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轮城,是一处偌大空旷的城池。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特色,除了龙棋将外,这里所有的守卫脸上也都带无字面具,黑伞级别的侍卫实力上比普兵更高些,也仅此于龙棋将之下。
在这两年间城池运作井然有序,也从不见有什么外来者侵入。
从铁卒口中,你知道龙棋将他们目前仅仅只是附身在傀儡身上,而非大千界本体下凡。
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心跳,也没有温度。
这点你好奇趴在铁卒印证过,趁着他半倚在栏上,似乎打盹休息时候,倾身隔着厚铠倾听这具傀儡的心跳——是死寂的。
温度,宽厚的大手温度很冷。
你对比了下自己的手,和铁卒比起来看起来小很多,只要他稍微握紧,就能完全把你的手罩起。
如果寻常,你也近不了铁卒身旁。
作为剑客的锐利和敏感,他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所以为了不打扰他休息,你偷偷轻步的靠近,又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龙棋将没有任务时都是各做各的,你经常能看见英姿飒爽的池车在挥缨训练,身手矫健利落,行云流水。
在训练结束后,入神的池车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绷带不知何时松散了。
束起长发的女将漫不经心的撩起绷带一圈一圈缠回去,绷带之下的血肉隐隐透露出腥味,似即躯体将腐烂的前兆。
若揭开龙棋将他们的面具,也许只能看到一副僵硬的容颜,可他们之中从不揭下面具,除了皇甫龙斗,你也从未见过他们进食。
除了玄马美人与他们本体不同之外。
雷炮和雪象的日子是最混的,往往都插科打诨,加上雷炮跟雪象提起你,你觉得疙瘩,所以不怎么爱往那边湊。
咒仕很喜欢看书,能安静的窝在书堆里看上一整天,你感叹他的帽子高,他这人原本长得高,戴上帽子更修长高挑了,身后那团光环圈圈也特别仙气,你觉得很好看。
“嗯?”
咒仕的视线从书中抬起,好像往你的方向看过来了,你立刻安分一动不动。
咒仕是龙棋将当中最细腻敏感的,对任何细小的东西都第一个警觉。
“我怎么感觉方才有一股灵力波动,是我的错觉吗?”
你心虚的想离开。
可你没想到的是咒仕的好奇心和研究心很重,立即召出一面法镜往你的方向照去,你的身影显现,顿时无处可逃,被他用术法束困在笼子里。
你:“……”干,大意了。
这些龙棋将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尤其咒仕的术法手段可多了。
“看着也不像什么小邪祟,说吧,你从哪来的?”咒仕单手摸了摸下颌,一手负立在后,兴致勃勃的打量你。
如果铁卒知道你四处溜达还被他同事逮着,多多少少脸上挂不住,铁卒到时候可能直接把你丢回去不让你出来玩了。
“壮士手下留情,我、我无意闯入,只是一抹四处游荡的魂体。”你睁大眼睛,故作无辜可怜。
“噢?本事不小啊,能躲过多么防卫。”咒仕语气多了些兴趣。
“壮士,放我出来吧,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面上装可怜,可你心里咬咬牙。
“既然是一抹四处漂泊的游魂,那需不需要我好心帮超渡下你?”咒仕打起一簇小火苗,低下头时,面具染上半边阴影,这阴森模样看得你血压升高。
“不用了、不用了!放我出去就行了!”
“放心,只是小事一桩,既然不想被超渡,那就收服你吧。”见咒仕缓缓掏出一个小瓶子,你疯狂拍着铁笼,迫不得已喊道:
“主人!主人!快来救我!这个修仙狂要超度我!”
咒仕:“……你喊谁修仙狂呢。”
铁卒被你吵来了,纵使对你的愚蠢行为万般不情愿,却也还是和咒仕解释了下。
咒仕恍然大悟收起手,把你给放了。
“早说啊,真遗憾,我还以为能把她收服呢。”
铁卒相当无情:“能收的话,你就把她收了吧。”
你泪汪汪:“主人!”
