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正在想的姜簪不知道,他一直在非常认真的挑选教辅书,似乎对一切没有察觉。
到收银台付钱的的时候,姜簪仿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远处的书架,林慎正在看收银员装书,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从书架后穿梭而过,一下子就不见了。
【卧槽!是他!!!原来他这么早就盯上林慎了吗?!太可怕了。】
系统在耳边惊叹,而姜簪垂下眼眸,仪态从容的扫码付款,带着林慎回家了。
是夜,林慎早早睡下,姜簪却披着一件外套,戴着眼镜坐在旋转椅上用笔写写画画。
“变态跟踪狂。”他轻声呢喃,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用笔在名字后面画下一个血红的勾。
做完这一切,他的嘴角慢慢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好戏要开场了呢。”
......
日子步入了正规,林慎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时隔多年,他终于又过上了平静祥和的日子。
每每深夜伏在书桌上安静的写习题,看着暖黄的灯光,抚摸舒适的纸页,一笔一划在纸张上留下方正的字迹。窗外是人间灯火,楼下是偶尔会有车辆经过的马路,对面房间住着对他尽心尽力,就像长辈一样关照他、提点他的姜簪。
一想到这些,林慎都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早晨看见姜簪那张温和的脸,映着餐桌上不停变换的各种鲜花,日历一页一页变短,日光从上照到下。
林慎终于明晰的感觉到时间开始流动,过去终于结成了痂,开始在温柔的时光里愈合。一切动起来,每一个日升日落、人来人往,马路上的车流去了又来。
过去了过去了,悲痛在记忆里模糊,埋进土壤里,长出了新芽。
意外打破了珍贵的平静。
昏暗的小巷里,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将放学的学生逼到角落。
“你叫姜簪是吧?娘们名字。”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嘴里叼根烟,手臂上纹着青龙的青年混混将一根铁棒横在姜簪的颈间,说话间烟气喷薄在姜簪的脸上,让他微微皱了眉。
“表哥!就是他打的我!”赵宇杭捂着肿起老高的脸蛋,恶狠狠的告状。
他先前不服姜簪在自行车棚旁边踹跪了他,觉得大丢面子,找过姜簪好几次麻烦。但姓姜这小子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战力却恐怖如斯,赵宇杭每次都被打的新伤添旧伤,简直是凑上去给人家当小丑。
这怎么能忍得了,于是发动了恶毒炮灰的传统艺能——大召唤术,打了小的来大的。
请来了自己早早辍学混社会的表哥来收拾姜簪,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跪在地上叫他爷爷!
所以今天巷子里站了六七个人,把姜簪团团围住。
“姜簪!这下你再厉害也插翅难逃!”赵宇杭得意的瞪着姜簪。
“表哥!收拾他!”
面对被堵在狭小巷子,对方明显人多势众的情况,姜簪却神色淡淡,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让王武觉得十分有趣,他看了看对方白皙的皮肤,还有虽然被宽大眼镜遮掩,却仍旧清秀的轮廓,忽然觉得哪怕夜场里的小姐,也没有这样细腻顺滑的皮肤......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摸一把姜簪的脸。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背摔在地,那一刻他清晰的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铁棒砰然落地,疼痛席卷了他的所有神经。
“呃——”一只脚颇有力度的踩在他的头上,狠狠地往地上碾去。
姜簪慢条斯理的扎起袖子,淡漠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是一个一个来,还是——”
“一起上。”
......
豆大的汗珠从林慎的额头上滑过,他在拼命的给姜簪发消息。
因为晚自习,姜簪忽然缺席了。
林慎不说非常了解姜簪,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对方是一个做事相当严谨细致,且面面俱到的人。而他这次忽然不见,却并没有跟老师请假。
所以一定是出事了。
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都石沉大海。
更加加重了林慎的不安,他拿着手机的手都颤抖了,浑身血液逐渐发凉,甚至不敢多想。
他多么一个安静内敛的人,这一次却真的慌了,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他一一问遍,拉着衣袖问,急迫的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一点有可能的消息都不放过。
林慎不敢想,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姜簪出事了他该怎么办,太可怕了,这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
千万,千万不要!
“诶,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个男生拉住急的团团转的林慎,“我听我朋友说下午从校外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赵宇杭和他表哥一群人正在巷子里堵人,会不会......”
赵宇杭,赵宇杭,林慎一下子转过头来,大声喊道:“在哪里看见的!”
