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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在小区门口的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边走边啃，吃完馒头想起家里泡面快吃完了，就准备去隔壁超市买点备着，嗯，还需要一些日用品。
琳琅满目的货架前，田苗慢慢选购着商品，旁边两个店员一边整理货架一边旁若无人地聊天摸鱼。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上我们那单元死人了？”
“你们那也死人了？怎么回事？”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楼下的楼下，那男的老是打老婆，有时候还把外面的小姐带回家，那个你懂的。”
另一个点头：“我记得，你说他老婆娘家没人了，报警也没用。怎么，那贱男人把老婆打死了？”
“不是！”八卦者摇头，“是男的死了，他老婆把他毒死了！”
“啊？什么毒啊？哪搞来的？现在管这么严，能毒死人的东西可不好买哦。”
“不知道啊，女的问啥也不说。只说就为了把他弄死，赔一条命也不怕。好可怜哦，她一年到头被打，只能看小说解压，结果看疯魔把自己害了……”
“真的好惨，也不知道会不会判死刑啊……”
田苗买好东西去付款，两个店员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小。以前这种事她还会听一耳朵，现在有心事，对时事新闻却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兴致缺缺，回去的时候遇到一家人在办白事。那块空地是街道特地圈出来的，附近死了人都在这办丧事，平时没人来，今天搭好棚子，里面人很多。
死的好像是个初中生，她听见人议论：“那孩子才十五六岁，好好的睡着觉，过一晚上莫名其妙就死了，法医鉴定是冷死的，可他屋里开着制暖呢。”
孩子死得蹊跷，孩子父母互相责怪，最后一致将矛头对准治安局，他们认定孩子是被人谋杀的，要求尽快破案。
田苗没有多看，继续往回走，她进了自己住的小区。正好十几量装饰精美的婚车缓缓从小区里驶出来，车上的人们笑容灿烂，沉浸在喜悦当中，与方才的哭声震天形成鲜明对比。
她不禁摇头自嘲，这才是真实的人生百态，自己怎么会把火柴人当成真的了呢？
回到出租屋，田苗分批把号登上，做完所有必做日常，挨个把挂拍卖行的过期的道具取回又重新挂上去。
做完这些繁琐的工作，已经又是晚上了，田苗出去吃了碗素面，回去就打开微信交易群吼了一嗓子。
“甩XXX道具，甩金，有需要的老板私聊谢谢~”
她现在已经有了一定诚信度，群里加的都是经常买道具买金币的老板。十分钟内就敲定了几笔生意，田苗总共收到八百多块钱。
把东西都交易出去，田苗依然让角色摆好摊，自己躺床上刷会儿手机。明天要上课，可不能再把自己搞太累，昨晚几乎通宵，今天必须早睡。
看了眼班级群，里面只有几个人在插科打诨，她没兴趣插嘴。关掉微信开始浏览游戏论坛，看有没有更新重要内容，这对搬砖党非常重要。
一次更新，商人大亏大赚都有可能，田苗当然比不上游戏里的大商人，只能吃点人家的剩饭，但这种事情也是要关注的。
正在翻看帖子，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田苗打开，是李泽栩发来的。
李泽栩是她发小，两人老家一个村儿的，读的同一个幼儿园和小学，从小一起摸鱼打架，处得像异父异母的异性兄弟。
后来他爸做生意发达就搬走了，谁知道后来两人又考进了一个大学，可谓是很有缘分。
换在别的小说里，这必须是男女主的设定。偏偏两人不来电，这辈子注定只能当哥儿们。
进大学后她除了学习，空余时间几乎都在游戏搬砖，不怎么和同学联谊，和绝大部分人交情不深，交好的只有李泽栩和之前同寝室的陈倩。
陈倩家境和她差不多，也出身农村，因而两人走得比较近，李泽栩自然也和陈倩熟了。
李泽栩零花钱巨多，但他不碰烟酒也不爱撩妹，最大的爱好是玩游戏。
现在国内能玩到的游戏，不论是大众的还是小众的，他几乎都玩过。田苗学会游戏赚钱，还是李泽栩找人教的呢。
李泽栩：田苗，在吗？
田苗：在的，怎么了？
之前李泽栩找她都不会多余问“在吗”，他一般都是直接说事，田苗挠了挠头，难道这次要借钱？不科学吧，从来只有别人找他借的，因为从没听说过他缺生活费。
下一秒李泽栩的信息又来了。
李泽栩：你最近有没有玩过什么新的游戏？
田苗：没有，这个游戏金还值钱，我暂时没打算换游。
李泽栩玩游戏那是真的玩游戏，氪金的时候眼睛都不眨，才不会考虑金币能不能卖钱。像田苗这种把搬砖当工作每天重复日常赚金币，是完全体会不到游戏带来的乐趣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泽栩才回消息。
李泽栩：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研制出百分百模拟现实世界的全息游戏了吗？哪怕我国没有，那些西方国家有么？会不会已经发明了，但藏着掖着不公开？
田苗想起那个有火柴人的世界，但那只是一场梦，真的全息游戏起码得有个头盔吧，不可能只靠意念就进去了。
田苗：没听说哪个国家现在有这种技术，真研究出来，还不早拿来赚钱了啊？
