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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门当户对

午饭过后,汪润开始发饭晕,他回了公寓休息。公寓干净整洁,被他收拾得不染纤尘。

汪润摘掉了围脖,墨镜没摘,脖颈上的抓痕已经结痂。他拿了一身衣服走进洗手间。

汪润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他转着脑袋,看看自己的下巴,又看看自己的额头,轻轻笑着。随后汪润摘下了墨镜,露出了又红又肿的眼睛。随后他如同捧着一样宝物,将墨镜放进了一个震动清洗机里。

他再次瞥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笑意缓缓收敛。

汪润开始在洗漱台前忙活。他先是细致地洗干净手,随后拿了台面上的卸妆油开始卸妆。是的,汪润为了遮掩脸上的淤青用了遮瑕膏和粉底液。他将卸妆油倒在手里,快速地在脸上均匀抹开,随后用手沾了点水将卸妆油乳化,重复乳化了四遍后卸妆油不再呈现乳白色,而他脸上的伤痕青紫也重新浮现了出来,这时汪润将脸洗净。

洗手间里传出各种声音。水流从水管中冲入发出撞荡的声音,水滴滴答答砸在洗手台上的声音,汪润的呼吸声,震动清洗机嗡嗡嗡的声音……

汪润脸也没擦,打开了震动清洗机,拿出了墨镜直接戴上,随后去淋浴间洗澡去了。

哗啦啦的水流像要淹没整个淋浴间。热气升腾,汪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地捧着自己的脸和身体冲洗着,视野模糊,不知他在淋浴间里度过了怎样的时光,只知道他似乎因着这场畅快的洗浴而变得畅快了些。他手上的动作随着他哼哼的无法形容的笑声,蛇一样辗转,堵塞消了,他甩干净了自己的惆怅。

汪润摘下了墨镜,轻轻吻着……泪和汗一并混杂在水中。

洗浴过后,汪润整个人更舒服了些。他回到了卧室里,将自己投入床上,墨镜挂在他胸前衣襟贴着皮肤,他辗转良久,终于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汪润被一通来电吵醒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

是汪明打来的。手机的强光刺激得汪润流出了眼油,汪润条件反射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端庄地坐在了床上,很紧张地接通了来电。

“喂,爸爸,有什么事吗?”

汪明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颇为兴师问罪道:“你惹你妈妈伤心了?”

汪润微垂下头,飞速地回想着自己连日来的行为举止都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不过他还是莫名心虚,并开始“口无遮拦”地播报自己今天的动向,道:“没有,吧?我今天早上有和妈妈道别,然后就开车回学校了。今天上了两节大课,和同事出去吃的午饭。”

汪明道:“没有啊,没有那就算了。”

通话直接结束了,徒留汪润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握着手机的手垂到了身边,脑子一片混沌,耳边还回荡着汪明那句“没有就算了”,汪润只觉得此刻做任何表情都乏力乏味。

他的脸色表情融进昏暗的房间颜色里,身体躯壳似还在昏睡。为什么?汪润真的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和听到吹哨声的狗一样如此“训练有素”?父亲随意的质问,就能让他转瞬“跪地求饶”、“通篇解释”?那他跑到C市来所付出的努力难不成都只是笑话?

还没有从昏睡中彻底清醒的汪润瞬间感到一股奇怪的惊悚感正从他的胸口处溢出,汪润知道大事不好,立即将左手尾指上的银色戒指摘下,跪成防备的姿势,将戒指咬进嘴里。

戒指钩在他的一侧犬齿上,不稍时便因为他的拉拽和舔舐让口腔渗出了血渍来。汪润痛苦地轻声哼着,内侧的犬齿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可这种痛苦和铁锈味的感觉能让他在短时间内重新平静下来。

他将血咽了下去,银色戒指被戴在了舌尖咬住,随即环抱住了自己,抓住自己的头颅;此时汪润瞪大双眼虚汗淋漓,拼命看着周遭的若干虚无。虚无只是虚无,胸前挂着的墨镜结实的触感让他重回了现实。

“没事的,没事的汪润,你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想想,你已经很厉害了。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如果你不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人,那铮然为什么会靠近你?是吧?对吧?你想想看,你想想铮然那样好的人,她愿意和你接触,是因为还算喜欢你的吧?”

