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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温棠梨在沉木香中醒来,入目是绣着暗纹的锦帐,腕间翡翠镯已被擦拭干净,泛着温润的光。

她试着起身,背脊伤口撕裂般疼痛,却不及心中翻涌的恨意。

“小姐,您可算醒了!”临雨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眶泛红,满是担忧与心疼。

这些天,她衣不解带地守在温棠梨床边,就盼着她能早日苏醒。

温棠梨在昏昏沉沉地时候忽然想到,温晋应该不会让她死才对,上辈子,自己的婚事也是刚及笄的时候定下的。

温棠梨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轻声说道:“别担心了,临雨,我好着呢。”

上一世,温棠梨也总是被安上各种莫名其妙的罪名,然后被带到祠堂实行家法,以示惩戒。

慢慢的,她开始活得小心翼翼,变得越来越畏首畏尾。

“对了,我昏迷的这段日子,府内可有什么消息?”

临雨凑近,压低声音说道:“老爷被裴府的人商议后,回来就一直脸色阴沉,和夫人关在房里密谈了许久。具体的,老奴打听不到啊。”

温棠梨微微皱眉,裴府和温府根本没有交集啊。

来的人,也不是裴砚之。

奇怪,她为什么会想到裴砚之。

还有前世裴砚之为什么会因为她的死亡而哭得那么悲伤,为什么会不停地跟自己道歉?

今世的裴砚之现在不过才志学之年。

临雨接着说:“还有,最近府里来了不少神秘的客人,都是在夜里偷偷进来的,也不知道和裴府的事有没有关联。”

温棠梨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这件事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还有上一世的那个刺客。

想到这里,温棠梨的心脏总会有一瞬间的刺痛感。

她必须动起来,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保全自己。

临雨从袖中一枚褪色的荷包。

“不负小姐所托,东西,老奴找到了。”

那是江夫人临终前塞给她的,内里藏着一把古铜钥匙和一本账册!

“小姐,”临雨忽然抬头,谈到经商时整个人容光焕发,“这本旧账册记录着京城三间绸缎庄的收支。只是……”

她声音渐低,似有难言之隐。

温棠梨眸光微动,指尖握紧:“只是什么?”

临雨道:“上月西街掌柜来报,称有人在铺子里见过老爷的亲随。老奴暗中查访,发现这些年铺面收益,七成都被划入温府公账,那些店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该死的温晋!

温棠梨问:“那这把钥匙是什么?”

“这……老奴也不知道。”

这几日,温棠梨安心在院落中养伤。

温棠梨倚在藤编软榻上,膝头摊着本《货殖算经》,晨光穿过枝叶,斑驳落在泛黄纸页间。

临雨跪坐案前,鎏金算盘拨得噼啪作响:“小姐且看,这苏州生丝账目,表面每担十二两,实则暗扣了三成水渍损耗。”

温棠梨指尖划过朱批,忽地蹙眉:“若按此法,淮南春末囤粮时,报的‘鼠耗’岂非也能作假?”

临雨拨珠的手一顿,眼底闪过激赏:“小姐通透。当年夫人便是凭此揪出三家掌柜,追回白银千两。”

月色入户,温棠梨将白日所学皆抄成册巩固学识。

温棠梨将册子掷于案上:“嬷嬷,我要查温府公账。”

临雨大惊:“小姐这是要……”

“父亲既用母亲嫁妆铺路,”她摩挲着腕骨上的翡翠镯子,“我便掀了他这青云梯!”

温棠梨看向临雨,“我想去绸缎纺看看,那些产业是母亲留给我的心血,绝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

温棠梨缓缓起身,于房中来回踱步,朱唇轻启,“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学习一下如何打理生意,以后也好守护好母亲留下的产业。”

临雨听闻,沉吟片刻后,微微颔首,轻声劝道:“小姐所言极是,只是您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独自外出抛头露面,恐有不妥。”

温棠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笑意,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正因如此,明日便要劳烦嬷嬷替我遮掩一二,切莫叫旁人知晓此事。”

“这如何使得!”临雨满脸惊惶,连忙摆手,语气中满是焦急,“小姐,万万不可一人独自外出。老奴定要陪您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您若是再有半分差池,老奴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夫人呐!”

