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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回忆篇(三)

嗒嗒嗒。

门被敲响了。

来人非常礼貌,没人回应也不着急,曲起手指有规律地敲了门板三声。

屋内,南钊峰揪着南木的衣领,将南木拎起来,就要往地下室去。

闻声,南钊峰扯着嗓子喊了一嘴:“谁啊?”

门外又是三下轻叩声。

南钊峰终于不耐烦了,扔下南木,大步上前,一把拉开了门。

“妈的,大清早的哪个小/b/崽/子来给你老子找晦气……”

南钊峰的话戛然而止。

凯特林的手背在身后,手指勾缠,微微歪头一笑,露出一颗虎牙。“叔叔好。”

“……”

南钊峰的态度猛然诚惶诚恐起来,“林、林小姐……”

凯特林往他身后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您能光临寒舍,我感到蓬荜生辉,不知您有何贵干?”南钊峰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问。

“听说你有个九岁的儿子,刚好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可以请教他吗?”凯特林悠悠道。

这话里的逻辑就很有问题,可惜南钊峰被恐惧和喜悦冲昏了头,根本没察觉到。

他几乎下意识就答应了,“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南钊峰想起自己儿子现在的惨状就皱了皱眉,他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屋内的风光,“林小姐,您稍等一下,那小子还没睡醒呢,我去叫他。”

凯特林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南钊峰关上了门,此刻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冲到床边一顿翻找,好容易找出一件干净衣服,就要给角落里的南木换上。

他很庆幸,自从被邓芳华知道了南木身上的伤都是哪来的以后,他再下手一般是挑一些隐秘的地方,衣服一套,别人就看不出来。

这两天因为住处塌了,邓芳华被友人接走,南钊峰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想打就打。

南木对于他的触碰非常非常抗拒,尤其南钊峰还要脱掉他的上衣。

南钊峰低骂了一声操,下意识想动手抽南木的头,到底是忍住了。

他把衣服扔给南木,吩咐:“快点穿好,别把你那身贱皮烂肉露出来。”

南钊峰蹲在南木面前,千百年难得一遇地好声好气:“听好了,东家的小姐找你,不管发生什么,你注意点,别惹小姐生气,要不然我们全家都要遭殃。”

南木的目光微动了一下。

等他穿好衣服,把那些伤痛的痕迹都遮住了,南钊峰便迫不及待地将他推了出去。

南钊峰赔笑:“对不住对不住,让林小姐久等了,这小子赖床。”

显而易见的谎话,凯特林懒得理他,只冲南木抬了抬下巴,“走吧。”

南木抿了抿唇,跟她走了。

.

路上凯特林并没有跟南木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在前头,嘴里不知用哪个地方的语言哼调子。

南木问她:“你在唱什么?”

凯特林停下脚步,勾了勾唇,她转身,绕着南木转了一圈,用一口流利标准的扬城话说道:

“‘小羊小羊咩咩叫,被送进了屠宰场,柴刀落,胆吓破,送上餐桌供人取乐’。”

平铺直叙的话语,经她口说出来,却有一股诡异而惊悚的味道。

南木顿了顿。

而凯特林贴近他的耳畔,语调轻柔:“南木哥哥,你想变成小羊吗?”

南木平静地说:“我不想,你能正常说话吗?”

凯特林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黑曜石般深不见底的眼瞳透露出危险而渗人的气息。她倏然一笑,“我喜欢你。”

南木:“……”

这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你要带我去哪。”南木皱眉,飞快地瞥了几眼周围环境,这里是碧水院前院与后院之间过渡的地方,从这里开始,往后都是他没来过的地带。

凯特林故作惊讶,“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太晚了呢?”

她摘下别在腰上的其中一把枪,扔给南木,“会用吗?”

此情此景,南木内心是有一点震惊的,就算不是扬城禁枪,普通人也不可能随身携带这种物品的。

“别紧张嘛,”凯特林手把手地教他开保险栓、上膛。“即便我有合法持/枪/证,也不会随意杀人的……以防万一罢了。”

她松开南木的手,“好了,现在只要你扣动扳机,啪,被打中的东西就会出现一个大洞哦。”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金属枪身是冰凉的,南木却仿佛被烫到了。

凯特林俏皮地眨了一下眼,“说啦,以防万一。”

话落,他们已经穿过了过渡地带,正式进入后院。

阴风吹过,无端让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凯特林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五天还是六天了,怎么还不消停。”

南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空气陷入了死寂,落叶吹过,沙沙轻响。

不知何时,各个角落里的阴影慢慢扩大了范围,张牙舞爪地往外延伸。

拨云见日,太阳出来了。

阳光驱散黑影,南木骤然睁大了眼。

——那些黑影下,是人。

一群浑身长满烂疮、面黄肌瘦、骷髅架子一样的“人”。

那些“人”嗓音嘶哑地开口:“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凯特林认真地说:“外面有什么好的,我是没给你们吃没给你们穿吗?”

