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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幸好不是梦

江宁迷迷糊糊的想着,昏昏欲睡,越想越离谱。

自己该不会是胃结石成精吧?

由于谢云书没有生育能力又想要孩子,天天想孩子想疯了,又因为他孝顺勤奋是个老实人,老天看到大为感动,于是便派仙子下凡当他的舔狗——啊串台了重来。

老天看到大为感动,于是便点化他身体里的一个结石成精变成胎儿,让他体会妊娠的快乐,这个结石就是自己,所以自己就是谢云书孝顺勤奋好好做人的福报?

听起来好像还挺合理的嘛……

半梦半醒间,江宁大脑混沌,思绪也混乱了起来,伴随着越来越放飞自我的想象,她慢慢沉入了梦乡。

—————— 江宁的思绪如柳絮般飘渺,她迷离地凝望着虚空,困倦之意渐渐袭来,使得她的思绪愈发天马行空。

她暗自忖度,莫非自己竟是那胃中结石,经年累月,吸收了天地精华,竟修炼成了精灵?这般荒诞的念头,却在她混沌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

皆因谢云书,作为无生育能力的男子,却心怀对血脉延续的渴望,日夜思念着那个未曾降临的孩子。他渴望感动了上苍,使得天地为之动容。于是,上苍便施展神迹,点化了他体内的一颗结石化为灵动的胎儿,让谢云书得以体验怀胎十月的快乐。

这结石,便是如今的江宁,她的存在,便是谢云书的福报。

这般的构想,虽显荒诞不经,但在江宁那混乱的思绪中,却显得如此合情合理。她不禁轻笑出声,觉得自己竟能想出如此离奇的念头。

然而,困倦之意再次袭来,江宁的大脑逐渐变得混沌不堪。她的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飘摇不定。伴随着这些越来越放飞自我的想象,她缓缓闭上了双眼,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

谢云书心怀万语千言,欲向江宁倾诉自己的深深思念,然而当他倾诉之际,却察觉到腹中的江宁逐渐沉寂,不再给予回应。

他心中一慌,急忙召唤男医者前来诊治。待得知一切无恙后,谢云书心中的担忧才稍有缓解,他猜想江宁许是累了,毕竟她如今还是胎儿之身,多睡一些也是自然的。

夜色已深,男医者退去后,谢云书重新坐回案几旁。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桌上,与明亮的烛火交相辉映,映照出他那精致而柔和的面容。

他轻轻舒展了之前因担忧而紧皱的眉头,目光温柔地投向自己的腹部。尽管衣物阻隔,无法直接看见江宁,但他的眼神却如同流水般深邃,仿佛能够穿透衣物与皮肉,勾勒出江宁那小小的、健康的身影,正在他的体内茁壮成长。

这些日子里,谢云书常常如此凝视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是江宁的居所,是他此生挚爱的所在。他们骨血相连,紧密相依,世间无人能及他们此刻的亲密无间。

自从决定将江宁孕育在自己体内,谢云书的身体便开始了剧烈的排异反应。他出身于优渥之家,未曾经历过如此痛苦,然而此刻却为了江宁而忍受着无尽的煎熬。

那剖腹之痛犹如利刃刺心,令他痛不欲生,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然而,他深知自己不能倒下,他还要救江宁,只有他能救江宁。他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终于挺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然而,这仅仅是痛苦之路的起点,接踵而至的排异反应如同无休止的煎熬,至今,谢云书的身体仍旧在顽强地抵抗着腹中那块异己的血肉。

他的体质似乎格外敏感,排异反应之强烈,远超女子孕育时的普遍反应。妊娠的本质,乃是身体对非己血肉的排斥,女子尚有子宫庇护胎儿,其痛苦已足够凶险,而谢云书却只能独自承受,若非有那奇人相助,他早已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了。

身为男子,孕育胎儿,这本是逆天而行。他体内并无适宜胎儿成长的温床,自将江宁植入腹中后,他便日日以药石针灸、药浴之法调整自身,只为给江宁营造一个合适的生长环境。即便后来一切逐渐稳定,他亦是小心翼翼,唯恐任何细微的磕碰都会让江宁受到伤害。他甚至计算着每一餐的食物与分量,以确保对胎儿最为有益。

当胎儿逐渐安定,那位奇人便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名药童作为他的男医者,照料他与江宁的安危。谢云书虽无法窥见江宁此刻的状态,但他深知胎儿的脆弱,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有时梦中都会见到江宁在他腹中遭遇不测的场景。

近日,江宁似乎开始成长,有了些许意识,在他腹中轻轻蠕动。直到此刻,谢云书才真切地感受到江宁的存在,感受到她那蓬勃的生命力,心中的惶恐逐渐消散。他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连连呼唤着江宁的名字,却未得到任何回应。他猜想江宁或许还无法听到外界的声音,便也不失望,只是每日依旧与她交谈,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得到她的回应。

终于,在今日,江宁在他腹中的动作变得异常剧烈。谢云书担心她身体不适,急忙唤来男医者,自己则不停地安抚着她。本以为这安抚只是徒劳,却不料江宁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他试探着询问,终于与江宁有了第一次的交流。

几个月的艰辛与折磨终于换来了回报,谢云书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坚信江宁定能福星高照,平安降生。此时,江宁已在他腹中孕育了六个月,再有三个多月,她便能来到这个世界。当初他剖腹将江宁植入体内,如今也只能通过同样的方式将她取出。

