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范雅嘴角抽了抽,随即朝门外喊到:“秋冬,我之前写的字贴呢,怎一本都没翻到。”
正好刚到门口的秋冬,推门而入,手托着盘子,上面的银耳粥还在冒着热气。看见室内四处散落的东西,走到圆桌旁吃惊的朝自家姑娘说:“姑娘,这是怎么回事,遭贼了?”
范雅抚了抚额头,看著吃惊的秋冬,满脸黑线。
我就是那个贼!
实在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女娃,真遭贼了我也不可能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走到桌前,端起银耳粥就要往嘴巴里送。
“小心,姑娘”
“咳咳……”
“快喝口水,姑娘”,说着把早已冷却的茶水递过去。
范雅接过茶水猛得喝了一口,口腔里传来一阵灼热刺痛感,刺激的头晕目眩。
这么烫天爷。
看着还未喝完的粥也不敢下嘴了,含糊不清的说:“我之前练字写的那些字帖是不是都在府中。”
秋冬看着自家莽撞的姑娘,自从姨娘死后一下子片大大咧咧了起来,不复以往的安静娴雅,不知是好是坏。“是的。”看著还在用手不住扇着送风进嘴巴的范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转眼进入寒冬腊月,趁着府中来人,范雅换来秋冬给前来的婆子拿了几个大钱,说:“劳烦妈妈回去跟春夏说,因姨娘去世我无心在做旁的事,只想好好在这里为姨娘抄写佛经,叫她好好留守院中即可,旁的就不用她不用操心了,另外叫春夏把我之前写的字帖整理整理,下次给我捎带过来,我想对比一下字迹有无进步,查漏补缺。”
婆子得了钱,回府便找上春夏交代了。
次月,又是她来了,随行带来一个锦匣,传了话,意思是让春夏不要一直沉溺于过去,还是往前看,要时时想到家中,早日回去。
范雅不予理会,只问:“匣子里便是春夏带来的东西吗?”
婆子说:“是的,春夏姑娘说东西都在这里了。”
范雅接过匣子,打开,看见里面确实是需要的那份东西,送了口气。
平安带来就行。
等府中的人回去后,范雅来到屋里,再次打开锦匣翻看原主以前写的字迹,不好不坏,只能说平庸但清秀,还有挽救的机会。
我的字应该比“范雅”还好些,以前打过多份工的她,在书法班也呆过,怕用得上,从不敢懈怠日日练习。字迹方面不用担心了,写得更好,只推说在守孝期间抄写佛经,字也就好了。
至于女红方面,除了春夏在身边呆的时间最久熟悉些,其他人就好说了。唤来秋冬,用衣袖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假装伤心哭泣的说:“秋冬,我昨晚又梦见姨娘了,她说她想我了,今早起来竟不会刺绣等针线活了,怕是姨娘怕寂寞把这门技艺给带起走了吧。”
秋冬听后大吃一惊,紧张的环视四周,怕不是姨娘的鬼魂缠上姑娘了吧。
连忙站到范雅身边,“姑娘,我们要不要请人来给姨娘做场法事。”
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也行,即是守孝,虽不是亲生女儿,但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是该尽尽孝,不管人还在世否。
“法事要做,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秋冬你必须把我教会刺绣。”近几日范雅便日日与秋冬在屋内学习,直到学成。
终于学会基本刺绣功夫,平针,乱针这些基本的已难不到我了,看着手中刚绣好的竹叶,范雅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果然没有笨人,只有懒人。
哈哈哈哈,我真是聪明人。
这场法事连续做了几天,连范雅如此精力旺盛之人也不免感到疲倦。不仅跟着转圈圈还坚持跪着。也亏的身子骨比那几天好些了,不然还撑不住。
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范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晚上回去必须好好泡个澡,让春雪和夏竹帮我揉揉腿,
也算享受了一把资本主义的生活了。
望着眼前烟雾袅绕的香炉,青烟缕缕升起,范雅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姨娘,我虽非你亲生女儿,但既然在这具身体里,我会带着“范雅”一起好好活下去,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平平安安渡过此生。
法事结束后,范雅转过身问:“秋冬,这几天府上来人了吗?”
