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愉快走出卧室，走进浴室，将水灌满了浴缸，又细心地试了试水温，确认温度才去卧室，对呆站着的雌虫冷酷道：“去洗澡。”
卧室里有个陌生虫的感觉很奇妙。
谢昭觉得没那么空荡荡的了。
好像也没那么孤独了。
他带着好心情，哼着小曲，带克莱因去洗澡。
克莱因跟在他背后，垂眼，藏着耳根的红晕。
他看着小雄虫轻快挺拔的后背，并不宽阔，却带给自己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他知道在浴室洗完澡之后要做什么，是要服侍雄虫，雄虫才18岁，无法跟雌虫彻底结合，但是不代表雄虫没有**。
克莱因没有接触过雄虫，但是他在军校生理课学习过。
他厌恶那些讨好雄虫的知识，没有仔细听，只知道可以用温热的唇舌。
用在哪里？
他的视线落在雄虫挺拔的背，纤薄白腻的后颈，修长的腿，给他一种错觉，仿佛雄虫每个地方都漂亮，连同他要用唇舌舔舐抚慰的那个地方。
心脏开始狂跳。
谢昭刚把人引进浴室，还没教两句就被生硬打断：“我知道，我……会洗干净点的。”
“当然要洗干净点。”谢昭摸不着头脑。
克莱因垂眼又看了他一眼，耳根藏在黑发里若隐若现，红彤彤的。
谢昭瞥见，被吸引了，只觉得那红得滴血的耳垂像饱满的红石榴，让人很有食欲，不由得按住克莱因的肩膀，推到了墙面上，眼睛盯着那片耳垂，咬了上去。
克莱因耳垂传来刺痛的感觉，又被湿热的舌尖舔了一下伤处，这一下像是席卷着电流，从尾椎骨酥麻到了半边身子。
他无意识扶住谢昭后腰，偏头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方便侵略。
浴室门半掩着，从门外远处看，谢昭身高不够，垫着脚，双手抓着克莱因的军装衣领，不像是侵犯，更像索吻。
谢昭尝到淡淡血腥味才醒神，他依依不舍，含着克莱因香甜可口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才松嘴。
看到白皙圆润耳垂被吸的红肿，留下淡粉色的齿印。
他大拇指擦掉上头晶亮的痕迹，满意点头：“你现在是我的虫了。”
反之，我也属于你。
这句话没说出来，会ooc电击他的。
谢昭看着克莱因，对方眉眼低垂，偏过头，露出红通通的半张脸，银发在刚才变得凌乱，看起来没那么肃杀古板了，像是被自己吻化了的冰块，也没那么冷了。
比第一次见面真实，有活气多了。
尽管知道这个人比自己大几岁，比自己成熟稳重，谢昭还是忍不住轻揉他的银发，“你要多笑笑，我觉得你笑起来会特别特别好看。”
像是撸一只乖巧的银渐层，克莱因因为这个举动僵硬了一下，但是没有反抗。
直到谢昭走出去，克莱因渐渐平复了心情，脱掉身上血污的军装，一脚踏进浴缸，缓缓躺了下来。
温水包裹住身体，疲惫都被舒缓了很多。雄虫在里面贴心放了肌肉舒缓剂，这很贵的，克莱因注意到雄虫家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知道这东西对于现阶段的雄虫来说应该有些贵了。
他低头，想了想，打开许久没有开启的智脑。
副官守株待兔立马发来消息：“上将！！您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拿来一支雄虫信息素？”
尽管上将从来不用那种东西，觉得恶心，但是副官不忍心看上将陷入虚弱的痛苦，他见过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上将怎么熬过来，手臂都是咬出来的血洞，深可见骨。
他正欲要劝，就收到了上将的消息。
“我要结婚了。以后都不要劝我用其他雄虫恶心的信息素了。”
副官维尔森其实也没有问。
但是上将有分享欲，他只能继续颤抖着问：“雌虫？”
他只想得到这个可能性，上将对雄虫深恶痛绝。没有虫能颠覆上将对于雄虫的厌恶。
克莱因弯起唇角，摸了摸耳垂，“是一只很会咬人的小猫咪。”
副官：“……”
其实上将少年时期也是会开玩笑的，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虽然被腻了一脸，但是威尔森想上将的结婚对象一定是一只性格很热烈的虫，以至于克莱因严肃冷淡的面容谈起这虫都会柔和。
“是一只小雄虫。”克莱因收回玩笑，说，“他成年后会跟我结婚，还说要吃情虫，不会娶别虫。”
副官心里掀起骇浪。
这简直是做美梦了，世界上还有一心一意的雄虫？烧高香了也求不来。
而且还会咬人撒娇。
真羡慕，虫族大多只有性情暴戾的雄虫，或者温润有涵养的雄主，像上将那样龇牙咧嘴咬人的雄虫可不多见。
