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决定背叛我了吗”
白发的交易师轻摇着蕾丝折扇,姿态端庄浅灰色的眸子极其专注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青年摇着杯中的红酒,轻合手中折扇,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青年深吸一口气,暖橙色的眸直视着交易师的双眸。
“我想让他离开真实之下,不被束缚,而衪承诺我,会放他离开。”
交易师将酒杯放下,一向维持的很好的假笑淡了少许:“所以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已经失败了49次了,虽然都没出现最坏的结果,我这副模样已经认命了,但小洛他只是个普通人,他等不了。”
青年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而交易师从始至终都十分冷静的望着他,观察着他一切反应,像是神明因一时有趣而观察地上的蝼蚁。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没用,毕竟,从本质上讲,你再像人也只是团。”数据二字还没有说出来,便被打断。
“我答应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显得青年刚刚的争辩像个笑话,交易师站起身,拍了拍纤尘不染的旗袍,稍稍躬身,“告辞。”踏出大门的那刻。她回头略带嘲讽的笑笑,“我是团数据,你又能好到哪去呢?”
待交易师走后,她留下的最后几句话在青年耳边回荡。
“当初你陷入这番境地也没这么紧张,沈淮安,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小孩了吧?”
白发交易师迈出大门的脚步微微踉跄,很快便稳住身形。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银边黑底的卡牌,牌上明晃晃的写着戏师,她轻轻抖了抖,牌便化为灰飞消失了。
“你门下出了个叛徒呢。”幸灾乐祸的电子音在交易师脑内响起 。
交易师揉了揉太阳穴,美眸染上少许蕴色。
“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摧毁我的手牌,好玩吗?”
“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我亲爱的交易师。”我只是在帮你夺回你的一切而已,许是捣乱成功,机械声音里面透着欢愉。
“吵死了。”
无忧不想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我很好奇亲手杀死自己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滋味会如何?”
机械音故作好奇的问,“这件事交易师干了不知多少次,应该是很有经验了。”
“……”
迎面走来几个跃迁者。见着无忧,一脸敬畏,低着头与无忧擦肩而过隔了老远才敢议论。
“刚刚听说那位又杀人了。”
“没错,现在应该已经杀了49个了。无缘无故信手杀人。真是无愧于她暴君的名声。”
杀了49人,失败了49次,真是奇妙的巧合。
…………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小巷内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抚摸着立在臂弯上的白鸽,见交易师走进来,手一扬白鸽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交易师用扇柄顶着太阳穴故作苦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亲爱的小魔术师阁下,我少了一张很重要的手牌。”
少年魔术师一点也不惊讶,取下兜帽露出如天使一般精致的容貌。
“兄长他果然反水了吗。是因为我,对吧?”
“对呀,小魔术师阁下的魅力可真是太大了。把我那位昔日的同僚兼挚友迷得那叫一个神魂颠倒。”女人起了调笑的心思故意凑近魔术师尾音上挑。
“比不上大名鼎鼎的无忧交易师,家里不仅养了条衷心的恶犬,还收了总榜N0.2做学生。”
魔术师不动声色的回击,交易师吃了个闷亏,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对眼前少年的欣赏。
交易师趁魔术师不注意时伸手狠狠揉了揉他的脸,笑的温柔暧昧。
“怎么小魔术师也想吗?我来者不拒哦。”
这女人有毒,魔术师终究还是个孩子,红着脸挣脱了交易时的魔爪。
“既然兄长已经不再与你同盟,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入局的要求。”
交易师直起身来,终于变得正经起来了。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失败了49次了。而你短暂的寿命顶多支持两次尝试。你哪来的底气认定我会成功?乖乖走上他为你铺的阳光大道不好吗?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魔术师仰起头,手举在眼前。看着小巷口的光透过指缝洒在自己身上。
“我想带着兄长一起离开。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太压抑孤独了,而且有人告诉我下一次是最有可能成功的那个衪。”
“你们兄弟俩啊。”交易师感慨,并向魔术师伸出了手。“那么合作愉快。”
魔术师伸手握住。手分开的那一瞬间。一张银边黑底的魔术师卡牌出现在交易师手上。交易师俏皮的向魔术师眨眨眼。
“留个凭证。以后用来气你哥。他拂我面子我拐他家小孩很公平。”
“……”魔术师沉默
对了,谁跟你说下一次的他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他?”交易师笑眯眯的询问。
魔术师同样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是N0.4那个江湖骗子哦。”
魔术师成功收获一只炸毛的交易师。
“又是那个偷渡客,我迟早迟早有一天要宰了他!宰了他!”一项运筹帷幄的交易师跺着脚,气恼之情溢于言表。浅灰色的凤眸危险的眯起,不带一丝杀机,更像是被抢走了珍爱之物的小女孩。“如果是那个家伙,倒有几分可信的。”
交易师敛去神色,匆匆与魔术师告别。
细细密密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飘落。
魔术师伸手接住,杏眸里漾满了笑意。“套出来了啊,兄长。你一直隐藏的事果然和那位神明有关。”
交易师携一生风雪推开了家门,正对上家里忠犬湿漉漉的狗狗眼。
高大的男人立在门口。浅灰色的长发披散。减去了几分他眉眼的厉气此时正提着一件大衣,满脸期待的望着交易师。
交易师看了看身上薄薄一层雪花,打了两个小小的喷嚏,男人飞速的将大衣披在交易师身上。将人裹了个严实。交易师缓步走进屋门,男人十分自觉的半低着头跟在交易师身后
“老师。”桌案边端坐的男人乖巧的喊了一声并贴心的将身边的椅子拉了出来。在交易师看不见的地方他望向灰发男人的眼神带着浓重的挑衅。
交易师施施然坐在被拉开的位置上并顺手揉了揉男人的头。男人得意之色更深。
“月印”交易师冲灰发男人招招手,男人站在了他的身侧,“我决定放手一搏了。”
白发女人揉着眉心,压抑许久的疲倦再也掩饰不住,整个人显得病殃殃的。
月印将手覆在交易师太阳穴上轻柔的帮她揉着。
“所以您打算怎么做?”
“我会把你作为手牌送给他,让你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刃。”
“如您所愿。”
月印垂下眼帘,沉默半晌,终是一如既往的听话,不负忠犬之名。
“老师,我可以参与到你的计划中吗?”坐在交易师身侧的男人询问,他有些委屈,他亲爱的老师从不与他透露这些只与旁边那条恶犬相商。
交易师勉强打起精神。伸出白皙的手抚上男人的脸。细细描摹他的眉眼,男人也任由他描摹。眼里泛着细碎的光,以及隐隐的欢喜。
交易师收回手用折扇抵着男人的额头,将男人推远。
“我不会让你参与我的计划,而且从今日起,我会与你解除师徒关系。”
女人的声音冷酷轻易便让男人破了防。
“老师,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个替代品哦,现在不需要了所以不用再叫我老师了,N0.2先生,月印,送客。”
交易师瘫坐在椅子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替代品再完美也是有瑕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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