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道:“看不出来吗?”
他的语气很差劲,所幸接待虫早就习惯了雄虫的反复无常,闻言愣道:“什么?”
谢昭揽住旁边的克莱因,往自己这边靠。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冷淡,是标准化的傲慢雄虫,“我强迫他的。”
他说得很骄傲,把接待虫堵得呃啊了两声,尴尬地看了眼克莱因,充满同情。
“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克莱因没有反驳谢昭的话,唇边的笑意微微溢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勉强。
两人排队,接待虫给他们介绍缔结婚姻的前提条件,婚前体检。
古代人谢昭一窍不通,听着接待虫的话。接待虫道:”这是为了保障雄虫和雌虫婚后的感情能更和谐,检查对方的生育功能呢。毕竟,在我们虫族,繁殖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虫族也重视传宗接代啊,谢昭低头没由来嗤笑一声,没有异议就跟着接待虫站起了身,接待虫暗地里松了口气,生怕这位脾气不太好的雄虫发作。
想起了什么,谢昭转身望向还坐在椅子上的克莱因,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克莱因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留下冰冷阴森的印象,他在克莱因身边总是很有安全感,偏头不太高兴地问:“我的雌虫不跟我一起吗?”
接待虫含糊其辞,“阁下,雌虫的检查不太一样呢。”
谢昭原本想问哪里不一样,看到面前雌虫红透的耳根就闭嘴了,他压下疑惑,满头雾水跟着雌虫去做体检。
做完大部分项目,雌虫耳尖红透,将谢昭引到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面桌子床一概没有,空落落的,房间窗帘紧拉,透不进一丝光。
“您就在这里……”雌虫卡壳,“您要自己解决还是找雌虫呢?”
谢昭还没说话,昏暗的房间亮起斑驳陆离的光芒,纯白色的墙面被放映了一些影片。
画面赫然是一个男人受虐的身影,粗硕的物件捅进隐秘,把男人痛苦地满地乱爬,像是后面被插进树枝正满地乱爬的小猫。
凶猛残忍的画面,让谢昭喉结滚动,脸色变白了。
他在古代做皇帝,没有纳妃子,厌恶那种事,很大部分就是他小时候冷宫里饿坏了,偷偷跑去御膳房找吃食,却撞见一个公公总管强压着宫女。
那位年老的公公听到门口的摔跤声,慢慢走过来,低下蜡黄的脸,浑浊淫/邪的眼珠子定格在门槛上挂着的小孩,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他伸出手,要抚摸小孩饿得两眼昏花又无比恐惧的小脸。
嘴角弧度扩大,扩大。
皱纹在他扭曲笑容的脸颊有着岁月与扭曲纵横的沟壑。
这张脸离眼睛越来越近,吞噬了湛蓝洁白的天色,腥臭弥漫掩盖了食物的香气。
“呕!”
胃部翻涌看不见的黑雾,搅得天翻地覆,他毫无预料干呕了一下,动作强压着,很轻微,但腐蚀喉咙的酸水胆汁都快涌上来。
他抬手掩唇,虽面无表情,但垂下的睫羽在微不可察颤抖。
雌虫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望去。
雄虫脸色白了,眼睛都微微泛红,肩胛骨连带着黑色长发都细微颤抖,在空中无助晃动着。
接待虫脸颊更红了,以为雄虫是看激动了,他注视着这只雄虫漂亮到锋利的侧脸,抿了抿唇,害羞的道:”其实我从来也不做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帮助过雄虫,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用手帮你。“
他害羞掀起眼,去看雄虫的表情,期待极了。没有雄虫会拒绝这种“艳遇”,还是在医院这样刺激的地方搞接待虫,更是穿透尾椎骨尾勾的刺激带感。
但他看清昏暗里雄虫看他的眼神。
像是被推到茶几边缘的水,摇摇欲坠,随时都会一塌糊涂,满地狼藉。
也像是临近悬崖的边沿。
雄虫闷声不响,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原地站着的雌虫,慢吞吞愣住,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被拒绝的羞耻,他由衷羡慕,这位雄虫是不一样的。
这只雄虫会为了雌虫守身。
在这扭曲畸形的社会里,还能拷打出洁白,无疑是奇迹。
谢昭刚走到走廊,他额头冷汗都**的,几缕黑色发丝黏在洁白如玉的脸颊,扶着墙面难以忍受地干呕,胃部灼烧感强烈,逼着他的眼眶里生出温热的生理泪水,慢吞吞扶着墙面走,想回到刚才等候室的长椅上。
谢昭没由来委屈,这是一种很脆弱的情绪,少年帝王是不能有这种情绪的。他其实也理解,皇宫把人变成了鬼,把太监的命根除去,让无法人道的太监变得扭曲以至于只能欺辱宫女为乐。
他享受了别人给他的特权,代价是笼罩在眼前恐怖的阴影,一个无法除去的阴影。
心脏紧缩,谢昭扶着墙面,揉着眉心克制这种情绪。
就在这刻,他再抬起眼,看到了眼前房间上写着的“雌虫特供房间”,才知道自己莫名来到了雌虫体检的地方。
走廊上到处都是高个子的雌虫走来走去,也有雌虫关切地过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他摇头,刚要转身离开这里,身后的房间就传来了砰一声,门板在耳畔猛然摔开,灰尘四起。
门那边,缓缓出现黑色锃亮的长筒军靴,再往上就是长腿,窄腰宽肩,银色的长发。
是克莱因。
克莱因锋利的眼神充满戾气,一如昨晚拿枪指着他脑门的画面。
他视线游离,定格在谢昭身上,无形之中蔓延开来压迫感:“你让雌虫帮你了?”