他想起上个月申请约会的阁下，雄虫高高在上看他的眼神不可侵犯，要是也能跟他撒娇……
他能理解上将的炫耀了，也激动着想要一睹上将雄主的风采。
克莱因却停住了雄虫的话题，说出目的：“帮我找家店，我想画张图纸，订做一枚戒指。”
亲手订做戒指，这也能显露出他对雄虫的在意。
这绝对是昂贵的戒指。比雄虫给他的还要多很多很多。
克莱因挂断电话，垂眼，看到水面倒映出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他僵硬着想要扯动嘴角，却变得更加冷淡阴翳。
雄虫说他笑起来会很好看。
少年时期确实是这样的，他的美丽和强大无与伦比，意气风发，不够庄重，甚至是不羁放纵的，他会随意交叠着双腿放在办公桌上，随意跟身边军雌好友勾肩搭背。
他虽然看起来不羁不靠谱，但是他带领的第三军团毫无败绩。
军部所有人嘴上都嫌弃他不庄重，实际上看到他就笑，还是敬佩喜爱他的。
克莱因盯着水面。
但是现在，他忘记了怎么笑了。
这张冷淡的脸不够讨虫喜欢，以前不觉得，现在有了那只雄虫，他忽然在意。
-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谢昭守在外面，刚好看见了躲在小房间门口的一只熟悉小肉手。
“出来。”谢昭命令道。
于是谢昭终于看见了弟弟长什么样。
蓝发蓝眼，眼睛很圆，水润润的，跟玻璃珠一样晶莹剔透。
脸颊不是肉嘟嘟的，有点营养不良，眼下青黑，脸也有点黄。
这只雌虫被家里养得很差。
但还是很漂亮，很可爱。
谢昭被萌到了。
他弟弟妹妹都早夭，死得早，他不曾感受过皇家温情，现在有意培养，很想弯下腰把瘦弱的小雌虫扛到手臂上，看小雌虫扑腾小手小脚吓得小脸扑红。
但是不能崩人设。
他只能维持着冷淡的脸，随意问道， “雄父做饭了，你吃了吗？”
“哥。”小不点怯生生扒着门缝，不敢看他，“吃过了。”
他看了眼浴室透出来的暖光，淅沥水声传出来。
小雌虫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鼓足勇气，看向谢昭：“哥，等他洗完，你会剥掉他的虫翼吗？”
他小心翼翼望向雄虫哥哥，蓝色玻璃球一样的圆眼睛，深切的恐惧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针。
谢昭垂眼。
他骨相优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总给人冷峻的感觉。
“如果我说是呢？”他淡淡挑衅。
倏忽，扭转局面不过一瞬间。
锐利的刀锋，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
灯光倾洒在刀身，刃□□出耀眼而森寒的光芒。
谢昭隐约感觉到疼痛，低头。
一把削铁无声的刀，锋芒令人不寒而栗，顶着谢昭的大腿根。
鲜血直流，浸透谢昭的白色裤子。
“哥，对不起。”小雌虫蓝色的圆眼睛紧皱，他看向谢昭的目光深沉沉，充满严肃和严谨，“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阉了你。”
谢昭：“…………”
系统尖叫：【这小家伙人小鬼大，怎么那么狠！！小鼻嘎杀虫啦！！】
【被雌虫攻击！ 10000渣虫币】
谢昭缓慢看向个头才到大腿的小雄虫，路尔看似充满平静冷漠的小脸，实则绷得死紧。
小雌虫在恐惧，恐惧雄虫那根能把虫抽到地上的电鞭，恐惧雄虫背后牵扯的雄虫保护协会。
但他仍然紧握刀柄，眼里杀气四溢。
谢昭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熊孩子： “告诉我，你攻击的理由。”
“你杀了他，下一个就会是我。”小雌虫路尔声音稚气，可爱，冷漠无情诉说着雌虫的命运。
罪恶，只要开闸，就永远止不住了。
“我要先下手为强。”这个陌生的虫族世界，雌虫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困难重重的事，路尔计划好了脱离雄虫家庭，他杀了尤利安这个哥哥，还要杀了卧室里酣睡的泽尔雄父。
然后逃窜，隐姓埋名，重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虫—他要参军，他要往上爬。
他要实现他的抱负，他的**。
就像是，雌父一样。
他满脸眷恋，摸了摸刀柄上繁复的雕花，昭示它是军人专用的兵器：这是雌父留给小雌虫的遗物。
这是他不值得的一生中，唯一的温情。
谢昭满意看着小雌虫眼里不顾一切的狠厉和孤注一掷的希冀，跟系统说：“这只小雌虫生活环境恶劣，导致早熟，骨子里有狠劲儿，很适合当我的弟弟。”
