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那我要怎么做？”赵丽丽对这些事本来是不大知道的，在这些天钟余的洗脑外加许多奇葩视频的推送下，已经完全信任钟余的赵丽丽大受震撼，一副必须要洗心革面重新当家做主模样。
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能让儿子再走错路！
钟余可以说是狠狠的把握住了赵丽丽的心理。
用其他人来说都是没用的，钟余开口必定用为了赵鹏远好做筏子，糊得赵丽丽一愣一愣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话都说不清楚，情况特殊，先把那个律师找来商量一下，房子，钱什么的都先转到你们自己手上先收着，至于冯元高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
“别担心。”摆平这一家子的事情钟余能获得不少功德，就算只单纯因为这个理由，钟余也要尽可能把这一家子安排得明明白白。“我陪着你。”
赵丽丽一下子心就放在了肚子里。
冯元高以前丧心病狂的事情做多了，身边人开始倒大霉之后他就开始收敛，等到他的孩子出事，冯元高简直恨不得隐姓埋名逃跑，越远越好，最好跑到国外去，他就不信那些人非得不远万里把他弄死不可，就不怕逼急了他狗急跳墙？
按照李晶晶的说法，冯元高曾短暂的跑国外去过。不确定是故土难离，语言不通，或者是水土不服不想在外安家。还是身体出了问题，国外的上帝不管国内的鬼，冯元高又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并且没多久就开始交代自己的后世，就算他死了，他手里的东西的东西也安排得明明白白，不让别的人占便宜。
其中，大部分洗白了的干干净净的东西，例如房子和钱基本都是留给赵鹏远的，作为唯一合法监护人赵鹏远的妈妈赵丽丽，在赵鹏远成年之前可以住在家里照顾赵鹏远，也可以动用银行卡里的钱，但这个钱的使用有限制，会有人盯着，必须保证每个月绝大部分钱都用在赵鹏远身上才行。
而一旦赵鹏远成年，所有的东西就会直接交给赵鹏远做主，赵丽丽没有资格。
按照之前赵鹏远的成长模式，钟余都完全不怀疑，等赵鹏远自己做主之后完全做得出赵丽丽赶出家门这种事。
以赵丽丽的性格，就算赵鹏远这么做她也不会怎么样，只会全部忍下来。
这当然不行。
跟冯元高的律师见面地点直接定在了冯元高现在居住的小区家里。
在见面之前，钟余先把冯元高藏着的证据给找出来了。
冯元高坐在轮椅上，眼睁睁的看着钟余一个人大力出奇迹把床垫扒拉到一边，把床板翘开露出床底木板。
“啊啊啊啊啊…”
“这么激动做什么。”钟余戏谑，“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以为你不开口我就不知道你藏着的证据在哪里？”
“你这个人，自从搬到这里后就很少出门。这个小区安保不错，你自己又成天呆在家里，对你来说，把东西放在这里很安全。”
“要是这里都不安全，首先出事的也会是你自己不是证据。你要是在家里出事，不是正常死亡，这里作为你的家可能也是案发现场，肯定会被保护起来，家里的东西都会被翻遍。”
“你藏着的东西要是被警察拿到手，肯定有人会倒霉。”
“我思来想去，以你的性格，证据肯定就放在家里，一个一般人很难发现的地方。”
钟余直接把木板撬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不少东西。
除了冯元高说的可以交易的证据之外，还有些不可言说的照片。
“你果然很变.态。”
钟余并不打算公开这些东西，她挑挑拣拣把绝大部分冯元高留下的东西都毁尸灭迹。
“反正你也张不开口，这样一来，这些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里面还有许多人活着，活得好好的，甚至不少对小时候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记忆，钟余不希望这些东西影响她们的生活。
冯元高这个人，就由已经死去的人继续折磨就好。
李晶晶认同了钟余的想法。
“我希望再不伤害更多人的情况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立案也不会怎么样，说不定还要麻烦医生来给他治疗，简直浪费国家资源。”
“他不是挺在意这个儿子么。”李晶晶第一次看赵鹏远如此顺眼，“就让他亲爱的儿子照顾他终老好了。”
“我看赵丽丽也挺乐意。”李晶晶看了不远处的赵丽丽一眼，补充。
赵丽丽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她看冯元高的眼神可算不上好。
冯元高账上的钱，一部分还是留给了母子两，另外大部分钟余没按照冯元高的想法交给律师和之前帮冯元高做事的人，在跟赵丽丽商量过后，钟余把这部分钱给了李晶晶，让她帮忙分给因为冯元高倒霉的人。
“你有没有意见？”钟余只问了赵丽丽的想法。
赵丽丽摇头，“这样很好。”
“有这套房子就已经是我没想过的了。”赵丽丽看着漂亮的装修，又透过窗户看外面的绿化，干净的小区街道上偶尔走过的小区之人。
“我，我不想住在这里。”
“我没读过多少书，很多事情不懂。但我刷手机，也听旁边有些人讲，还有最近跟你们说话，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像这样好的小区肯定很贵。就算大师你说这个房子没有贷款，这么大的地方，每个月的物业费都是好多钱吧？”
“我一路过来的时候也看了，旁边都没什么店，也没有摆摊的，菜市场也没有。公交站还有地铁也要走好远，周围都是小区，还有学校还有高楼大厦，我都不知道住在这里自己能干什么。”
这种地方，是以前赵丽丽都不会路过的地方，就算意外路过远远看上一眼也从未想过会住进去的地方。
他们进来的时候，保安认得冯元高，看他们的表情特别奇怪，问东问西不好直接把他们放进来。
甚至想要报警。
毕竟冯元高出门的时候好好的，也从未见过她们，回来的时候一群陌生人推着残废了的冯元高，看着就不对劲好吧。
要不是有钟余，他们根本进不来。
一路过来，偶尔遇到小区的人，表情也很奇怪，赵丽丽心里紧张，有些面对不了那些人的视线，更加无法想象自己在这里生活的场景。
