一的合籍大典,整个长老会都很重视。
一袭婚服,愈发明艳的云溪跟同样一袭婚服、俊朗非凡的昀明从台阶下慢步上来,众人都祝福地看着这一对新人,并没有因为云溪是炉鼎而心有偏见。
江斐虽然还没有跟秦宸成婚,但他在灵霄宗的地位毋庸置疑,他坐在代表灵霄宗道尊夫人的位置上,温柔地看着云溪。
青微坐在不远处,他看向江斐,见江斐眸光柔和,微微一怔。
敬了天地,发了誓言,在婚书上写下名字,这一对新人就正式在天道那里有了名分。
就在合籍大典快要结束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天上的结界如同幕布般缓缓褪去。
江斐心道: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只不过这次没有鬼子母煞,而是铺天盖地,黑压压的羽鸦还有成千上万的魔道妖人。
然而灵霄宗可不是吃素的,相比瑶山当时的猝不及防,灵霄宗丝毫不乱,面对魔道妖人的突袭,拿起剑就开始杀。
江斐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起身对一边拉着云溪,一边杀羽鸦的昀明道:“带云溪走!”
昀明转过头,咬了咬牙:“是,江师叔。”
好好一场婚礼被破坏,江斐心情差极了,如果魔主在他面前,他非得跟对方同归于尽不可。
“禁字诀·朱雀!”
毫无动静。
江斐这才想起来,他现在修为全无,他无语望天,秦宸啊秦宸,你限制我修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现在这个局面。
秦宸有没有考虑到江斐不知道,但显然青微考虑到了,他凭空出现在江斐身边,不等江斐反应,直接将江斐送回兰茵小筑。
回到兰茵小筑的江斐:“???”
虽然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兰茵小筑里吧,现在修为全无的他,跟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没什么两样,一戳就挂。
江斐叹了口气,他转过身,一张俊美面孔在他面前放大。
江斐睁大眼眸,猛地后退:“你是什么——”
最后的“人”字被他咽进肚子里,江斐瞳孔颤动,魔主!
魔主怎么会在这里!
魔主痴痴地看着江斐,甚至想抬起手摸一摸江斐的脸:“我终于找到你了,弟弟。”
江斐后颈一痛,他晕了过去。
江斐又在做梦了,这次的梦在一个暗黑系风格的宫殿里,下面站着很多戴着面具,一袭黑色长袍,同样暗黑系风格的魔道妖人。
江斐努力抬起头,他看见坐在宝座上的魔主,魔主穿着整齐,一头乌发高高束起,一整个邪魅狷狂的模样。
有下属前来禀报,江斐没听清,魔主懒懒地笑了,他转过头,不知在对谁说话:“接下来的计划,我都听你的。”
有人冷哼了一声,对方道:“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这是道十分熟悉的声音,江斐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这不是上次洞府里那只会说话的火鸡吗?
江斐又醒了,这次他是被颠簸醒的,起初他以为自己是在马车里,睁开眼一看,他竟然在一个人的背上。
江斐沉默了,他实在想不通,魔主是怎么找到他的。
两兄弟就这么沉默不语,一直到魔主将江斐放到一辆马车里。
江斐道:“你要杀了灵霄宗所有人吗?”