创口发烂流脓,苍蝇围着打转,为首的其中一人一把撕开了衣服,暴露出底下更为密集的针孔与创面,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算‘人’吗?”

“哦,这样啊。”凯特林无辜地眨眨眼,反问:“那你们烧杀抢掠奸/淫无恶不作、被抓进监狱重/刑/犯区关起来——这就算‘人’了?”

男人咆哮,“待在监狱也好过落在你手上!!”

群起而攻之。

……

战斗过后的地面满是鲜血,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南木靠着墙,不住喘息,握着枪的手垂下,枪身发烫。

磁场冲击波震得他眼晕,胸口一阵阵发闷。

凯特林顺手扶了他一把,随口道:“看来前院的房屋重建得不错嘛,这次竟然没有塌。”

南木一言不发。

凯特林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说起来,我很好奇一件事……受到磁场波动、房子倒塌的那天晚上,没逃出来的大多数要么腿脚不便,要么睡死了。请问你是哪种?”

“——还是说,某个可怜的小羊,是被自己的父母故意留在了地、下、室?”

南木动了动僵冷的指尖,大雨仿佛再度浇在他身上。最终,他低声说:“……他们出去的时候把门反锁了。”

“想要你死?”

南木肯定了凯特林的说辞,“想要我死,这样就可能从你们这里拿到天价赔偿。”

“。”

凯特林很是无言以对了一会,她彬彬有礼道:“亲,这里不是我们凯特家的辖区,就算死了人我们也不会赔钱的亲。”

“我知道。”南木点了一下头,“那为什么你们能把活/体/试/验的场子建到这里?”

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不好,从只言片语中就能提取出关键信息。

凯特林笑而不语,她张开双臂,围着空地转了一圈。

“谁知道呢,或许是命吧。”

.

三天后,建造在地下的“基地”初步完成,凯特林和黎遄也准备离开了。

凯特林离开前碰见了南木,对方身上脸上多了数十道红痕,一动不动,大概是在罚站。

“为什么?”

南木点了点左边眼角,上面有一条见血的划痕。“姓宋的想用笔戳我的眼睛。”不过没有得逞。

“是么,但你不应该在他的眼药水里加粉笔灰,”凯特林慢悠悠地来了个转折。“应该滴硫酸才对。”

“哗啦——”

一个瓷碗被扔出来,砸得四分五裂。

屋里传来男人粗声粗气的叫骂:“妈的,叫你站你就站,动一下会不会??死人啊?!滚回来给你老子我捶背!”

南木面无表情地抬脚。

凯特林翻上了矮墙,细白的小腿直晃悠。“我讨厌你爸爸。”

南木停下。“是吗,我也讨厌他。”

“那我们要不要杀了他。”

“好啊。”

.

南钊峰是被一股冷意惊醒的,他睁开眼,眼前却一片黑暗,想开口说话,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啪嗒。”

似乎某种开关按下,有人扯掉了他眼睛上的黑布和嘴里含着的布团,光芒刺目。

等南钊峰终于能看清东西,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孩童稚嫩的脸,带着笑,露出上下各两颗的尖牙。

一瞬间,南钊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牙齿打颤,不安地开口:“林、林小姐……”

周遭所处环境昏暗,角落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溅到墙上的血迹干涸发黑,散发出阵阵恶臭。

此情此景,南钊峰怎么也不可能认为东家是请他吃饭来了。

“叔叔好,”凯特林拖长了调子,“来跟你儿子打个招呼吧。”

门帘掀起,南木走了进来。

南钊峰首先是愣住,其次是愤怒,“你这小杂种,干了什么惹小姐生气了?!看我不打死你!”

南木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No,”凯特林竖起食指晃了晃,“no,不是他,是你啊,叔叔。”

南钊峰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同一根绳子绑在了一起,让他只能保持跪姿。“……不,不……小姐,你听我解释……”

凯特林微微扬眉,饶有兴味地问:“你要向我解释什么?”

