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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南入秋雅谈如玉

江西,婺源篁岭鸢溪镇。

青山远黛,朗朗乾坤,时已深秋,山风瑟瑟。

寅时,鸡鸣声已过,青砖石瓦的小镇上渐渐有了独属于江南早晨的烟火气。青石板旁两边的茶点小铺也陆续开张,铺面不大,但店内的灯光照的人莫名心安。几道稀稀落落的灯光透过窗棂洒在雾蒙蒙的小道上,空荡荡的小镇里时不时传来锅碗灶具碰撞的声音以及小商小贩的低声交谈。

在层层叠叠的小楼堆里,有座不起眼的小院。原本青色的瓦片在历经风霜后变成了黑瓦,房檐上挂着铜制的小铃铛,旁边还悬着筒形的灯笼,晨风吹过时便会左右摇晃。远看一米多高的围墙中探出几株桃花树,粉嫩的花瓣落在下面人家的黑瓦房顶上,别有一番风趣。

此时天光也已大亮,镇上赶集的人也多了起来,路边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卖糕点嘞!卖糕点嘞!客官,要不要进来尝尝?”

……

沈云生走在人头攒动的街上,努力寻找着“同顺和”的身影。在确认目标后,她左躲右让,从人流中挣脱了出来,来到一家古色古香的铺面前。

店里的老板娘看清楚来人后,抱着蒸笼从热气中走向沈云生,笑着问:“云生,这次怎么来这么早?”

沈云生叹了口气,无奈的耸了耸了肩:“没办法,大清早被吵的睡不着,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早的,结果刚好肚子也饿了,就来买点儿吃的”

老板娘靠在橱柜上,笑着说:“也是,从你搬到这儿开始算起,三年间你没有赶上一次早市。”

沈云生听了这话撑腰道:“赵姨娘,这话说的可不对,谁说我一次都没赶上的?只不过是我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在罢了。”

赵姨娘听了,哈哈一笑,问道:“好啦!看在云生的面子上,我便不争了。这次要点什么?”

“那您的招牌,马蹄糕、莲花酥、条头糕。”

“好嘞,你等着。”

沈云生听话的点了点头,负着手站在门外东张西望。

“同顺和”是天下有名的糕点铺,据说他家祖上四代都是做这行的。他们家的糕点做的甜而不腻,色香味俱全,再摆盘、用料上更是有一套秘籍。当地有钱的财主,每天都会差人来买,更是有人不远万里从大江南北赶来只为尝尝这天下一绝。

赵姨娘一家为人忠厚老实,又幽默风趣,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就再前不久,她被召入皇宫,做了宫庭的御用糕点师,宴后赏银百两,丝绸两匹。

不一会,用油纸和麻绳捆扎住的小包糕点就放在了橱窗上。沈云生将它拿起来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受到里面食品的余温。

付了银子,沈云生又在集市买了点其他的东西,临走前还去了趟花市,买了几包菜籽和花种。心满意足后,便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跟邻里打了招呼后,沈云生推开那扇精致的小木门,走进了小院。

很好,映入眼帘的没有什么温馨家庭,,只有令人头疼的残花落叶。

沈云生:“……”

她径直走向屋内,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那张简朴的木桌上,随后从拐角处拿起扫把,开始在门外清扫。

秋风萧瑟,地上有些干枯发硬的枫叶被微风吹起,有的则与地面相互摩擦而发出“沙沙”的声响。

莫名悲凉,莫名荒诞。

本就略显荒芜的小院更添几分凄楚。

时间就像过境的寒风,明明短暂的什么都留不下,却又编织起一个个盛世残梦。

不知不觉已日上三竿,沈云生放下手头的活,寻了一处石凳坐下,又暼见石桌上的竹木茶杯,想也不想便拿起来喝了下去。冰凉的茶水顺着喉管滑下去。冷茶独有的淡雅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原本放在夏天的清凉暖却在入秋时显的冰冷刺骨。

