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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大人。”

简刚回到教堂时,里面的氛围算不上和谐。一位修女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迈尔斯主教已经将那人逐出教籍了。”

简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将眼底的那点不悦卷了回去。这举动虽说是巴伦神官应得的惩罚,但多少也有些太过独断专行,甚至连审判与取证都没有,就直接匆匆将人逐出了教会,也不知是急于讨好自己还是生怕自己再追查下去。

“既然主教大人已经做了决断,”简又挂上了平日里那抹和煦的笑,“那我也不好再多生事端,将那个孩子带来我的卧房。”

话音刚落,就见到迈尔斯主教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迈着他滚圆的腿,快速的挪动到简的身边。过度繁复的衣服臃肿又累赘,活像一只滚动的皮球。

速度之快,好像生怕修女说些不得体的话,惹了这位大人生气。

“义父。”迈尔斯一改往日德高望重的姿态,耷拉着头,双手不安地交握,站在简的身边。

过分年轻的神官显然看起来担不住这一句义父。

简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身边的修女,见对方神色如常,才堪堪把视线移回前方,“以后不必再叫我义父,迈尔斯,救你的是主。”

我们不同道。

“是。”迈尔斯握紧了袖中的手,惶恐的神情中闪过一抹憎恨的阴沉,他知道简会看到他的神情,但虚与委蛇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多余又累赘。

穿过教堂巨大的尖拱门,不算温和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花窗投下斑斓的光影。

门把手吱呀一声随门外人的动作而开,坐在床上的红发青年像惊醒的野兔,突然抬头,警惕地盯着门外的来者。

乔换下了那身破烂的麻布衣衫,换上了修士的服饰,虽然这并不合理,但教廷目前能拿的出的服饰也就只剩下这些。

黑白色的衣服中包裹着红发少年不算高大的身躯,眼眶下泛着淡淡的红。清洗干净的少年透着十七八岁少年该有的样貌,高高的鼻梁上长着一双杏样的双眼,只是里面的色彩不如他的外表那样张扬明媚。

但此刻,那双曾充满憎恨的双眼只是一动不动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神官。

“乔。”银发神官站在花窗投下的光晕里,一如街头转角,圣洁而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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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太阳,总是伴随着钟楼七八下的催促声才堪堪落幕。

艾沃尔手颤了颤,缓缓睁眼,却发现眼前被人蒙上了一层柔软的白纱,醒来的一瞬,梦中的记忆如潮水般褪去。骨子传来阵阵痛感,浑身仿佛被人用闷棍一寸寸敲过,嗓子里干涩的不适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是教廷的黑牢。

“醒了?”声旁传来一声疲惫至极的问候,声音太过熟悉,让艾沃尔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未曾清醒,但身旁人的下一句却让他彻底僵在了原地。

“简。”克尔诺梅手指收紧,与艾沃尔十指相扣。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意与失控,尽力避免用伤到艾沃尔的力度来让他知晓自己的情绪。

“……”艾沃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着克利尔下一句的审判。

“我是该叫你简神官,还是祭司大人?艾沃尔,你觉得呢?”

艾沃尔看不到克尔诺梅脸上的神情,但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声音里压抑着的怒气。

他们已经分手了,克尔诺梅没有理由生气。艾沃尔在心中小声说道。

也没有理由把他带出来。艾沃尔补充道。

他选择重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装死。

一时间,整间房子里只剩下了风吹过幔帐留下布料摩擦的声音。

“简,”克尔诺梅的声音重新低了下去,他像漏了气的河豚,突然松软了下来。他将额头抵在艾沃尔的手上,像极了他们还未分开的那段时间,他常拿来哄艾沃尔的动作。“对不起。”

出乎意料的话语让艾沃尔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他突然感到嗓子发紧,埋藏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本就处于缺水时的身体艰难的分泌出点点温热的泪液。太少了,连眼上覆的白纱都无法浸透。

艾沃尔这个时候又开始突然庆幸自己眼上碍眼的纱。

他感受到身体后被藤蔓温柔的托起,摆成一个坐躺的姿势,茶杯覆上了他干涩的唇,温柔地帮他补充着水分。

克尔诺梅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到了艾沃尔的身侧,一口一口地喂着水,直到一杯温水见了底,他们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真的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重逢。

隔着白纱,艾沃尔看不见克利尔的表情,但他能想到那双眼睛一定沉的可怕。

“梅。”温水暂时缓解了喉中的不适,艾沃尔拿不准克尔诺梅的想法,但声音却先他一步溜出了喉咙。

刚沾过水的唇恢复了一些血色,潋滟着一层透明的水膜。

艾沃尔用着极轻的声音道:“我那夜没想过要走。”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荒谬。

若今夜克尔诺梅没有去参与那场审讯,是否他们将永远也不会再相见。

他顿了一下,用小指勾了勾克尔诺梅的手心,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事发突然,我若不走……”

他说到这里时,又突然没有了声音。

因为他的眼睛,看着克尔诺梅的脸色,随着他每多一句的话,又重新黑了下去。

顺毛顺错方向了,艾沃尔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我会去补偿你。"

哽在喉咙中的千万种解释,最终化为了最无力的那一种。

身旁的人许久未曾回应,久到艾沃尔甚至觉得那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克尔诺梅才突然又有了动作。

动作幅度太大,艾沃尔只来得及感受到一阵眩晕,随即被熟悉的草药香所包裹。克尔诺梅的苍白的五指插入祭司柔软的银色发丝中,用一种温柔又无可反抗的力度将他的头向上抬起,欺身而上。

