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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大朔景元十三年冬,大雪纷飞。

宫中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为庆贺太子沈明翊北征大捷,天子特设盛宴,文武百官皆着华服赴宴,觥筹交错间尽是对太子的赞誉之词。

谢妩作为他名义上的妹妹,自然也受邀出席宴会。

她今日穿了一身绯红绣银线梅花的宫装,她长得本就极美,这身衣裙更衬得她美艳娇妩。

她垂眸浅笑时出现在大殿之上时,引得不少年轻公子频频侧目。

可惜名花有主,皇帝已为谢妩选了镇国公世子穆清做夫婿。

宴席上,就连他二人的位置都靠的极近。

有人恭维道:“陛下今年真是喜事连连。太子殿下凯旋,长宁公主又将与镇国公府结亲,可谓双喜临门啊!”

皇帝沈峙闻言,看向谢妩与穆清。

一个金尊玉贵,眉眼间尽是世家公子的从容矜傲;一个艳色倾城,眼波流转时却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娇憨。

只单单坐在那,就似一对壁人。

沈峙对自己的指婚十分满意,不过他倒还是觉得,这喜事还少了一件,目光又落在沈明翊身上,“太子已过弱冠之年,太子妃了也该提上日程,莫要再拖。”

沈明翊执杯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轻轻晃动,他抬眸时,眼底已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父皇说得是。”

沈峙难得见他答应,“怎么你心中已有人选?”

殿内烛火摇曳,沈明翊的目光越过舞姬翩跹的水袖,落在远处那抹绛红色的身影上。

谢妩正与穆清闲聊,那笑颜是从前只对他的。

“还未有。”他轻晃酒杯,酒液荡起细碎的涟漪,笑道:“儿臣可不似穆家小郎君有福气,能得长宁妹妹这般佳人青睐。”

谢妩闻言,心中不免一紧,三年前他们之间本就不清白。

穆清回道:“世间美人千万,殿下身份尊贵又年少有为,何愁遇不到美人。”

美人千万,可他沈明翊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人。

他不曾回穆清,只是转而将目光直直投向谢妩。

谢妩感受到那眼神**而灼热,仿佛要穿透她精心维持的表象。

沈明翊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孤远在边疆,回京方才知晓长宁定亲,还不曾向长宁妹妹道喜呢。”

她强自镇定地抬眸,正对上太子深不见底的目光:“多谢皇兄挂念。”

沈明翊忽然起身,他执起酒壶,缓步走向谢妩的席位。

每一步都似是踩在她紧绷的心弦上。

沈明翊亲自为她斟满琼浆,“孤就祝长宁妹妹与穆世子常比翼,白头誓。”

谢妩指尖微颤,正要举杯,沈明翊的衣袖却不经意扫过案几。

酒杯应声而倒,酒液瞬间浸透了她绛红色的裙裾,在衣料上洇开一片暗色。

“公主,没事吧”穆清霍然起身。

沈明翊却已先一步握住谢妩手腕:“是孤失手了。”

“还不带公主下去更衣”

“是”

侍立在侧的宫人们立刻会意,两名嬷嬷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搀住谢妩的手臂。

她们看似恭敬,实则力道大得不容挣脱。

谢妩知道自己终有这么一天要面对他,便也没说什么跟着两个嬷嬷去了偏殿。

“公主,这是太子殿下准备的衣裙。”

谢妩垂眸望着嬷嬷捧来的衣裙,那是一件流云锦裁制的水红色宫装,广袖层叠如烟,银线暗绣九重莲纹。

“殿下说,公主穿红色最是明艳。”说罢手指已搭上她的衣带。

谢妩忽然按住嬷嬷的手:“退下吧,我自己来。”

嬷嬷们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却听屏风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玄色衣角掠过地面,沈明翊的声音沉沉响起:“都出去。”

嬷嬷们立即躬身退下。

殿门合上的轻响中,谢妩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阿妩不喜欢三哥准备的衣裙?”沈明翊抬手抚过挂在屏风上的水红色的衣裙,指尖在银线绣纹处流连。

谢妩深吸一口气:“皇兄故意打翻酒杯引我来此,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故意?”他忽然逼近,带着松香的气息将她笼罩,“那阿妩故意与穆清眉来眼去,又当如何?”

“我与他两情相悦,又是正经定下亲的,何来故意眉来眼去一说。”

沈明翊眸色骤然转冷,烛火在他眼底投下危险的暗影:“两情相悦?那你与他两情相悦之时,可还记得三年前出征那夜,你在东宫同我说过什么?”

他步步逼近,玄色蟒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高大的身影将谢妩完全笼罩,如同猛兽围猎般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谢妩后退时腰肢撞上案几,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滴,在她绛红色的裙裾上又晕开点点黑痕。

谢妩呼吸一窒。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夜和今日一般下着雪,是她跑到东宫,将藏在心底的心意诉说出来。

此事确实是她的错,是她不该觊觎兄长,更不该叫他知晓心意。

“皇兄就当我年少无知,将你我之间兄妹之情误作男女情谊。”

“那你将我对你的情谊放在哪里?”

“你我兄妹之间本就不该有情。”

谢妩的声音轻得有力,像一把钝刀,生生剖开两人之间最后的伪装。

“狗屁兄妹!你姓谢,我姓沈!当年若不是...”

