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远山层叠,隧道贯穿了山的岩层,穿行万千年前无法行经的厚土之中。
余子森感受眼睛忽明忽暗的光暗变化。
真不容易啊,为了保护隧道,盖了座山在上面保护,余子森腹诽道。
家乡和榕城里相去不远,傍晚时分就已抵达。
余子森一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卸甲,第二件事就是归田。
所谓卸甲,就是把所有的农产品、农副产品,一股脑抖搂出来,而归田就是回归自己的房间。
余子森妈妈陈梅女士最近不知道报了什么健身班,压根不回来吃饭了,余子森和父亲余辉同志深刻的总结了暑期重点工作,明确新学期动员方针,拟定财政支持战略后,吃完了温馨但不好吃的一顿晚饭。
余辉:“儿啊,你要一手抓考公,一手抓考研,一手抓复试,一手抓留学,一手抓作品,一手抓实习,一手抓创业,一手抓恋爱啊”
余子森:“停,再说下去观众都PTSD了。爸你怎么不一手抓金子,一手抓人民币,一手抓美元,一手抓英镑?”
余辉:“哎我能啊。”
余子森:“哎转50买手抓饼吃。”
余辉:“哎那你洗碗。”
吃饱喝足洗漱后余子森回了自己房间准备收拾东西,收着收着就没啥劲了,挎包放在床头柜翻找出来自己的充电器,余子森连上手机就不动了,打起了赛博点滴。
或许是辛苦一天了,或许是手机屏幕蓝光太损耗眼睛,余子森没多久就顿感困发和疲惫,手机一摔就沉沉睡去。
随手放在床头不远桌子上的挎包上,白色小狗挂件的的黑色豆点大眼睛不知是不是灯光晃亮,在无人注意之处,显得深邃但明亮......
——
夜风呼啸,竹林森森,河水幽邃如墨,月夜高深,一轮月光映照在此处,蒙上一层苍白。
余子森睁开双眼,原本躺在河畔石头上的自己站了起来。
这是啥,清醒梦?余子森腹诽道。
却见他装束古朴,一袭墨黑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的玉带,上面雕刻着精致云纹。发髻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眸,简约的玉簪固定住长发,却也如瀑飘扬。
腰间还别着一柄长剑,余子森忍不住拔出来观赏,寒芒如掣,剑锋冷峻,剑柄出雕刻有一把白狼图案,显得危险又神秘。
还没怎么得瑟,就见到竹林之中脚步声踢踏而出,竟然是成建制的军队,手持长枪鱼贯而出。
行伍背着月光,细看不及,看不出是哪个朝代,但见其阵列整齐,顷刻间就向余子森包围而来。
兵员左右相让,一高头大马坐上威风魁梧的将军,面带狰狞的黄铜恶鬼面具,身着暗纹盔甲,手持长戟,不怒自威。
“不许动,妖人,放下武器!”将军身边的副将亲卫大喝道。
我做梦呢我能怕你?余子森不以为然,这不是我的高光时刻吗?
一般来说梦分成两种,要么是被动走剧情,无法控制,这种很难受,只能忍受或者享受。要么是主动控制,天马行空。
余子森舞起剑来,月光下彻,影布石上。余子森想到自己玩的游戏中很拉风的剑侠,耍了个花架子。
马上就把兵员们震慑住了,余子森不免得意。
副将近卫说话长剑直指,目露凶光,大喝道:“妖人,还不束手就擒!”说罢近身劈来。
呵,在梦里还能被你治住?余子森挥剑格挡,蓄力上挑,他察觉到,所谓的蓄力,也不过是他意念上在使劲,并没有现实中真正紧绷肌肉,需要铆足劲儿之感。
果然,轻剑上挑,剑光和月光相映照,副将被余子森剑气掀退六步,一脸震惊之色。
余子森的剑上,白狼图案发亮,只听见一声狼嚎,余子森也不知道咋回事,动到什么开关了,收剑之余,身侧泛起白光,他珠光凌绸的墨色长袍猎猎生风。
竟然是一只白色巨狼,不逊人型般大小,身型健飒,毛发如白色雷光,飘扬张烈。双目幽蓝一股邪性,四足之下都有腾云,如瑞似邪,不知何由。
极品神兽啊,召唤,是召唤,余子森想到自己剑上的白狼图案,不过莫名联想到自己洗干净的小白狗玩偶怎么事儿,蹲着一顿看,仰着看皱眉锐眼,不怒自威,正面看俩眼睛圆瞪瞪即视感。
未等余子森细看,恶鬼面具将军策马,手擎方天画戟斜向劈过,如渊如狱的浑然压抑之感顿来。
余子森还在蹲着看狗,看狼,感受到自己裂开了,双目一黑,最后一刻好像白狼直扑而出,就结束了这场怪梦。
清晨,偏向中午时分,余子森幽幽转醒,梦境之中的画面还未褪去,甚至连文笔,仿若还没有从古风转为现代风。
现在好多了,从床头睡到床位的余子森,恋恋不舍大床房,不是,大床的房间的滋味,马上要回去小小的宿舍,这让他情何以堪,情难自已,琴瑟和鸣啊?
