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鉴定结果公布的第二天,在凯特修竹的默许下,黎家和上官家两派的黑//道势力登陆希芸星,对南慕和金司进行了全面的通缉和追捕。
民用航空难掩行踪,今年刚好轮到凯特家担任督查,凯特修竹以星际海盗流窜为由,立即找到了督查组的李小姐,要求封锁所有连接希芸星与外星球的私人航线,从而切断金南二人逃出希芸星的可能。
酒店查封、交通停摆、掘地三尺、全境搜索,在这种情况下,却仍不见南慕与金司的身影,他们便如同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
雪落下时,金司还没有回来,天色渐晚,南慕不由看向了窗外。
看了大概半个钟吧,大门被敲响了三声,两短一长,是金司和他约定的代表安全的信号。
南慕起身开门,随后也没看门外那人就转过了身。
门轻轻关上,男人从后面抱住他,身上裹挟着冰雪与鲜花的味道。
南慕这才注意到,金司手上拿着一束花。
“送你的。”
南慕垂眼不知在想什么,最终他抿了抿唇,板着脸说道:“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
“在外面的时候我很想你,所以买了花。”金司仍旧把花塞进了南慕手里。“我不可以想你吗?”
南慕深吸一口气,数不清第多少次重复:“你不该来希芸星的,更不该带我走。”
“那我应该怎么做?”金司认真地问,那态度,仿佛不管南慕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一样,实则不然。
南慕微微蹙眉,“……让我回凯特家,你回你们金家。”
果然,金司不为所动,“然后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很抱歉,我做不到。”
“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最多是受点处罚,还没有严重到要杀我的程度。”毕竟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南慕是故意掉包了真的阿诺试剂,南慕大可以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那管试剂是假的。
南慕一根一根地掰开了金司的手指,“但是,如果我真的跟你走了,坐实背叛家族的罪名,那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你不是自愿跟我走的。”金司倏然抓住了南慕的手腕,“你没看新闻吗?凯特家对外宣称你被绑架了,说的很对。南慕,你还没搞清楚,现在是我挟持了你,我在强迫你跟我走。”
金司强硬地说:“我没有开玩笑,你别想离开我。”
南慕沉默地看着他,心想,可我是自愿的啊?
如果他不愿意,早在金司潜入凯特家、翻阳台上他房间的时候就该叫保镖了。如果他不想走,去到大马路上随便喊一嗓子就能“得救”。
南慕嘴上坚持要回凯特家,其实只是觉得金司会后悔。后悔做了这么一件将已修正的轨道重新打乱的事情。
布鲁克林庄园一别,他们两个本应该划清界限,从此再无交集,桥归桥路归路,把一切都拨正到没有相遇以前,这样才是最好的。
南慕可能会因为带回假阿诺受到处罚,金司可能会因为试剂看管不周被问责,但都无伤大雅。
南慕会继续替凯特家、替叶裴林做事,金司会继续当他高高在上的家主——
如果金司没来希芸星的话。
.
晚饭依旧是金司做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饭后水果。
回到K城的这段时间以来,南慕一直不太能吃得下东西,最近几天饮食才规律起来,虽然吃的少,但一日三餐也没落下。
这让他想起了被关在地下室的日子,偶尔因为胃痛没胃口吃东西,不过想到是金司亲手做的饭菜,还是多少会逼自己吃一点。
连日奔波,一顿饭吃完,南慕有点累了。
原本他打算洗个澡再睡,结果没想到泡在浴缸里睡着了,后来他觉得也有可能是半昏迷。
金司把他从水里抱出来,回了房间。
他擦干南慕身上的水分,轻轻地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调节室内温度,随后一动不动地看了南慕很久。
正当金司准备离开时,忽然发现南慕的手指依然勾着自己的袖子。
金司稍一动作,南慕的眉心便会不自觉微微皱起,睡得很不安稳。
无法,金司只得维持着一个姿势任由南慕抓着。
南慕睡得很沉,他应该很累,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金司戴上耳机,打了个电话。等对面接通后,他压低声音:“陈博士。”
“对,他睡着了。你现在可以……”金司本来想说你现在可以过来,可是转念一想,即便在睡梦中,南慕的警惕性也很强,贸然行动不可取。“……不,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会尽快把你需要的东西送过去。”
于是电话挂断。
金司又看了南慕一会,他伸手抚上眼前这张清瘦的脸,不禁微微出神。
太瘦了。
金司疑心从南峻岩出事到现在,南慕的身体就没好过。在去凯特家的路上,叶裴林也说,希望他近期内带南慕去检查一下。
但愿检查结果不要太坏。
.
