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像个炮弹一样一头扑过来，陆凡向后退了一小步才稳稳接过他。
他八爪鱼似的缠在他的身上：“鬼鬼鬼！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陆凡耳朵快被他吼聋了，这人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蹿，鬼哭狼嚎的，一点也不符合楚容的人设。
“不是鬼！没有鬼，真没有，也许是老鼠或者别的小动物，你冷静一下”
楚容还是抖抖抖，陆凡伸手在他背后上下抚摸：“没事，没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呜呜呜，屮你的陆凡，你特么有病吧”
“真没鬼，先下来呢？”
“……我腿软，没劲儿”
人在过度惊吓之后，肾上腺素会极速飙升，楚容可以一蹦三尺高爬到陆凡身上，之后便会疲惫，就像他趴在陆凡身上不肯下来。
当然也怀疑楚容是不敢。
“你还怕鬼？”
他眼角泛红，两人胸膛紧贴，共享着彼此的心跳，陆凡觉得胸前发麻，大概是楚容的心脏跳的过快。
如果他看到楚容惹人怜爱的样，他大概会全身发麻。
“怕鬼怎么了，不能怕吗！”楚容摸了一把脸。
“能啊。”陆凡温柔地声音安抚到他紧绷的神经：“这些非物质的东西，是由人的主观意识所决定的，你觉得它存在，那么它就存在，你觉得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我觉得存在……”
“那鬼就存在”
“妈的陆凡，你还不如不说。”
“告诉你一个方法就能不害怕”陆凡腾出一只手，给他比划：“把大拇指穿到食指和中指之间，就不会害怕了”
“真的吗”
楚容照着他的样子试了试，好像确实没那么害怕了。
他从陆凡身上下来：“你现在给我闭嘴，再给我说听到什么哭声，我就要揍你，把你揍成猪头，听到没！”
“抱歉，不说了”陆凡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楚容认为陆凡说什么哭声专门是玩他的，但他不不知道陆凡是真的能听到。
尤其是他们越往里走，哭声越来越大。
陆凡不敢和楚容说，毕竟这人说要把他揍成猪头。
看着楚容乖乖地把大拇指插在指头中间，就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来——本来就是骗他的。
”呜，好痛，救救我”
“没人救我，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这些声音一直萦绕在陆凡耳边。
陆凡看了一眼前面的楚容，伸手拉住他。
楚容扭头：“？”
陆凡一脸正色：“我好像也怕鬼，求带”
楚容：“？”
“你不是说主观意识决定非物质的存在吗？你可以用你的主观意识发力一下，让鬼不存在”楚容讽刺他。
陆凡：”我的主观意识决定鬼存在”
“切”楚容话虽然如此，还是任由陆凡拉住他的手。
两人手牵手小朋友郊游似地逛完了第一层。
第一层除了第一间实验室可怕的渗人，其他都属于正常范围内。
“也没个啥，这能找到什么线索啊，谢衔说资料全被销毁，我们不是白来了吗”楚容在漆黑中寻找楼梯。
白不白来现在还没有定论。
两人走上楼梯，灯光成柱地方满是尘土，他们已经到了第二层。
楚容跟在陆凡身后，整个人要和他贴一起，陆凡被他赶着往前走。
“你……你能不能”
楚容两个眼睛瞪他。
陆凡：……
“上来我背你行吗？”陆凡弯腰。
“你确定？”说实话，楚容就是怂了！
他就是想多挨着陆凡一点，不知道为啥，身上冷的慌，总想贴住点热的东西——而这里唯一热的东西只有陆凡。
“确定”
楚容矜持了一下：“太麻烦你了”之后他爬上陆凡的背，心安理得的指挥着陆凡。
“先去F区看看吧”
二层总共六个分区，从A到F。
陆凡推开F区的大门，先是被灰尘扑了一脸，楚容在后面咳咳两声。
光柱从边上移到里面，陆凡背着他往里面走，两侧是高大的培养皿，里面只有绿色的液体。
有些培养皿是破碎的，绿色的液体已经凝固在地面上，陆凡小心翼翼迈过去。
“那是什么？”楚容往前指。
陆凡走过去，两人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西克特曾在《密林》中写道，彼此深爱的心脏是赤红色的，它们可以共享同样的心跳，我想，把你们的心脏拼起来……”
那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两个一半的人。
他们被缝合在一起！
中间丑陋恶性的缝合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心脏被人为的移到了正中间，那地方没有皮肤，肌肉，可以清晰地看到缝合在一起的心脏！
冷意直冲上天灵盖，楚容呕了一声：“我草嘞，我屮！这特么是人干的事”
陆凡胃里翻涌：“这……”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培养皿里面是一男一女，他们闭着眼睛垂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已经死了，就算彼此相爱，死人的心脏也无法跳动。
《密林》是在放屁，亚瑟也是。
“等出去，把这里炸了”
他们也许沉睡了十年，二十年，躯体困住他们自由的灵魂。
这个实验室像一个地狱，一个人造的地狱，陆凡凝视着，半晌才说出话来。
“好”
两人从F区出来时，心思沉重，楚容凑在陆凡的耳边，他的头发毛毛扎扎的，弄的他脖子痒痒。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实验室了吗”楚容说：“你说人类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少部分人，但这少部分的人真的是为人类的利益而死吗，他们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而死的”
“但你……”陆凡顿了一下：“也不要全星系播放你刀那些研究员的视频，很多观看的群体是未成年人，血腥和暴力会影响他们的身心发展”
——这事是五年前。
楚容绑了十名实验室研究员，将他们一并处死，同时全球直播，陆凡当年还在军校，也观看了这场直播——不，并不是直播，楚容当时已经告知联邦他的卫星坐标。
联邦特殊管理局找到他时，只有尸体，而且尸体已经死了三天。
这只是一场录播，楚容耍了他们，让他们自以为可以解救人质。
“嗯”楚容说：“主要是那些人太可恶了！”
“我本来是去人马座调查一些事情，但没想到，我刚到，就有人把我迷晕，当然我没晕，我装的，他们把我拐到了实验室里，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陆凡能想这就如同一直狼掉进了羊堆里。
“他们竟然要打开我的脑子，进行海马体切除！”说到这，楚容依旧觉得不可置信：“他们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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