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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祝雪

穿过北街都护府,回到军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身后众人早就飞奔向伙房,苏横更是跑的比谁都快,霍胜因反倒落在了后面,营内的人或者去伙房,或者去往军医处,霍胜因迎面碰上的郭节度拱手称了声:“霍都尉”

霍胜因被叫住,定睛看着眼前的人还礼道:“郭大人。”

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有些不修边幅,嗓门奇大,霍胜因调任前听别人提起他时只叫他郭大鼓,霍胜因想不起来这个节度使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过她也不甚在意,不过是调驻,只要捱过了深秋入了冬獠奴人便行不过天山,不会有敌袭之扰,可也正是如此没到入冬之前便是他们劫掠的最佳时机,草黄马肥,吃饱了便想要的更多,更加贪婪。

郭青松夸赞道:“霍姑娘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神勇不减你父亲当年,佩服佩服!”

霍胜因被他这么一吼耳边嗡嗡,面上的冷峻反倒变得有些尴尬,俩人站在军营门口,来来往往的士兵都微微停住稍稍行个军礼以示尊敬,霍胜因敷衍道:“哪里哪里,武安镇的士兵都训练有素,多亏了郭节度。”

郭青松哈哈大笑,霍胜因脚步悄悄移了半步,在他开口之前又说:“在下先回营帐了,明日再和郭将军商量军事。”

郭青松没说完的话收了回去,看着霍胜因的背影不断的点头,口中喃喃道:“像,真像啊。”

苏横蹲在伙房门口的墙角处把汤饼吃的呼噜呼噜作响,口中含糊不清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好奇一直在问:“那男人到底是谁啊?为啥咱们姑娘那么讨厌他?”

苏横是今年才进营的,还不知道这些谈资,但对于在漠北待了几年的兵来说就不算新鲜事了。

李寄信从碗里抬起头,擦了擦嘴,环视了一圈叹口气悄声说:“他是侯爷的···私生子。”

“啥?”苏横连嘴里的饼都掉在了碗里。

李寄信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连自己碗里剩下的一口都吃不下去了,“霍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只有一个,没有纳妾。”

既然没有纳妾,那么确实连庶子都称不上。

李寄信接着说:“但是承平五年还是六年的时候,反正霍都尉也就六七岁吧,霍将军去京都述职就带回来了个男娃娃,比霍都尉还大上两岁,后来渐渐有传言说这是霍将军在成亲之前的孩子,本来还有很多人不信,但是后来······”

“哎呦~”

李寄信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身边的苏横直接撅着腚趴在了地上,脸都着地了,手里的碗倒是没翻,他转头向上看见霍胜因一张脸,吓得也差点跪在了地上,讪讪地笑道:“霍···霍都尉。”

苏横从地上抬起头也笑嘻嘻地叫了声:“都尉···”

霍胜因面无表情问了句:“吃饱了是吧,吃饱了去抬死人。”

李寄信拉起苏横跑的很快,“这就去这就去!”

霍胜因捏捏眉心从伙房里领了个胡饼揣在怀里回了营帐,踏进营帐的瞬间,便闻见了一股沉木香的味道。

霍胜因转身将刀横在营帐的木门上,走到床榻上的时候便看见一把新刀,光是看见刀鞘便知道这刀该是多精良锋利,通身雪白,长约三尺,宽三寸,云纹兽印盘绕而铸,像是有万钧之力藏于其中,霍胜因只看了一眼便拿起那刀,刀出鞘映出她的眉眼,和身后的人。

“你那把刀旧了。”

霍胜因没有说话,把刀放下,神色如常舀了水净脸,肩上的伤口早就止了血,她懒得管了,脸上的水珠用帕子擦了,扔在一旁,她突然开口说:“你到底来这干什么?”

陆安坐在她的床榻上,半倚着,像哄孩子似的缓声说:“这把刀,就当作是来年生辰礼物。”

半晌,她问:“这刀可有名字?”

陆安抚过刀身说:“祝雪。”

铸血?霍胜因想了想说:“新刀永铸胡虏血。”

陆安无奈,说:“是新雪永祝来年春。”

霍胜因眼神晦暗不明,低头捻着手上没有洗干净的一点血迹,“天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哪来的新雪?”

陆安站起来,迈过地上刚刚洗脸时溢出的水,他语气似是叹息,似是宽慰,“有的,年年新雪,岁岁可期。”

亥时,月夜之下的蒲水河面波光粼粼,映出两个身影,月亮在水面上也皱着,陆安缓缓问道:“查到什么?”

身后的人开口:“在咱们到的半月前人就走了,听说他给自己弄了个胡商的身份,行踪不定,在武安镇待了两年,和周围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陆安声音依旧平和,看着薛隐道,似乎是在宽慰他,“会找到的。”

薛隐耷拉着个脑袋,陆安目光沉沉,拍拍他肩膀说:“回去吧,回去和师父说一声。”

薛隐坚定地说道:“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我自己回去我娘饶不了我。”

后面一句说的有气无力的。

陆安轻笑:“有阿因在这,我不会有事。”

“可是···”

“别可是了,薛千山行踪不定,他能在漠北藏身定是有人给他容身之所,把查到的事情尽快回去告诉母亲和师父,我过几日等阿因一起回去。”

薛隐看着陆安交代完就离开的背影,在后面嘟囔道:“阿因阿因······阿因才不管你死活。”