琴瑟和鸣又好像不是,琴瑟和鸣好像是指关系很好,想了想大学舍友,能和自己琴瑟和鸣的也不多,不一定要是狗舍友们。
这个梦来的蛮刺激的,还给我过了吧cos的瘾哈,余子森起床站起身来,腹诽道,自己也没收到什么伤害,完了意境也美,耍剑也美,白狼也挺美。
要不是被偷袭一下,不知道后续还能咋发展呢。余子森有点回味着梦里自己花样剑决的感觉,在梦中,自己行云流水,似乎像个真有功夫的人,现在醒了耍起来好像肘关节有蚊子叮了很痒一样,干涩狼狈。
顾不上额头的三条虚拟黑线,余子森想了想还是作罢,今天是开学,一般说都会放在周末,两天任由你一天报到,余子森高考成长中等偏上,他爸妈意见也比较明确,既然去不了北上广,就老实呆着省城榕城中,回家不用折腾,到处玩死外边了收尸也会比较热乎。
呵呵,到处玩怎么可能只在省里玩,余子森嘲笑到,我偏不,我最多填个二志愿,然后就滑档录取了。
坐落在榕江畔,河流从这里一路绵延入海,山岭环抱,钢筋水泥的城市蔓延到密林茂盛的山脚下,滨海的城市还靠山,这座城市不一般(押x1)。
余子森出卧室发现家里已经没人了,反正也打过招呼,自己今天返校去,他爸妈也没有欢迎和欢送的仪式,就这么的,刚好没怎么收拾行李,拎起来就走,这下确实像在酒店租了间大床房。
余子森跨上小白狗挂件挎包才想起来又套了件最厚的外套就出了门,今天并不会很冷,但是行李箱就那么大,厚外套占地面积太大了,穿在身上是最有性价比的。
南方城市的冬春交接之际,必须得多备一备厚实的,寒潮的发生就和打篮球的男的一样,说来就来。也想没打出状态的男儿们准备去网吧一样,说走就走。
搭上公交车,余子森刚上车时候,其实没啥人,自己带个行李箱子,岁月静好,人就是越缺什么越珍惜,对余子森来说,他不希望出什么意外,但是意外来不来就不由他了。
此刻开学在即,这趟通往大学城的公交,承受了本来不该承受的压力,众所周知,大学生会默认优先性价比最高且最杀时间的出行,更何况今天是免费公交。
把钱花在刀背上才是正道,比如喝点小饮料了,买点游戏了,莫名其妙想配个更好的显示器了什么的。
当然也有买书的,爱看书的人也很多,余子森就很爱买书,也很爱订书,有一段时间自己买书偶尔落在图书馆、食堂、教室什么的不见后,就更爱看电子书了,书是没掉了,改成了掉手机,又改回看纸质书的习惯了。
抱着一样的想法的大学生真不少,没几站,车上塞满了看着就过年胖了不少的学生们。
这里的学生不能按一个一个计算,一个人加上一个行李,那就成了1.5个人,又不是游戏,建模能互相穿透,马上人满了。
到下一站站点时,是个购物中心站,司机大喊道前门后门都可以上来,大家也就这么叠叠乐了。
余子森闷得红温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前这扇窗户开不了,扣了半天放弃了,蒸得好起来了。
余子森手机都不玩,眯着眼睛开启省电模式。
滑动的行李箱却不理他,司机一个过弯急刹,就往前撞去,不撞不要紧,一撞,却真是一个老熟人了。
这俩人的相遇总是从对撞开始吗,以后可咋说啊。
游然到学校好几天了,快开学了可算完成了自己的课业节点,想着自己好像电脑屏幕是不是可以配一个新的好点的,莫名其妙想配个更好的显示器了什么的,于是他就来线□□验体验屏幕素质,确定好了款式再回去线上买,意满离。
今天的公交车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这么挤,一想到开学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失算了,是自己考虑不周。他就是从后门上的,还在考虑抓哪儿,一个滑动的行李箱朝他撞来。
使出脚一撑,游然就抬头望去,发现后面座位有一个霜打了之后又蒸上了的蔫茄子,瘫在座椅上。
余子森?游然觉得也奇又趣,他怎么在这里,他乡遇表弟了,来城里上学呢?怎么蔫了吧嚓的。
估摸着肯定就是他的行李箱,游然提起来向他靠拢,看他双脸红扑,眼睛阖眯着,余子森头发耷拉着,本来就看着没什么精神,现在似乎更呆滞了。
不会是中暑了吧?游然拍了拍余子森:“子森,又见面了,你箱子滑走了。”
余子森抬起眼睛,发现是熟人,更晕了一点,怎么是游然,真是两块巧克力叠一起,碰巧了。
“不好意思,谢谢你了。”余子森反应过来是自己箱子把人撞到了,既然都是去大学城上学,碰上这车也不意外。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是不是中暑了?”游然看余子森面相和状态,猜测到。
“谁3月头子中暑?”余子森默然了,默默得想揍游然,只能撑起精神瞪游然一样。
游然对视上游子森涣散的双眼,啊?不会是要遭了吧,要死可别在我面前啊。
一个停站,游然想定了主意,帮余子森拿起了行李箱,拉起他来,对他说:“走吧,下车,咱俩打车去。”
余子森懵了些,嗯?凭啥?但是自己也确实是闷懵瞪蹬,从善如流,毕竟靠站可不等人。
站在余子森后面的女生乐了,看到眼前俩男的纠缠了一会儿,还给自己空了一个座位,赶忙坐上去。
看着眼前这俩高高的男生一个拉一个就这么挤出去,啊,空间开阔啊,女生的笑容停滞在其他人挤过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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