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灼?”苏池微微睁开眼,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她不可置信地颤抖说道。
沈灼见苏池醒了,立马将她抱入怀中,他红着眼,点了点头,并快速地将一颗红色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快吃下去。”
“沈灼!沈灼!”得到确认后,苏池的眼泪也在这一瞬间流了下来。她嗫嚅地小声呼唤着沈灼的名字,并埋进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冷冽气息,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个不停。
“沈灼,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想我妈,我想回家...”
沈灼紧搂着她,听着她的泣不成声心都要碎了,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害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不见了。
此刻他心中庆幸与怒火在不断交织,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将苏池伤成这样,他定将那人挫骨扬灰。
“别怕,别怕,我来了,我会护着你。”沈灼压抑着怒火,低声哄她。
“是宋文,是他拿刀伤了我,他还看到了我的血!”苏池攥紧沈灼胸前的布料,担忧地说道。
“宋文他是跑不掉的。”沈灼听后眼中满是狠戾。
“等等,你先不要去找他,你先找人来救我,我好怕自己要死了。”苏池朝他眨巴着含泪的无辜双眼。
沈灼:...刚刚那个窝在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让自己痛心的苏池去了哪里?
苏池刚说完,就在沈灼的怀里晕了过去。
“苏池!苏池?!”
沈灼慌了,看着怀里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苏池,他赶紧脱下外套将她裹住后横抱起来,同时掏出了瞬移石捏碎。
-
昏迷中的苏池感觉自己又再一次坠入到了噩梦中。
当她被宋文压在地上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灼。
沈灼,快来救我!
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从眼眶中滑落,并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只有保持头脑清醒,才有可能逃生。
苏池快速地瞄了眼四周,发现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除了...
苏池心中立马有了一个计划。
她先是放弃了挣扎,就这么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一动不动地趴着。
宋文看着她强忍泪水的双眼,还有紧抿的双唇,突然就笑了,“我说了要帮你割草,你为什么就要拒绝呢?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沈灼这个人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了呢?”
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声音从苏池的头顶传来,听得她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但宋文很快就感觉到身下的苏池一动不动,毫无挣扎的迹象,于是他很是疑惑地放松了对她的禁锢,并将她翻了过来。
就是这一刻!
苏池向他掷出了一把泥土,那是她刚刚偷偷用手指头抠出来的,是当下她能用作武器的唯一东西。
宋文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一时不察被迷了眼,忙松开钳制住她的手,清理起自己的眼睛来。就趁着这个空档,苏池用力猛踹他,将他从自己身上踹开,随后赶紧爬起来逃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苏池听着自己粗喘地呼吸声,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能跑这么快的一天。
等宋文勉强能睁开眼睛的时候,苏池已经跑出去好一段距离。
“蠢。”宋文看着她的背影,嘲笑般地吐了这么一个字。
随后他站起身,高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
碧绿的藤蔓从他肩膀处盘旋生长,沿着他的手臂,直至手指,之后他一个甩竿的动作,藤蔓直朝苏池的方向飞去。
当~
原本志在必得的宋文,却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甩出的藤蔓居然在还没碰到苏池分毫的时候,就自行溃散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宋文不信邪地又连甩了好几条出去,可得到的结果却都一样,无灵力的苏池居然在他的攻击下毫发无伤,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这不可能!
是他的灵力攻击没有用,还是说...所有的灵力攻击对她都没有用?可她之前明明就磨破了手,还受了伤啊...
想到这儿,宋文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苏池听到身后的动静,就知道她的金钟罩起了作用,心里刚一松懈下来,全身的力气就好像抽去了大半,腿重得就像灌了铅似的,拖得她跑不动。
就在她腿软踉跄地摔倒前,突然耳边一道利剑破空的声音传来,伴随而来的就是肩膀上的剧痛。
“啊~”
苏池整个身体扑了出去,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见到苏池被击中倒地,宋文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他快跑几步来到了苏池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她。
“跑呀,怎么不跑了?”宋文喘了口气,一把揪住苏池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我看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啊?不行啦?”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抚上了苏池细腻柔嫩的脸蛋,“现在落在我手里,看你还怎么逃?”
此时苏池因为肩膀上的伤,痛得眼前发黑,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了什么。
“你说你一个无灵力的还挺横啊,说!是不是身上藏了什么神匠器?”得不到苏池的回应,宋文直接就上手搜起身来。
“不...要...”苏池无力反抗,紧咬着嘴唇,绝望地闭上了眼。
“啊!”突然耳边传来宋文吃惊地声音,“你的血...你的血怎么会是金色的?”
糟糕!这个秘密被宋文发现了。
“你的血...你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宋文疯狂地摇晃着苏池,奈何苏池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完全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醒醒,喂,快醒醒。”
宋文之前的计划是想占点苏池的便宜,如果她不从,那就杀了她然后抛尸,反正她在这儿无亲无故,又是新人,谁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更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这个老实人的头上。
但在看到她金色的血之后,宋文对她有了忌惮,担心如果就此杀了她,可能会因此惹祸上身。
就在他思考如何处置苏池之时,他突然感应到高灵力强者的灵力波动,就在不远处,而且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宋文选择拾起匕首,抛下苏池后,一个人独自逃走了。
-
当苏池从噩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触手是柔软的锦缎,跟她在状元派睡得棉麻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耳边是沈灼焦急地催促,还有一个和他形成强烈反差的淡定声音。
“急什么急?你们年轻人就是急躁,一点点小事情,就跳得不得了。说到底啊,还是见识的少,哪像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啊~”
在掀开盖在苏池身上的被子,看到她流出的金色血液之后,那人发出了比谁都大的尖叫声,语气中早没了原先的淡定。
“这...这是什么呀~沈灼,你哪里找来的姑娘~她的血,她的血,怎么会是金色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声音之大,吵得苏池都忍不住开口了,“好吵...”