晨光被荒沙尽头的山峰割裂开来,半明半暗,城墙上戍守的士兵换了新的面孔,卷起袖子,吭哧吭哧的在半残的城墙上砌上砖石和掺着棉麻草屑的白泥土,每砌下去一寸便用力的捶打,这样筑起的城墙会更加牢靠。

霍胜因站在城门中间仰头望着,她曾经也做过这个活计,就在城门正中的位置,那时候她刚参军不久,整个漠北都知道霍开江的女儿入了军,他们会敬仰镇守漠北带来安宁的武襄侯霍开江,但并不会纵容霍胜因拿参军当儿戏,在众人都猜测她会直接进入骁骑营的时候她毅然驻守边镇战地,她在武安镇的城楼上站过,在淮离镇的烽火台边驻守过,做过信兵和斥候。

鹘鹰从城外飞回,霍胜因抬起手臂架着青兕,看它四处张望的样子说道:“没猎到东西?”

青兕是霍胜因精心喂养的,放出去只和鹰隼搏击,如果在外面没有猎到食物,獠奴人不会来了,今年的秋天捱过去了。她看向山巅的皑皑积雪打了个冷战,时间还早,霍胜因摸摸青兕说:“等回去给你肉吃。”

转身便看见苏横和李寄信齐齐过来,苏横还在为自己探知了霍胜因的家私之事而有些不安,李寄信先开口说道:“都尉,郭将军请你过去。”

霍胜因睨了一眼一旁鹌鹑似的苏横,把青兕落到他脑袋上说:“找些新鲜的肉喂给它。”

李寄信跟在霍胜因身后向都护府的方向走去,走之前看了一眼苏横被压偏了的肩膀和瞪大的眼睛忍不住憋笑。

霍胜因刚迈进府台议事堂,先闻到的是浓浓的羊肉汤的味道,郭青松和身旁的副将迎过来,霍胜因解了刀递给一旁的李寄信,李寄信这才看见霍胜因的新刀,怔愣了片刻忍不住抚了抚那刀身,然后又反应了过来似的立刻抱刀挺直背脊立在堂前,霍胜因自然没注意到她身后的这点小动作,她进了议事堂对着郭青松刚要拱手俯身行军礼,郭青松先她一步虚虚扶了一下皱眉朗声道:“咱不讲这些虚礼,来来来,热乎的羊肉汤,先吃了再说。”

霍胜因在坐在案几之前,看着这碗比她脸还大的羊肉汤饼咽了咽口水。一碗羊肉汤下肚,霍胜因额发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撤下吃食,便就在用食的案几上议事。

郭青松用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副将把军报呈上,他语气稍显严肃开始说正事:“十几年前漠北决战,那一战之后天山以北之地尽归大邺,獠奴上书议和,陛下圣决在西北设府台,置军营,霍大将军更是高瞻远瞩令漠北军农一体,使得边境真真正正有了我大邺百姓,西北之地不能攻而不守,守边不只在于我们这些朝臣官员或是将军士卒,最重要的其实是百姓,只有这里有生活的百姓,才真正是我大邺的疆土!”

霍胜因年纪尚轻,她或许还不能懂那场战争意味着什么,但是郭青松说的话实是窥得了朝廷国策之深意,霍胜因亦深以为然,她开口道:“獠奴王庭已经数年不曾侵犯边境,但是近几年獠奴人内乱不止,分庭而治,南王庭和北王庭隔西骨碌山而望,有的部众脱离王庭不服统治便向东侵犯我朝边境,不能再这样被动了。”

郭青松忽然叹息道:“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

当年獠奴不断侵略大邺北方边境,先帝始终怀柔和亲的政策安抚之,一方面是因为朝廷府库空虚,另一方面世家大族盘亘朝堂垂拱而治,人心思安,最后竟逼的先帝宠爱的成阳公主秦纭出嫁獠奴,可后来宫廷巨变,先帝暴毙,次子秦渊入京都,太子薨,次子继位正是当今陛下。而拥立今上继位的从龙功臣不是别人,正是霍开江。

霍胜因看着郭青松的神情忽地问道:“郭将军此次来找我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郭青松斟酌着开口:“一来是感谢霍都尉护卫武安百姓之功,二来是想问霍都尉此次回颍川述职是否可以帮忙呈递增加武安兵营的军报,尤其是骑兵和战马。”

霍胜因不语,她虽是都尉,但是也只是行指挥调度之权,这样的请求不是对着她的军职“都尉”,而是对着她的姓氏“霍”,增调骑兵是大事,一匹战马的军需顶得上五个步兵,这不是她能置喙的。

霍胜因刚要开口便听见郭青松又说:“我承平三年就来到漠北了,亲眷也都在这里,我以后恐终老于此,承平承平,武安镇在我这里平安了有十三年了,我只是想朝廷能多顾念着些这里的百姓。”

霍胜因说:“武安军防我自会如实述职,府台所请之事我亦会尽力以都尉之职上报。”

郭青松站起身行礼道:“如此便多谢霍姑娘。”

霍胜因回礼,转身离开。走出都护府时已经快辰时了,她拿过李寄信递过来的刀说:“替我办件事儿。”

李寄信拿着霍胜因的刀在廊下站了半个时辰,边境的鸿胪寺年久失修,小吏终于拿来了近两年的胡商来往名册,李寄信一目三行的看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字——薛万。

他将那个名册仔仔细细的默着,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出了鸿胪寺的大门便立即坐在门口掏出了纸笔,蹲在门口将刚记住的东西一字一字地写在纸上,吹干墨迹,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将写好的那页纸折好揣进怀里,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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