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哈!卡其码!呼,哈!”(乱骗的无实义大家当萨莉亚沙琪玛读都行)
斯尔族的青年女男聚在广场中央,人手一把扇子,快乐地跳着舞蹈。他们个个红光满脸,笑容可掬,很是娴熟地踢脚摆手,摇动着灵活的身体。
“他们唱的是什么意思?”越此星好奇地看着跳扇子舞的人。
凌愿听了一会,答:“斯尔族语。大意是从前有个漂亮的女子,因为喜欢兔子,就戴了很多兔子首饰。”
“那她很有品味嘛。兔子就是很好吃啊!”越此星跟着音乐摇头晃脑,脖子上戴的银兔长命锁也跟着叮叮当当的响。
凌愿接着说下去:“这里是在讲,有一次她给一个哑巴打手语说我们去吃兔子吧。”讲到这里时越此星眼睛微微睁大,凌愿只好忍住笑,语速极快地把剩下讲完,“哑巴能说话也不想说话了因为哑巴并不是聋子是可以听人说话的哈哈哈哈…”
“镜,栖木落!”越此星跳起来,作势要去打她。
“错了,错了。”凌愿忍不住,眼边小痣随着笑意往上抬。她借李长安当盾牌,绕着她躲避越此星的攻击。
李长安时不时虚虚挡一下,因为越此星不敢碰到她。
越此星气炸了:“不准跑!你以为你是秦王吗?”
“越轲大侠,放过我吧。”凌愿一边笑一边跑,很没诚意地道歉。
越此星当然不依她,硬要追,每次又被手长腿长的李长安挡住。
结果一个武术课的同砚发现了越此星,说自己想跳扇子舞苦于没有搭档,把她拉走了。
凌愿笑够了,跑累了,扑进李长安怀里,抱着她喘气。
温热呼吸洒在颈间,李长安一下子僵住了。
凌愿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漆黑的眸里映出点点细碎的光,透出野心。
李长安偏过头去看地面,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瞄凌愿。
突然,凌愿踮脚亲了她一下,蜻蜓点水般浅尝即止,就头埋在她颈肩,低声道:“有人。”
李长安抬头一看,白萼仙就站在几丈开外。
白萼仙也不走近,就隔着那么远和她们说话:“见过殿下、圣女。”徬晚光暗,瞧不清她脸上神色,只觉得白萼仙动作有些拘谨。
她迟疑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吗?”
凌愿回头对着她一笑:“哈诺节的事而已。怎么了?”
只是哈诺节的事吗?李长安一面庆幸白萼仙没看到,又很期待白萼仙看见什么。心底渐渐升起某种酸涩的意味来,只点点头也不讲话。
“哦哦。”白萼仙后知后觉往前走了几步,“我听说圣女来了,就想着过来看看。”
凌愿注意到白萼仙换了斯尔族的衣服,还化了妆,道:“你今晚很漂亮。”
白萼仙没想到凌愿会这样说,愣住了。随即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他们叫我今晚去弹琴,所以换了件衣服。圣女要来听吗?”
“好啊。”凌愿一口应下,笑眯眯的。
白萼仙声音越发小了:“就在那边。我先过去了。”说完就很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凌愿觉得好笑,戳戳李长安:”你看她,跑那么快。”
李长安却不高兴了,弯腰把自己的脸凑近,一言不发。
“干嘛?”凌愿故意推开她,“挡着我了。”
推也推不开。李长安像生根了一样站在那不动。凌愿只好说:“别闹。你也漂亮。”
“那你…?”
“喜欢你。”凌愿毫不犹豫道,“你最漂亮。”
李长安满意了,又去牵她的手:“走吧。”
白萼仙箜篌记忆的确出神入化,歌声又清亮婉转,听得人如痴如醉。
跳扇子舞的青年都停下来,以白萼仙为中心围成一圈坐下,投入地为白萼仙打节拍伴奏。
一曲终了,大家连声说好。白萼仙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问大家还想听什么曲目。
人们就七嘴八舌吵着,都说白萼仙弹得举世无双,又叫另外来几个人抬点琵琶古琴来合奏。
凌愿没跟着闹,凑到李长安耳边小声说:“你觉不觉得,白萼仙在这里弹箜篌比在斋眠城要好的多?”
斋眠城那里的人赏的根本不是音乐,而是白萼仙的身体。白萼仙在这里弹箜篌明显要更放松也更快乐,不用再唱那些淫词艳曲,而了选欢乐的曲调,笑容也跟着变多。
李长安点点头。
“其实我知道白萼仙她们是你救出来的。官府的人考虑不到那些。”
“是。律法里面并没有写她们的去处。”
凌愿道:“我时常在想,能不能去完善大梁律法,好让今后每个女子都有个归处。你觉得怎么样?”