谢昭睫羽挂着晶亮湿润的水,没有说话。
然后,他听见军雌烦躁地“操”了一声,罕见爆了句脏话,指节干脆利落拔出腰间的枪支,熟练咔擦上膛。
“我要杀了……”
走廊上路过的雌虫面露恐惧。
精神海暴乱的雌虫,发作起来能把医院都掀翻。
房间里涌出来的雌虫也急疯了:“克莱因上将,这是虫族自古以来的规矩。”
他们没说完,因为看到了克莱因手里的枪。
高等军雌挽起袖口,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臂肌肉,身体的爆发力不可思议,压迫感将所有人都笼罩,走廊扑面而来的寒气,鲜血和铁锈味的气味,让人不敢呼吸。
谢昭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毙了,却看到克莱因雷厉风行往外走。哦,克莱因要毙掉那个勾引他的雌虫,然后才会毙掉他吧?
赫利厄斯虫的占有欲让人心惊肉跳,难以名状的恐惧,却给了谢昭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谢昭终于知道这份安全感从何而来了。
因为,赫利厄斯虫看重他身体的洁白,比他还重要。
所以,谢昭永远也不会再看见幼时笼罩在眼前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浑浊淫/邪的眼神在远去。
莫名的情绪,在胸膛升腾,他猛然拽住克莱因的腕骨。
克莱因侧过脸来,肃杀之气,暴躁到让人不敢逼视。
谢昭却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声音被熏的沙哑,这是雌虫影片和雌虫勾引他而导致干呕几次的结果。
在所有医院虫面前,他只紧盯着克莱因金色的眼睛,那双占有欲汹涌病态的熔金眼睛。
他没由得的,道:“我不想要别人,你帮我。”
这句邀请说出口连谢昭都微微发愣。他曾经不允许所有人冒犯他的身体,觊觎他的情/欲,以前的公公都被杀了,后来爬床的也没有好下场。
“克莱因。”他咀嚼着这个名字,赋予了另外的意味。
然后,他转向所有人,说:
“他是我的雌君,唯一的。”
不是什么随便的存在,而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
众人不可思议望着他们。
以前他们同情克莱因摊上这只坏脾气的雄虫,现在听天书一样,看着未成年雄虫决定了此生唯一的雌虫。
唯一,这是对母神的背叛,是要下地狱的。
他们恐惧,却又向往。
谁不想要独一无二的爱情,就算再健康的爱情也会有独占、期待、窥探、疯狂,绝不是平淡的。
目睹全过程的直播间也飞过无数弹幕,把直播顶上了top1。
【谁说雄虫不自愿的?出来,赐毒酒。】
【磕疯了家虫们!】
【赫利厄斯虫也能那么幸福?他们原本就占有欲强烈,情绪不稳定跟疯子一样,现在听见雄虫这么说,爽死了吧?】
【可拉倒吧,有什么好磕的,雄虫说你是我的,又不说他是你的,谁知道婚后会不好反悔。】
克莱因握紧了掌心的枪,枪支被染上滚烫的温度,剧烈跳动的心脏却逐渐平息了疯狂病态的温度。
他看到谢昭望向他,唇动了动,眼里浮动着淡淡的黑色雾气,那是跟他如出一辙的占有欲。
谢昭说:“我也是你的,所以你要守住我的身体,因为我的身体属于你了。知道吗?”
这句话出来,又把直播间唱衰的雌虫打脸了。
【第一次听雄虫这么说,我心跳有点快怎么破】
【楼上发神经,又不是对我们说的/柠檬/柠檬】
谢昭和在场虫对直播间一概不知。
谢昭只是看到克莱因紧绷的精神在放松,与生俱来的独占欲被满足,眼里餍足。
十八年,他自己都不想要碰自己的身体,自己都厌恶自己身体的**,只会冷眼看着发热激动的身体渐渐平复。
但是,奇怪的,克莱因好像喜欢。
微醺了,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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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没做啥
只是把主角扶起来了[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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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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