魔主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认真道:“我倒是想,但做不到。”
灵霄宗可不是瑶山,魔道妖人进攻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但魔主觉得,他的手下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
但他毫不心疼,人嘛,遍地都是,死了一批还有下一批。
江斐:“……”
他现在觉得,苍羽算什么反派,魔主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反派。
“放了他们吧,灵霄宗对我挺好的。”
魔主道:“都听你的。”
他瞳孔深处紫色幽光一闪,灵霄宗内的所有羽鸦顿时化作黑雾消散。
江斐这时候明白过来了,原本他以为魔主是冲着灵霄宗内被关押的泽国鲛人而来的,却原来不是,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江怜影而来。
马车里,江斐如坐针毡,不为别的,魔主一直在他旁边看他,目光灼灼,好像看了今天没明天一样。
魔主道:“我弟弟真好看。”
江斐:“……”他硬着头皮主动说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到这个,魔主脸色就是一沉,他本就是冰冷俊美的长相,此刻沉起脸来,十分阴冷。
“你不乖,明明知道哥哥在哪里,却不来找哥哥。”
江斐:糟糕,他不应该态度如此丝滑的,他一丝一毫的怀疑和挣扎都没有,魔主看不出来才怪。
他抿了抿嘴:“我也是后来才推测出来的,对不起,”他加了一句:“哥哥。”
魔主怔了一下,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他哽咽地道:“没关系,哥哥也有不对的地方,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还打你。”
江斐有点无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哭,云溪不算,最主要的是,魔主一看就是个邪魅狷狂的人,这么大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哥哥,江斐心情挺复杂的。
他笨拙的安慰:“你不要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认出对方,打我也不怪你。”
魔主就这么看着江斐哭了许久,然后才道:“我们一族生下来就有伴身法器,我的是锁魂链,你的是因果之链,所以当我看见你的因果之链,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弟弟。”
江斐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是因果之链出卖了自己,怪不得秦宸让他不要在人前使用因果之链,原来是怕魔主将他认出来。
可是,为什么秦宸要阻止江怜影跟魔主相认呢?
江斐心道:难道是因为魔主是魔道妖人的缘故?
马车飞起来,不知道飞往何处,江斐也没有心思去看外面的景色,他现在全身心都在如何应付魔主上。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江斐跟魔主说没几句话,就开始眼皮打架,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张华丽的床榻上。
江斐坐起来,还不等他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几个魔道妖人打扮的侍女就走进来,双手交叉行礼:“殿下,魔主正在等您。”
江斐:殿什么?殿下?
眼看这些侍女要过来伺候他洗漱,江斐果断拒绝,有手有脚的,自己来不好吗?
侍女们也摸不清楚江斐的脾气,见他拒绝,连忙退到一旁。
江斐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或者说寝殿更适合,他沿着廊道一直往外走,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魔主。
魔主坐在宝座上,他下方两侧全是统一服装的魔道妖人。
江斐犹豫了一下,向魔主走去。
魔主起身,走下台阶,牵起弟弟的手,让江斐坐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然后宣告江斐的身份。
江斐静静地听,好不容易熬到所有下属离开,魔主道:“弟弟,你喜欢哪个?”
江斐:“……”
江斐睁大眼眸,他看向魔主,魔主十分坦荡道:“这些手下全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腰细腿长,而且还十分忠心,你放心,他们的元阳还在,如果弟弟你全都喜欢,哥哥都送给你。”
江斐凌乱了,哪家的好哥哥刚见面就给人送男人的,魔主你不按常理出牌,不应该先带他熟悉熟悉这个地方吗?
他委婉道:“我还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魔主懂了,立马就要让人回来,挨个摘面具给江斐看。
江斐连忙阻止他,他硬着头皮道:“算了,下次吧,”他转移话题:“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魔宫。”
“魔宫?”
江斐疑惑,魔宫这种存在,不应该在魔海另一边吗?
魔主显然看出了江斐所想,他冷声道:“我早晚会打回去。”
在魔宫的第一天,江斐把整个魔宫转了一半,是的,一天才转了一半,可想而知这个魔宫有多大。
江斐本来想出去外面看看的,但是侍女一直在阻拦他,江斐只好作罢。
他心道:反正才是第一天,过两天再出去也行。
侍女准备了很多衣服,江斐沐浴前看了一眼,果断放弃,这种暗黑系风格的服装,他真的不喜欢。
他前脚刚说不喜欢,后脚魔主就知道了,他让人送了新的衣服过来,都是很仙门的款式。
沐浴完,江斐躺到自己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他认床,而是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他脑子乱的很。
到了后半夜,江斐总算睡着了,但是他又开始做梦了,而且梦的还是秦宸。
秦宸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对着他说了一句话。
第二天江斐醒来,心里沉甸甸的,他绞尽脑汁地想,昨晚秦宸到底说了什么?
在魔宫呆了几天,江斐总算弄清楚自己在哪儿,他在东海以西的浮游山。
浮游山,江斐曾听温诉然说过,一个没有灵脉的地方,遍地是枯草,还有很大的风沙。
江斐想不通,魔主怎么会把魔宫放在这里,难道他很喜欢吃沙子吗?
