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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打淳于承上次提早回来了一趟后,他便没怎么在宫里耗着了,往往散了朝便打道回府,即使有公事耽搁了,也定会赶回家同娄穆清一道吃饭。

林元华的案子进入了审理的关键时期,他再出入刑部的意义不大反而落人口实,白白给了淳于佑空子钻。况且离娄老太下葬的时日愈来愈近,淳于承实在也放心不下娄穆清,总得多拿些时间来陪着。

对此娄穆清嘴上没说什么,可淳于承在时她的神色明显放松了很多。

这日,娄老太下葬,天阴沉得厉害,似是随时都会有一场大雨呼啸而来。山路崎岖,若下了雨定更不好走,娄舜兮熬了一宿大夜困倦不已,这般想着更是觉得脚下的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走不动了?”

韦氏的声音突然响起,即使她压得很低,还是将娄舜兮吓了一个激灵,连忙收起脸上那副有些哀怨的表情。

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确认没人能听到后,才说道,“我昨儿没睡,有点困,山路又不好走,实在是走得辛苦。”

“早知是这样,我便不到父亲跟前自告奋勇了。”

偏房庶出本是不能跟来送葬的,娄舜兮想在娄余面前博个好,便巴巴求着娄穆清一同去要来了这个机会。

“对了,您身子不好,这般可还吃得消?”

娄舜兮亦不知韦氏是被娄余关了软禁,这般给老太太送葬实在躲不开才被放出来。

她自以为体贴道,“早先该让娄武备顶抬轿,也好过您自个儿这样走,若回去再下了雨,这路如何还走得?”

韦氏本没有病,可日日夜夜被拘着束着,没病也被憋出病了。再者她又是个心气儿高的主,胸中的愤懑日积月累,终究亏在了身子上。

她喀白着一张脸,走着走着就得停下来深吸几口气,可饶是如此韦氏也依旧没有娄舜兮那些想法,她就是倒在路上也得争了这口气。

她斜了眼娄舜兮,“无碍。”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始终上不了台面,只有她今儿这种日子还一肚子偷奸耍滑的花花肠子。

“我扶着您吧。”

娄舜兮作势去拉韦氏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我有嬷子扶着,你顾好自个儿便是。”

娄舜兮看不出韦氏的婉转心思,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骤雨在众人下山时来临,娄武急忙拿出早备好了雨具。娄舜兮不愿穿蓑衣,跟着上山的丫头不多,便只得一人扶着她,替她撑着啥伞,二人均走得不怎么稳当。

刚到山脚,娄舜兮又一次脚滑了,丫头这回没能扶住,二人一前一后地朝下倒去。娄舜兮气得脸都涨红了,却不敢在娄余面前发作。她一把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丫头,提着裙子便冒雨冲回了不远处的马车里。

丫头被这么一推,差点又摔倒在地,幸得娄穆清顺手捞了她一把。

“奴……奴婢谢过大小姐……”

见一旁的淳于承目光变了变,她又立刻改口道,“谢过王妃。”

一行人刚一回府,便见卫道已经守在了正门口,哗啦啦的雨打在他们的斗笠上,无端地惹人心慌。

娄余下了马车,不疾不徐地走上前,“诸位大人请起,不知这一大清早便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回禀太师,宫中传召,请太师速到宫中。”

“不知王爷是否也在车上?”

“怎么了?”

淳于承没下马车,撩开帘子露出了大半张脸。他的声音不大,却立刻吸引了卫道所有的注意。

“参见殿下。”卫道齐齐下跪,动作整齐划一,声音宏亮。

他们见着娄余可以不跪,但见着淳于承就不得不跪。

“宫里还说,请王爷即刻入宫。”

雨下得愈发大了。

“王爷。”娄穆清扯了扯淳于承的袖口,“早去早回。”

“他们把你吵醒了?”

“本就睡得不沉。”娄穆清道,“这般急迫,想必是为了那件事。”

“你要小心。”她的手移到淳于承的手碗上,用力捏了捏。

卫道在外跪得端正,雨水从他们的刀鞘上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恍若冷冽的刀光。

淳于承将另一只手覆在娄穆清的手上,灼热的温度立刻便传了过去。

“嗯,我知道。”

自娄老太病逝以来,娄穆清一直便没怎么睡好,再加上昨儿熬了整宿,这般一回屋子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喜儿来探了三次都还睡着。

等娄穆清醒过来时,天已黑透了。屋内只点了一盏灯,透过层层的床幔依稀能瞧见外屋有个人影。

“可睡醒了?”

淳于承看上去有些疲惫,他的神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无端显出了几分黯淡。

“你何时回来的?”娄穆清问,“怎么不多烧两盏灯?”

“也就半个时辰吧。”淳于承道,“你这几日好不容易得了安睡,便不想把你惹醒。”

他面前放了满满一杯茶,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娄穆清伸手碰了碰,发觉茶已经凉透了。

“怎么了?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娄穆清问道,“莫非事有变数?”

