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年接了几个电话，简单吩咐了几句就挂断了。
谢书灵看出他有工作要忙，也不好意思每次都蹭车：“我打车回去了，你忙吧。”
“没事，不缺这点时间，送你。”傅以年拎起自己的外套，动作优雅流畅。
谢书灵偷偷欣赏了一会，他目光一转过来就躲开了。
出租车上她无聊地刷着手机，看到热搜文娱榜第一有个显眼的爆字。
她以为哪个明星又公开恋情了，点进去一看：
“傅以年直播曝光恋情”。
傅以年？直播？曝光恋情？
怎么合起来的字都认识，但是放一起就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书灵点进去热搜一看，居然就是今天自己不小心误触的直播片段，那么显然这个傅以年就是……
她看向现在开车给她当司机的人。
等等，傅以年说过自己离过婚，有个20岁的儿子，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儿子不会这么巧就是——
“你儿子是叫傅昱吗？”
“嗯”傅以年很淡定，想了想还是解释一句，“他不是我亲生的”。
谢书灵震撼得不知道该讲什么。
这么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傅氏集团的总裁，男主的爸爸，即自己老板的爸爸，即这篇狗血的霸总文主角的爹。
天啊！
系统你出来一下，我保证不骂你。
“你要我攻略的人就我看上的人的儿子！”谢书灵在心里怒吼。
系统的机器人声出现了：宿主您好，更正一下，您的攻略对象不是傅昱。
“那是谁？能不能请你一口气说完。”
“你现在所处的年代是霸总文主线发生的前十年，所以按照目前的剧情来说，主角是霸总的父亲呢。”
“也就是傅以年？”
“没错。”系统欢快地回答，还伴随一声答对题目的效果音。
谢书灵听得满脸黑线，怪不得现在的霸总年纪这么小才二十岁，他和原书女主祝宁宁目前也还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没有开始虐恋。
这么说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真的攻略对了人。
她看向这只死耗子，又在傅以年转头时移开目光。
他还是太帅了。
跟他对视都有点心颤，自己在大帅哥面前就是会心率失齐的。
谢书灵确信。
她努力回忆原书情节，书里对傅昱的父亲描写不多，但是印象中是蛮帅的，而且是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型男的帅气，跟傅昱那种还在叛逆期的小男生完全不同。
原书中也提到傅昱跟他父亲感情不好，“他父亲虽然给了他最好的物质条件，但是却从来没给过他父爱。”
记得原书是这样描写的。
真是让人羡慕……不是，让人遗憾。谢书灵止住自己脑内缺德的念头。
傅以年说傅昱不是他的亲生孩子，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物质上从未亏待，但是感情上还很生疏。
“傅昱他知道自己不是你亲生的吗？”谢书灵没忍住好奇心问。
傅以年摇摇头，“他没必要知道，他妈妈去世时他才出生不久。”
谢书灵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傅以年虽然明知这个孩子不是亲生的，却还是富养到这么大，甚至傅昱年纪轻轻就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她觉得傅以年对他虽然面上没有很热切，实际该给的却一点不吝啬。
她顿了顿，不知道还该不该问下去。
问吧，自己毫无立场。
不问吧，心里有些纠结。
她的情绪都在写脸上了。
傅以年余光一瞥，有些好笑：“想问什么就问吧。”
谢书灵闻言惊讶地看着他。
傅以年表情依然很淡定：“之前没跟你说我的身份，不生气吧？”
“当然不会，本来也是我自己猜错了，你只是没否认也没承认。”
谢书灵偷偷看他的表情，看着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鼓起勇气问：
“你是不是对傅昱的母亲爱而不得，她是你的白月光对不对？所以知道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也毅然决然娶她，并且把傅昱养大，还决定让他继承家产！”
傅以年真的怀疑自己和年轻人有代沟：“你平时少看点小说。”
“好吧”谢书灵只老实了半分钟，又忍不住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没有很在意。”
傅以年被她委屈的态度逗笑了：“我和傅昱母亲是联姻，她的死我也有责任，所以我会把傅昱养大，也会给他应得的家产。”
谢书灵心里甜滋滋的，多么有责任心的男人。
“你放心吧，我不会把知道的事乱说的，尤其是让傅昱知道。他虽然平时嚣张蛮横没礼貌没情商了点，但他是个好孩子。”
“……”
傅以年：“他平时确实被惯坏了，我会好好说一下。”
他们嘴里谈论的傅昱看到热搜后，连玩消消乐也没心情玩了。
自己的保姆跟自己爹搞暧昧。
他的心情很复杂。
说不高兴吧，自己爹被传了那么多年同性恋，现在终于有绯闻破了谣言。
说高兴吧，这哪个正常人也高兴不起来吧。
原本以为自己老爸走的光风霁月路线的，从自己出生到现在从来也没跟哪个女人不清不楚过，说真的，他都有点佩服傅以年了，真的是对所有不良诱惑都说不了。
但是现在怎么一下反差这么大。
看上自己的保姆，还比他小十几岁，老牛吃嫩草。
傅昱见到谢书灵回来心情已经很复杂了，更复杂的是后面还跟着他爸。
他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爸。”