铁卒:“回你的商锈凛锋里去。”
你摇摇头,有些抗拒,可怜兮兮说:“那里好黑。”
咒仕:“不回去也所谓,铁卒,稍微借我研究下如何?我可从未见过你的剑魂还能跑出来玩的。”
“不见!”
你的态度立马发生十八弯大转变,乖乖回到商锈凛锋里去。
你的出现好像给死气沉沉的转轮城多了点活力,每天都在花样被咒仕逮住,再放,再逮住,再放,俨然成了咒仕每日休闲活动之一,你憋屈得不得了,但又不想待在乌漆麻黑的本体里。
当你刚巧被咒仕逮住,雪象刚好过来凑热闹,咒仕就立刻把你放走了。
雪象:“……”能不能等他多看会再放!
猫抓老鼠一样的游戏,你也憋屈啊,但奈何打不过术法拉满的咒仕。
你最喜欢待在玄马身边,玄马美人一般没有什么兴趣理会你,只是安静的望着远处的湖面,不知心里深思什么。
冲着那张倾国倾城的绝色美貌,你也能看她看上一整天。
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看都不厌。
基本就是玄马看湖,你看玄马。
对于你陶醉美人无所事事的行为,铁卒会把你拎回去练剑,也许因为你被咒仕逮着的次数太多,菜到正主都看不下去了。
“握剑的姿势都不标准,谈何上场?”
“你的剑偏了。”
“再来。”
“就这点程度吗?”
“你是给万剑冢凑数的吗?”
结果,就是你被苛刻的训练弄得累成狗。
身为剑魂虽然不似人类躯体,但消耗太多灵力也会感到疲惫。
何况你面对的还是来自大千世界的神武灵。
雪象可乐得看热闹:“铁卒,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下吗?”
铁卒冷冷道:“无用的剑,佩来何用?战场上的敌人会因为你的外表而手软吗?”
“谁说我靠外表了!”你觉得一下子炸开了,经历铁卒这任硬核的主人,你比以往都更要受挫。
以前的你,和主人配合默契无间,战无不胜。
现在的你,就是单方面被殴,毫无还手。
你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退步太严重了,自从被铁卒抓去训练,明明也没停止过。
雪象:“还生气了,挺有脾气啊。”
“关你事?”你瞪了雪象一眼,看着铁卒气定神闲的,你更加窝火,握紧商锈凛锋,朝铁卒劈去。
“别急躁,剑,不是这样用的。”铁卒闪身一避,任你怎么砍都砍不着。
“转腕、刺左协。”
“聚气、右偏锋。”
“用剑不是劈斧,商锈以轻盈灵巧为主,就不要蛮横用力。”
沉稳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在你耳畔,你也收敛了急躁焰火,慢慢调整呼吸和力道,更加用心面对铁卒的指导。
在你终于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前,剑锋成功割下了来自铁卒的一片衣袂,你还未来得及欣喜。
“到此为止——”
铁卒一喝声,周身强烈的灵气瞬间膨胀扩张!旒珠纷扬,凛风掀山,气势磅礴!
你拼劲全力把剑插入地下,可那股强者的压迫却将你硬生生震退数百之外,剑锋割裂脚下坚硬的大地,风摧石裂,烟尘肆漫。
涔涔冷汗滑过你的额头,你抬起头望向远处,无论是雪象还是铁卒,都分毫不动站在原地,难以撼动。
强烈的恐惧感蔓延上你的脊背,让你颤抖发麻,丝丝的痛感划过你的手背,被碎石刮伤的裂痕中有无声的血液蔓开 ,刺红鲜艳。
在那个当下,你深刻意识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如此遥远,他们犹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峰顶,俯视着弱小,甚至对你不屑使出全力。
你只能怀着不甘收起剑身,恭恭敬敬的微微膝后一别。
你不甘,不仅仅只是来自于和铁卒的差距。
更是来自于割破铁卒衣袂那瞬间,可能都是对方放水的。
雪象:“咦,她怎么直接走了?”
铁卒淡然:“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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