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楼遇到的情况近乎一致,只是二楼是越走越冷,而三楼却是越走越热。
除了被沈言川开了小灶的夏辞,其他人都大汗淋漓的,感觉下一秒就要融化在原地。
沈言川同样热得不行,白色衬衫已经湿透了,故事会为了配合穿搭给沈言川设计的背头发型,现在也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散落下来,又因为顽固的发胶,变成了近似逗号刘海的发现——虽然有些狼狈,但是配上沈言川那张帅脸,倒也不赖。
夏辞却还是清爽的模样,不过现在人人自顾不暇,也没人注意到他的惬意。
好在这一层没有强重力对玩家们施压,只是高温已经让人足够难耐。长时间的蒸烤,让人身体里的水分快速流失,在这里又没有任何可以补充水分的地方,长时间的缺水确实会让人变得烦躁。
明明看起来并不算长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会走了这么远还没有到达,就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一样。
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直到玩家们都热死在了这里,也没有办法到达走廊尽头的门口。
让人不免怀疑,是不是这次的选择又错了。
虽然大家心中不免都会有这种想法,但真正说出来的就只有没什么心眼子的周空:“这扇门真的是对的吗?为什么还没到啊!”
“上次咱们就是因为去另一扇门太困难了,才会选择错误的那扇门,不是吗?”刘馨然接话道,“说不定这次选的就是对的呢?”
“也不一定,谁也不知道没选的那扇门之后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是更危险的东西呢?”王金阳就事论事,还算客观。不像刘馨然,几乎是明着针对谢雄。就连刚刚说的话,仔细咂摸后也能发现是在阴阳怪气谢雄的选择是错误的。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大家并不互相信任对方做出的决定,却仍不会分道扬镳,去选自己想选的门——如果两扇门同时打开,需要面对的却是两种不同的危险,那真的就太糟糕了。
可就像现在这样继续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出发之前,沈言川偷偷数了一下,除去正对着楼梯口的那扇大窗户,不管走到哪边的门口,都需要经过七扇大窗户。
但几个人脚步不停地走了那么久,一数却还是距离门边七扇窗户。
回头一看,距离楼梯口已经有八扇窗户那么远了。
也就是说,玩家距离目标门边的远近没变,只是离楼梯口越来越远了。
不止是沈言川,夏辞也发现了不对劲,用手指勾了勾,示意沈言川弯下腰把耳朵凑过来听自己说悄悄话:“我刚刚数了一下,从楼梯口到门边,算是楼梯口正对着的那扇窗户,也就只有七扇半窗户的距离,但是现在,已经走过去八扇半了……”
“我也发现了。”沈言川听出了夏辞这是有了什么猜测,在向自己寻求认同呢,于是便顺着夏辞的话问他,“你有什么想法吗?”
夏辞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你还记得小学数学学的内容吗?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而三角形的两边之和一定大于第三边。”
夏辞刚说到这里,沈言川就立马明白了他想表达什么:“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是偏离了方向,才会越走越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又该如何回到正确的方向呢?
沈言川和夏辞左右看了看,一边是玻璃窗,一边是涂满彩绘的墙壁,该如何做选择显而易见。
走在前面的几人,走出去一段之后意识到身后夏辞轮椅的滑轮声消失了,便回头等待忽然停下来了的两人:“怎么了?你们俩怎么不走了?”
“等一下。”沈言川从口袋里掏出夏辞刚刚还给自己的美工刀,“我需要验证一件事。”
夏辞眼睁睁地看着沈言川将那把迷你到不行的美工刀缓缓推出,就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居然可以伸出那么长。夏辞这才明白,沈言川怎么会给自己那么小的一把刀用来防身——这刀哪里小了,这刀简直长得不行。
不仅长,这把刀特别的坚实,只见沈言川用力一挥,墙皮便被削下来一大块。
沈言川在窗户和墙壁之间,选择了墙壁。
“他在干嘛?!”谢雄试图阻止沈言川,毕竟在故事会中,任何一个多余的举动,都有可能触发到什么特殊机关,从而将自己置于死地,还有可能连累他人。
谢雄可不想成为那个被连累死的人。
王金阳拦住了冒冒失失就要往沈言川那里去的谢雄,但他的脸色同样不佳,似乎也并不赞同沈言川这种不跟其他人商量便独自行动的行为——毕竟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不止王金阳,刘馨然、沈曼妮和周空也都看向沈言川和夏辞的方向,等待他们俩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次夏辞倒是不再装哑巴了,反而主动做了沈言川的代言人,说到底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于是夏辞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几人听。
不出所料,不赞同的声音占比更大:“那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大家一起为了你的错误买单吗?”