想到这里,江斐微微一怔,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梦见自己变成一颗蛋的时候,魔主带他溜达的地方,就遍地是枯草风沙。
他心道:不会吧?
江斐秉承有问题就要问的原则,直接去问了魔主。
魔主温柔笑道:“怜影,原来你还记得。”
魔主一直叫他弟弟,江斐觉得怪怪的,就把江怜影的名字告诉了他。
江斐坐在魔主对面:“所以,我之前是颗蛋?”
所以鲛王记忆里的,魔主一直在抢别人的蛋,不是想吃水煮蛋,而是想找江怜影。
江斐又想起了三世镜,原来三世镜没坏,江怜影之前确实是颗蛋。
他叹息了一声,又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江斐一时间没想明白。
魔主认真道:“是一颗非常漂亮的蛋。”
蛋不都长那样吗,还分什么漂亮不漂亮。
老实说,江斐觉得白色的蛋更好看一点,黑色的蛋——江斐总算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了,江心映是人修啊,她怎么可能生得出一颗蛋来!
江斐觉得挺惊悚的,一时间从温情脉脉的兄弟回忆过往来到物种不同如何谈恋爱了。
最重要的是,江心映她是个人修,她怎么可能生得出一颗蛋来!
退一万步来说,江心映她生得出,合欢宗容得下她吗?
等等,江斐更惊悚了,所以这难道就是江心映生下江怜影后要掐死他的理由吗?
魔主好像一直都很忙,江斐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本来想问一问有关江心映的事的,但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只好作罢。
这一天,魔主破天荒的来跟江斐用午餐,用完午餐,他带江斐去了魔宫里的一处竹林。
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竹林,江斐脑海里闪过自己小时候缠着他哥要玩具的场景。
他哥把很多玩具放到他面前,什么小火车,小汽车,变形金刚,但他都不喜欢,非要竹蜻蜓。
他哥说没有竹蜻蜓,江斐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然后他哥回来就被他爸妈混合双打了。
想到小时候,江斐一脸黑线,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竹蜻蜓,后来爸妈买了很多竹蜻蜓给他,他都不要。
一边扔一边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回忆一闪而过,江斐回过神来,就看见面前的魔主正在削竹子,削没一会儿,一只可爱的竹蜻蜓就放到了江斐面前。
魔主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你小时候最喜欢竹蜻蜓了,总是缠着我要,不给就不让孵。那时候哥哥也穷,没有钱去街上买,只能自己学着给你做……”
魔主后面的话江斐没听清,他睁着眼睛,眼泪从里面落下来,一直砸到了地上。
原来他就是江怜影。
魔主不知道江斐为什么要哭,他笨拙地安慰弟弟,可不仅没有安慰好,还让江斐的眼泪越流越凶。
回到寝殿,江斐坐到床上,心情沉重,很不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江怜影。
“系统,给我滚出来!”
系统战战兢兢地冒出来,弱弱出声:“宿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斐冷冷地笑了,他一把掐住系统,要不是系统不用呼吸,他真想把系统掐死。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之前他就觉得系统让他来走江怜影一个炮灰的剧情很奇怪,原来在这等他!
系统被掐得一边大一边小,它艰难道:“我真不知道啊宿主,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统,还倒欠主系统几百积分,我不可能知道啊。”
江斐想也是,松开手,把系统放了。
他躺到床上,虽然表情冷静,但心底已经天塌了。
之前觉得他是他,江怜影是江怜影的时候,江斐还不觉得,现在一知道江怜影就是自己,江斐就很想以头撞地。
青灵子是他勾搭的!
整天想男人的是他,书里被一剑钉死在天柱上的也是他。
江斐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躺了一会儿,有气无力道:“我完成任务后还能回去吗?”
系统也不敢说确定的话了,它现在也在怀疑主系统让宿主来走剧情的目的。
“算了,”江斐道:“让我静静。”
系统赶紧地跑了,再不跑它怕宿主一会儿会掐死它。
江斐的状态看着很不好,魔主放下手中计划,来陪了他好几天。
江斐看见魔主,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酸甜苦辣什么都有。
他叹息一声,难怪之前在瑶山的时候,他跟精神分裂一样,一会儿觉得魔主死了更好,一会儿又担心魔主的安危。
一切都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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