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剧照中，两位少年手中从未在物料中出现过的对戒诉说着对彼此的爱恋。
杀青了，不用演戏了，少年们可以小心翼翼地宣示自己的爱情，戴上了戒指，对着镜头留下纪念。
而这两枚戒指，无论是左知攸还是宁柏右的粉丝都很熟悉。
这是他们戴了十年的戒指啊，除非工作必要，不然绝对不会摘下来，怎么会不熟悉呢？
之前他们接连将戒指摘下，粉丝们还猜测原因呢。
【救命，你就跟我说这个糖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谁懂我这过山车般的心情啊，我说不敢磕，正主立刻营业给我看，我说营业假，正主立刻发合照，给我看到这两个戒指！】
【难道这十年他们都在谈地下恋情？】
【戒指为什么摘下？难道是看到大家磕cp，为了避嫌才摘？】
【呵呵，我之前就想说他们的戒指真的一模一样，果然有猫腻啊。】
【我就说这样的对家不谈恋爱真的很可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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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鹿极梦》确定定档明年元旦了。”李志走进化妆间告诉左知攸这件事情，“今晚的活动确定要跟宁柏右一起出席？”
“既然定档了，那不应该为剧宣传吗？衣服都搭配好了，反悔也没意思。”左知攸歪头微笑，手上还看着这几个月囤积的电视剧。
他拍戏的时候没办法追剧，只能拍完戏再继续看，漏了不少糖点，为了把课补回来，简直比工作还努力。
“网上说你们现在看着都不像对家了。”李志笑着摇头，网友们是最健忘的，以前都说他们是最强对家，几个月互动下来，都说他们是公私分明，表面上为了工作争得头破血流，私底下好得要穿一条裤子。
其实说得也没错，市场那么大，他们路线都不一样，竞争还真的不大。
“对家？”左知攸勾起唇笑，刚分手那会儿，他还真想过要在工作上狠狠压过宁柏右一头。
只是，人家出国发展了，五年前拿了影帝回来，跟他顶峰相见，谁也压不住谁。
见他这样淡然，李志只能期待待会儿见了面别又把自己给气着了喊狗东西吧。
化完妆，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蜀绣西装，浅蓝色的蝴蝶晕染在肩膀，唇间若隐若现的笑意，眸光流转的含情眸，抚平一身冷淡，气质气质清冷优雅，又含几分蛊惑。
“大家说得果然没错。”李志感觉自己又被迷住了，咧着大白牙，“咱家左老师果然对人的眼睛很友好。”
“走吧，去拍照。”
“走走走。”摄影师早就迫不及待，从角落里窜出来，眼睛都笑没了，“我刚刚拍了几张，氛围真的超好。”
左知攸去拍了好几组照片，把摄影师乐得牙不见眼。
因今天要和宁柏右一起出席活动，两人还要拍合照，没多久，在30楼拍完单人照的宁柏右也带着自己的摄影团队到31楼。
沉稳的步伐传来，左知攸侧头看去。
宁柏右今天穿的西装和他的是同款，墨色蜀绣西装，肩头是绿色树枝，温柔儒雅又不失稳重。
两人衣服的肩部晕染图合在一起是蝶落枝头的图案。
剧已经定档，很快就会播。
经过几个月的铺垫，好不容易让网友们淡忘他们过去的对家标签，可他们两个电影咖，突然想杀进偶像赛道分蛋糕，多的是艺人不同意。
《司鹿极梦》还定档元旦，平台要拿来打出开年第一枪，其他平台能坐视不管？
流量你家吃了，我家的开年剧怎么办？
现在剧还没播，已经有人带节奏帮网友回忆过去，从各个角度拼命降低路人对《司鹿极梦》的期待。
在围攻之下，《司鹿极梦》双拳难敌四手，有点要扛不住了，立马开始摇人。
没错，摇的就是两位主演。
之前他们都是线上互动，从现在开始要开始线下营业了。
为了下猛药，给剧助阵，这两套衣服是经过左知攸同意的，当时他的确没什么不乐意的。
只是，隔着网络看人的确跟看真人不一样哈？
平时没见到人，营业就营业了，为了工作嘛，忍忍咯。
可亲眼看到宁柏右出现在自己面前，过去的记忆又将左知攸痛击一遍，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嘴角的淡笑快速消失，冷着脸在心里骂狗东西。
李志微笑：很好，气场又变了呢，我就知道，习惯了，没关系。
左知攸板着脸也关系，他身段气质都好，高贵冷艳的模样更让人激动，摄影师已经忍不住咔咔咔拍照，怎么样都不怕出不了片。
李志和周雯对视一眼，专业地叮嘱自家的摄影团队一定要和谐合作。
宁柏右笑得温柔亲切，平易近人，左知攸生人勿近，高贵冷艳，两人站在一起，没有做什么亲密的动作，气场却很神奇，竟然能在其中感受到独特的默契？
谁说对家的气场不能有默契呢？
“貌合神离可以吗？”李志看了照片，低声问周雯。
周雯也不太确定，但要说照片不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些合照拍得可太好了，抓人眼球，挠人心肝。
“果然他们适合纯恨，对吧？”
李志听了这个回答，一噎，忍不住叹气：“看来过了今晚，纯恨界又能崛起了。”要命，好不容易才帮纯爱党站起来的！
周雯：......主要是这两人现在也甜不起来啊，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吗？
双方团队都不敢让他们拍什么对视呀，牵手呀之类的照片，反正能出片了嘛，纯恨就纯恨吧。
剧播嘛，宣传嘛，不就是为了流量吗？
只要有话题度，纯爱和纯恨有什么关系？
在化妆师们又一次上来补妆，左知攸走到旁边离好几步远的地方，宁柏右视线追随着他手上的戒指，轻轻抚摸自己的那一枚，温柔的笑容慢慢消失，沉默着垂眸，几次张口，都没说话。
哒！
化妆师合上化妆盒的声音传来，下一次拍摄又要开始了。
瞧见左知攸走回来，宁柏右自动站直，低头转动戒指，犹豫几次，慢慢深呼吸，重新露出笑容。
“拍几张和谐点的照片吧。”
众人：......你知道你们的照片不和谐了？
左知攸本来也想这么提议的，但他先开口了，自己就不是很情愿：“我觉得我们刚刚的几组照片挺好的，很出片。”
“《司鹿极梦》前期很甜，刚刚拍的照片发出去，会让人很出戏。”宁柏右解释，“就当是为了十年前的努力，那是我们第一次拍戏。”
左知攸故作沉思片刻，不情不愿地点头：“知道了，我会配合。”
宁柏右看着他的冷淡，笑容温柔，就当是我贪心吧，隔着网络可以装释然，可人真的站在面前，不多试几次，怎么能轻易放下？
“那两位老师站近一点，对视，笑一下。”摄影师怂唧唧地提醒。
左知攸冷眼看去，宁柏右笑着主动走近，低头看进他的眼睛，温柔缱绻。
这个眼神......
