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如今在休屠地界的末名山?”君左捧着季成呈上的册子。
“是。”
“他……如今如何。”君右沉声发问,声音里多了点难见的失落无奈。
“执掌一方,仙灵爱戴。”季成垂手回禀。
“孤是想问……”君右还没问完,就被君左打断,君左拍拍君右的肩,摇摇头。
“他安好,我们便安心了。”君左温和发声。
“安好。”
“那便好,册子上的执掌仙灵,我们自会点他们的神格的,不日还要劳烦青梧再前去送登册书。”
“是,那儿臣退下了。”
“去吧。”
季成离了玄府大殿,君右望着季成远去的背影,再望望册上的末名的二字,除了叹气再无他法。
季成回天界复命的时候,江空流已经画了地阵带着胡稚和胡梁回了胡家,到府里时天刚擦上晚霞。
“阿爹!阿娘!”刚一到家,胡稚就往前厅扑,去找爹娘。
“小妹!慢着些!”胡梁把东西提着,也跟上去。
“今日这样快,我和你阿爹以为还有一阵呢。”江挽华拥住小女儿。“长离呢?也来了吧,今日特地搓了冰粉、炖了银耳羹,长离最爱吃了。”
“爹、娘。”江空流走进来。
“怎得瘦了些。”江挽华走上来,捏捏江空流的肩头,目里全是疼惜。
“回回都说瘦了,然后晚饭时又要把饭碗堆得高高的,就怕不把人撑死。”胡梁笑着走过来,把东西都放下。长离是神仙,身形几百年间都没什么大变化,哪能他阿娘几日不见就又胖又瘦的。
“就你话多。”江挽华笑着撇了儿子一眼。
“我是多话了,阿娘能开饭了吗。”胡梁笑着推母亲往饭厅去。
“好好好,你阿爹去换衣裳了,咱们先去饭厅。”
几个人往饭厅走,胡梁落下几步,吩咐侍女只给江空流盛半碗饭就可以了,但那半碗饭要弄得松松的,看起来有一整碗。
一家人边吃边聊,笑笑闹闹吃了一个时辰,期间没少调侃胡梁不知怎得再难有进益的字和胡稚大笔一挥给末名地界改名的事儿。
胡稚也乘机把碎灵的事儿说了,把花灵从江挽华那里又讨了回来。江挽华说过两日就是七夕,集市上热闹得很,让江空流在休屠多留几日再回末名,江空流应下。
当晚江空流、胡稚、胡梁三人坐在凉亭里,一边纳凉,一边研究那碎灵。
江空流把花灵化成引针,又捻了自己的觉魂魂丝做线,要去缝合碎灵的残破处,那灵不知怎得,挣扎不已,从江空流的怀里挣脱出来,奔逃到胡稚身边。
“怕疼?”胡梁一皱眉,想把碎灵从小妹怀里拎出来,谁知那碎灵死死扒着胡稚的衣襟。
“这灵还未生七魄,感知还很混沌,应当是不怎样能感受到疼的。”江空流捏着引针,看着只觉得好笑。
“那它躲什么?”胡梁愈发不满地看着那碎灵。
“要不,阿眠,你来。”江空流觉得好笑,玩笑了一句,没想到那灵就当真不在挣扎,安静地伏在胡稚怀里。
“没想到是挑人,看来以后得是个喜欢漂亮姑娘的小鬼。”江空流笑着,把针线递过去。
“怎样补?这补灵术我怎么会啊。”胡稚捏着针不知所措。
“你多运些灵力,驱灵术驱这花灵按照寻常方法去缝补就可以了,补完再交与我就好,只驱这一丝生魂,必不会遭反噬的。”江空流低头想了一下,如是道。
“那样我会,我试试。”胡稚抱住碎灵,摇摇珠链,铃铛响了一声,引针活动起来,可是那碎灵还在躲,满院子乱窜,就是不肯挨那针。
“这又是怎了。”胡稚皱皱眉,只得先把花灵做的引针收回来,那灵见针收回去了,又老老实实钻回胡稚怀里。
“我来按着它,你们来补。”胡梁站起来撸撸袖子。
那灵一听这话更是吓得直往胡稚衣襟里钻。胡稚只能无奈地笑笑阻止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大哥。
“那这样呢。”江空流又沉思了一会,而后收回了自己穿在针上做引的魂丝,让胡稚伸出手,抽出一缕胡稚的魂丝,穿在针上。
“这下可以了吗。”江空流把针递给胡稚,胡稚作势缝补,那灵却不再躲藏。
“这是在嫌弃我呢。”江空流唇角直翘,胡梁却皱皱眉,没好气地盯着碎灵。
确定那灵不再躲,胡稚缝补起来,不多时便缝补好了。江空流再运灵把余下的步骤补齐。
“既是你补的,那以后这灵还得烦你悉心教导了。”江空流看胡稚逗那灵玩儿跟逗娃娃似的。
“那我是做娘了?”胡稚站起来,抱着碎灵转圈。
“嗯,差不多。”江空流笑着看胡稚,也不知胡家这喜欢收儿子的毛病是不是遗传的。
“你自己才什么年岁,就养孩子了?”胡梁对着小妹翻了个白眼。
“怎么啦!我这个年岁的姑娘多少都嫁人了!来来来,这是大舅舅,这是小舅舅。”胡稚抱着碎灵凑到江空流和自己哥哥身边。
“好了,小心摔了。”江空流笑笑,并不阻止胡稚胡闹。
“哎,我是不是得给我儿起个名字。”胡稚突然想起来这茬事,转头问江空流。
“是得起一个,你想一个便是了。”
胡稚抬头,看见院角的合欢开得正盛:“缺漏修补,此生合欢,青棠如何?这个名字是男是女都能用。”
“寓意好。”江空流笑着看胡稚。
“青棠!”胡稚又抱着碎灵转了一圈。
胡稚对自己的新儿子爱不释手,当夜也带到自己房里揽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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