沈云生却似是早已习惯,微风拂过,几片枫叶从她眼前飘过。沈云生食指轻敲桌面,悠悠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

正当沈云生还沉醉在“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时候,“砰”的一声,院子的木门被猛的踢开,由外而内的冲击力使刚扫好的落叶伴随着地上的尘土一同向沈云生袭来。不巧的是,沈云生竟一时间手脚麻木,动弹不得。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卷入风暴,尘土纷嚣之间,她依稀看见一个身着灰蓝色交据衣衫的女子。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纷飞,时不时拂过面颊,来人目测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与那寻常深藏闺阁的女子不同,她生的剑眉星目,身上自上而下散发着一股随性散漫的气场,可偏偏随性中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戾气。

这人名周淮,是江浙一代有名的侠客,这几年风头正盛,邻里街坊几乎都知道她。

“那谁。”

沈云生屁股都没抬一下,坐在那儿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造孽”。、

周淮却是直接越过目光,径直走了过来。

沈云生:“……”

周淮来到石桌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随后便翘起二郎腿,伸手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沈云生顶着腮,脸上挂着一丝假笑,任旧一语不发。

周淮仰头将茶灌下,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将脚边木质沧桑的盒子提起来放到桌子上。

“喏,‘圣贤老者’让我给你的。”她抬了抬下巴,对沈云生说到。

沈云生不语。

周淮起先还望着桌子上的纹路,食指轻敲着桌面,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答,便诧异的抬起头。

两人的视线和平的撞在一起……

周淮:“……”

沈云生:“……”

偌大的世界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这一刻出奇的安静,两人之间只剩下树叶摩擦过路地的声音。

周淮疑惑的挑这半边眉,问:“你这是要作甚?”

周淮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感觉面前的人笑意更深了。

“你有病吗?被人点了哑穴不会说话?”

“我有没有病反正我自己是不知道,但我现在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周淮:“??”

她顿了顿,还是说道:“但讲无妨。”

“看见我院墙外对面那家铺子了没?”沈云生用手指着一家屋檐上挂着风铃的建筑说道。周淮顺着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

“等会儿我给你说之后,你去他们家门口,向前走,就会看到一家叫“济世堂”的医馆,你进去,跟掌柜的说,你有心疾癫狂之症,急需救治。”一番话说完,沈云生还用两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对着周淮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看着面前这个人“五彩斑澜”的脸,笑的更高兴了。为了继续刺激她,沈云生装作一副情深义重苦口婆心的模样,补充道:“前些日子我从那儿路过,刚好有一个从大街上捡来的疯子被人扔了进去,我看不出半日便好了,我瞧着吧,那地儿,现在特别适合你。”

正所谓,点到为止鸣金收兵,沈云生赶在周淮爆发前及时收住,好在周淮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二人很快就回到了正常的谈话模式。

“说吧,周大侠,这次找我有何贵干?”沈云生拍了拍衣袖,问道。

周淮沉默片刻,开口:“今天早上我又去了趟南山,碰巧’圣贤老者’他也在,便跟他聊了片刻。临走前他让我把这个盒子给你,我就给你带来了。”

“再没拉!”沈云生不可置信的问道。

“再没了。”

沈云生似乎对这个答案感觉很是惊奇,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说:“事出其反必有妖!”

周淮:“……”

周怀见沈云生半天没有要打开那盒子的意思,问:“不打开看看?”

“不了,我瞧着,这周大侠,应该还有话要对我说吧?以表敬意,所以先暂时不打开了。”沈云生笑着回道。

周淮哼笑了一声,语气又回到了一往如常的散漫:“你可真真料事如神,不错,我的确有一事要与你相说。”

““愿闻其详。”

“今日我下山前来的路上,在街旁的驿馆好生歇息着,结果口渴难耐,便从掌柜那儿要了碗浆水。那掌柜挺随和,聊了两句便互相熟了。后来谈话间,我偶然从他口中那儿听到了澜庭的消息。”说到这儿,周淮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他今天早上去集市上采购,路过一旁的揭帖,看见那而围的人山人海,好奇心大发,想过去看看。看结果人太多,根本进不去。问了旁边人才知道原来是澜庭今年不知怎么的,突然提前结榜了,晋升率比之前还低,据说三十个人进去就一个人活下来了。”说完,周淮还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一个一。