左知攸调整表情勾起笑，抬眸时愣了一下，指尖微颤，心脏加速跳动，但也不到一秒，眼底就闪过嘲讽，多熟悉的眼神啊，但这有什么用？早就结束了。
察觉到他的情绪，宁柏右嘴角的笑容凝滞，眼底染上落寞。
那一瞬间的甜蜜让大家十分惊讶，几个摄影师先后按下快门，紧张地检查照片，扼腕不已。
“啊，没抓拍到，我为什么要愣神！”
“你拍到了吗？”
“没有，你呢？”
几人无奈对视，再让左知攸他们调整表情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刚才的感觉了，拍出来的照片比一开始那些还要貌合神离。
一个笑得再温柔也难掩失落，一个在假笑，明明在对视，还比不上前面那些并肩面对镜头的照片。
“他们果然还是适合纯恨界吗？”李志低声呢喃，心里也挺遗憾的。
“要不就这样？再拍下去都要迟到了。”周雯干笑。
“不过这张感觉很绝。”李志挑出那些调整表情前拍的一张照片，难掩心疼，“给我一种，他们还在意彼此的错觉。”
他知道，不是错觉，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是错觉吧。
周雯嘴角噙着笑，心里也在叹气：她宁愿是错觉。
“但不管怎么样，能交差了对吗？”她笑着道，“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有了双人合照，效果还不错，待会儿还会一起走红毯，至少比以前好多了。”
怎么说呢？如果是按照cp营业来看，这肯定是不合格的，但谁让大众对这两人的营业期待太低呢？
营业有进步，那就万事大吉！
“行，就这样吧。”李志知道周雯的意思，正巧，他也一样，“慢慢来吧，反正没到正式宣传期，不急。”
铃铃铃~
闹铃响起，他按掉闹钟，笑着让大家收拾东西：“左老师，咱们先去现场吧。”
“嗯。”左知攸率先走出去，接过小丽递来的小饼干放进嘴里垫垫肚子，走到电梯里喝了几口水，化妆师又上来补妆。
宁柏右沉默着跟上去，笑着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虽然没说话，也没往这边靠，更没往这边看，左知攸却能感觉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忐忑。
毕竟要和这家伙做一段时间的同事，影响工作不好，左知攸露出营业假笑：“宁老师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的主动开口让宁柏右眼睛一亮，勇气加身，带着希冀开口：“攸攸......”
“宁老师请自重，别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左老师，左老师，剧被埋了能有重新面世的机会......”
“宁老师，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左知攸打断他的话，“丢了的东西，找回来有意义吗？”
宁柏右低头看两人手上的戒指，紧张点头：“有意义，至少你的戒指找回来了。”
左知攸一顿，这是什么意思？在关注他？真是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宁柏右，我真的看不懂你，原来你也不是不会主动，也不是不会表达，那当年为什么不做这些？当年分手后，怎么不知道挽回呢？隔了十年，再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我......”
看，到关键问题，就变成锯嘴葫芦了，十年了，看起来好像变了，实际上一点没变。
左知攸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里没听到那道最熟悉的，疑惑回头，见人还站在原地，苍白着脸低垂着眉眼，眼眶湿润的模样，深吸一口气掩去心头的憋闷，切了一声，转身继续走。
他才不在意呢，爱哭就哭，反正狗东西以前也这么爱哭，有什么好惊讶的。
“以前我一堆坏毛病，做这些当然没有意义。”宁柏右在身后重新扬起笑，喉咙滚动，努力咽下眼泪，对着他的背影勇敢解释，“现在我把那些毛病改了，或许有呢？”
左知攸脚步一定能，快速抬手抹去眼角刚沁出的一滴泪，昂起头往前走，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冷淡。
“往前走吧，宁柏右。”
往前？
宁柏右脚步停下，低下头，几滴泪掉到地上，过了几秒，他抬手擦掉，重新挂上招牌的温和笑容回头看向化妆师：“帮我补妆吧，别迟到了。”
不知道何时跑到远处的工作人员们又跑回来，匆匆忙忙帮他补妆。
此时，李志也带着团队的人跑回左知攸身后，和他一起上车。
宁柏右看着车内的那个人，重新露出笑。
好，我往前走。
你不回头，我跑前面去就有机会了。
两人的车缓缓驶出停车场，柱子后面，一个压低帽子的身影抱着摄影机快速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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