汪润缓缓舒展开紧紧抓住衣服的手指,他缓缓轻拍,缓缓安抚着他自己的脊背;紧绷急骤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均匀和谐。日复一日,汪润都这么“骗”着、“哄”着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已经没事了的。看来不稳定的因子还是没有被杀死殆尽,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终于过了大半小时,汪润恢复了精神,又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后面的几天,汪润照常上课,照常和同事们开心地打招呼,照常和熟悉的陌生人们闲谈趣事,照常在收到林铮然的信息时兴奋不已。汪润很正常地进行着各类社交工作。

其中,程琪似乎已经弄清楚了画室里损坏的十四个画板的事情。在这几天里,程琪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似乎忧心忡忡着些什么事情,连带着都没功夫搭理汪润了,但依旧锲而不舍地每天对周新言热情问候。

不过,在周新言和汪润都向程琪问及这件事情的时候,程琪说这事还在收尾工作,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在告诉大家来龙去脉。

-

周紫贞在某日下午来找汪润吃饭。她并没有提前告知,而是在快到学校的时候才发信息和汪润知会了一声。周紫贞打扮得非常漂亮粉俏,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汪润办公的地方。不过,汪润并没有在办公室里。

周紫贞进了办公室,和里面的老师们礼貌地打了招呼,便走到了汪润的位置上坐下。

汪润的位置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周紫贞的指尖跟随目光梭巡过他放置得很规整的书籍、文件夹和各类教具,她会心一笑,很满意,随即随意抽出了一本书来翻阅。

周紫贞今天的心情很复杂,可以说是有些沉闷的。昨天她在父亲的安排下和一位电视剧投资人见了面。周紫贞明白父亲这是想骑驴找马。她看着男人游刃有余地谈天说地,一分钟几百个项目,上千个个合同似的,在她面前开屏表演,说着讨喜的大话,烟酒不断;吸烟吸的是最好的牌子,喝酒专开最贵的喝;她笑嘻嘻听着,却反而让她满脑子里都只想起了汪润。

把这油腔滑调的男人的钱全都扒干净了,去和汪润一起花去吧。

汪润他,好干净。想想把钱塞到他口袋里,塞到他嘴里的样子,汪润会表现出一副怎么样的面貌?他这样小心翼翼,连牵手都不让人牵的男人,会烧红了身子吧?是羞红的?还是被气红的?周紫贞燃起了兴奋。

剩下的时间里,周紫贞都忍着心里的烦躁和男人应酬,又不舍得放过这么一个愿意大手大脚花钱的,浸泡在酒精和尼古丁里的短命男人。这样的男人多吗?应该挺多吧?但钱袋子里的钱只有小部分是用来哄骗情人的,而为了得到这小部分的金钱,应该得花出十八般武艺。

周紫贞掂量着自己的才能,掂量着父亲对她的看法,掂量着自己的前途,十八般武艺可以耍出花来。

她迫不及待想见汪润,于是她今天得空的时候便来见汪润洗洗眼了。暂时忘却一些烦恼也好。

周紫贞大致翻看了几页后,便将书放了回去。不过这回那本书却耍顽皮似的,放回去的样子和之前抽出来时怎么都不一样。整排书都因这又嵌进来的书而十分拥挤。周紫贞挑了挑眉,并没有怒色,寻寻觅觅,将桌上的一块石头移到书前抵住压实了。

周紫贞满意了,这时,她又打开了抽屉,随即目光微微一滞,只见,抽屉里有一张别致的小便签。便签上涂鸦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其中,一个小人旁边标着“润”字,一个小人旁边标着“铮”字。

周紫贞沉下了脸色回到了现实,手不安分地在便签边抚着。

“紫贞?”