他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谢妩再也支撑不住,她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泪珠却抑制不住的滚落:“可世人眼中我就是姓沈。”

沈明翊眸色猩红,指腹擦过她脸上的泪痕:“孤说过让你等我回来,我既敢许你未来,自然有万全之策。”

“我等过孤皇兄的!可我第一眼见到穆清时,我便明白我对皇兄的感情是错的,是遇见他,我才知晓什么是男女之情。”

他原以为这门亲事是她在宫里受了委屈,被迫应下的。

收到消息那日,他连夜点兵启程,不眠不休地赶路,就怕回来晚了,他的阿妩会被人欺负了去。

可现在,她却亲口告诉他,是两情相悦。

“谢妩!是孤往日太纵着你,让你觉得无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

“此事我不求皇兄原谅,皇兄就当我是见异思迁的薄性人罢。”

“好一个见异思迁的薄性人,孤的嫡亲妹妹,长宁公主定亲这样的大事,孤竟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阿妩就这么怕孤扰了你的好姻缘?”

谢妩抿唇不语,这件事确实是她故意为之,连婚期都为了在他回京前尘埃落定,从此与他陌路。

却不想他竟提前半月归来,生生打乱了她的计划。

“是。”她终于抬眸,声音轻却坚定,“我就是怕皇兄扰了我的姻缘。”

殿内霎时静得可怕,连烛火都仿佛凝固。

“公主,你可在里面?”穆清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

谢妩刚想开口,却被沈明翊一把扣住腰肢。

他染着酒气的唇狠狠压下来,将她的应答尽数吞没。

这个吻带着三年积压的怒火与思念,霸道得不留半分余地。

“唔...”谢妩素手抵在他胸膛推拒,却被他反手剪在身后。

云鬓间的金步摇剧烈晃动,在寂静的殿内发出细碎的声响。

“公主?”穆清的呼唤再次响起,“可是身子不适?”

沈明翊闻言眸光一暗,惩罚性地在她唇上重重一咬。

谢妩吃痛闷哼,却趁机贴近她耳畔,灼热的呼吸烫得她浑身轻颤:“还不让他走?”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意味,“等他进来看见你我这副模样...”

指尖意有所指地划过她被扯松的衣襟,那里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留着他方才失控时留下的红痕。

谢妩身子一僵,听见门外穆清又唤了一声:“公主?可是身子不适?”

沈明翊低笑,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她凌乱的衣带:“阿妩想让他看见什么,看见你在我怀里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这副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样子?”

殿门被轻轻推动的声响让谢妩浑身紧绷。

她猛地别过脸,声音却异常平静:“我没事,只是酒渍难除,稍候便回。”

殿外,穆清的声音温润如常:“公主没事便好。在下是来与公主告别的,家中有急事须回去一趟。”

“既是家中急事,穆郎还是快去吧。”

“那在下告退。“穆清的脚步声在殿门外顿了顿,“公主明日梅林再会。”

“好”

她话音未落,沈明翊突然掐住她的腰肢,俯身在她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谢妩吃痛,却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待脚步声远去,沈明翊才松开钳制,拇指抚过她颈间新鲜的牙印:“明日梅林,阿妩可要去?”

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若此刻答一个“去”字,沈明翊此刻是不会放过她。

“我不去就是了。”谢妩强自镇定地后退一步,“皇兄可放我离开了吗?“

沈明翊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突然抚上她腰间的玉带。

她慌忙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皇兄做什么?”

男女力气悬殊,沈明翊又是习武之人,谢妩的抵抗在他这里微不足道,

他指尖轻轻一挑,腰封便松了几分。

“阿妩不是说要回宴席,你的衣裙脏了,自然是要帮你更衣。”

“男女有别。”她声音发紧,挣扎着;“还请皇兄出去,我自己来就行。”

“阿妩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最外层的广绣袍退去,“从前你我同吃同住,无人照料时,孤时常为你穿衣,怎么如今,倒跟三哥生分了?”

铜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看见自己凌乱的衣衫,更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暗色。

“皇兄...”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沈明翊动作一顿,将那件崭新的水红色宫装披在她肩上,他替她系好衣带,“怕什么,你说过,我是你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谢妩无力反抗,只能静静待他穿好衣裳。

“皇兄,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沈明翊凝视着她,目光从她凌乱的云鬓,到染血的唇瓣,再到被自己亲手系好的衣带。

半晌他忽然轻笑,伸手为她扶正发间歪斜的金步摇:“去吧,我的好阿妩。”

回去时,她与沈明翊一前一后地到。

宫中人都知晓长宁公主是太子最疼惜的妹妹,见她二人前后回来,又因长宁公主已与穆家有亲便未曾多想。

谢妩看着身侧已空落的位置,今夜这宴席她实在无心待下去。

待宴会过半,就以不胜酒力离席。

她和侍女走在回寝殿的路上,宫灯在廊下摇曳,将她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

从宴会上谢妩更衣回来,花影就见自家公主闷闷不乐的,轻声问道:“公主是和太子殿下吵架了?”

谢妩心中一紧,她与沈明翊地关系只有东宫的贺福公公明了,花影这一问,让她不免提起心来。

“你看到了?”

花影摇了摇脑袋,“不曾,但公主去更衣时,太子殿下也借口出去了,奴婢猜太子应是去找您的。”

太子性情冷峻,对其他皇子公主向来疏离,唯独对长宁公主不同。

她也在谢妩身边也伺候了许多年,更是比旁人知晓二人关系有多好。

太子出征三年未归,心中定然思念家人。

所以她猜太子定是去找公主的。

可如今太子凯旋,兄妹久别重逢,本该欢喜才是,怎会吵起来?

“我与他有何吵的,不过是今日实在乏累”

花影又道:“那明日,穆公子邀公主去赏梅,公主可还去?”

此事本就是答应好的,“自然是去的。”

回到遗芳殿中,她褪去沈明翊给她换上衣裙,将它压在柜中最底层,亦如她与沈明翊之间不该有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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