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巷里新开了一家邻人坊。
谢小谷身为南城里有名的纨绔少爷,自然要来凑热闹。
刚开业就能接到贵客酒席,邻人坊的管事笑得是合不拢嘴,不仅安排了好酒好菜,还专门安排上了最俊俏的伶人。
花巷里开的离别宴,丝竹管弦,珍馐佳酿,良辰美景,谢小谷呼朋唤友,好不快活。
“平时天天一起玩,谷哥走了,还真怕自己会不习惯。”吃得差不多了,谢六少站起来给哥哥小谷敬酒,他年龄最小,第一次经历离别,不免眼眶泛红。
“又不是回不来了,你哭啥。”谢小谷起身坐过去,安慰性地搂住对方肩膀拍拍,又和他碰了下酒杯,仰头一口喝完。
阿五是狐朋狗友中最会来事的,看着气氛到了互诉衷肠的环节,便给一旁的管事一个眼色,暗示该换小曲了。
一直候着的管事立马会意,悄悄指挥着把桌上的残羹撤了,新上了西域进的玉珠葡萄,连着进来的还有几个腰肢纤细、长袖将舞的舞者,音乐也从一开始的轻快悠扬变得婉转清丽。
“都说修仙的人会逐渐远离红尘,谷哥回来,会不会已经把我们忘了。”乐曲带着点哀伤,二叶子也被调动了情绪,和谢小谷敬了一杯之后,也凑到两人跟前。
“这哪能,我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了,也怪这事儿这么晚定下来,没能早和你们说。”谢小谷左边安慰完,又开始安慰右边。
“小谷测出来天灵根,根骨极佳,就应该入宗门的,在这里反而耽误了。”小五也难过地喝了一杯,他也舍不得谢小谷,可是朋友有机缘,离开应该也是喜事。
“是啊,还能拜入念玉仙尊的名下,当亲传弟子,谷哥的修仙肯定是一片坦途。”提到加入宗门,喜欢听书的二叶子也有点激动,眼睛亮了起来,继续说。
“听说他在战时紧要关头碰到机缘,直接迈入化神期,出关后将入侵北地的魔修斩杀干净,逼得他们签下契约,五百年内不可来犯,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他们几个少爷身处于南城,和北地相隔甚远,又算得上皇亲国戚,二叶子从未经历过血腥之事,只随着长辈接触过几位潇洒飘逸的仙人,又听得说书人口中的仙人能呼风唤雨、以一顶百,让他难免心生向往。
“可惜我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想到这事,他情绪又低落了起来。
六少摆了摆手:“谁说修仙就一定好的,我们这三天两头一聚,修了仙可就不能了。”他还惦记着谢小谷要走的事儿:“就不能和大哥一样,留在家族里修炼吗?”
“哎,这不是爹的安排吗。”谢小谷把事儿归到谢老爷头上。
[谢小六不愧是我弟弟,要不是什么系统,我才舍不得离开这里,进了宗门,吃不上好饭,听不了小曲的。]谢小谷故意流露出心声给系统听。
[我也不想要你,成天就会偷懒。]系统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谢小谷在南城过了18年的潇洒日子,前有家族长辈撑腰,后有仆从照看生活,每天没什么事儿干,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他不在意修炼,也不想成仙。
和族群里争气的比起来,他确实是个懒散、不上进的主儿。
但是他也从没仗着钱权做过什么坏事,算不得坏人。
修仙世界讲究善恶因果,他难道是上辈子造了孽,所以碰到了这个嘴毒心狠的系统?
可是如果上辈子做了错事,这辈子为什么他又会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享荣华富贵?