南钊峰卡了一下壳,因为他也他妈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南钊峰焦头烂额之际,凯特林慢悠悠地从桌上挑了一只指虎,她在手上试戴了一下,尺寸刚刚好。

“想不起来么,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话落,戴着指虎的那只手重重一拳打在南钊峰脸上,硬生生将南钊峰打倒在地,眼冒金星,口吐鲜血,说不出话来。

凯特林甩了甩腕子,踢了踢南钊峰的肩头,“从去年开始,你就在偷偷地挪用实验药剂了,大部分是打在你儿子身上,靠着深网的虐/童/直/播赚钱,也有一部分是给你自己用,拿来当毒//品的高仿——我说对吧?”

南钊峰发出一声一声粗喘,他像一条没有四肢的蛆虫一样,艰难地挪动身体,爬到凯特林脚下,呜咽:“我错了,我错了……林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我这一次……”

“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凯特林打了个响指。

四个墙角的摄像头全部亮起了红光,显示正在运行。

凯特林把手搭在南木肩上,“南木哥哥,交给你了。”

“……”

南木挑了一把长刀,缓缓靠近。

那一刻,在南钊峰眼里,他就是恶魔。

凯特林半侧着头,又哼起了没人听得懂的曲调:

小羊乖乖;

“啊——啊啊啊啊!我是你爸,爸爸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你敢杀我,那就是……弑父!你疯了……”

南木说,“多谢父亲这些年来的教诲,我这就送您去极乐世界享福。”

割你的肉;

眼球从眼眶里爆出来,一身烂肉成片成山……

喝你的血;

心肝脾肺肾,挨个捣烂,血液喷溅,染红了天花板……

不许咩咩叫。

一辆车疾驰而过,“砰”地撞上了什么,来回碾压、碾碎。

司机下车一看,哦,原来是只羊。

.

南木坐在床头,轻柔地抱着怀里的女人。

阮忍冬窝在他怀里,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问:“你……你爸呢?”

南木温柔道:“他去赌钱了,不输光不会回来的,你别担心。”

他越这样,阮忍冬越害怕,“我、我刚刚听到……听到你爸的声音了……”

南木扳正她的脸,严肃地指正:“你听错了,妈妈,那是‘羊’在叫,你只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盯着南木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阮忍冬咽了咽唾沫,心神俱裂。“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南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忽然问:“妈妈,你爱我吗?”

阮忍冬下意识道:“我当然爱你……”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爱吗?”

“……”

阮忍冬艰难地说,是。

南木定定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终于“释然”了。他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扔给阮忍冬,不再回头看她。“你走吧。”

阮忍冬几乎是落荒而逃。

空气中的尘埃落定,南木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个人,嗜血的目光仍锁定在阮忍冬离开的方向。

“听说你打算让前院的人全部搬去龙湾小区?”

“嗯嗯,试验场不需要这么多外人存在。”凯特林随口解释。“本来你们这些人就是为了打掩护,现在有了地下基地,就不需要了。”

南木扯了扯嘴角。“等新房子收拾好了,你可以去坐坐,奶奶很喜欢你。”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话是你鬼扯的吧?”凯特林了然。“你奶奶讨厌我得很,别否认啊,我一看就知道,你奶奶不喜欢我这种资本家的孩子。”

南木无法反驳。

凯特林戏谑道:“看来你以后找对象只能找那种标准的乖乖女,不然小心奶奶不让你们进门。”

“……扯远了。”南木懒得理她的这种恶趣味,转而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希芸星?”

“明天。”

.

希芸星,K城。

南木一下车就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氛围。

同时凯特林也换上了一种模范式的假笑。“一会你跟着管家去体检,测试培养方向是智力还是武力。我先去应付我那个变态父亲。”

说话间,一个高大的紫发男人从楼梯走下来。

他没穿外套,只穿了西服马甲,打着一条深色领带,衣服下包裹着结实有力的肌肉,完全看不出年龄。

男人自上而下地看过来,神色倨傲,仿佛所有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他当然看见了南木这个陌生的存在,却视若无物,只对另一个人说:“凯特林,到书房来。”

凯特林笑眯眯地应了,“是。”

男人的余光瞥了南木一眼,不知为何,被那双深紫色的瞳孔盯着,会不自觉代入猎物的位置上,南木抿了抿唇,脊背绷紧了。

……

离开凯特家前,南木的脚步停了停,似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西边一栋房子的阳台上,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削瘦的、目光如死水一般的女人,正在看他——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看他旁边的凯特林。

上官姜收回视线,“小林旁边的那孩子叫什么?”

“南木,南方有嘉木的南木。”

《中册:碧水基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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