他也不会屈从永远待在底层垃圾星，当他的家虫，必须往上爬，越爬越高。
不是为了把所有虫碾在脚下享受凌驾于一切的快感。
是为了更好地，过上舒适的生活。
谢昭伸手，在小雌虫仇恨的目光下，揉了揉小豆丁毛茸茸的脑袋：“你做的很棒，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但是以后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
…
小雌虫抬起圆溜溜的蓝眼睛，紧握着刀柄的手片刻凝滞。
谢昭抬腿，漂亮利落的身手，正要攻击他手腕。
小雌虫惊愕回神，手里的大刀猛然向他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锋凌厉，呼呼作响。
手腕传来剧痛，刀身落地，铿锵一声。
他震憾望着这个虚弱孱弱的雄虫哥哥。
他从来也不曾见过有虫能动作快成这样，如流星，如流水，超越了身体的极限。
强大，而不能侵犯，冰冷，而不能亵渎。
他明明是一只雄虫，最弱小的生物，身体不能自愈，大腿根血迹还在往外流。
却没有露出任何疼痛的痕迹，只是太阳穴微微隆起，眉骨更加立体，不可战胜的沉稳淡定在他眼里凝聚。
小雌虫捂着手腕，跪在地上。
他认输了。输给这样的力量，他不怨怼，心服口服。
他闭眼，等待着锐利的刀锋落在他细长的脖子上，头颅分离躯体，鲜血直流。他会失去意识，也会在黑沉的梦境见到他想念的雌父。
脖颈落下冰凉的温度。
对方浑身都是冰冷的，傲慢无礼的话语在头顶响起。
“滚去写你的小学作业。如果你因为这个愚蠢的原因被叫家长，我作为你的哥哥也会为你蒙羞。”
路尔听到哥哥这个词，心脏流过温热的血液，传输到四肢百骸，浑身都因为这两个字激荡。
亲人。他最在乎的就是亲人，他的雌父，但是雌父死后，他变得孤僻，不能哭笑，因为会被家里的雄虫嫌弃。
他知道家里的雄虫不喜欢他，没把他当家人。
尽管他们从来没有说出来。
现在，他攻击雄虫哥哥，却没有被责罚，还听见对方自称哥哥。
路尔，突然紧紧攥住面前虫的衣角，像是大冬天洗澡明知道热水会烫伤自己还是要用它驱散寒冷。
明知道会受伤，还是要继续。
路尔抬起水汪汪的蓝眼睛，第一次对哥哥撒娇。
“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吗？尽管我……是一只雌虫。”
谢昭摸不着头脑。
小雌死的变化太快，他仍保有警惕。
不客气的话从嘴边溢出：“不然呢？家里养你干什么？”
小雌虫心里震荡不已。
他突然腼腆，紧盯着哥哥的大腿根。
“哥，我给你找碘伏和药品！”
“哥，你能不能教教我你刚才那一招！”
谢昭把黏人的小雌虫挥手打开。
小雌虫垂下了眼，不敢撒娇了。
谢昭揉乱他的蓝头发，温柔，带着哥哥对弟弟的疼爱。
“以后再说，现在早点去刷牙睡觉。”他哄了哄。
还有以后！
小雌虫激动，刚好看见浴室里某虫洗完澡，一股脑兴奋钻了进去。
他刚好撞见哥哥带回家的雌虫。
因为是临时出浴，没有换洗衣服，克莱因身上热气腾腾，浴袍腰带系得松垮，大片冷白色的胸膛露出。
冷白色皮肤，耳垂上的齿痕吻痕都是红色的，暧昧明显，都露在银发外，出于占有欲的原因，克莱因没有遮挡。
路尔愣了一下。
然后他搬着小凳子，夯哧夯哧爬上去，拿起洗手台的牙刷努力刷着小牙齿。
他没看克莱因，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克莱因：“……”
他没想到雄虫会跟雌虫弟弟相处那么好。
但那样特别的雄主，看起来冷淡傲慢，内里热情洋溢，又温柔善良，的确很招虫喜欢。
丝丝缕缕的嫉妒心升腾，他揉了揉眉心，走了出去，看见半掩着的房门，上前，敲了敲门。
“雄主，我来服侍你。“
雌虫应该对雄主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他也表现毫无纰漏，但是他下一秒就推门进去。
刚好撞进脱了裤子正在上药的谢昭。
“……”
两相对视。
谢昭尴尬到想要夹腿，在第一次见面的雌虫面前袒露身体跟变态有什么区别。
克莱因神色如常，比他淡定很多，走到他面前，俯下高大的身躯，缓缓跪在他双腿前，抬起清冷的眉眼，坦然温润地道：“雄主。需要我服侍您吗？”
[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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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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