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看,还是个火爆的小妖精,战况激烈啊!”霍澜看着江易身上的痕迹,摸了摸下巴。
江易沉默半响,最后干巴巴解释:“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哦,什么事都没发生啊~”霍澜点头,拉长了尾音,见江易木着脸,拍了拍他的肩:“好咯,你说没有就没有咯。”
江易:“……”
江易根本不知道,他这句话就跟男人在那时说蹭蹭不进去一样丝毫没有可信度。
霍澜越过江易,提着箱子走进房间,入眼的便是一个病怏怏的美人躺在床上,眼尾泛红,显然刚哭过,那双如同水洗过的眸子明亮动人,明明是清冷隽秀型,此刻却乖软的可人。
霍澜再次挑眉,回头扫了江易一眼,似乎再说,哟,眼光不错,果真是个大美人。
江易已经心如止水,走到床边坐下,对沈琦君解释。
“这是霍澜,我的私人医生。”
沈琦君了然,对着霍澜点了点头,“霍医生好。”
霍澜先是给沈琦君测了体温,看到39摄氏度时,用看禽兽的目光看了江易一眼,不等江易开口,转头温柔的对着沈琦君问道:“这位小同学,昨晚有没有做好清理?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对方不舒服?”
沈琦君感觉霍澜的问话有点怪,皱了一下眉,但还是好学生状的一一告知霍澜:“头痛嗓子疼,身体乏力酸痛,至于清理……”
沈琦君扭头看向江易,昨晚的事他本就记得不多,现在烧的脑子像一团浆糊似的,根本想不起来。
江易面无表情的看着霍澜:“都说我们没什么,他昨晚就是吹风着凉了。”
沈琦君一怔,也回过神霍澜问的什么了,不禁有些难为情,讷讷开口:“没、没错,我们没发生什么。”
霍澜看看江易,又看看沈琦君,暗想难不成自己真的猜错了?
霍澜挥去乱七八糟的想法,说道:“给你打个针,吃点药,退烧就好了。”
沈琦君点头。
霍澜又问:“有对什么药过敏没?”
沈琦君摇头。
得到答案,霍澜拿出工具给沈琦君扎了一针,一共三瓶药水,打完需要一两个小时。
细细的针管插入皮肤,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直到开始血液倒流,耳边传来一声:“手松开。”沈琦君才回神似的说道:“谢谢霍医生。”
霍澜轻笑,“放轻松,可以躺下,别碰到针就好。”嘱咐完,他拉着江易去了阳台。
江易坐在藤椅上,大长腿交叠,微微仰头看着霍澜。
霍澜关上门,确保隔绝了声音,随后双手插入风衣的兜里,眼神对着江易瞥了瞥房间内呆呆看着点滴的人,“不和我说说?”
真是奇了怪了,他这个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内里高傲眼神挑剔的表弟居然还有对一个人这么关心的时候,简直比红月出现还稀罕。
江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室友。”
“室友……”霍澜审视的目光落在江易身上,半响才道:“你小子,该不会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没有。”
“你小子最好没有,你可是江家继承人,将来要娶妻生子的,那小同学一看就是乖崽崽,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要玩就找那些你情我愿的。”霍澜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会随意玩弄别人感情。
况且沈琦君还是江易的校友,堪称前途无量。
江易无奈:“你真的多心了。”
霍澜对上江易清澈没有一丝杂念的眼神,这才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俩这是怎么回事?”
江易简单解释了一下经过。
霍澜冷嗤一声:“一群上不得台面的纨绔,都让你少和他们玩了。”
江易:“没有下次了。”
昨晚是原主朋友的生日,他应邀前往,谁想有个人不识相,带了几个平日里混吃等死为非作歹的二代,他们平日里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估计他那朋友不会再叫那人了。
霍澜点头,没再说什么。
江易闭眼,迎着暖洋洋的阳光小憩。
直到霍澜冷不丁开口:“其实你真喜欢也不是不行,小姑和姑父是个开明的,身体也还年轻,能给你生个弟弟。”
“……”
江易睁眼,木着脸看霍澜,后者放声大笑,看着江易越来越好玩的脸色,笑得直不起身,直到累了才拍拍江易肩膀,擦掉眼角渗出的泪后,推开门走入房内给沈琦君换药。
江易叹了一声。
解释不清,心累。
上午打完针,吃完药,又睡了一觉后,沈琦君下午醒来时已经退烧了。
江易提着一个袋子走到床边,然后将袋子放到了床头柜上,沈琦君疑惑的仰起头看他。
江易轻声解释:“你的衣服昨天弄脏了,我让人拿了一套新的过来。”
天堂的员工也并非全都像沈琦君这种坚贞不屈,誓死不从的,有时候看上了半推半就,双方都满意了,也不是什么怪事。所以沈琦君的工作服本身就有点那种性质,质量不算好,昨天红毛几个人灌酒时就撕破了,又沾了各种酒水,肯定废了,不能穿出去了。
沈琦君怔怔看着江易温柔的容颜,此刻的语言无比匮乏,唯有一句感谢能说出口:“谢谢。”
理智回归后,昨晚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记得越多,沈琦君就越尴尬无措,还有苦涩心凉。
他根本不敢相信昨晚那个人是他,真的是太……贱了,怎么可以那般放荡?