傅以年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手递给谢书灵。
“你跟我来。”他看了傅昱一眼。
谢书灵接过傅以年的外套还在发呆呢，就见两个男人先后走进书房。
她有点想偷偷闻闻傅以年外套是不是那天撞到他怀里的气味，又觉得实在太bt了，还是算了。
书房里。
傅以年坐到书桌前，傅昱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是傅以年先开口：“谢书灵最近在直播部表现不错，我想让她当全职主播，趁着现在热度还在，至于具体的直播内容，看她的意愿吧，你那边没问题吧？”
傅昱心想你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还需要我同意了，但是面上还是乖乖点头。
他谁都不怕，就怕自己这个血缘最亲但是又很陌生的父亲。
傅以年接着说：“她抗压能力不错，脑子也灵活，有观众缘，就是有时候嘴巴冲动了点，不至于犯大错，工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好好跟她说，别凶她。”
在傅昱听来，这跟告白也没什么区别了。
傅以年想澄清今天直播的乌龙，但是想想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让傅昱以为谢书灵跟自己有关系，也不会再欺负她。
“我查了她的资料，她妈妈就是以前把你带大的王阿姨，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现在在这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父亲话已至此，傅昱当然只能点头应下。
其实谢书灵也是从小陪在他身边的，所以这么多年明知道她偷懒耍滑，也从来没想到要辞退她。
“知道了爸，您今晚睡这吗？”
“你胡说什么。”傅以年也罕见有些尴尬。
傅昱自己觉得已经很委婉了，见他不肯承认，也不戳破。
还是去玩消消乐好了。
谢书灵在拖地，见傅昱出来想打个招呼，谁知道傅昱瞪了她一眼就走。
谢书灵：？我又惹你了
傅以年走出书房见到谢书灵，想了想还是问她：“今天直播的片段还在传播，你想怎么处理？”他在公司**惯了，一向是直接下决定不问其他人意见的，但是谢书灵毕竟只是个年轻女孩，未必承受力有那么好。
谢书灵刚刚已经快速浏览一遍各个平台的相关信息。
大部分都只是嗑两个人的cp，还有分析两个人家世背景的，不过由于谢书灵前三十年都没在互联网曝光过，所以现在信息还没被扒出来，网友们只知道她是跃斯品牌直播间的主播。
有人从她的面相、说话语态分析她也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是大小姐当主播体验生活。
谢书灵都看笑了。
她总算知道网上的言论有多离谱，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这些人毫无证据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
如果网友一旦知道自己是个保姆，恐怕会大跌眼镜。
谢书灵试探性问：“这些言论会对你产生负面影响吗？其实这种天降流量对我的直播间是有好处的，我都能想象到明天直播间会有多少人围观了，相信带货效果会很不错，但是说到底跃斯只是傅氏旗下的品牌之一，如果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需要我配合澄清什么的都没问题的。”
傅以年盯着她，“网友会各种议论，有各种不实的猜测和评价，你不害怕吗？”
谢书灵闻言没有怯意，反而大大方方地笑了：“我都当主播了，怎么会怕这个，你放心吧，我不是一时兴起想当主播，我是真的感兴趣，也想做好。”
“好”傅以年点点头，“怎么引导都由你负责，不是你配合我，而是我完全配合你，在你的直播间，需要什么资金人员的配合，直接叫张钰安排。”
谢书灵震惊地望向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是”傅以年话锋一转，“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看看你能把直播间播成什么样，如果不好马上暂停，原地解散。如果好的话……”
谢书灵心紧紧提着，等待他说下一句话。
“如果好，我让你做一个全新的直播间，全品类的，一切产品人力资金资源宣传我提供，收益五五分成。”
谢书灵眼睛都亮了，默默思考了一下，坚定地说，“选品我要自己来，分成□□，我六。”
傅以年笑了：“你知道现在正常的主播分成比例吗？给到一半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尤其是你是一个刚入行的新人。”
“但是我相信你想打造的是网红主播，这种直播间和品牌自己的直播间不同，最大的仰仗就是主播本人，所以我拿六成不过分，当然了，如果真的能做到，具体的GMV可以再谈。”
谢书灵眼神坚定而明亮，话语条理清晰，一下就点出了关键。
傅以年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自信的样子，如果换做别人他会觉得不识好歹，但是此时此刻的谢书灵浑身都闪着自信坚定的光芒，好像他们谈论的事没什么好怀疑的，她一定会做到，还会做得很好。
他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他很久没遇到有意思的人和事了。
傅以年点头同意了。
谢书灵知道他的性格，他说出口的话就是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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