没等谢小谷疑问完人生,身旁的两个二哈又叫上小五开始了新一轮敬酒。
几人划拳喝酒,聊起南城的八卦,有意把悲伤的话题抛到脑后。
马上要离开这个能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地方,和情同手足的玩伴们惜别,谢小谷按捺着不甘情不愿的情绪,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脸上泛起醉红。
宴会一直持续到夜幕低垂,小五念着第二天谢小谷还要赶路,提醒实在得回去了,大家才一一告别。
小五临走前发现谢小谷还坐在席间不肯起,劝道:“你赶快起来吧,明天赶不上车,你爹肯定要说你。”
“说就说吧,耽搁了正好再留一天,我们喝个痛快。”谢小谷摆摆手,无所谓道。
小五拉了拉谢小谷,却见他不动弹,有些生气道:“再不起来我叫人抗你走了。”
谢小谷看小五是认真的,便站起身,附耳和他说了几句话。
“当真?你之前不是说……”小五皱了皱眉头。
谢小谷却打断小五的话头,诚恳道:“明天就走了,以后哪有机会,你就当帮我一回。”
小五喝了酒,也是晕乎乎,便答应下朋友临行前的请求。
转眼,包间的客人就只有谢小谷了,管事还能不懂这位少爷的意思,却也婉转地问:“这位爷,今晚要在小店留宿?”这是问他是不是要伶人陪。
谢小谷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随意回答道:“就要跳舞时最左边那位吧。”
“那就是小茶郎君了,您先随小厮进了上房候着,等郎君收拾好了,亲自前去拜访您。”选了个跳得最差的,管事的心里有点意外,但还是麻利地差使人叫小茶郎君去准备。
“对了,他有经验吧。”谢小谷可不想在花烛之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包的呢,爷。肯定让您舒舒服服的。”管事满口应下。
谢小谷是第一次,想干净讲究些,便叫小厮打了热水,做个简单的清洁。
屏退了小厮,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疲惫的神经刚开始放松,系统却跳出来吐槽。
[你个好小子,任务前一天还玩这么花。遇见你,真是倒了霉!]
谢小谷觉得这系统简直是恶人先告状,[你都威胁我任务失败要让人不能快活了,我还不能在任务开始之前快活一回。]
本来泡在热水里舒舒服服的,系统一唠叨谢小谷又开始头痛起来。
其实他也不确定要不要做,自己听曲儿归听曲,还从未做过出格的事儿。要不是害怕自己以后没法快活,他也不会作此决断。
左右已经到这里了,再打退堂鼓也不是他谢小谷的风格。
[作为风流的二少爷,我怎么能不知道风流是什么滋味。]谢小谷又坚定起来。
[你明天赶不上任务,有一夜风流又有什么用?]系统无语道。
[我都没有风流过就要给你这个系统打工,那才叫窝囊。你记得屏蔽我,不要坏我好事。]谢小谷无心再沐浴,起身叫来小厮伺候着擦水穿衣。
[谁要长针眼!我们现在可是欠了10万积分的债,你明天最好别掉链子!]系统说不过他,气不打一出来,说完就卡的一下断了联系。
谢小谷忐忑不安地进了里屋,拨开丝绸的床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里透红的肌肤。
这人穿着暗紫色小衫,上面流动着金色的细闪,单薄的领口几乎开到了腰腹,展现出胸前饱满挺括的曲线,软白上还有细碎晶莹的汗珠,像一条水滴的胸链,勾勒腰线的黑色腰带好似一勾就掉,安安静静地坐着。
谢小谷定了定心神,往上面看才发现,美人脸上还覆了一层薄纱,含水的眸子望着他,欲语还休。房间没用灵灯,只点了红烛照明,更是影影绰绰,朦朦胧胧,显得这人有些不真实。
其实方才洗完澡吹了点风,他的头脑已经清醒了一半,想像以前那样,让人跳个舞就回去,来日方长。可闻着这帐中香,看着面前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谢小谷又有点头昏脑涨,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坐上了床铺。
两人靠得近了,谢小谷却怕被冲击到,别开了眼,看向房间中心的地毯,想给自己时间缓冲一下。
“今天席上那支舞,你再跳一下。”谢小谷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烫,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掩饰性地抽出怀里的折扇,挽了个花,给自己扇风的同时,遮住开始泛红的脸颊。
随着布料的摩擦声响起,谢小谷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料被人欺身上前,隔着扇子吻了上来。
绢布结实,他只感觉到唇间有点热,随后上半身便倏地一凉,两人直直向后跌进了柔软的床榻,扇子被“啪”地甩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美人好像不满意扇子僵硬的触感,便又去亲吻别的地方。
这次谢小谷是感受到被亲吻的滋味了,但好像和被自家养的灵宠舔人没什么区别,只感觉脖颈湿漉漉的。
他想要伸手拨开扇子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被人按住双臂,没法动弹。
谢小谷也算是练气初期,身体比寻常人好上不少,被这美人牢牢地按住双臂,实在是不应该。
他刚想使出全力挣脱,那人细密的吻已经向下到了别的地方。
谢小谷倒吸一口凉气,手腕上的力气不听话地溜到了其他地方。
也是,来都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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