李长安瞳孔骤然睁大,启唇想说点什么。可下一曲开奏,凌愿却已经端坐回去,示意她好好听。她只有在心里说:我觉得很好。
天黑透了。
几座灯被点燃用来照明,围坐的人群仍要凑近才能看见对方脸。凌愿拉着李长安,从人群中偷偷溜走。
凌愿知道哪些路会有守卫来巡逻,七拐八拐带李长安走上一条小道。李长安也不问去哪,紧紧牵着凌愿的手,
两人往西边走。李长安心如擂鼓,她还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忽然凌愿驻足,李长安也跟着停下来。
“上次和你说过,骠骑候就是在这里被抓的。”凌愿指了指上面的大路,“你说他会往哪边走?”
原来是找这个。李长安撇嘴:“我不知道。”
“你们谢家人没点默契的。"凌愿环顾四周,谢景涯当时在的地方出现两个岔路,看起来都差不多。
她想也没想,往西边林子走去:“走吧,错了就明日再来。”
李长安自然没有异议,老老实实跟着。
林子里树密,此外头更暗。只有几只萤火虫飞来飞去,也照不得什么光亮。
两人一心往里头走,也没讲话,这就显得林里的飞虫格外吵闹,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狼嚎。
林里有点冷,凌愿打了个寒颤。
既看不清路,一路扶着走了好一会。确保山上的人看不到这里,凌愿才谨慎地点了只火折子。
那点温暖的光稍稍照清周围,很明显的荒林,没有一点人气。
凌愿皱眉:“是不是走错了?”
“未必。”李长安答,“如果十二年前只有舅舅来过,又刻意隐藏了踪迹,我们也是什么都看不出的。”
“有道理。”凌愿点点头,“毕竟我们也是走到里面才敢点火。”
这里的树小的也要几十岁,根节盘错复杂,有些裸露在地面,稍不留神就会摔一跤。
凌愿小心往前走,看见前面隐约有一块空地,想往那边踩。
谁知脚才碰地,底下竟是空的。哗哗一层草皮陷下去,害凌愿吓了一跳。
一脚踩空,重心还不稳。凌愿身子晃了几下,竭力维持平衡仍是无用,反而把李长安也拉了下去。
两人掉到坑底,李长安另一只手还护着凌愿的头,就这样抱着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唔。”凌愿坐起来低头一看,衣衫都被树枝划破,里头雪白的肉被擦得生疼。
李长安护着凌愿,当然伤得更重,但没有喊疼。她悄悄把手收到背后,但还是被凌愿发现了。
“我看看。”凌愿眼神示意她的手。
李长安乖乖把手拿过去,还很自觉地摊开。
手果然已经划破了。擦红了一大片不说,还有几个口子在流血。也不知道是被枝干挂的还是被凌愿头饰划的。
凌愿看着都疼,捧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吹:“傻子。”
“不疼。”
凌愿气不打一处来:“还说不疼,谁管你!”说了就把李长安的手扔开,发现这个坑还挺深,不知道是用来捕什么野兽的。
三人高的坑洞,壁沿光滑,光靠她们两个肯定上不去。
凌愿叹了口气,回头看到李长安用牙齿咬着一边袖子,撕下一道布条往腿上包,不知道又是受了什么伤。
“连累你和我一起掉下来了。”凌愿坐回李长安旁边,心里不是很痛快。
“没有。”李长安摇摇头,“这样也很好。”
凌愿把头靠在李长安肩上:“等猎人来把我们抓回去吧。”
两人不再言语,安静地看着深蓝天空中几颗闪烁的星。
凌愿忽然来了兴致,指着空中某颗最亮的星星道:“你知道这颗叫什么名字吗?”
那么亮,肯定是长庚星。李长安看了凌愿一眼,答:“不知道。”
凌愿此刻又好为人师了,告诉李长安:“这是璇玑。”
李长安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还是说:“受教。”
又安静地靠了一会,李长安忽然开口:“我们出去吧。”
凌愿没明白她的意思。只见李长安比划了一下距离,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刀,对着头顶往墙壁上挖了个小洞。
紧接着,她反手一掷,整个刀面都深深插入墙壁,只余刀柄。
凌愿没明白,这李长安是能跳多高,要把刀安在这个位置。
只看李长安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跳起,蹬墙借力,一脚踩在挖的洞里。然后单手抓住卡进土壁的刀柄,将身体一荡甩了上去,一手堪堪抓到洞口地面。她五指发力,竟然生生把自己弄到地面上了。
凌愿看得目瞪口呆。虽说自己的轻功很好,但也万万做不到像李长安这样,用几根手指就能把自己吊上去…太恐怖了。
李长安在上头说话,回声一阵一阵的:“稍等。”赶忙去找来几根藤条,把凌愿也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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