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钰回到房间,散了散春寒,才掀开被子躺下。看着霄儿还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便揽到怀里,顺势亲了亲凌霄的额头,低声道:傻子。
月色渐隐,暖阳初升。
凌霄觉得这一觉睡的甚是舒爽,好似已经很久没有睡的如此香沉,大概昨日将话和兄长说清楚,心里真的放下了吧,也可能是师父的药的作用,总之,大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满脸放松的神色。
凌霄有些愉悦,近几天一直压在胸口的那份沉重已然散了。此时,只想伸展开身子伸个稀疏平常的懒腰,只是刚动一下胳膊,却感到被压着,低头一看,一条手臂横陈在自己胸腹上。
凌霄似是没反应过来,侧头看过去,只见凌钰正满眼笑意的看着他。凌霄的愉悦到此刻也戛然而止,脸上放松的神态也变得紧绷起来,来不及隐藏。
凌钰见此,心中一痛,即刻开口,生怕这片刻功夫又被搅扰:“霄儿,我没有要和谁结亲,父母的那些故交也没你重要,我和你一样,也只有你和凌霄阁,我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彼此扶持,在一起,一辈子。”
凌霄神态从紧绷变为疑惑,最后被凌钰的话砸到懵然,一瞬不瞬的侧头看着凌钰。
凌钰继续开口:“霄儿,别做离开的准备了,好不好?”
凌霄已然还陷在凌钰的话里,许久才缓过神来:兄长是在回应我昨日说的话么?噢,兄长是在回应我昨日说的话。凌霄在心里自问自答。
但好似还有什么横陈在自己和兄长之间,凌霄将头转回,目光望向床顶,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
凌钰见此,又开口道:“我不知你和名修打招呼被轻视的事,也从未在浮名山庄那里吃过饭,连茶都没喝一口,不知浮生醉的味道,名修也没送我回来过,问他头上的包是觉得像老丑鱼,好奇是怎么摔出来的,结亲的谣言也是浮名山庄散播的,昨日已经吩咐下去,即日起,浮名山庄的任何事都不用报给我,都由二阁主处理,并且派人告诉他们,和我父母的旧时交情,随着他们做的这些事,到此为止了。”
凌霄依然呆呆的望向床顶,实则心里有涛涛暖流,奔腾而过,来回冲刷,一时感动到不知作何反应。然后感到脸颊被略微干燥的唇轻轻碰了一下,随即凌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霄儿,我心悦你,要成亲也只和你成亲,要过一辈子也只想和你一起,你要不要开一下窍,也心悦一下我?”
凌霄听到如此直白热烈的言语,被砸的乱了心神,也终于又侧过头看向凌钰,只是刚一转头,便直直的望进凌钰幽深缱绻的眼睛里,烫的凌霄一激灵。
那道横陈在自己和兄长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这样被这些直白的话,给烫散了,同时又晕出了一条线来,将二人缠的更加紧密。凌霄想:我这几天的情绪低沉,原来是因为我心悦兄长么?所以当知道和兄长亲近的人不是只有自己时会胸口闷涩,当听到兄长要结亲时会压抑难过。
凌霄想清楚了这点,觉得自己的窍,好像不知不觉中已经开了。一时之间,喜悦的情绪乍然涌上心头,最后浮在脸上,失了几日笑意的双眼重新盛满了点点欢喜,终于发出了今晨的第一道声音:“兄长,我的窍,好像开了。”向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凌霄突然感到有点羞涩,耳尖晕上了薄红,又悄声道:“我好像也心悦兄长。”
凌钰本想着先将心意托出,再解释一下近日让霄儿难过的事情,只希望霄儿可以放下准备离开的念头,却没想到霄儿竟给出了回应,提心吊胆了整个清晨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随即烫了起来,骤然烫过了全身。
凌钰见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凌霄,闷声笑了起来,抑制不住的亲了亲凌霄的唇。
这是他们互通心意后的第一个吻。
而被亲后的凌霄更羞涩了,耳尖已然全红。
凌钰又碰了碰凌霄的唇,道:“你亲我的时候可不似这般羞涩。”
“我何时亲过你?”凌霄不解。
“桂花酿。”凌钰挑了挑眉,提醒道。
凌霄倏然想起了自己胆大妄为的行为,笑着辩解:“我那时只是以为兄长偷偷吃了旁的东西,想要抓个现行。”
凌钰抱紧凌霄,笑着叹道:“你那时先尝了我嘴角,又尝了我的唇舌,好生大胆!”