谢云书不知自己能否撑过这最后的三个月,这或许是他与江宁最后的时光。

前路未知,他希望能与江宁一同走过,但世事难料,若有不测,他宁愿舍弃自己也要保全江宁。只是那时,无论前方是喜是忧,江宁都只能独自面对。他所能做的,便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为她铺设一条尽可能平坦的道路,即便不能护她一世周全,也愿她的人生之路能够顺畅无阻。

他不想对江宁隐瞒任何真相,但也有自己的顾虑。往事如烟,众说纷纭,其中真假难辨,连他自己也未能窥其全貌。但他深知江宁作为当事人,必然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如今她忘却了过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然而,他也了解江宁的性格,所以决定在合适的时机向她透露一切。只是此刻,他不愿让江宁在初醒之际便陷入无尽的烦恼之中。

收回思绪,谢云书再次执起笔,继续书写着什么。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他对江宁深深的爱意。

——————

在袅袅琴音的缭绕中,江宁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悠扬的旋律如清泉般流淌,渐渐渗透进她的意识,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那熟悉的曲调让她心生温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托起,带离了梦境的边界。

刚刚从深沉的睡眠中苏醒,江宁的大脑还有些许的混沌,仿佛仍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之中。她微微侧头,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自己明明已经入眠,为何琴声依旧不绝于耳?而且,夜幕已深,为何这琴声却未伴随着烛火的摇曳?

她轻轻蹙眉,思绪逐渐清晰。忽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回家晚了,会不会因听琴至深夜而受到责备?然而,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便被另一个念头所替代——若是没有了家,自然也就不必担心受到责骂了。

这一刹那,江宁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所有的困惑与疑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那悠扬的琴声,伴随着她的心跳,在夜空中回荡。

……

……

在梦境的最后一幕,一种莫名的抵触感涌上心头,伴随着惊慌、恐惧和淡淡的忧伤。然而,江宁却对这一切感到茫然,她无法追溯这种强烈情绪的源头,更无法解释为何对梦中的幻想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难道,她真的已经失去了那个曾经的家?

……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之旅,江宁醒来时却发现,那些梦境中的片段如同散落的碎片,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记忆。她感到心情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所束缚,整个人蜷缩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然而,即便她拥有无尽的活力,此刻也只能在谢云书的腹中静静地发呆。这样的处境,让她觉得与之前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无需再为任何事情操心,连进食的需求都已被满足,除了那些现在无法使用的感官之外,她的生活状态竟然出奇地安逸,如同一个超脱于尘世之外的灵魂。

有时,她甚至渴望能够再次陷入沉睡,永远不再醒来。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自然浮现,但她却努力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耳边的琴声依旧悠扬,一曲终了,又接着下一曲。那些旋律都是她所钟爱的,如果她能发出声音,或许早已随着琴音轻轻哼唱。她开始怀疑,那弹琴之人是否就是谢云书,因为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如此准确地把握她的喜好。

然而,怀疑只会带来无谓的烦恼,江宁选择了放下心中的疑虑,静静地聆听那美妙的琴声。在这一刻,她让自己的思绪彻底放空,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岁月悠悠,琴声终歇,然而周围的宁静被一种更为深沉的声音打破——那是心脏跳动的旋律,沉稳而规律,宛如永恒的乐章。

谢云书的声音在空气中低低地回响,似乎在对自己诉说着:“你已沉浸梦境五个时辰之久,胎儿是否皆如此贪恋那无忧的梦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江宁虽未言语,却如醉如痴地聆听。

片刻之后,谢云书发出一声叹息,其中夹杂着无奈与忧虑:“昨日之事……莫非只是我的幻觉?”他轻抚腹部,似乎在沉思。

随后,他缓缓起身,宽大的衣袖如流水般垂落,遮掩了白如玉的手腕。

江宁在谢云书的腹中静谧地等待着,直至一名少年医者踏入,似乎是一位医术高超的男子。她心中泛起一丝疑云,却未表露于外。

她能够清晰地捕捉到谢云书的话语,但当谢云书与他人交谈时,若对方声音稍低,她便觉得难以捕捉。若自己真的身处谢云书腹中,这一切倒也合情合理。

谢云书与男医者交谈了几句,男医者的声音在江宁听来有些模糊。谢云书特意嘱咐男医者轻声细语,以免打扰到江宁的安睡。江宁只能全神贯注地聆听,甚至需要猜测男医者的言辞,才能勉强理解其大意。

如同每日的例行汇报,谢云书向男医者描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提及江宁久睡未醒之事。男医者表示一切正常,无需担忧,并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最后,谢云书饮下一碗药汤。

江宁仔细聆听,却未发现任何与已知信息相悖之处。

很长时间里,谢云书都再无其他动静。江宁感到有些乏味,于是轻轻地在谢云书腹中戳了戳。

谢云书立刻感受到了江宁的动静,他停下手中的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宁宁,你可是醒了?”

江宁再次轻戳,仿佛在回应。

谢云书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我深怕昨日只是一场梦魇,如今你醒来,真是万幸。”

他低头凝视着腹部,眼中满是柔情:“你往常早起后,总会期待一碗香甜的莲子羹。如今,在这腹中,却无法满足你的口腹之欲。”

他轻声道:“待你出世之日,我必日日为你熬制莲子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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