“我觉得你有一个字用错了。”沈云生淡淡道。

“怎么?”周淮挑起半边眉。

“活”沈明生回道。不等周淮继续回答,她便直截了当的接上:“澜庭既作为天下最大的刺客组织,选拔自是极为严格。每一代前来选拔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旦进入内阁,就得随时待命,这就意味着你不会再有任何习武的机会。你去瞧瞧那些后面成名的绝代刺客,哪一个不是随便挑出来都能和‘武林榜’前三抗衡的级别?”听到这儿,周淮似乎还有些云里雾里,并不太能明白沈云生的意思。

沈云生看着周淮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的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从这么多绝代高手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我不应该用活这个字来形容。不少人都认为澜庭是个不祥之地,取人性命惨无人道,更有人煽风点火说进入澜庭的人都是一群走火入魔的‘武疯’,哼,结果还真有人信,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每一个进升澜庭的人到了民间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说完,沈云生无奈的怂了怂肩。

“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为澜庭洗白?”

“我何时说过‘洗白’二字?”沈云生掀起眼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

周怀一时语塞,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沈云生看她的那种气场好像变了。她明明和从前一样,面上依旧静谧无澜,像一块质地温良的玉。可是就在刚刚,仅仅只是这样一句普通的反问话语,却让接话的周淮犹如力顶千钧。

须臾,周淮看着沈云生漆黑如墨的发丝,拍了拍大腿,站起身,悠悠开口:“行了,我也不欲与你争辩,方才看你膳食还没用完,但因事急,多有打扰,还望您不要介意。”说完便后退几步,给沈云生行了个礼。沈云生自是不稀罕她这一礼,但既然对方都行礼了,按照规矩她也必须还礼,毕竟她与周淮的关系还未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走了,你好自珍重着。”周淮拍了拍沈云生的肩膀,迈步朝院门走去。

沈云生面无表情的挨了她这两下子,懒洋洋的来了一句:“慢走不送。”

周淮哼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对这种人表示无话可说。

周淮前脚刚踏出门,沈云生后脚就一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身,火急火燎的赶向屋内。屋子有两层,整体打扮的很简朴,但胜在令人能够感受到一丝家的气息。沈云生进了门便直奔二楼,木质的楼梯被她踩得“吱吱”作响。

二楼的东边有一整面书柜和置物架,沈云生匆匆打开一个雕着藤萝翠竹的盒子,里面有一对手镯和一对耳环,手镯是白色的,整体用盐岫岩玉雕成,体如凝脂。耳环则是由稀有的南荒翠玉雕刻而成,懂行的人一眼便知这是个上等的货色。可沈云生也只是打开瞟了一眼,便将盖子覆好,之后又随便寻了一张洗的有点儿发浆的绸子将其打包好。巡视一圈后,沈云生刚踏上楼梯,脑袋便像是被电了一下猛的惊醒——忘带银子了!没办法,沈云生又只好返回去去取。

将大门锁好后,沈云生便背着行囊,直接像镇上一家被竹林掩盖的老破小屋走去。大门紧闭着,沈云生用手指牵起门环,在门上轻叩了三下。须臾,大门的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挤出一道沙哑的声音:“谁?”

“是我,沈云生”见对方有了反应,沈云生赶紧自报家门。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将门默默的开大了一些。

“进来吧!”

