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洗漱过后,南慕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看书。
书页翻过十几张,浴室门再次打开了。
佐恩穿着浴袍,不自在地拢紧衣领,发梢滴着水。
南慕纹丝不动,仿佛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佐恩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一咬牙,走了上前。
他一不做二不休地跨坐在南慕腿上,弯下腰就要去解南慕的衣带。
南慕一顿,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佐恩眼里含着水汽,他理解错了南慕的意思,转而退了下去,面对着南慕的下半身,微微张口想要做点什么。
“不,我不需要你做这个。”南慕抬起了佐恩的下巴。
佐恩不知所措,嗫嚅:“那我、我应该做什么?”
“如果你困了的话,可以休息。”南慕明确拒绝:“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这下佐恩傻眼了。“为…为什么?”
南慕无奈,“我不是gay(同性恋)。”
“……”
佐恩懵懵地从南慕身上下去、懵懵地躺到床的另一侧、懵懵地盖好被子睡觉。
他怎么都睡不着,复又睁开了眼。
南慕就平躺在他身旁,闭着眼神情平和,呼吸和缓,似乎已经睡着了。
佐恩内心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种境地,南先生买下了他,他却没有一点用武之地,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抛弃的。
他会被送回黑市吗?再被拍卖给其他人?
佐恩咬了咬下唇,心里一阵害怕,拍卖会的负责人经常不给他们饭吃,他不想再过那样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了。
如此想着,佐恩慢慢扑进了南慕怀里,温热的吐息打在对方的脖子上。
南慕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
佐恩搂着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南先生,你试试我吧,我很好的……我不是男的,我跟女人的身体结构也差不多的……”
南慕撑坐起来,抓着佐恩的手腕试图让他放开自己,但是佐恩搂得太紧了。
南慕揉了揉眉心,“为什么这么突然?”
佐恩哭着摇了摇头。
他瞎了一只眼,包着纱布看起来可怜极了,流着泪的那只眼睛也雾蒙蒙的,惹人怜爱。
南慕转移注意地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佐恩犹豫了一下,仍在抽噎,“是……是拍卖会的负责人弄瞎的……他说这样客人才喜欢……”
南慕皱了皱眉。
佐恩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说:“这不影响什么的,真的不影响什么!”
南慕叹了口气,温声:“你不用紧张。我给你点钱,你去医院换一边眼睛好吗?”
佐恩一怔,“这、这怎么行,我……”
南慕打断了他,“作为报酬,我只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
“今晚你就当已经和我发生了关系,如果有人问起,尤其是林小姐,你知道该怎么说吧。”南慕抬眼。
过了许久,佐恩还是忍不住问:“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只是这样做会合很多人的心意。”南慕没有具体解释原因。
——“哒哒哒。”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
南慕循声望去,“什么事?”
门外传来前台小姐甜美而言简意赅的声音:“前台服务。”
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服务?
佐恩率先下床,“我去开门……”
南慕摁住了他,“等等。”
随后对门外说:“我们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门外一静,脚步声渐行渐远。
佐恩提起的心刚放下,门锁突然亮了蓝光——那是成功解锁的标识,紧接着“嘭!”地一声,房门重重被人踹开,砸到墙上!
金司踏了进来,神情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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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司看到的唯一场景就是南慕和另一个人纠缠在一起,而那个人的领口大敞、衣摆只堪堪遮住大腿根,一边眼睛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
金司的脸色沉了下去,内心升腾起暴虐的怒气。
南慕松开了佐恩,这在金司眼里代表心虚。
金司开口,声音听起来竟然很平静,“你不接电话,就是在跟人鬼混吗?”
南慕一言不发,有口难言,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金司大步向前,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过去,“说话。”
南慕终于张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佐恩完全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了。
“那是怎么样?”金司冷声讥讽。“我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
南慕闭了闭眼,“你先松开我。”
金司冷眼看向一旁的佐恩,“你跟他都能拉拉扯扯,跟我不行?”
南慕实在受不了他这股阴阳怪气的劲儿,再开口时也不自觉带上了点不耐烦:“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松开!”
佐恩壮着胆子,鼓起勇气:“你……你放开南先生。”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金司,他一把将南慕推到墙上,重重吻了下去,强势地侵略。
南慕猝然睁大双眼,猛地推了金司一下。
没推开。
金司反而吻得更深,唇与唇之间相互摩挲,舌尖伸进口腔里,湿漉漉地纠缠,发出暧昧的水声。
挣扎间南慕的睡衣乱了,白皙的胸膛和侧腰一闪而过,他狠狠地咬了金司一口,血腥味立即充斥了口腔。
金司终于放开了他,南慕背靠着墙,捂住了下半张脸,微微喘息。
“你是我的,”金司偏执地重复。“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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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慕骤然看向佐恩,眼神阴沉了下去,“不准把刚刚的事说出去。”
佐恩被吓到了,下意识点头,小腿肚控制不住地发抖。
金司余怒未消,“我们的关系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南慕揪着他的领口,表情厌烦。“要不然你开个记者发布会向全世界介绍我?”
