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一脸失望，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明明已经认认真真地按照电影里的顺序做了啊。
莫测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开白。
他晃了晃晕乎乎的头，执拗地盯着索俞，非要研究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才行。
莫测浓密的睫毛一扇一扇，浅色的眼眸蒙了一层雾气，一分钟后，他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
好像还真的缺了一个步骤。
他的目光聚焦到索俞的嘴唇上，索俞的嘴唇很薄，透着淡淡的粉。
索俞看到他诡异的带着点兴致盎然的眼神，直觉接下来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还没等他想明白，莫测就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
莫测不是第一次亲他，甚至几分钟前才亲过他一次。
但这是第一次他们两个唇齿相贴。
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
因为莫测不会接吻。
这是特别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情。
他只是把自己的嘴唇和索俞的嘴唇贴在了一起，然后就不动了，眨巴着眼睛等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当然什么都不会发生。
索俞微微歪了歪头，两个人分开了一点距离，轻声问：“你想干什么？”
他是真心实意地带着疑惑问的。
莫测跟着偏了偏头，重新锁定索俞的嘴唇，贴住。
他的嘴唇上像是装了磁铁，不管索俞怎么躲他都要执着地凑上去，也不做别的，就这么贴在一起。
半晌之后，他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么做也并不能产生什么奇特的反应。
不过莫测还是不死心，整个人将索俞死死缠住，眉头皱得死紧。
索俞往后仰了仰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莫测脸上苦恼的表情。
“想跟我接吻？”他猜测。
莫测的手攥着索俞的领子，漆黑的指甲与索俞苍白的皮肤对比鲜明，脑子磕磕绊绊地复盘自己刚才进行的步骤。
亲嘴，脱-衣服，蹭脖子，明明都做了啊。
面前的索俞衣服扣子被解开了一大半，袒露的胸口沾染上了莫测身上的酒味，嘴唇轻轻抿起，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莫测的身影。
莫测观察了一会儿索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索俞见莫测停住不动了，还以为他终于消停下来准备休息了，顿时放松下来，刚要起身，就看到旁边的莫测突然动作迅速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白色的T恤被随意地扔到床脚，赤-裸着上半身的莫测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将手伸到索俞的身后，一把把那件本就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索俞的后背一阵清凉，紧接着莫测火热的手掌就贴上了他的后背，柔软的嘴唇再一次凑了上来。
几分钟的时间给不了他任何进步。
他甚至连动都不知道要动一下，就像一个雕塑一样待在那里。
众所周知，脱-衣服不能增进吻技，脱两个人的也不行。
索俞叹了口气。
他的手按上莫测的后颈，莫测因为醉酒体温比平时还要高上一些，索俞不知道他还残留着多少理智。
浓郁的酒精味道在空气中飘散，他的手向下划向莫测光裸的脊背，另一只手划过莫测的下颌线，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接吻不是你这样接的。”索俞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无奈。
莫测迷茫地抬了抬眸。
“我来教你。”索俞低低地说。
紧随其后的是他微凉的嘴唇。
索俞的吻比他这个人更加强势和热烈，舌尖撬开莫测的唇，铺天盖地般地席卷莫测的口腔。右手紧紧扣住莫测的脑袋不给他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莫测呼吸一窒，那是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本就不清醒的大脑瞬间更加晕乎乎了。
他整个人被亲得软成一团，如果不是索俞搂着指不定连坐都坐不住。
几分钟之后，索俞稍稍退了开，呼吸炽热地喷洒在莫测的脸上。
莫测晕晕乎乎地搂着他不放，似乎是得了趣，还想接着往前凑。
索俞正想说什么，忽然愣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
腿上硌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有些为这过于突然的反应感到惊讶。
于是讶然地看向莫测。
原来亲一下就会有反应吗？
莫测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先是有些茫然，然后又有些明白了过来。
这种感觉就是情-欲吗？
莫测完完全全第一次有这种经历，他动了动腿，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莫测伸手碰了碰，接着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向索俞：“难受……”
难受是真的难受。
很难形容这种难受。
明明只是身-体发生了一点微小的变化，可是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身-体迫切地需要着什么，又不知道它需要什么。
莫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索俞求助。
书上说，这种反应是大多数人类都会经历的，索俞一定知道应该怎么办。
“索俞……”他的声音软绵绵的。
索俞纠结了一秒，最后还是拗不过莫测那双湿润的带着乞求的眼睛。
没关系，反正他们也是要结婚的。