说话的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枯燥雪白的头发被一根质地粗糙的木簪子绾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虽年老,但却不失长者的威严大气。

“找我有何贵干啊?”那人摸着胡须,半眯着眼睛,问道。

“是这样的,李公公。我这几日有事,急需赶往杭州,您看您能不能借我一匹马,大概一周左右就会回来。”

“是这样啊……”那位李公公思索了片刻,爽快的说:“老夫当然可以借你马,只是你此去杭州,要帮我带回一样东西。”

“我有一位故人,三年前爱妻因病离世,他随后也出家了,离开前,他跟我说,三年后他妻子的忌日,让我遣人来取一样东西,所以还望你此行替我还他的愿。”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知您那位故人该如何称呼呢?”沈云生问。

“他啊,叫何文远……文远文远,他写的文章当真是名扬天下。”说到这儿,李公公十分感慨的摸了摸胡须。

沈云生见此情形,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噎回嘴里。几番客套后便牵起马走了。

这匹马名叫“万雪”,因为浑身通体雪白,而得此名。

鸢溪镇本就是隐入大山的无名村落,十几年来外人进出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邻里互相都认识,以至于沈云生出村口的时候有不少人前来问候。她这人平日里本就不善言辞,如此一来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到地里去。

未时,太阳已有偏落西山的势头,沈云生粗略一算,她最多还能跑马两个时辰,戌时她就必须得找到驿馆歇息。

从村口到沈云生计划的第一段休息点之间是一段村民自发修建的一段野路,路上都是杂草、石子、土坑。仅仅只是跑了半个时辰不到,沈云生便明显感觉到□□的马已经力不从心。

沈云生翻身下马,拍了拍“万雪”,示意它自己歇息。而沈云生自己则是寻了一块光滑的青石,坐在上面,出于习惯还是象征性的的四处望了望。

这四周茂林修竹,阳光尽职尽责的照在山间野坡上,苍翠挺拔的竹子纵横交错,竹叶将阳光大大小小的切碎、分割,以至于地上光影斑驳。

明明那些长在顶端的植被享受着日光,生的光和日丽。拨开丛林,往里深究,却是一片幽凉静谧。

沈云生三年前搬来鸢溪镇,她甚少出门,方才又在林间策马奔驰,如今停下来,竟才发现此处的良景。

有些东西,还是要停下来看看才好,前路漫漫,或许踏出一步也就再无法回头,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景,也就隐入尘埃,再不复往昔了。

沈云生坐在青石上,对着一旁低头喝水的“万雪”自顾自的唱着曲儿,随后她又蓦的想起马听不懂人说的话。她也知自讨没趣,便敛了敛袖口,枕着胳膊靠在一旁的大树上闭目养神。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四岁那年。

延太二十三年,一切太平。

对于这世上大部分人来说,这一年都平平无奇。

那时候,江湖各门派泾渭分明,不存在什么勾心斗角、一己私欲。所有人都在守护着自己利益和底线的同时,尽可能的包容别人。

那时候,初出茅庐的孩子们,怀揣着凌云之志,告别家人,踏上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江湖。

所有的一切都遵循蹈矩。

上一代叱咤风云的前辈们,有的隐退江湖不问世事,有的结婚生子,家庭美满,还有的人相继离世。

后浪推前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他们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心中所仰仗之人,每个时代都会有名垂千古的英雄,而每一个人都津津乐道。

可惜江湖的盛世也只维持到延太三十一年,因为地下势力的壮大和一个叫沈安华的女子出现。那年,她沈云生十五岁。

突如其来的“地下势力”打的所有人措不及防,结果蒙承老天厚爱,救世主来了。

这对于天下人来说不知到底是个好事还是坏事,这位大神结束了武林混战,将江湖的“地下势力”彻底打回原形,不敢再狂妄,同时也结束了江湖数年来的平衡。

她太强了!