“……”
金司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神紧盯着他的脸,“你跟我走。”
南慕自嘲:“说得好像我能拒绝似的。”
他缓和了语气,神色如常地对佐恩说:“刚才吓到你了,抱歉。你今晚就住在这吧,明早医院的人会来接你。”
他说变就变,怎能不让人害怕。佐恩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心跳如打鼓。“……谢…谢谢南先生。”
这时金司讽刺,“你还想跟他再续前缘不成,想得倒美。”
南慕察觉不对,蹙起眉心,“你想干什么?”
金司拨出了一个通讯。
这就像一个信号,两个保镖冲进来,在佐恩的惊呼声中打晕了他,带了出去。
南慕是真的火了,“金司!”
“你放心,”金司咬牙,“我保证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让他再也不能接近你。”
.
星光闪烁,夜幕下的扬城像是沉睡的巨兽,阴暗处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一个长相成熟艳丽,打扮干练利落的女人来到地下黑市的入口,双手紧握着一个细长盒子,她站在路灯下,艰涩地咽了咽喉咙,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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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裴林坐在吧台边,心情颇佳地听着舒缓的曲调,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杯加冰牛奶,却没有人敢因为这诡异的喜好而轻视她。
原本乌烟瘴气、DJ震耳欲聋的酒吧变得跟文艺咖啡馆一样,也没人敢反对。
因为他们是真的怕死。
光头纹身男从远处走来,附耳对另一个长发及腰的男人说了什么。
长发男人立即看向叶裴林,轻声开口:“大小姐,现在很晚了,您想回去了吗?”
叶裴林仿佛能看穿他的想法,问:“怎么?”
长发男人微蹙眉,“杰米说看到了一个会让您不太高兴的人。”
“什么?”叶裴林今晚居然很感兴趣,“我去会会他。”
——南木穿过卡座区,短短的一段路,无数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像在看什么猎物。
南木强自镇定,尽量表现得放松自然。
忽然一个高大的健壮身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美女,一个人啊?”
南木面露嫌恶,“滚开。”
“哟,脾气还不小。”肌肉男说着就想上手碰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给你一万块,来陪我一晚愿不愿意?”
南木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警惕地后退一步。
肌肉男瞬间变了脸色,骂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步步紧逼,直到把南木逼到角落,退无可退。
“救…救命……”南木这会才是真的怕了。
周围人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甚至懒得把目光放过来,也有人暗自可惜,看上的猎物被人抢先了。
就在肌肉男不顾南木的挣扎强行上手的那一刹那,一只洁白有力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身边传来女生略微低哑的嗓音:“嘿,兄弟。”
下一秒,肌肉男后背重重落地,被过肩摔到了地上!
叶裴林打了钢钉的靴底踩在肌肉男的喉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叹气:“我就这么一个见不得别人欺负女人的人啊。”
南木瘫软地抵着沙发靠背,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裴林抬步要走,南木反应过来后急忙追了上前,声音颤抖:“……阿、阿林……”
叶裴林没停,直到来到一处包厢门口,她转身,一把将南木推了进去,反手锁上门,单手掐住了南木的脖颈,动作一气呵成。
“——我好像说过吧,别再让我在扬城看到你。”
南木满脸通红,却不敢反抗。她艰难出声,“对不起……我实在,太想……”太想见你了。
在她即将窒息晕过去时,叶裴林松开了她。
南木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大口喘气。
“我交给你的事,你一件没办成,”叶裴林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快滚。”
“不……”南木抬起头,哀求地抓着叶裴林的裤腿,“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叶裴林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情急之下南木脱口而出:“我知道该怎么对付金司了!”
叶裴林停下,挑了挑眉,“哦?”
南木看到了希望,急切地说:“金司身边多了一个人,是他新找的情人。”
这确实是一件新奇的事,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别家派到金司身边的卧底?”
南木哼笑一声,似是对“金司的新情人”感到十分不屑,“我查过他,只是个普通人。”
叶裴林微笑,“你可真聪明啊,你都能查得到的东西,你以为金司查不到吗?”
“可是金司至今把他留在身边,”南木有些恨恨,“还让他接触公司的事务……”
叶裴林忽觉不太对,“有照片吗?”
南木便调出了光屏,她的相册里有一个单独的夹层全都是关于南慕的照片。
隔着虚拟光子屏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叶裴林的表情都冷了。
她把光屏抛还给南木,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南木一愣,不知道叶裴林为什么突然之间转变了态度。
她怔愣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我的礼物还没给你……”
礼盒里装着一条钻石项链。
.
叶裴林几下就甩掉南木,而后拨出一个通讯,语调听不出喜怒:“黎遄在哪?”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叶裴林坐上跑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硝烟滚滚。
黎遄接到了通讯,说叶裴林想见他,虽然他感觉挺郁闷疑惑的,但还是等在约定地点。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那辆张扬的红色超跑驶来。
车身一个急刹停在黎遄跟前,叶裴林下车,“嘭”地甩上车门。
没来得及打招呼,叶裴林已经照着脸面一拳将黎遄打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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