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折子戏终于唱完了,台上的众人纷纷散去,说书人拿着惊堂木缓缓走上了台,手中的惊堂木一拍,他看向台下的众人问道:“你们听说今年的探花郎了吗?”
台下瞬间有人笑回:“这探花郎哪有何奇处?”
那人啧啧两声,故作神秘道:“别说还真是奇,这探花郎是个哑巴。”
一石惊起千层浪,里外三层的看客们惊奇的大叫起来“哑巴”“什么”......
那人惊堂木一拍,又神秘道:“这稀奇倒也不假,不过还有更奇处,各位你们猜猜看,这位新科探花郎的夫人如何?”
自古美人配英雄,世家配名门。
随即有人猜道:“莫非是哪个高门望族?”
那人摇摇头,仰天长叹三声,叹道:”这位新科探花郎的夫人双目白瞳,是个瞎子哩。”
“啊!?”
座下又喧哗的闹起来,这事当真是件稀奇事,哑男配盲女,谁能不说是上等婚呢?
今日正值状元榜眼探花戴花骑马游街长安城,街道早已堵得水泄不通,争相识得三甲的风采。
谁知状元郎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有多俊美,反而是佝偻垂垂老矣的糟老头,身上红衣非但没有艳丽,反而衬得画虎不及反类犬,不伦不类。
状元身后跟着的便是榜眼,约莫四十岁左右,虽年华还在,却满脸皱纹早生华发,满面的笑意也似沧桑,再无意气风发。
好戏自然是榜眼身后的探花,座下的众人无一不是看戏起哄,谁知探花郎一出,众人又倒吸一口凉气。
这难道不是潘安在世吗?
姑娘们哪里还顾得上端装,恨不能把追着马儿跑,有才有貌的佳婿谁不想。
蓦地马上的探花望着楼上,灿然一笑,楼上的姑娘们的尖叫声冲破了无际,唯独一个姑娘面不改色,将一朵芍药丢下,不偏不倚落在探花郎的眉间。
多年后,巡街千万,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探花不言花落眉间的哑探花。
那一年,朝庭有令,新科进士不得留京任职,全部下放地方,惟有探花郎被陛下钦点了瀚林院,留在了长安。
世人皆道此为祸之所伏,福之所倚,竟一时羡慕。
潮林院是闲衙门,闲到到时应卯归家,令那届进士恨不能生其时。
探花郎是个好读书的性子,进了潮林院那可就是鸟入林鱼入水,每日好不潇洒舒适。
瀚林院是闲衙门,也是个苦衙门,无他,俸碌少罢了,是故不久探花郎不读书了,竟写书了,无他,俸碌少罢了。
书写得不能太深,因百姓看不懂,书不能写得太浅,因百姓不愿看,书亦不能言政,因朝廷会**,那更不能言商,因他涉猎少不懂,那他懂的且写的行云流水的,那只剩--
没错,名人雅士的风流。
本只因俸绿少,不舍夫人劳累所写,谁曾想世人皆爱,经他所写的话本子,洛阳纸贵风迷一时,上到皓命夫人官家小姐,下到饭夫走卒寻常人家。
你以为结束了,不,有一日后宫贵人侍寝竟忘记藏枕边的话本子,被皇上发觉,随手一翻也勾起了兴致,连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抛之脑后了,彻夜读完次日早朝下命追查,才发现是当年自己钦手点的哑巴探花郎。
大材小用,明珠蒙尘,自甘堕落,英雄无用武之地,可舍不得禁了他,于是皇上前后三思左右琢磨,手中的那话本都磨了边,才屈服了。
“你写吧,但联有个条件,朕要第一个读,原稿还有放在潮林院流传后世。”
得了陛下的许可,不可谓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原稿留在潮林院,也不可谓不是半路杀出程咬金,众所周知,瀚林院的文书是要传程下去,以前的大约不能写了,可接下来写什么?
探花郎整日若恼,有一日夫人打扫书房,书架上《晋书》不偏不倚打在了探花郎的头上。
晋书是何书?
除以之外,那可是本相当厚的书,砸下来直接在探花郎的前额砸出个大包“犄角”。
探花郎一蒙。
随即探花郎又一喜。
有了,魏晋风流,那就写魏晋。
那叫什么名呢?
又难住探花郎?
夫人从探花那的怀中将书取下,恼羞的为探花郎揉大包“犄角”。
望着夫君怔怔的古怪的盯着那书,不由好奇翻了几页,摸着上面的几个字,欢喜道:“夫君,我识得这几个字,叫衣、冠、南、渡?”
衣、冠、南、渡?
没错,就叫《衣冠南渡录》。
完结了,这本埋下下一本的线索,没错,就是《何以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衣冠南渡录》
何以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出自刘琨的《重赠卢谌》,刘琨是西晋末年的孤胆精神英雄,其实第八十九章里面的“阿邺哥哥”就是西晋最后一个皇帝晋愍帝司马邺,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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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衣冠南渡两晋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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