周紫贞闻声,调整了一番做派后优雅抬头,便见来人将面颈都捂得很严实,戴着墨镜口罩,又戴着围脖。

周紫贞不急不躁地关上抽屉,笑着站起身来对走来的汪润热情打了声招呼,并亲切地挽过了汪润的手,好个行云流水,道:“阿润,我想你了。你下班了吧?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好几天没见面了。”

桌上明显的动乱和周紫贞突如其来的靠近都让汪润感受到不适。汪润轻轻推开了周紫贞挽来的手,语气克制,行动有节,道:“谢谢你的挂念。”,他轻轻点头,和周围被动静声吸引和打扰到的老师道:“这是我亲戚家的妹妹,她是很活泼的一个人。”

亲戚?周紫贞脸上的笑意差点挂不住。如果真是亲戚那倒也是真的省事,汪明叔叔那么阔绰的一个人,应该会接济她家。

周紫贞站在一侧看着汪润将那列鼓鼓囊囊的书用力拨开了一条缝隙,然后那本放不到原位的书一下子便被规整到了原位,用来压制书本的石块也被放回了原位。

周紫贞站在一旁就像做错事一样,竟感觉有些无措,默默担心起他会不会拉开那个抽屉质问她乱翻了什么?不过,汪润没有去检查那个抽屉,只是轻轻对她说了声,“走吧。”。

周紫贞跟着汪润走了出去。一路上,周紫贞并没有在视图挽上汪润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因为汪润遮着面,她看不见他那张又白又润的脸,他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平时那么温雅亲切,反而显得很冷漠和有距离。那条狸花猫色的围脖更让周紫贞幻视成了一只极凶的凶兽对她虎视眈眈。

汪润开车带着周紫贞去了一家安静的餐厅。他让周紫贞点了食物后,自己并没有点餐。

周紫贞见汪润没点单,便又多点了两样,问他:“你怎么不点单?”

沉默。

汪润道:“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还是不和你一起用餐了。”

周紫贞关切道:“我不介意的。你要自己保重身体呀,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汪润道:“谢谢。”

周紫贞若有似无地问着,轻轻笑着,轻轻嗔怪:“阿润哥,你是在害羞什么呀?为什么当着你同事的面说我是你亲戚呀?咱们两个可是正儿八经父母要把我们撮合在一起的关系,你这么说,让我有些伤心了。”

尽管汪润罩面,周紫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此时汪润明显将微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看她。

汪润非常严肃,他轻轻扯了扯自己的口罩,即刻道:“紫贞,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应该知道我的,我对你没有男女的那种喜欢,我就只当你是一个亲近的同学,一个叔叔家的妹妹,容我在唐突一些说明,我觉得你从小到如今对我也没有男女的那种感情。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好几次,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谈恋爱的可能性,我一直以为你是心知肚明的。

对于父母的撮合和介绍,我只当做你是迫不得已被叔叔和我爸爸逼着来做事,我不想让你难做人。这种带着尴尬和以相亲为目的的见面和接触,我觉得是时候该了结了,这对所有人都好。如果你觉得有困难,你可以和叔叔说都是我的不是,是我不好。对不起。”

沉默。服务员行云流水地布置桌面和上菜。

周紫贞的表情忽明忽暗,没人琢磨得透她在想什么。这时,她冷不丁道:“是因为她吗?那个叫心贝的女生?”

汪润一滞。

周紫贞旋即微微笑开,道:“能和我说说她吗?她叫什么名字?”

汪润道:“紫贞,随便看别人的**,这种行为很不好。希望你下次别在这么做了。”

周紫贞转而道:“好嘛好嘛,下次不会了,你就原谅我嘛。你说我不喜欢你,你错了,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她快速地在嘴边编了一串说辞,情真意切,“阿润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你了。我喜欢你画画时专注又认真的样子,你很努力,也很坚持,我不会做的题目你都很耐心地教我。你还记得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你们来我家拜年,我那时候身体有点不舒服,是你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和我爸爸说了我的情况。我真的很感谢你。”,

周紫贞的性子是她在感受到自己落于下风的处境时会不自觉地编造和东拼西凑一些说辞来转移话题,时不时的奉承话在捧高别人让对手欢愉的时候,也让自己的情况转向有利,在这期间她会将心中的不舒服、丢脸和烦躁的情绪快速消化。她很需要这样做,这样才不会让她成为不被重视的隐形人。

“我知道你性格内向,每次看到我来,都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有一回我看见汪嘉璐骂你,我真的好生气,我受着气直接和汪嘉璐打了起来。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半点委屈!”