凌霄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笑眯眯的凑过去,亲了亲凌钰的嘴角,继而顺势又亲了亲凌钰的唇,出声道:“兄长,你该喝点茶了,唇好干,不好亲……”
凌钰:……是他的霄儿,没错了。
这时外面有阁众道:“阁主,比武大会的时辰要到了。”
凌钰和凌霄相视而笑,道:“你们先随着二阁主去,我和霄儿稍后就到。”
此阁众蹿回隐藏处,十分阳光灿烂的和其他几人悄声说道:“嘿嘿!咱们且等着喝喜酒吧!!”
其他几人一听,也跟着阳光灿烂起来:阁主和小阁主的坦诚相见,袒露真心,也有我们一份功劳呢!
那边比武场地,众门派已经到场,因不限人数,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甚为壮观。
凌霄阁一众都颇为阳光灿烂的走过来,待走近,便听到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还得是枫亭门,真是面面俱到啊!”
“回想几个月前的云莱洲,真是天壤之别!”
“怎一个苦字了得!”
凌霄阁听到,也十分认同,毕竟,当时这些门派是惨了点。
随着鼓声阵阵,枫亭门掌门枫一天出现在主台,只见其身穿暗色枫红衣袍,衣袍上缀上几片枫叶,头束同色玉冠,到不显张扬,反而温和沉稳,再加上那一把黑顺的胡须,很难让人认为枫掌门是江湖中人。
众门派也议论开来:
“枫亭门真有钱啊!”
“就那枫红玉,世间就少有,而枫掌门却直接镶在冠上。”
“谁要是得了那枫红玉,都得珍藏起来,哪里舍得戴出来。”
“果真财大气粗,视珍品如平常之物啊!”
枫一天听到这些议论,略有得意之色,不枉这一月来特意打造了这顶枫红玉冠,让江湖这些人看到自己多有钱!只是他们为何不夸夸我的样貌?难道不够世家子弟的风貌么?
枫一天落座,鼓声停止。
凌霄阁众玩起了接龙:
“感谢诸位门派的赏光,前来参加此次的江湖盛会!”
“枫某倍感荣幸!“
“如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
“话不多说。”
“……”
一阁众道:“怎得不接了?”
“不知道接下来他要放什么……说什么话了!”
凌霄阁众一想,的确如此,于是都巴巴的看向主台。
主台上的枫一天刚结束“话不多说”这一句,然后便听到:“本次比武采取抽取方式,即稍后选个人来抽取第一个上台比武的门派,再由此门派抽取和其比武的对手,赢了的继续抽取下一个。”
众门派赞同的点点头,这样也好,这样遇到光明正大公报私仇的机会就少了点。凌霄阁听到,纷纷哼笑:天真!
只听枫一天继续说:“本次盛会的最终奖品共有两件,第一件是药录册。”枫一天说到此处停顿了片刻,果不其然,下面便问声四起:“何为药录册?”
枫一天待众声停止才道:“药录册,即记录百十种药毒解制之法的册子。”
一人问道:“这药录册与凌霄阁小阁主的百毒册有何不同?”
枫一天一顿,看向凌霄阁的方向,凌钰和凌霄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那了。枫一天收回目光,扬声道:“枫某未曾看过凌霄阁小阁主的百毒册,故不知二者间有何不同,单说药录册,上面除了记录了百十种药毒的解制之法,还记录了食用不同用量之后的症状及效果。”
凌钰凌霄看向对方,疑惑丛生,悄声道:“兄长,这枫掌门说的和云莱洲的那本册子怎的如此相像?”
凌钰道:“很可能他说的就是这本册子。”
“难道他还有另外一本记录册子?”
凌钰拉过凌霄的手,捏了捏,冷笑道:“未必,十有**是个马虎眼,到时候不知要作什么妖呢!”
众门派听枫一天说完,也纷纷议论:
“谁要是得了这个药录册,岂不是可以和小阁主比肩了?”
“那也未必,就看这药录册和百毒册上的药毒,哪个更加厉害了!”
凌霄阁听到,甩出蔑视的眼神:“这还用讨论吗?当然是我们小阁主的更厉害了!!”
众门派又问道:“枫掌门,那第二件奖品是什么?”
枫一天捋了捋黑顺的胡须,道:“这第二件奖品,便是玉阁。”
众门派听此,纷纷吸气:
“江湖上一共有三件玉阁,两件在凌霄阁,一件不知所踪,原来竟然在枫亭门么?”
“枫亭门真是豪阔啊,玉阁都拿出来做奖品。”
“凌霄阁和枫亭门这样一对比,真是高下立见!”
说着还往凌霄阁的方向看了看。
凌霄阁一众好似没听见一样,任由众门派议论:我们才不接茬,休想占我们凌霄阁的便宜!
众门派看凌霄阁一副没反应的模样,顿觉生气,又毫无办法,只好又看向主台,听枫一天继续说话。
枫一天听到议论,十分满意:众门派终于对凌霄阁有了些许不满,这江湖第一枫亭门可是坐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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