他平时轻声细语,这次却一下子很大声,把男同学都吓住了:“在...在顺和巷附近。”
林慎得了消息,立刻转身就走,甚至带起了一阵小风,把男同学看的目瞪口呆。
“林慎以前有这么勇敢吗?风风火火的。”
林慎拎着一根刚买的羊角锤,奔跑的速度前所未有,中间两次被石阶绊倒,他一声不吭的爬起。
希望还来得及,他的双目发红。
林慎一辈子没有惹过人,有时候受气也是受了,他受点委屈没关系,但如果有人敢动他重要的人......
林慎一路上已经想过无数种可能,来到顺和巷的时候浑身的气质简直是凶神恶煞。
眼睛里泛着血丝,喘着粗气,手上青筋暴起,拎着一只羊角锤。
说他是来杀人的,别人都信。
但他呆住了,被眼前的场景弄的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呻吟不止的小混混,全场只有一个站着的人——一个穿着校服,学生样的青年。
姜簪一只手插兜里背靠着墙,踩着一个蓝色的脑袋抽烟。
咚——
羊角锤落地,姜簪转头看过来。
他单手夹着烟,脸上溅着血,烟气从口中缓缓升腾。
唇红齿白,他这一瞬间的眼神有些迷离,林慎忽然注意到,他的眼镜已经摘下了,姣好的眼睛弧度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纯黑眼瞳映着幽幽的碎光。
像星光点点,银河坠落他的眼眸。
黄昏的光打下来,他的脸在巷子里半明半暗,正邪难辨。
这一刻,他简直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艳鬼。
美的瘆人,勾魂噬魄。
林慎一时间眼睛黏在姜簪身上,都不会动了。
反倒是姜簪注意到来人,但为难于有些近视,对于远距离的人有些分辨不出。
他习惯性的眯了眯眼。
轮廓逐渐清晰——等等,林慎!
姜簪立刻把脚从别人的脑袋上挪开,欲盖弥彰的把烟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偷偷挪进墙边的缝隙里。
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他眯着眼在地上找眼睛。
碎了一半,但还能戴。
姜簪假装若无其事的从地上捡起来擦擦灰,然后戴上,对林慎露出一个宛如春风一般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里?”
林慎已经彻底呆住,他努力找回神智,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他......他们......”
提到地上的人,姜簪仿若恍然大悟,于是踢踢最近的赵宇杭:“宇杭,来,叫三当家。”
赵宇杭伤势似乎不轻,含泪支吾道:“三......三当家。”
林慎一脸茫然,左右四顾,最后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我......我,我吗?”
赵宇杭艰难点头。
林慎:“啊?”
姜簪却笑眯眯的说。
“林慎,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帮派了,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林慎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听不懂中文。
帮什么?什么派?听不懂。
两天后,一伙人坐在KTV的私人包间里,闪烁的灯光里一群人的沉默。
音乐在寂寞的响着,桌上的果盘没有一个人敢动。
但姜簪笑得非常淡定与儒雅。
他忽略众人你打石膏我吊手的惨状,开门见山。
“反正你们也混不下去了,不如跟我来做点正经生意。”
是的,前几天的那一战的确彻底打服了这一群本来也已经在混混圈混不下去的年轻小混混。
躺在地上和水泥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他们每个人的心都碎掉了。
妈呀,这个姜簪简直不是人,小小年纪像是部队里出来的一样,拳拳要人失力,让人哭都没地方哭去。
大家都躺在地上了,他只是被打了几拳,好好站在那呢。
照着边的规矩,如果有人能够单枪匹马打赢整个小团伙,那么这个团伙就从此不能再惹这个人,或者是认他做老大。
王武最讲道上的规矩,当即直道英雄出少年,他甘拜下风。
于是让贤完成。
没人有异议,因为姜簪的实力他们都认可,拳头实在太大了,实在让人生不出挑战的心思。
混嘛,混的就是一个江湖义气,小青年自我感动以为自己是什么历史英雄人物,所以也非常的奇葩。
但姜簪却说:“帮别人守场子、打群架、放高利贷做着也心慌吧。”
全场无声,但闪烁的眼神无声言明了态度。
姜簪见状忽然放低声音,一双眼睛如寒星般耀眼深邃,口中的话语仿若引诱:“来吧,想不想堂堂正正的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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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校园x爱恨纠缠x做五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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