夏辞反问刘馨然:“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馨然没有,刘馨然选择闭嘴。
沈曼妮又问:“那为什么不去击碎玻璃?这可以凿穿墙壁要容易的多吧?”
沈言川再次反问:“把玻璃打碎了之后呢?从三楼跳下去吗?然后重新爬上来?”
沈曼妮也哑火了。
沈言川和夏辞的目光紧接着移向了周空,意思大概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尽管说出来吧,让我们骂一骂你”,威胁的意味太过明显。
周空连连摆手:“我没意见,我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两个恶霸的目光又转向了王金阳。
但王金阳已经被说服了:“我觉得你们说的也有点儿道理,那就照你们说的试一试吧。”
夏辞和沈言川压根就没打算询问谢雄的意见,直接扭回了头。
谢雄还以为下一步就要问到自己了,刚张开嘴准备刁难一下两个人,下一秒沈言川就再次猛地将手中的刀砍向墙壁,直接溅了谢雄一嘴墙灰。
“呸,呸呸呸!”谢雄吐完,怒不可遏地冲到沈言川面前,“沈言川,你是故意的吧?!”
沈言川只是冲他挑了单边眉毛,将自己的故意摆在了明面上。
谢雄正欲发作,沈言川忽然将手中的刀子高高地举起,谢雄意味沈言川要砍向自己,吓得他“哎呦”一声,举起胳膊挡在自己的面前。
谁知沈言川只是将刀刃再次挥向墙壁,这次的效果不错,墙灰脱落了不少,露出极小的一块裸露的红砖,胜利在望了。
夏辞看了半天,不禁感叹沈言川不愧是专业的,能将每一刀都看在几乎是同一个地方,可见他在学校时的日常训练没有掺杂半点儿水分。
已经看见了砖块层,那就好办多了,沈言川对准那一处发起猛攻。
墙皮伴随着沈言川的动作一块块地脱落下来,眼见墙皮剥地差不多了,沈言川后退几步,限时收起美工刀,放回夏辞的手里,然后抬脚猛地踹向红砖。
砖头缝里的水泥灰被沈言川踹的抖落了不少,但砖层仍是纹丝不动。
沈言川却不气馁,又是几脚上去,力度丝毫不减,砖层不堪重负,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松动。
最后一脚!终于被沈言川踹出了一个洞。
沈言川又沿着洞口补了几脚,清理出一个能容纳下一个人通过的通道,然后回头问其他人:“谁先走?”
没有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个个眼观鼻鼻观口,要么就是扭头看着窗外假装看景,虽然刻意地要命,但也不好说他什么。
沈言川倒也不计较,只是说:“那我们第一个吧。”
说完,又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去询问夏辞的意见:“可以吗?”
沈言川过去一个人独惯了,做什么决定都是一个人承担后果,所以也不需要跟谁商量。自从认识了夏辞之后,走的每一步路都有另一个人陪着一起,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有另一个人和自己一起承担,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奇妙。
只是沈言川还没有太习惯,刚刚做决定的时候忘记了要先问一问自己的同行人,直到话说出口之后,才想起来询问一下夏辞是什么想法。
好在夏辞也不是什么矫情别扭的人,既然沈言川都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跟着就好了:“可以。”
有人主动在前头开路,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
于是沈言川推着夏辞,两个人率先进入了洞口。
墙壁之后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只有身后洞外透过来的一点儿光亮,能勉强照清楚面前的路,再远的地方就看不见了。
夏辞默默握紧了刚刚沈言川塞回自己手中的美工刀,在别人看来这可能只是沈言川顺手的一个举动,但夏辞却明白,沈言川这是在暗示自己,前路会有危险,让自己小心一些。
或许就连夏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潜移默化之中,自己和沈言川间已经产生了独属于俩人的、别人看不懂也猜不透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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