强到“江湖武功榜”第一的位置再没有悬念,五年来一往如初。

这标志着原本那些满腔热血,立志要称霸天下的孩子们就此无缘“第一”,有的人想另辟蹊径,抬头却又发现自己距离头上那个第一位置上的人,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当时所有人都极度矛盾。

那位大神的出现抢了一些不少人的“蛋糕”。所以在职的五年来,遇到过不少刺杀、投毒,但好在都被她巧妙的躲了过去,每一次的侥幸都令始作俑者恨之不及。

不过,好在,那位曾经光耀不可仰视的救世主终于在她二十岁的时候遇害,至今生死未卜。

天下人看似一片惋惜,实则有不少人都皆大欢喜,只不过是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大神遇害了,这不假。但这其中有很多谣言,但神奇的是,这些虚虚实实的流言比她那些功名传播的还要广泛、热烈。

曾经哪个站在云端的人跌落神坛,江湖一时间又风云四起,榜一位置上的名字换了又换,但却始终都没达到曾经那个人的高度。

但那又有何妨呢?天下人都巴不得自己名扬天下呢!现在拽下一个,以后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没有人天生是善人,善人也不需要向所有人施舍自己的善良。毕竟,人总归是有私心的。

幽风轻抚,抚走了七年前的往事,也抚走了沈云生七年的人生。

白日梦做完,也该面对现实了。

沈云生走到“万雪”面前,拍了拍马背,示意她们该走了。

一路疾驰,终于在戌时赶到了“悦来客栈”,沈云生将马拴在马场后,便进了大堂。今日负责接待的店小二在见到客人后立马搓着手上前问道:“这位小姐,您一个人来住?”

灯光流转,时明时暗的光影照的沈云生眼睛难受至极。再听到这话后,不禁觉得好笑。她斜着眼睨着店小二,毫不客气的回道:“那自然不是。我呢,是县衙门的捕快头子,我奉命而来,很快上面就会有人前来盘查。所以,我自然不是一个人来。”

店小二听了这话,忙道:“小姐说笑了,我们做生意一直堂堂正正,哪会劳烦大人们呢?”语落,他便在心里猜测,自己可能无意冒犯到了这位…捕快大人。

为了避免歪打正着,他便又说道:“小姐说笑了,卑职无意冒犯,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

沈云生本就是吹牛打趣,见到对方把姿态放的这么低,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说道:“您这是何意?都是人,没必要太过于强调身份。”

店小二听了这话,心里一顿。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对他说话。

一番客套推辞后,沈云生随着店小二到了自己的房间。临进门之际,那店小二犹豫不定的开口说道:“呃…....客官,小的无意冒犯,只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但说无妨。”

“您刚才说您是捕快头子,请问……此话当真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似乎多了几分尊敬。

沈云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散漫的笑着,问道:“敢问店家,您从哪儿看出来我是捕快头子?”

“这个嘛…....嗯,就是……长的像。”店小二试探性的开口回道。

沈云生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深了,几乎溢于言表:“衙门的捕快呢,给人的感觉一般分两种,凶神恶煞和刚正不阿,您觉得我长得像是那种?”不等对面的人回答,沈云生便径自接道“我觉得吧,后者,我谈不上,前者吧,我倒是挺赞同。”说完,沈云生对着对面的人莞尔一笑,自己推门进去。须臾,一道声音隔着门闷闷的传出:“我不是衙门的人,您也早些回去吧。”

店小二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怎么都不明白,一个除了嘴巴有时恶毒了一点,剩下的,不论言行举止,还是外表都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怎么就和凶神恶煞扯上关系了呢?

这一夜,天上没有星星,入秋的夜晚只剩簌簌的风声。

另一边,夜黑风高之下,一批“活阎王”悄悄展开了行动。

就在下一个站点,又有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但又死的比谁都清楚。他的死只有少数人知道,至于什么时候被发现,怎么发现,又该怎么处理,至少现在没人知道。

一切得等到天光大亮。

那个时候,所有的故事才开始运转,一切看似深渊有底,实则环环相扣。

今年的秋冬似乎在冥冥之中就早已下好了不太平的定论。

因为有的人已韬光养晦多时,只待天时地利人和的那天,让自己的野心**裸地暴露出来。

而今年的秋冬,便是“吉时”。

不是它本该就是一滩浑水,而是有人在它还是山清水秀时,撒了一把沙子。而肇事者仿佛置身事外,只待分崩离析之际,推翻全局,横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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