翌日清晨。
近段时间南慕很嗜睡,不知为何这天醒得很早,大约凌晨四点他就睁开了眼。
金司的胳膊横在他胸前,他一动,金司同样醒了。
刚睡醒时金司的嗓音低哑:“去哪?”
南慕垂眸看他,“洗手间。”
金司松开了紧抓着南慕的手。
不多时,洗手间里传出哗哗水声,金司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彻底清醒了。
卫生间里,南慕弯下腰,一手撑着洗漱台,一手捂住下半张脸。
指腹间溢出暗红色,流出来的血很快凉透了。
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南慕自暴自弃地在凳子上坐下,等它自己流干。
衣服和裤子都弄脏了,他干脆脱掉,扔进洗衣机里,顺手开了淋浴器,假装洗澡。
面前有一块很大的镜子,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南慕的脸,他抬手抹开雾气,定定地盯着镜中自己的脸。很快水汽重新爬上镜面,南慕再次擦掉……如此循环重复了好几遍。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烦躁——起码南慕是这么觉得。
过了很久,血终于不流了。南慕关掉淋浴器,穿上浴袍出了门。
门一开,金司就站在不远处。
南慕顿了顿,“你站这干什么。”
金司上前一步,抬手抚摸南慕冰冷的脸颊,额头相触、鼻尖相抵。金司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南慕沉默片刻,“没有。”
金司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终于金司收回手,“好,如果你不舒服的话要跟我说。”
“嗯。”
“我去做饭,”听到答复后,金司转身往外走,“早餐想吃什么?”
然而就在金司的手搭上房门把手的一瞬间,南慕从身后叫住了他。
“金司。”
刚开始金司以为南慕会说一些让他放他走的话语,他做了几秒钟的思想工作,呼出一口气,而后转过身平静地问:“怎么了。”
外面的天是黑的,屋内开着灯,浴室里的水汽隐约冲出来,萦绕在南慕周围。
南慕抬手扯开腰带,脱掉了浴袍。
啪嗒一声轻响,浴袍落在地上。
“你想吗?”
“……”
.
“……什么?”金司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南慕在说什么。
南慕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想不想做。”
“……”
这回轮到金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有去看南慕,“不,我不想。”
“啊,果然。”南慕喃喃一句,对金司的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抬眼,“是因为觉得倒胃口吗?”
闻言金司深深皱起眉,“不是这样。”
“哦。”南慕意兴阑珊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浴袍。“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金司没走,反而大步朝南慕过来,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南慕被扔到床上,随即嘴唇一热,金司吻了下来。
他掐着南慕的腰,吻得很重,唇与唇相互磨蹭,舌尖顶开齿关,深深地伸入口腔,舌头纠缠不清。
南慕抓着床单的手改为搂住了金司的脖子,直到感觉轻微窒息也没放开。
金司退开一点,一呼一吸间透露出浓厚的情/欲,他握着南慕的手往下,去感受他腿间的欲/念。“没有不想,只是你现在不能发烧生病。”
南慕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我以为你真的不想。”
金司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身体状况不太好,这种情况下还要做,是不是显得我禽兽不如?”
“要是我想做的话呢?”南慕忽地开口,“可以不戴,只要不弄到里面就好了。”
南慕平躺在床上,略长长了的头发铺散,发尾微湿。因为亲吻泛红的嘴唇说话时一张一合,再往下,突出的锁骨,细瘦的腰……全身上下白得晃眼,同时温度很冷。
要做点什么才能捂热他,需要融入骨髓的拥抱,需要抵死缠绵的亲吻,需要爱。
南慕当然需要爱了,他的眉眼发梢以及每一寸肌肤无一不传达出这一事实。
他要金司给予他唯一的、暴烈的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