油灯时而噼里啪啦地响着,风从未关严的窗缝中钻了进来,勾得灯火来回跃动,时亮时暗的火光印在他们的脸上。

淳于承与她对视半晌,缓缓道,“老三死了。”

娄穆清愣了愣,老三那双黑亮的眸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脑中,她的耳边甚至响起了他一本正经同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原本他不会死的,原本……”淳于承的声音又缓又沉,与窗外簌簌的雨声揉在了一起。

淳于承一开始将账本交予老三保管便是为了防着事发之后太子发现其中蹊跷,将娄穆清添的东西摘出来。只要账本不在太子手里,是非黑白总是捏在他们手上的。

“要想逼得淳于佑就范就必得让三司见着东宫的账本。”淳于承道,“只是三司不敢贸然搜查东宫,老皇帝也一声不吭,老三手里的账本交不出去,淳于佑便一直死咬账本遗失,有人诬陷。”

内务府与工部断不会自砍手脚,即使有赵之博的证词,也没有办法定林元华的罪,更别说站在后头的淳于佑了。

“若不能把林元华拖出来,依赵之博那见风使舵的性子定会立刻反过来攀咬我们。”淳于承继续说道,“老三是个聪明人。”

娄穆清顿时便明白了,老三是用他自己的命为他们铺了路。

淳于承到刑部之时,老三满身血污,歪着身子倒在地上。东宫的账本被坐在堂上的淳于胄翻阅着,账皮上印着一片片血渍。

老三的头发凌乱不堪,一双望向淳于承的眼睛却依旧亮得惊人,有着前所未有的毅然和决绝。

淳于承知道,那是向死的决心。

“这是我出宫后章远给我的。”淳于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三日前老三去找章远,说有人会在今日给他一把钥匙,钥匙可以用来打开沉香楼的一个机关盒子。”

“这便是盒子里装的东西。”

信封的接口处画着三条火红的云纹,娄穆清识得这是淳于承那帮暗卫的绝命符。

老三在信中一五一十地写明了他的计划,他将自己伪装成了被淳于佑的暗卫,因被太子无端猜忌受尽严刑折磨,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亮明身份,以揭露太子的“恶行”。

“属下在东宫蛰伏多年,暗地里亦与东宫的死士打过几回交道,对他们还算熟悉,冒充起来不是难事。属下会找些兄弟给自个儿添些伤,再引诱几个死士出来杀掉扔到东宫的刑房里,再假装脱逃出来却不巧被禁军抓了个正着。”

“属下到时会说账本是特意偷出来的保命符,本打算留着再被太子抓到时作保命之用,顺理成章地让账本通过禁军之手递给三司。”

“原先童元死时,太子肆意施暴本是事实,近日属下会再找人蓄意散布一番,彻底给太子上一出好戏。”

“殿下,属下是您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命早该绝了,是您让属下得已多活了这么些年,属下知足了。”

“属下说过,愿为王爷肝脑涂地,九死而不悔,万死亦不辞。如今,便是时候了。”

娄穆清一字一句地读着,每念出一个字便好似老三正站在这里说着这些话。

淳于佑那些刑具她是见识过的,轻轻松松可以让人脱掉一层皮。而要想取信于人,老三要给自己添的伤便必得是削肉见骨,没刀七分。

娄穆清心头梗得厉害,对老三更多了些敬佩。

“老三最后是撞死在刑吏的刀上的。”淳于承道,“他最后看我那一眼,就如同他看我的第一眼那样,极其郑重。”

娄穆清将信叠了起来,拉住了淳于承的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只能用力握紧淳于承的手,让他知道自己正陪着她。

“我没事。”淳于承道,“这么多年走来,有太多人因为我或者为了我丢了性命,甚至连死了也没个全尸。”

他的神情淡然,娄穆清却心疼得紧。

“人来人往,我早就习惯了。”淳于承反握住娄穆清的手,“只是老三以淳于佑暗卫的身份死在了刑部,我无法安排人去收尸,他也没了亲人,你回头帮我替他立个冢,多烧些纸钱,好不好?”

“好。”娄穆清点头,“即使你不说,我亦会做的。”

皇位之下尽是枯骨,即使再痛苦、再不舍,他们也得踩着这些人骨做的梯子一步一步地向上走。

老三这事儿一出,淳于胄无法置之不理,逼得派禁军亲自到东宫搜查,果然在刑房中发现了几具受尽严刑的尸|体。

淳于佑的书房中翻出的卷宗虽实属平常,但账本一出他便很难独善其身。

彼时的南兴水利虽有林元华主理修建,却是由淳于佑承下来的工程,一丝一毫都由淳于佑牵头担着,除了弃车保帅他根本躲不掉。

东宫的账本原就与工部的对不上,娄穆清做的假账更是神来之笔,彻底地坐实了此事。

南兴水利偷跑国饷,官员勾结,祸连百姓,其罪当诛。

接连三日,朱烨城六部禁于皇城之内,三司彻夜不眠。

三日后,城门开,圣旨下。

林元华、工部尚书及内务府直接涉事者,斩。

赵之博,削官,刺字,发配边疆。

其余牵扯之人,按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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