沾着水光的唇被人狠狠咬上,用一种堪称疼痛的力度磨着。

这是一个不携带任何怜惜与爱的吻,只是用着生物里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甚至没有给艾沃尔一丝喘息的机会,在胸腔里那股窒息感要爆炸前才堪堪松手,分开前,似乎还不满意的在满是齿痕红肿着的唇上用力地咬了一下。

铁锈的气息从口腔中蔓延开来,艾沃尔大口地喘着气,脑海中一切的话语都被这个吻搅成了一团浆糊。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就听到克尔诺梅阴沉低压的声音。

“你知道我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克尔诺梅脸色阴沉,像是被激起了原始本能的蛇,浑身紧紧缠绕在猎物的身上,“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晚没有追出去将你抓回来,锁在高塔里。”

“我放你离开,你就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克尔诺梅的身体颤抖着,将银发祭司紧紧锁在怀里。

克尔诺梅颤抖的声音像初春细密的寒雨,一字字针扎似地落在艾沃尔微颤的心尖上,刺的他一抽一抽的痛。

他只能用环抱着克尔诺梅的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道:“教廷的人不会杀我,”

“永远不会。”他知道克利尔不会相信,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向克尔诺梅保证的事情。

“教廷里大多数人都很敬畏我,所以即使在那里,我也没受到过什么多余的苛责。”

所有的话语在克尔诺梅怀中人那具单薄又显瘦身体的衬托下,显得苍白又无力。

艾沃尔说了几句后发觉这漏洞百出的说辞根本无法让一向精明的克尔诺梅信服后,渐渐住了嘴,任由自己被黑发魔法师用那种几乎将他嵌入骨髓的力度禁锢在怀里。

“艾沃尔,”黑发魔法师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他的名字,热气如羽毛般在他耳边骚动着。

肩头温热又湿润的触觉让艾沃尔心里涌上一股无力的酸楚。

“我真是……恨死你了。”黑发魔法师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大人。”门口侍女匆匆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泥泞又诡异的气氛。“奥罗拉殿下找您。”

门外的侍女声音迫切,克尔诺梅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紧紧抓着怀里的人,。

当第三次敲门声响起时,他才堪堪松手,放开了怀中的人,在艾沃尔的额头上落下克制的吻,哑声道:“等我回来。”

克尔诺梅的脚步还未到会客厅,就听见奥罗拉拉高音调几乎尖叫的声音:“诺梅,你怎么直接就把人抢走了!”

克尔诺梅伸手制止了奥罗拉继续咄咄逼人的质问,掀起半耷拉着的眼皮没好气的笑了一下:“奥罗拉,不是你明里暗里暗示我一定要把那位祭司捞出来免得他死在教廷手上么?想借我的手将人带出来,我带了,你又反倒来质问我了。”

“祖宗,”奥罗拉仰天长啸,“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将人带出来。但你带人就带了,至少,别那么张扬,现在就算我有意为你开脱,也无话可说了。”

“有什么可开脱的,”克尔诺梅冷笑道:“你答应过我,无论简是否参与了那场变革,都会完好无损地将他从教廷里带走。”

“现在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奥罗拉:“……”

这是奥罗拉一生中教养最受到考验的一次,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这算领略到了。

阴人千万不能阴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祖宗。

奥罗拉心里默默吐着苦水,但面上,他依旧保持着平日里胸有成竹的微笑。

克尔诺梅心情不好,也没给奥罗拉什么好脸色看,丢了两块方糖在泡好的花茶里。看的奥罗拉又是一阵忐忑不安,他摆出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别总摆着你那副吃尽了亏的模样,”克尔诺梅冷笑一声,“在这里,没必要摆出那副品德高尚的样子装给内阁的人看。”

听到这句话,奥罗拉突然释然地笑了起来。深蓝色的礼服因为主人过于匆忙的奔波留下了些许褶皱,但这并不妨碍奥罗拉此刻的好心情,方才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瞬间被收了起来,他向克利尔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白色手套附着在皇储纤细修长的手指上,等待着克利尔的回应。

“你的心态好到让我有些惊讶。”克利尔发出一声嗤笑,递上了自己的手。“合作愉快。”

凝重的氛围在这一刻才突然缓和了下来,奥罗拉又恢复了往日里那种吊儿郎当的架势,笑着对克利尔说到:“老实说,我知道你把教堂烧了之后当真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你在算计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我会反咬一口吗。”克利尔不拆穿奥罗拉过于夸张的演技,淡定的拿起陶瓷茶盏小酌了一口。

“我可没有算计过你,当时若是想在教堂里找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名字的人,艾沃尔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还有一事,我不明白。”克尔诺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刚放松下来后靠在沙发上的奥罗拉,手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那本放在桌子上的红皮名册。“你既然与艾沃尔熟悉到想借我的手救他一命的地步,又怎么会这么久都认不出简就是艾沃尔?”

克尔诺梅向来不是个会因自己情绪迁怒他人的人,但这种失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若是他再早一些得知艾沃尔的身份……

黑牢中那个蜷缩的人影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心脏不由的一阵抽痛。

奥罗拉一时无言,默了片刻,“老实说,直到现在,我也很难将你口中的简与艾沃尔当做一个人。如果你见过艾沃尔在教廷中的样子,可能就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有伴侣这种东西存在。”

“况且,”奥罗拉补充道,“艾沃尔在四年前已经失去了对魔法的感知力,更别说和你一起出生入死了,这是几乎全王都的人都知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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