况且亲都亲了，现在矫情也太不合适了。
莫测趴在他的肩头，手紧紧攥着索俞的衣袖。索俞的衣袖被他拉扯得皱皱巴巴，袖扣都拽掉了下来，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索俞轻轻呼出一口气。
房间内暖黄的灯光照在他们头顶，索俞右手的袖子被他卷到手肘处，露出五根修长的手指。
莫测脑子在酒精和索俞的双重作用下如同一块浆糊，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他嘴里哼哼唧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索俞的耳朵里。
“嗯……”
索俞突然闷哼一声，动作一停，侧头看向埋在自己胸口的莫测。
胸口靠近锁骨的那个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带着一些柔软的湿润感，莫测似乎咬了他一口。
索俞用空闲着的那只手挑起莫测的下巴，只见莫测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不要动嘴。”他试图向莫测讲道理。
然而莫测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看向他的眼睛都不聚焦，只有那只手在拉着索俞的手，无声地催促他继续刚才的动作不要停。
索俞叹了口气，不跟醉鬼计较。
许久之后，索俞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彻底卸下心理重担的莫测毫无负担地躺在他的旁边。
索俞的手里还留着刚刚洗完手的湿润感。
哪怕是到了现在都不太有实感。
没想到他居然也和自己的任务对象开始了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过话又说回来，莫测在这方面也确实挺天赋异禀，索俞的手甚至被磨得有点疼。
他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心里想到，这算是履行夫夫义务吗？
第二天早上，莫测神色如常地从二楼下来，拉来餐厅的椅子坐下。
索俞坐在他的对面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他问。
在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莫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好吧，真的忘了。
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上一次莫测喝醉酒的第二天也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通通忘了个干净。
好在还有别的补救的措施。
至少前面的那些谈话得让莫测知道。
至于后面的那个吻和其他的，就留着以后再说。
索俞从楼上拿下来一个平板，操作一番后点开一个视频。
只见视频里拍摄的画面正是二楼的主卧，空荡寂静的卧室传来一阵声响，索俞带着走得东倒西歪的莫测进了门。
莫测对这些画面依稀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视频里的一段段对话就像一把钥匙一样逐渐唤醒了他的记忆。
视频在莫测准备亲索俞时停止，索俞将平板放到一边，故意不让他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倒也不是想瞒着他，只是觉得这样看未免太过尴尬。
莫测完全没有注意到索俞的小心思，他还沉浸在那段对话带给他的震惊里。
他对索俞的转变一直都有一些猜测，但在正式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的那一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甚至来不及苦恼自己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刚刚认识了半年的从来没有伤害过他的男人。
他不在乎从前的索俞去哪了，被抢走了身体也好，被替换了身份也好，都无所谓，是死是活也无所谓。
“咳咳……”索俞清了清嗓子，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吸引莫测的注意，问道，“再之后我们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莫测嘴角还带着笑意，闻言连想都没有细想，直接摇头。
还有什么比索俞对他说的那些话更重要的吗？
“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索俞心里竟然有点失望。
白费他辛辛苦苦帮他解决生理问题。
莫测动起脑子仔细回想，又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就算了。”
索俞站起来，低低地说。
接下来的一整天莫测都高兴得有点不正常，甚至索俞去厨房倒水的时候都能注意到客厅里有一道冒着光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他走到哪里对方就盯到哪里，时不时还要传出几声诡异的笑声。
索俞都不知道他在乐什么。
莫测倒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记得昨晚到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但要说记得也不准确，他只是在晚上躲在影音室里看电影的时候，当看到男女主亲密戏份时，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还有一种诡异的身临其境感，好像自己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样的事情。
真奇怪。
他越想越不对劲，关掉电影去楼下找索俞。
索俞一定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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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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