若说周紫贞练就的信手拈来的说好听话是为了赢得切实的利益,那汪润长期以来练就的察言观色便是为了保命。他的戏也是极好极妙,能一眼就感受到是真心假意,是恶毒漠视。

汪润道:“谢谢你的关心,你言重了。”

周紫贞见汪润说得不见波澜,便撒娇道:“求求你了阿润哥,你就跟我说说那个,你那么喜欢的女生叫什么名字,跟我说说她的事情,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是输在哪里了?”。

汪润道:“没有什么输赢。紫贞,我希望你只做好你自己就好,不需要和谁比。你好好吃饭,喜欢什么就都点上,我请你。”

周紫贞声音略微有些激动道:“是不是我哪里不好?”

汪润道:“你没有哪里不好,你挺好的,是很好的一个人,请你不要一直否定自己。”

周紫贞倾身:“阿润,究竟是我在否定我自己,还是你在否定你自己?是我对自己没自信,还是你对你自己没自信?你很温暖,你很体贴,你没有不良嗜好,你干干净净的,是以后只会对一人好的人。我知道你以前过得并不开心,活得不像大家口中所说的那种‘体面’,可是现在的你不一样了!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了,你早就很好了的!你就没有对我有过什么想法吗?或许你有过,但是你不敢呢......”

汪润听得有些烦躁,他轻轻摸着左手尾指上的银戒,道:“紫贞,我们别聊这些了吧,生活不是只有情情爱爱这个话题。说说你的事吧,你上次不还说你和几家演艺公司有在接触吗?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还是先专注在你自己的事情上吧。有时候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别因为我坏了你的情绪,扰乱你的时运。如果有我能帮你的地方,你也可以和我说说。”

周紫贞道:“专注在我自己的事情上?和你见面聊天,不也是我事情中的一部分。”

汪润道:“如果只是单纯见面聊天,亲戚朋友、长辈同事那样子,那当然是欢迎的。”

周紫贞沉默,末了,终于舒展开微微怒意的脸色,和缓了语气,道:“最近确实有在和演艺公司的人接触。阿润哥,如果我成了大明星,你会不会后悔现在没有答应和我交往?”

汪润道:“我会恭喜你实现了你自己的心愿,会替你开心。”

周紫贞轻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汪润道:“我不会后悔拒绝你。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不合适的人长久相处在一起只会是在地狱里互相折磨,这种孽缘从一开始斩断就是最好。”

服务员端来最后一份菜肴,道:“先生女士,这边菜已经全部上齐。祝您们用餐愉快。” “谢谢。”

周紫贞喝了一口甜酒,回味无穷,眉目间辗转狡黠,道:“那你和那个女生是孽缘吗?你们两个很合适?她知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她。她了解你的过往吗?了解你的家庭吗?了解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吗?毕竟现在都讲究门当户对。”

肉眼可见,汪润猛地滞涩住。周紫贞得逞似的又把甜酒喝了大半杯,笑着对汪润道:“能和我说说她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吗?我可以给你参谋参谋你们两个缘分如何?会不会有入地狱的可能性。”

银戒在汪润尾指上转得更快了,他的自卑几乎快要吞噬他自己,但汪润依旧把在日夜里用来哄骗自己的话术说出:“都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自卑裹挟着一股怒火蹿上了他的胸腔,前几日汪明那通质问的、十分轻蔑的来电所积攒的不满,在这一刻似乎重新被唤起。其实已经可以不用再戴口罩的面部,此时也因那种刻骨铭心的丢脸和自卑而感觉到重新被火辣辣的油锅猛地贴了一下,滚煮着汪润最不堪的自尊。

汪润几乎在泣血,道:“我和她的事,我们自己说了算。”,“紫贞,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抱歉,我得先离开了。你慢慢吃,有空再联系。再见。”

有空再联系?有空也不联系。再见?再也不想见。周紫贞觉得可爱。

汪润离开了。周紫贞狠狠靠入了椅背,她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出了神,心里拥堵。随即,周紫贞拿出了手机,熟练地按了一串号码拨通。

“喂,小鹿,过来吃饭,我请客。”周紫贞拿着这顿不用花钱的晚饭做了一次人情。

-

一路上,汪润都很难过。在他开车回到住所的车库,正要开进停车位时,有一辆豪车停在了与他相对的位置,正好堵在了他停车位的前方。汪润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汪嘉福。

很快,汪润车内的来电铃声响起,通话接通,汪嘉福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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