李泽栩：我觉得，很可能已经有了。
田苗：？？？怎么说？
如果李泽栩再问，她可能会把做梦的事告诉他。
但李泽栩没有再发信息过来，田苗等了一会儿没回应，一看已经十点，就关手机脱衣服躺下睡觉。
闭眼睛之前她还有点惴惴不安，这不会一睡着又穿过去吧？
事实是没有穿，醒来的时候她还在自己床上。起来洗洗漱漱换了衣服，脏衣服都装起来带去学校公共洗衣机洗。
租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走过去不要十分钟，田苗先去宿舍洗了衣服，用陈倩的衣架晾起来，两人才一起去教学楼。
陈倩周末会去快餐店打工，两人一路交流着赚钱的艰辛，互相吐槽着难缠的客人和不守信的买家。
直到在一号教学楼前的大花坛边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两人不约而同停止说话，默默朝她行起了注目礼。
三个女学生手挽着手，有说有笑一起走向教学楼大门。中间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一身珍珠白的大衣遮住曲线玲珑的身躯，脚下穿着平底鞋，很照顾同伴的身高。
虽然大学里不少青春明艳的女孩儿，但这个女孩的美丽又上了一个层次。
真的美，田苗是个女生都看得目不转睛。
她皮肤白皙细腻犹如奶油，双眉秀长，眼睛不大但漆黑明亮，笑起来像弯弯新月，看着令人十分舒心。那一头长发天然乌黑油亮，梳成清爽利落的高马尾，发质之好，受光处好像泛着幽幽的蓝光。
差不多年纪的女学生，有条件的大多在想方设法打扮自己，而她却不施粉黛，身上也没有佩戴什么首饰。
这个女孩子，哪怕最严苛的风纪委员到她面前，也挑不出丝毫不得体的地方。
她的名字叫宁书妤，比田苗他们高一年级，是他们系公认的系花，甚至有许多人觉得她比大三那位校花更漂亮。她高中的时候就被星探发掘了，拍过一支广告，少女的青春美丽一度在网上爆火。
不过宁书妤并没有被娱乐圈的光鲜迷花眼。那会儿年仅十七岁的她谢绝了娱乐公司的邀请，选择踏踏实实地考上大学继续念书，就这点已经值得田苗对她另眼相看。
而且她不像有的人，自持美貌与名声便姿态高傲，她对任何人都非常有礼貌，哪怕拒绝别人的追求，也是好声好气地断了别人念想。
这不是通过别人嘴里知道的，而是田苗亲眼所见。
前不久她无意间撞见有人在操场角落向宁书妤表白，宁书妤自然是表示不能接受，说自己大学期间不会谈恋爱，她还有更高更远的理想。
她甚至反过来苦口婆心劝那个男生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为国争光，不要拘泥于小情小爱，那男生差点被说哭了，最后抢回情书落荒而逃。
当时田苗忍不住笑出了声，谁知道被宁书妤看见了，瞧她神情不悦多半以为他在偷听，她尴尬地笑了一下，也夹着尾巴跑了。
此刻教学楼前偷看或明看宁书妤的人不少，宁书妤本人也早就习惯了旁人瞩目，并没有感到不自在，不过当她从田苗和陈默身边经过的时候，忽然转头对田苗笑了笑。
她笑得非常灿烂，不过田苗觉得这个笑容不是很和善的样子，哎呀妈，这位姐姐不会记恨上他了吧？
心里正七上八下，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用力拍在田苗肩上，耳边响起李泽栩的声音：“苗苗！杵在这儿干嘛呢？！”
李泽栩是从校外进来的，他前不久也搬出了宿舍。他妈嫌弃宿舍条件不好，在学校旁边给他租了个精装房，还请了阿姨每天去帮他洗衣做饭。
“我们看美女呢！”田苗瞪了陈默一眼，“你再大声点我就聋啦！”
“看美女，你自己就是美女啊，还往哪儿看？”李泽栩嬉皮笑脸地捏捏她的脸，“真的，好几天不见，你好像变漂亮了哎！”
田苗送他一个大白眼。
她面黄肌瘦，身材又干又平，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就一双眼睛大而有神，但和美女二字沾不到什么关系。
旁边的陈倩诧异地看着他：“不就一个周末吗？哪有好几天？”
李泽栩意识到说错话，笑容一僵，立刻找补道：“因为我想死她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天那可就是六年了。”
“闭嘴！”田苗阻止他乱开腔，又试探着问，“你昨晚怎么突然提起全息游戏了？怎么你玩过类似的了？”
“怎么可能？”李泽栩淡定地微笑，“就是这两天看了几本网游小说，突然对全息游戏很感兴趣。我查过了，可惜目前国内外都没有这种技术，那还是一个美好的梦。”
见他不想多说，田苗便按捺下内心的疑惑，不问了。如果自己“前些天”的经历真是穿越到一个游戏世界，而李泽栩也和她一样穿了，那他不愿意说出来一定有他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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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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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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