温棠梨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嬷嬷,此事断不可行。你若不在府内,那些人必定会起疑心。届时,咱们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嬷嬷只需在府中,一口咬定我在屋内安心养伤,一如往常,便不会出什么岔子。”

“况且,他们尚不知我此番出府,如此一来,我去绸缎坊,便能知晓当下最真切的经营模样。”

临雨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只一味地往温棠梨手里塞银子。

翌日,天色才微微泛白,温棠梨便已轻手轻脚地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稀薄晨曦走到镜台前。

她伸手拉开雕花的妆奁,从中挑出一套极为素净寻常的粗布衣衫,这衣裳颜色黯淡,款式简单。

接着,她从一旁的锦盒里取出一块靛蓝色的头巾,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尽数包裹起来,几缕碎发被她随意地扯出,自然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晨雾弥漫,温棠梨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望着眼前陌生又热闹的景象。

她有的时候多想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者母亲从未遇见过温晋。

温棠梨的上半天几乎都在考察各种店铺的营生情况。

而在温棠梨路过一家酒楼时。

窗纸映出两道道颀长身影——

只可惜温棠梨并未抬头看见。

廊下风灯摇曳,裴砚之倚在朱漆廊柱旁,玄衣染露,眉目如画,却因兄长一句调侃染上薄怒。

他身侧的男子比他高出半头,面容与他有九分相似,却多了几分不羁。

那人一袭月白锦袍,袖口绣着暗银云纹,唇角噙着戏谑笑意,眸光如星,正懒洋洋地扬了扬下巴:“卿卿,方才你心心念念的温小姐走过去了,不去打个招呼?”

裴砚之耳尖微红,瞪他一眼:“才没有心心念念。”

温棠梨跨过绸缎坊朱漆门槛时,正逢午市最喧闹的时辰。

店内流光溢彩,杭绸苏绣堆叠如云,几个珠翠满头的贵妇人正挑拣蜀锦,伙计们捧着茶点殷勤伺候。

她故意在月华缎前驻足,指尖刚触到冰凉丝滑的料子,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这位姑娘,”掌柜娘子摇着团扇踱来,丹蔻指甲点向门口,“外头地摊上的粗布,往东走二里。”

几个伙计跟着哄笑,有个小丫头不忍心,端着茶盏要过来,却被掌柜瞪了回去。

东侧云锦标价三两一尺,比市价高出三成,西边蜀锦竟掺着次等丝线,针脚松散——这锦绣坊果然如账册所记,早已被温家势力渗透,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她正欲凑近细看,忽然嗅到一缕沉水香。

珠帘轻响,有人在她身后温声道:“这匹雨过天青的软烟罗,可否取来一观?”

温棠梨蓦然回首。

裴砚之。

不!不是裴砚之。

男人玉冠束发,眉眼含笑如春风拂柳。

掌柜娘子见来人气度不凡,忙不迭亲自捧茶:“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江南新到的贡品料子……”

裴砚之却转向温棠梨:“姑娘觉得这纹样如何?”

“竹叶纹虽雅致,但经线浮丝太多,”她故意用袖口抹了抹脸颊灰尘,“不如旁边那匹缠枝莲纹的实在。”

掌柜脸色骤变,男人却轻笑颔首:“姑娘慧眼。”

他指尖掠过她方才看过的蜀锦,状似无意道:“这掺了柞蚕丝的次品,也敢要价十两?”

满堂死寂。

男人依旧眉眼温润,却吓得掌柜扑通跪地:“公子明鉴!定是伙计拿错了料子……”

他扶起掌柜,语气温和如故:“无妨,换成真正的蜀锦便是。”

“砚之,还打算在门口痴痴站多久?”裴砚书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悠悠说道。

听到兄长的呼唤,他不情不愿地探出脑袋,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情绪复杂,裴砚之小声嘟囔道:“哥……”

他本想着能在暗中默默关注温棠梨的一举一动,可谁能想到,被兄长敏锐地察觉,还毫不留情地点破了。

裴砚书蹲下身,眉眼弯弯,语气温柔似哄小孩:“好啦,别生气了。去挑身自己喜欢的料子,哥给你赔不是。”

他伸手揉了揉裴砚之的发顶,却被对方一把拍开。

裴砚之耳尖微红,恨不得立刻遁地而逃。

裴砚书见状,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朝货架方向努了努嘴:“还不快去?”

裴砚之如蒙大赦,转身就走。

温棠梨眨了眨眼,一时有些茫然。

裴砚书却误会了她的反应,温声道:“姑娘也挑一身吧,女孩子出门在外,总该好好打扮打扮。”

她连忙摆手,声音轻软却坚定:“这怎么行?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话音未落,裴砚之已抱着三块布料快步走来。

鸦青色是给自己选的。

还有两块,一块是月白色的软烟罗,清透如云,另一块是雨过天青的杭绸,色泽温润。

他将软烟罗塞给裴砚书,语气硬邦邦的:“你的。”

又将杭绸递给温棠梨,目光却别向一旁:“……给你的。”

“啊?”温棠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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