“姑娘,未曾有人来过。”秋冬走上前去,搀扶着范雅起了身,帮她拍了拍裙摆上沾上的些许白灰。
看样子,大姐已平安嫁到侯府去了,为什么陆毅回出现在这里,离上京如此之远。若是出了什么事,范府也不会这样平静,看来陆毅此行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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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草长莺飞,阳春三月正是好时节,院中的花也争相绽放,花繁叶茂好不热闹。
距离守孝的日子已过了大半了,始终未能找到生钱的法子,女子出门多限制,办事不比男子方便。是时候展现神奇的换脸技术了。
天才亮,范雅便坐在镜前捣鼓,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秋冬听见声响掀起帘子进入内室,看着自家姑娘端坐在梳妆台前纳闷的问:“姑娘,今日怎不多睡会儿。”
想起自家姑娘自从法事结束后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觉不起床,开始也劝诫过,后来经过范雅日日洗脑发觉这样也挺好的,日子清闲自在,无拘无束,比在府中快乐多了。
日子着实不错。
“啊……”尖叫声从那张小嘴中传来,“你是谁?我家姑娘呢?”秋冬看见眼前这个身着一袭白衣的陌生男子,五官俊秀,皮肤白皙,狭长的眼睛下有一点痣,平添一点魅惑,手中正拿一把折扇轻轻扇动,实乃一位翩翩少年郎儿。
这位男子,走上前去,用折扇轻轻拍打了一下秋冬的额头,勾唇一笑:“笨,你家姑娘都不认识了吗?”
听到熟悉的嗓音,秋冬这才抬头仔细观察眼前这位郎君,眉毛眼睛不一样,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往昔的样子。这才松懈下来朝着范雅嗔怪道:“姑娘,你这一大早在干嘛,吓着我了。”
范雅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转了个圈说:“怎样,你家姑娘是不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说完朝秋冬勾唇魅惑一笑。
秋冬肉眼可见的脸红了起来,跺了跺脚,哼了声,转过身去不想理会这样的姑娘。
范雅看见把人惹毛了,连忙拉过婢女,拿着折扇两手抱拳学着男子般弯腰对着秋冬说:“好姐姐,消消气吧。”
看见这样的姑娘秋冬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姑娘这身装扮是何意,”
“去县城啊,秋冬不想去。”
许久未出门的她经范雅的游说内心也在蠢蠢欲动,看着眼前人儿的神色犹豫,范雅再接再励再次游说。
“好吧,但就我们两个是不是不安全。”
范雅内心偷笑,有戏,耶。
两人叽里咕噜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范雅合起折扇拍打了一下手,满意一笑。
搞定,抬起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内心大大的叹了口气,真是古代出个门真不容易,还要向婢女通气,哪像以前说走就走,好不自在。
古代的集市啊,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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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秋冬和两个小厮范雅便出门了,而秋冬顶着两小姐妹的羡慕眼神硬着头皮也上了马车。
“姑娘,两个小的这下在心理淘汰我了。”秋冬想着春雪和夏竹的眼神哭笑不得说,内心也有点隐秘的骄傲,毕竟出门的机会在之前府上也是很少,只有为夫人姑娘们办事才得已出门,而且都是来去匆匆,办好事便回来,从来没认认真真逛过。秋冬看着对面掀起车帘正往外看的姑娘,觉得这样的姑娘真好,不在是以前动不动就哭,多愁伤感的。
此刻的秋冬才仿佛从内心认定了眼前这个主子,不再是以前的得过且过。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也学着范雅掀起帘子看着外面。
“没事,我们先摸摸底,下次再带她们两个过来。”说完压低声音哈哈笑了起来。
记得上次坐马车已是几个月前的事,那时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现在对比起来是天壤之别。时间能带走过去的喜怒哀乐,人嘛,总是向前看得好。
春天阳光明媚,阳光洒落,微风轻拂,穿着粗布麻衣的农户仍在田间不辞辛劳的耕种,一如来时那样弯着腰,裤腿沾满了泥巴。生命的顽强生机在他们身上淋漓尽致展现出来。
道路越来越宽,来往的人也越密集,很快便来到了县城门口。
“姑娘,到了。”
“错,记住,要喊少爷。”范雅打开折扇豪迈的跳下马车,安古城三个字印入眼帘,古朴的气息接踵而来,从高科技时代来到这个未知古时代的真实感从未这样强烈。
过往的人神色百样,有紧张的,有放松的,有漫不经心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来去匆匆,看样子“牛马人”不知现代有古代也有,都是为了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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