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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煎熬

段怀容与秦独分别一月有余,虽然少了一份依靠,却历练得更有生杀决断之气。

他的眸子里再看不见半分柔和,往前掩饰野心的温和,此刻也荡然无存。会冷静漠然地扫视周遭一切,严肃疏离得令人生畏。

安定岭州后,他沿岭州防线穿行至冀北,到达时平逸王已不堪进攻后撤了五十里,徒留解安疆摔进在前支持。

他即刻命以昭德军协助,以解前线将士燃眉之急。冀州之后便是直达京城的平原腹地,所以由为重要不能轻易后退。

另外,又调豫州一部人马向北接近并州,去接应郎朔。

目前三州共同构筑防线,岭州一面动摇,其他两州则也危险。

段怀容很想见解安疆,但三次派人过去,都只得到一句不必相见。其实从初见时那一句[我这匹马认主],他便知道解安疆最后定然不会为他所用。

解安疆不可能以他为新主,帮他推翻他在风雪里驻守的魏朝的,[不必相见]四个字,已经是解安疆对他最大的认可和宽容。

段怀容惋惜,却又无奈。

他目前能做的,只是尽最大可能让解安疆不陷于险境。

昭德军大营里战旗林立,中军帐里战甲森严。

段怀容坐于案后,听着今日战况,一旁另有幕僚为他记录。

“淄州的北安军往北上来的,斥候探到是自朝中到了一位将领率军。”

“段先生,会不会是冲我们来的?”

将领探得消息后格外担心。

段怀容说得淡然,却无比肯定:“不会。”

北安军岂是一般人能调得动的,必是有秦独授意。只是这位将领是谁,他还没有思绪,但左不过都是秦独信任之人。

“北安军是来援北境的,冀州的防线断开一道,让他们过来。”段怀容下令。

他能洞悉秦独的一切心思。

只是,北安军动了,便说明秦独的处境也发生了巨变。可这等时候,他已不敢轻易联系任沪,因为一旦被发现,插在京城里的这颗必胜的钉子就没有了。

这时,两三士兵押着一名北安军装束的将领进了营帐。

“段先生!有一魏军意图冲破防线。”守卫将那将领推到中央。

段怀容冷目看着,只见面前人眼熟。

“柴恒?”他记得,当时冀州一战时他手无寸铁,便是借了这个人的长剑。

“段先生。”柴恒见着段怀容便拜,双手呈上一封信:“荣礼将军自信州急信。”

荣礼没随秦独回京城。

几乎瞬间,段怀容便知道秦独想做什么。

他目色锐利起来,抬手接过信件即刻拆开,迫切地浏览其上内容。

[奉侯爷之令,北安军入段先生之麾下,谨遵段先生令。]

短短一句话,在段怀容心底掀起狂澜。

“荣将军已将信件分派至各部,即刻起三军听您号令。”柴恒说罢,帐内一片唏嘘惊叹之声。

只有段怀容浑身寒意,指尖与信纸一起抖着:“秦独怎么样?你们为什么突然转投于我?”

此刻,他不该庆幸北安军起义,而是要担心秦独。

因为北安军一旦有所动作,秦玥澜和秦契彰活不了,秦独恐怕也难杀出京城。

若非生死一线的境地,秦独绝不会放手北安军。

秦独这是将最后的底牌与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

柴恒摇摇头:“不知道,侯爷只与荣将军约定,军令上如果属的是侯爷大名,那北安军即刻听段先生令。”

“军令上写的什么?”段怀容问。

柴恒答道:“令信州部即刻进兵江南,围剿昭德军。”

“可知来淄州率兵的将领是谁?”段怀容紧接着问。

“听闻是秦二公子。”柴恒回复。

段怀容深呼一口气。

一定出事了。

秦独将弟弟送出京城,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写了这道军令,实际上以和荣礼约定的暗号起兵。

他一定是知道秦家和北安军在魏朝手里没有活路了,这才安排好一切,孤注一掷。

段怀容虽不知详情,但一定要为秦独行一招缓兵之计。

“樊无镇。”他唤道:“令江南昭德军北上西进,在淮南停驻逼近京城。”

“传令于信州北安军,令荣礼出兵北退,沿京城与淮南交界地拉起防线,与昭德军相距百里对垒驻军。”

让昭德军逼近京城,又让北安军回防守卫,这是要营造出北安军遵循秦独号令,仍在护卫大魏京师的假象。

如此一来,北安军起义之事尚不会暴露,秦独还能拖一些时日。

而且,一旦情况危机。北安军可即刻调转方向兵发京城,打魏朝一个措手不及。

段怀容望了柴恒,另有一个打算:“我想让你留在这里做件事,你意下如何?”