他知道他中药了,可心里还是不能接受,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理智全失。
所以刚才醒来后,沈琦君根本不敢直视江易,对方会怎么看他呢?
会和他想的一样吗?
可江易一如既往,脸色温柔,动作有礼,目光澄澈,全然没有一丝鄙夷不屑的情绪。
他的坦荡,他的维护,也令沈琦君心底难堪的情绪散去。
沈琦君看着江易的脸,再次郑重开口:“江易,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维护了我的尊严。
恢复理智的脸上满是沉着冷静,声音如同晨间阳光般柔和悦耳。
天气很好,阳光散落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干净又乖巧,眼睛还带着未染尘污的明净,漂亮耀目,如同一颗干净透彻的宝石,珍贵稀少。
江易将其与剧情中的主角对比,心中升起一丝微妙的……怜惜。同时也有点明白总部为什么会有这种任务。
如果他们本就罪无可恕,掉入泥潭是该有的惩罚,但也不会剥夺他们挣扎的机会。遑论他本该纯净无瑕,耀眼夺目,罪恶不该降临他身,厄难不该将他捆缚,他们有自己的光明道路。
他只是一时被苦难绊倒,但终有一日会爬起,奋力向上,迎向新生。
江易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的就摸了摸沈琦君的头,后者虽然有些茫然和羞涩,但并未挣扎。
软软的,手感果然很好。
江易收回手,笑说:“行了,去试试衣服。”
沈琦君乖巧点头。
事实证明,江易的眼睛就是尺,蓝白拼色的运动服穿在沈琦君身上很合身,柔和了他身上清冷的气质,终于多了几分学生该有的朝气。
江易满意点头,他的眼光果然不错。
他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随后问道:“要回学校吗?我送你。”
沈琦君摇头:“我自己坐车就好。”江易已经帮了他很多了,不该再麻烦对方了。
江易拎起外套,对着沈琦君晃了晃钥匙:“我也回去,顺路。”
沈琦君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回程的路上有点远,估摸一个半小时。
车上放着轻快舒缓的音乐,让人隐隐放松心神。
江易转动方向盘,试探着开口:“可以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要在天堂工作吗?”
原本昏昏欲睡的沈琦君听到这话脑子刹时变得无比清醒,薄唇翕动,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别误会,只是天堂规矩再好也难免会遇上昨晚那种事。你长得好看,去那玩的人又有钱有势,吃亏的总是你。”江易声音依旧淡淡,只是话中的内容却能抚平人心中的不安。
沈琦君讶异转头,看着江易清晰的侧颜,对方目光专注前方,神色认真。
他以为江易误会了他,可一听,江易分明是在为他考虑。
他又何尝不知会吃亏,只是人难免身不由己。
沈琦君唇线紧抿,低声道:“我缺钱,天堂工资高。”卖出一瓶酒有分成,有时还有小费,运气好的话,一天几千上万不成问题,这是他做其他工作赚不到的。
江易没有多问,适可而止的止住了话题,轻声道:“遇到难缠的客人报我的名字,多数人都会给我一分薄面,实在不行就打电话。”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答,江易又问了一声:“嗯?”
“我知道了,谢谢你,江易。”这次耳边终于传来声音,不知是不是还病着,声音有点闷。
沈琦君转头看着窗外,眼睛有些酸涩,车窗降下,吹乱他的发丝,秋风的寒意让他感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并非病中的假象。
马路边的景色一闪而逝,多的是形形色色之人,他们是这天下大多数普通人的写照。
普通,平凡,就这么走完一生。
沈琦君也是其中一员,如今,他遇到了一个愿意帮扶他一把的人。
沈琦君不知是上天看他太过悲苦,所以送一良善之人到他身旁,还是江易本身带着目的,高高在上的搜寻着他身上可利用的东西,一切看不到的好都是需要代价,往往觉得简单的东西,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日将他汲取干净,只剩空壳。
可在现在这么一刻,沈琦君总是愿意相信、感激江易的。
没有人愿意一直深陷泥潭,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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