“你醒啦?”沈灼听到苏池的声音,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伸手轻轻替她擦去头上的冷汗,柔声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池皱了皱眉头,“痛~”肩膀上的伤还是好痛。
“忍一忍,马上就不痛了,我找了神医,他很快就能治好你的。乖~”沈灼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低声在苏池耳边唠叨。
这场景看得袁清风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满脸煞气,提刀不认人的沈灼吗?
“有事是神医,无事就是糟老头子。”袁清风在一旁小声吐槽着。
“快呀,愣在那儿干嘛?”沈灼一把将他拉过来,按在床边坐下,转身替苏池解开衣裳,小心地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
“啧啧,伤的不轻啊。谁这么不怜香惜玉,连这么娇滴滴的姑娘都下得去手啊?”袁清风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由摇头叹气。
虽然他嘴上唠叨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快速地打开医药箱,取出缝合伤口要用的工具,良好的专业素养,让他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医治伤口上面。
只见他先在伤口处撒上麻沸散,再取出弯成半圆状的细针扎进伤口两侧,用以固定伤口,再穿上棉线,一针一针地将伤口缝合。
沈灼在一旁屏住呼吸,紧握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不知,他不敢发出丁点声音,怕影响到神医的治疗。
-
“呼~完成。好了,没事了,再吃几颗生血丹就行了。好在伤得不是要害,下手的人也没下死手。这就是硬伤,得养着,别的也没什么好办法。”
听到神医说没事了,沈灼也跟着吐出了一口气。他松开拳头的时候,才发现手掌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抠破,流了一手的血。
袁清风也长舒一口气,他先去外面清洗干净手上的血渍之后,又端了盆清水进来,“喏,给你,帮她擦擦吧“,说完撇撇嘴,嘀咕道:”看样子,你也是不会让我动手的,刚治伤的时候,脸黑的恨不得给我来一刀,怕了怕了。”
沈灼接过水盆,颤抖着手,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苏池伤口边的血迹。
原先皮开肉绽的伤口,这会儿已经被细细地缝合起来,针脚细密,血也很顺利地被止住了。
虞清风本就是一个多话的人,最是忍不了安静的气氛,他坐在一边,眼神避开床榻那边,嘴里忍不住开始叨叨。
“我跟你说,换做是以前,我还真处理不好这种伤口。你知道的,虽说大家称呼我为神医,但我最在行的还是炼丹,什么把脉,什么外伤,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要不是最近遇到一个高人,教了我这么一手,你今天就算来找我,我也是搞不定的。”
虞清风剥着手指甲不解道:“那臭小子最近也是,跟你一样被一个姑娘迷得魂不守舍,偏偏人家压根不爱搭理他,他还硬是要往上凑,真是稀奇。”
“嘿,你说你跟那臭小子最近都怎么了,一个么伤得就差那么一丁点就死了”,说着虞清风还捏着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你这儿又有一个血流这么多的姑娘,你说你们最近是不是都时运不济?要不要约个哪天,大家一起去福济寺拜拜。”
说到这儿,虞清风一拍脑袋,“哎呀,忘记问最重要的事了,你带来的这个姑娘怎么回事?她的血怎么是...”
话没说完,沈灼的长剑就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时的沈灼,完全没有刚刚对待苏池那样的温柔和耐心,他咬着牙,厉声警告虞清风,“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要是被我知道你说出去了,小心我不客气。”
“哎,你怎么这么对待老年人,尊老爱幼懂不懂?何况我还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这说翻脸流翻脸?一点情面不讲啊。”虞清风气呼呼地说道。
沈灼给苏池收拾好衣服,将她横抱起来,还不忘顺手拿了一瓶生血丹,就当着虞清风的面前,捏碎瞬移石,带着苏池离开了。
“哎哎,你自己的伤也别忘了吃药”,虞清风低头轻笑,无奈地摇了几下头,“这臭小子!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苏池在被沈灼抱起时,正好和神医来了个面对面,也因此看清了神医的长相。
头发花白的普通老年人长相,嘴巴上面一簇八字胡子,圆滚滚的身子胖的连脖子都看不见,他的手臂很短,堪堪交握在胸前。
这是神医?!
和苏池想象中的那种仙风道骨,长须入怀的神医长相,实在是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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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将苏池带回家中,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床铺上,安顿好后又喂了一颗生血丹给她。纵使这药是大名鼎鼎的虞神医炼制的,但苏池吃下去,苍白的脸色也没有好转多少,但是精神比刚才好上了不少。
“刚受伤的时候,那是真痛,痛得我动也不想动,就想趴着。”苏池趴在床上,半眯着眼嘀咕道。
沈灼:...敢情刚刚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她死了,结果是她故意不动的。
“当时被宋文捉住的时候,我心里第一想到的人就是你,想你来救我,结果你还真的来了。真的,我当时太高兴了,你说怎么就这么巧,你是刚好从黑森林赶回来吗?”苏池越说越兴奋,甚至半趴起来,笑着看向他。
很显然,沈灼没有她的好心情。
他皱着眉头,心情糟糕透了,即便是现在他知道苏池没有大碍,但还是后怕的紧,要是他再晚一点,再晚那么一点点,苏池是不是就...
“对了,我这几天能睡在你这儿吗?”想起宋文,苏池就打冷颤,她这几天可不敢一个人待着了。回了状元派,也没人能护住她,她还不如留在这儿。“你那什么表情啊?你的通铺那么大,我就占角落里这么一点,我睡觉也不打呼噜。就看在我之前给你做饭吃的份上,你就答应吧,求求你了。”
苏池满脸期待地看着沈灼,等待着他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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