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双眼放光,飞快转头对江帆说:“快起床,我们一起走!”江帆点头,收拾好之后就跟她一起出门了,刚好可以顺便收集一下这个朝代的信息。
另一边顾鸣钰虽然说的是处理一些琐事,但是其实一出门就上了金钲车,直奔皇宫。两天前皇帝处理围场的事情之后,皇后也召见了她,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过去。
马车行过热闹的正阳门大街,穿过守备森严的仪凤门和承天门,侍卫们一见金钲车便知里面就是那位位高权重的皇女殿下,纷纷退让行礼,而车架一刻不停地继续行驶。进入承天门后便是真正地踏入皇城,从此处开始,除了皇家成员、钦点大臣以外其余人等均需下马步行。但是新朝建立伊始皇后便提出边关战事未定,若边境传来紧急军情,驿使携飞羽旗也可在皇宫面见外臣的区域骑行。
顾鸣钰在车中翻看来自边境的密信,听见车外随行的内侍低声对她通报即将到达皇后的昭阳宫,于是收起密信,随手拿起身边的银毫笔敲了敲车窗边缘,内侍便了然示意落轿。
没等顾鸣钰走进宫门,皇后身边的侍女就迎了上来,向她行了一礼便说:“皇后说知道殿下您今天要来,特意留奴婢在这里候着您,好让奴婢告诉您一声娘娘去了未央宫同陛下较量棋艺。”
顾鸣钰知道她的那位母后并不擅长棋艺,此次较量大概是陛下请她去的,而留下侍女就是想要她速去帮忙。于是她莞尔一下便对那个侍女说:“我知道了,你也随我去吧。”侍女作揖称是,然后随着顾鸣钰前往未央宫。
等到顾鸣钰进入未央宫时却发现似乎来晚了,西殿的内侍们已经开始准备晚膳,而北殿传来一声慢悠悠的声音:“哇,陛下。阿钰不愧是你的女儿,连救她老娘都这么不上心,一点儿都没捡着我的雷厉风行。”
顾鸣钰看过去,声音的主人正毫无形象地坐在殿门口的石阶上啃着一个梨,此人一边吃着梨一边还要从身上摸出一颗青枣朝顾鸣钰扔去:“小钰你来这么慢,是不是背地里和你爹商量好了要骗走我的银子?这可不行!你边军的粮饷兵部已经拨了款,我还给你赠了一把漠北的镀银弯刀,你爹可是袖手旁观什么都没有。你不许听你爹的,听见没有!”
胡说八道,顾鸣钰听完这些絮叨忍不住笑起来,接住那颗青枣未及开口,北殿中一个身穿广袖瘦削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你母亲越发没了坐相,这么多人面前也不稳重一点。”
“就你最稳重,明明知道我不会下棋还要拿这个打赌赢我的彩头!堂堂一国之君了,居然要从我手里抢东西,还是用这么不光彩的手段。”
“我说下棋,你也没反驳说换一个比法,这可不能怪我。”
“那我不是怕你前两天被你儿子气坏了吗?”
“那是你儿子。”
“你儿子!”
“……”
顾鸣钰为了避免这段对话无限循环下去立刻打断道:“召我来有什么事吗?”
简英从石阶站起来,接过侍女递来的绢布擦了擦手后说:“第一件事,我最近得了一匹西域的好马,送给你了。第二件事,你这个小姑娘回来这么久居然只陪我吃过两顿饭,这可不行,所以你今天吃完饭再走。不然过几天你走了下一次又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好了,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
简英丢下父女俩背着手走向西殿。顾鸣钰和顾珩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眼,最后也跟着走到西殿用膳。
父女二人本来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来吃的这顿饭,奈何简英是个不拘礼的,在饭桌上止不住地聊天。
“我听说前几天小钰把围场的那个女孩子救下来了?她现在怎么样?”
“今天醒过来了,状态不错,不过她似乎刚刚经历了第二次觉醒,精神力还不能完全调动起来。”
“二次觉醒诶,阿钰你要不要把她带去燕州历练历练,过几年就可以你老娘我一样厉害了哈哈哈。”
顾珩伸手给她夹了些菜,说:“人家还没说要不要跟着阿钰,你就急着安排了,”又扭头对顾鸣钰说,“阿钰快离京了,这几日不必太操劳,多休息休息。”
顾鸣钰点头称是,随后对简英说:“您不必担心这件事。”
正吃着饭,门外的内侍快步入内,向顾珩双手呈上一封插着羽毛的信件,顾珩简英见状眉头都是一皱——只有出现紧急军情的时候地方官员才会用这样的方式传信,信的内容大概很简洁,顾珩很快就看完了,然后后把信递给简英,开口道:“江陵刺史的巡检在她的辖区发现了匪患,三日前一连屠灭了三个部署在江陵的斥候营地,他们目的很明确。”
简英放下信,眼神不复之前的随性转为严肃:“我怀疑其中有受过标记的骁士和异人,江陵的斥候营地分布很紧密,一连捣毁三个不可能是普通的匪帮。阿钰,我要你率玄甲军先去江陵平复匪患,务必活捉幕后者。”
顾鸣钰静静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即刻动身,明日启程。但在这之前……我找您要点东西。”
江帆和樊溪一路走过摩肩接踵的大道,她一边要表现得对周边这些陌生又有趣的场景习以为常,另一边又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历朝历代,京城通常是一个国家经济最发达的地方,因此只要看到京城的景象便可初步判断国家的最高的经济水平。
江帆看到沿路的各色商铺里商品琳琅满目,香饮摊和包子铺之类的小吃摊前食客络绎不绝,用扁担挑着头面和肉类的货郎走街串巷地吆喝着,更有灯火通明的酒楼中还传出一阵阵饭菜的香气和欢腾的人声。
樊溪走在前面,心情不错地回头说:“到啦,就是这家店,我们今年刚回京城的时候长松就带我来吃过,帆帆你爱吃辣吗?”
江帆对樊溪这样的称呼还是不算适应,但是她还是回答道:“还行,你呢?”
“我可喜欢吃辣,不过不能吃太多,不然就会拉肚子,我们随军医士说我是肠胃太脆弱。我不管,反正就是要吃。”
江帆笑了笑,说:“今天也吃辣吗?”
“今天还是不了,殿下这次回来期间边关的匈奴几个大部落有些异动。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要开拔,我可不想一路上吐下泻的。不过我们可以吃鸳鸯锅,我看你吃辣也可以过过瘾。”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入食肆,正打算四处寻找长松,江帆左侧不远处却传来一阵纷乱,她侧头听见有人轻慢地说:“那个江帆,真没想到她居然利用闻邈进了皇家围场,还被殿下给看上了,她倒是得到殿下的青睐,闻邈却被抓了。我看她就是故意借这个机会嫁祸了闻邈!”
另一人嘲弄道:“还机会呢,给你这个机会你敢去吗?那围场那天可是诚王花重金养出来的狻猊,后腿站起来你还高。殿下爱才人尽皆知,不过就你这样的连殿下的一个眼神都分不到,你就嫉妒去吧。”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恼了,站起来,也不顾周围的众人就大声说:“我嫉妒什么?她江帆刚到校场的时候给我提鞋都不配,现在说她硬生生解决了一头猛兽,鬼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
樊溪反应过来,凑到江帆旁边说:“诶,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江帆抱胸咧着嘴笑,“不过他还是不了解我,这样的人我一般不跟他多说。”
樊溪听到这句话刚想说她大度,结果看到江帆直接冲着那边吵嚷的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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