柴恒有些意外,但答得干脆:“可以。”

“当年冀州一战中,段先生借剑后拭血归还,末将便知晓段先生重诺可信。”

段怀容本不太记得这些细节,如今付之微不可查的笑意:“冀北情况危急,眼下看来多半是守不住的,定然要后撤收缩防线。”

“但解安疆解将军不肯后撤,也不肯接受我等援助。你即刻率一队淄州部北安军,前往冀北前线,以前来援助为名,协领冀北军。”

他虽遗憾却终要面对现实,做好安排:“万一解将军身陷死地以身殉国,你要能号令冀北军,做我们唯一能联络到的人。”

段怀容钦佩解安疆,却不想那些将士也跟着一起填进去。还有,他必然要得到冀州的兵力。

柴恒愿意孤身在此为他所用再好不过,这样便有明暗两条路可以走。

帐外有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一将领进门道:“段先生!赵岑又退了,已然快退到我们的边界了。”

段怀容眸子冷色,先向一旁问道:“赵岑的副将联络得如何了?”

樊无镇道:“好了,随时起兵。”

他们以钱财及事成之后加官进爵为筹码游说赵岑副将,又说昭德军大势已起,段怀容必定会杀赵岑报仇,劝那副将即刻弃暗投明,还能保下性命。

威逼利诱之下,那副将利益熏心,果然答应与昭德军里应外合,捉拿赵岑。

这一手段,与当年魏朝策反赵岑时如出一辙。

段怀容冷笑,下令道:“即刻出兵,沿路围击赵岑一部。不必血拼,将人驱退围困在岭州便好。”

他老师被赵岑害死在岭州,如今便也该让赵岑死在岭州。

帐内诸将领命答是。

时至今日,没人会再质疑段怀容的谋略。

……

六月下旬,北境一带战火不断。昭德军在并州侧翼接应到郎朔,助其重构防线。

秦契彰率兵到了冀北,守住腹地门户。

看着不共戴天的两方队伍,如今已经难分彼此地交织在一起,守护着身后的城池百姓。

与此同时,江南昭德军起兵进往淮南一带,逼近京师。

信州北安军北上,在京城周围拉起防线,看似与昭德军两军对垒,实际上随时准备反咬京师。

短时间内,天下兵势格局骤变。

数道军令自皇城而出,命北方各州守军向京城聚集,以抗南北叛军。

京城里死寂极了。

北安侯府门外,已经由禁卫军看守。不许任何人出入,更不许任何消息送出。

门里则是北安侯府亲兵,时时防备守卫。

清晨刚有天光,秦独坐在晦暗的书房里,静静望着书桌,几乎是望了一整夜。

书桌上都是段怀容使用的痕迹,其中有些书他从没看过,有些陈设也被变动了位置。

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

他眸子沉郁了随手翻开一本书,页面扇动时一片粉色随风而出。

是一朵褪了色的干桃花。

他凝神,恍然记起是自己三月寄回来的信中的花瓣。

当时段怀容还说四季不等人,他会等。

可如今,秦独见着了京城,京城里却没了段怀容。

他拈起那枚花瓣,握在手里抵住额头,又放于唇峰轻吻。

已经没了花香,但似乎有段怀容气味。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思念,可他怎么越等越觉着煎熬。

“侯爷!侯爷!”

疾呼打破沉静,秦独抬眼,神色中还有眷恋。

一亲兵来不及禀报,猛地推开书房门,神色急切道:“方才门外禁军换班,其中有一人暗中与属下耳语,说……”

亲兵艰难说出口:“说太妃娘娘不好了。”

虽然说得委婉,但秦独还是即刻明白了。他顿时站起,眼前一阵黑白。

姐姐不好了?怎么这么突然!

姐姐就算有意解脱,也不会选在他被软禁的时候,一定有什么问题。

气血冲得秦独头脑快要炸开,思无定神。他一把抄起桌上的长剑,快步冲出门。

到了府门前,门外一众禁军听到响动,呼啦啦地转身围住门口。

秦独目如凶兽,大步向前间抽出长剑随手丢弃剑鞘。他未住步子,一脚踹翻最前方一人。

“让开!”他怒吼着,剑指那些挡门的人。

没有人让开,他即刻横剑挥出。

禁军为首小将当即抽剑格挡,却没能抵住巨大的力道,被震得退了几步。

他挣扎着又上前,一把抓住秦独的手腕,只是角力并不下杀手。

“我乃任沪任将军下属。”小将低声急言。

秦独以仅存的理智分辨,尚能知道任沪是段怀容的人。

小将见人不再反击,顺势把人往里推了抵在门上,远离众人。

“任将军命我前来告知太妃娘娘不好,是望侯爷早做脱身打算,而非让侯爷杀进宫去。”

秦独气息急促,明知理应如此,可便是难熄心火。

最终,理智终究没能占据上风。

他一把推开那小将,不由分说便往前搏杀。

“不想死的,都让开!”

没人敢惹暴怒的北安侯。

禁军小将也不想伤着秦独,于是挥挥手命一众人后退。

秦独跃出门外,随手扯了一匹停驻的马翻身而上,往皇城疾驰。

今日更新1/1

秦独and小段先生大杀特杀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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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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