她与这里的人，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里的学校肯定也比之前鹏远上学的地方贵，还有这里的同学。鹏远之前就不怎么听话，要是跟这边的学生，家长，还有老师闹了矛盾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怕我在这里养不活鹏远。”
说到这里赵丽丽连连摆手，“我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们把他的钱都留下来。”
“要不是大师你帮忙，我还住在那个老小区里，看着鹏远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跟我疏远。”
“我就是，怎么说呢？”
赵丽丽挠头，努力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个地方很好，真的很好。”
“要不是大师你帮忙，我都没想过进来。”
“可他住在这里。他认识的，认识他的都知道他住在这里。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跟鹏远。”
“我，害怕。”
“大师你跟我说了很多次，你可以帮我，但不能一直帮我一辈子，也不可能24小时一直守着我跟鹏远。以后怎么样，怎么过，说到底只有我自己想办法。”
“我想了很久。”
“我想回去。”赵丽丽在钟余平静且鼓励的目光下条理越来越清晰，“我想把这套房子卖掉，可以把更多钱给那些比我还倒霉的人，剩下的我拿着带着鹏远离开这里。”
“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套房子不只是环境好，地段不错，还有配套的很不错的学校，是很多人拼命想要追求的高端学区房，不介意加班加点工作在家贷款节衣缩食，让孩子的起点更好一些。
“想好了。”赵丽丽点头，“我想带鹏远回老家。”
“我会把他也带走。”
“鹏远，真的会慢慢变好的对不对？”
“会的，只要你能下狠心不断纠正他的错误。等他同冯元高之间的纠缠结束，他会慢慢变成一个正常的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
“还有就是，卖房子的事情…”这边的房价她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卖，反正肯定挺贵的，她自己弄怕被骗。
冯元高在一边听着气到爆炸，生生把自己气晕了过去。
李晶晶本来想劝一劝赵丽丽，看到冯元高和赵鹏远，硬生生把话逼了回去。
“卖房的事别那么急，你要是确定有这个心思，我可以帮你看着，有合适的再跟你说。”
“我信你。”赵丽丽连连点头，反正就把房子的事情全部交给钟余了。就等赵鹏远放假，她打包就带人回老家重新找学校读书。
一副恨不能立马就拿钱跑路模样。
“她好几年都没回过老家，也没听说她有什么亲人。”李晶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赵丽丽要回老家的决定太突然。
“有的，她的亲缘未断绝。”
“不用担心。”钟余知道李晶晶的纠结，“冯元高害了挺多人，赵丽丽能够好好活着还能养着赵鹏远，她比你想象中坚强也聪明很多。”
“她在这里会害怕冯元高那边的人和事。但现在的她回到老家，她老家那些人想要伤害到她可能性不大。”
“放弃这里的一切回到老家重新开始，在这世上90%以上的人看来都是一种十分愚蠢的行为，所有人都在拼命往上爬想要有机会改换门庭。”
“她和赵鹏远不一样。赵丽丽或许不足够聪明，但在赵鹏远这里，她并不傻，她知道怎么对赵鹏远是最好的。”
“在老家，他会活得自在很多。不会有那么多他需要仰视的人，就算其他钱都不要，光是房子的钱就足够他在老家做被羡慕的那批。”
“有赵丽丽压着，条件在当地又还不错，他这样的性格少遇到一点不甘心的事情，心里多少会健康一点。圈在一个小地方，平平稳稳做世人眼中的井底之蛙过一辈子也挺好。”
就是冯元高肯定要被气死了。
“她要是回老家，房子钱可以再留一部分出来。”
“他们要回老家，小富即安，买两套差不多的房子，再留些余钱，太多不合适放在他们身上。”
“有一套给赵丽丽养老的，我会跟她说，不管怎么样，有一套放在她名下，临死之前谁都不要给。”
“赵鹏远还是靠不住吗？”
“他是应劫而生，你可以把他当做天生恶人性本恶。”
“最后能够知法守法不跟冯元高那样作恶就算赵丽丽教育成功了。”
钟余对赵鹏远的本性实在不报太大的期待。
不过实话实说，也不光是赵鹏远，绝大部分的人性都是不适合也不能用来考验的。
人们能够生活在相对平和的环境，依靠的不是每个人的善良，而是教育道德和法治，给每个人都标了行为准则。
超过规则之外会有惩罚，让每个人做事之前都要先考虑一下后果，然后克制自己的行为。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在跃跃欲试属于你的规则边界的原因？”无常印幽幽道，“主人，你支持赵鹏远这么折腾冯元高，他们毕竟是父子。”
“从伦理道德上来说有点过了。”
钟余有些不服气，“就冯元高做的那些事，没让赵鹏远买工具完全一比一复制让他受着，我已经很考虑伦理道德问题了！”
“我其实想过把他扔男人群里捡肥皂。仔细想想，就他现在这样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找那种同样变.态的，我又会忍不住想他们以前做了什么，会不会也伤了人，会想把他们也搞死。”
“这样下去就不大好了。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我永远没办法做到阻止所有的犯罪，也不能看谁不顺眼就弄死谁。”
“这这这…”无常印纠结，少年，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我会克制。”
“你最开始选择我，不就是我够能忍么？”
“我觉得我这件事处理得还不错。已经造成的伤害挽回不了，能得到一点赔偿也好一点不是？要是她们或者她们的家人里有谁不甘心，可以发冯元高的现状给她们看看。”
“说不定比入狱还要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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