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密不透风,香料氤氲。
谢承运只记得自己跑啊跑,用力奔向远方。
此时睁开眼,里面的摆件和从前一模一样。甚至床边还有离去时未饮尽的青稞酒,谢承运扶着脑袋,思考他要干嘛。
他要去找巫医啊。
努力坐起身子,烛火昏暗。
朦胧中床边坐着一个人,谢承运看不清他的脸,下意识便以为是乌罕达。
凑近环住脖颈,轻声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家。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可不知为何,乌罕达的身子崩的紧紧的。
谢承运睁开疲惫的眼,却猛的与乌罕达的头颅对上。
头颅挂在墙上,正在睁眼看他。
如果墙上的是乌罕达,那他此时抱着的是谁?
谢承运马上就要往后退去,被一只大手死死揽住。
“安珠,你在怕什么?”
“是我啊。”
“你看我是谁?”
琥珀色的眼眸在月色下微微有些发光,明明笑得温柔,可谢承运却恍如见到恶鬼临世。
刚刚不曾注意,此时才发现自己膝上躺着一只剥了皮的黄鼠狼。
血把衣服染成红色,甚至自己手上也满是鲜血。
“啊啊啊啊啊!”
谢承运尖叫着往后退去,蜷缩进被子。
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划过下巴,流进衣裳。
阿尔喜捡起黄鼠狼,慢慢往前压。
“安珠,你在怕什么啊。”
“我以为你很喜欢这只黄鼠狼,特意带过来陪你的。”
“他的皮毛真漂亮,我剥下给你做一顶小帽怎么样。”
谢承运浑身发抖,连牙齿都控制不住发出“哒哒”声。
“疯子,你这个疯子!”
阿尔喜露出笑容,拉起谢承运的手:“我就是疯子啊,所以安珠,你疼疼我。”
“你离开了这么久,可知我是如何度过的?”
“长夜漫漫,我很想你。”
阿尔喜要去剥他的衣裳,乌罕达在墙上死死看着他们。
谢承运踢了阿尔喜一脚,就要拼命往外跑。
可刚跨一步出去,就被拉住了长发。
阿尔喜把他扔回床上,露出笑来。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墙上的乌罕达。
大手拂上小脸冰凉,“安珠是在怕阿哥吗?”
阿尔喜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安珠莫怕,阿哥已经死了,你是我的。”
压住双腿难以抵抗,谢承运终于止住了泪,抬眸看向他:“乌罕达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知道吗?明明那天晚上,你看见我手上拿着他的头颅啊。”
阿尔喜扯着衣裳,将谢承运拉起,逼他去看乌罕达。
“你明明看见了,却还是要走。安珠,你没有心。”
终于崩溃,谢承运要去捂自己的脑袋。
阿尔喜抱着他,如同恶魔低语:“谢承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放乌罕达天葬,让他可以去长生天,回到地母怀中。而你,吃下它,为我生个孩子。”
大手打开玉盒,里面甚至冒着寒气。
一朵红花在里面绽放,甜香荡漾,形状如同女人唇瓣。
面色惨白,谢承运缓缓开口:“这是什么?”
“这是能让你平安生下孩子的东西。”
阿尔喜从玉盒里拿出花,掐住谢承运脸颊。
“你吃下它,怀上我的孩子,我让乌罕达天葬。”
“如果你能平安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便把这只黄鼠狼葬回中原的土地上。”
“怎么样谢承运,这笔交易可是划算之至。”
长发散落满床,谢承运沉默良久。
就在阿尔喜决定用强时,谢承运接过了东西。
“阿尔喜,你说话算话。”
“我说话算话。”
谢承运一口吃下,重新躺回床上。
就在阿尔喜准备俯身压下时,谢承运推开了他。
“把黄仙带下去,拿块布,把他的头盖住。”
阿尔喜嗤笑两声,还是下去照做了。
床榻和衣服上还染着鲜血,谢承运躺在上面,听阿尔喜叫人把那些东西都带下去。
谢承运侧脸看他,阿尔喜抚了上去:“怎么,舍不得?”
见谢承运露出厌恶的表情,阿尔喜吻上他的唇:“舍不得也没用,我可没有让人看我们**的癖好。我也不想你老是通过我,去看他。”
“谢承运,乌罕达有什么好的。明明当初是他强掳了你,凭什么你可以接受他,却不接受我?”
无人答话,阿尔喜脱下他的衣裳,去强吻他。
发丝交缠在一起,修长的大腿被阿尔喜架在自己肩上。
皮肤白如凝脂,柔软嫩滑。
草原落下大雨,谢承运闭眼,侧耳听着。
雨滴下落,被逼出泪花。
阿尔喜掐着他的脸:“把嘴张开,我要和你接吻。”
用的力气太大,等到放开手,腮边全是红色指印。
谢承运被迫张开嘴,阿尔喜在吃他的舌头。
逐渐喘不上气,等到濒临死亡,阿尔喜才放开他。
“安珠,你好嫩。”
阿尔喜的手上满是透明涎水,恶趣味的擦在谢承运脸上。
苍白的脸氤氲出薄红,谢承运觉得自己几乎被钉在了床上。
他摸上谢承运的肚子:“快生个孩子吧,这样你也能少吃点苦。”
“别管什么中原小皇帝,什么丞相谢承运,那都是前尘过往。”
“好好呆在草原吧,当我的妻子,我的贤安珠,我珍贵的珠子。”
草原没有海,所以将湖称之为海子。
湖里不会有珍珠,便将最珍贵的宝物称之为珠子。
“谢承运,你就是我的珠子。”
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泪痕未干。
身上满是斑驳,青青紫紫。
阿尔喜再次舔上他的唇,冰凉,却又让人上瘾。
从遥远中原被掳来的菩萨啊,你是地母,落雨,月亮。
是来救赎我的济世仙人,我的承运,我的安珠。
阿尔喜死死将他揽进怀里,力气大得似要将他融入骨血,变成他。
在我乏善可陈的人生中,遇到谢承运。
命运,我只感谢你这一点。
谢不离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找回了母亲,却不让自己去看他。
他在帐篷外守了一夜,听见了母亲的凄厉哀嚎,听见了母亲悲鸣呜咽。
可是父亲没有手下留情,反而愈发兴奋。
太阳升起,谢不离知道父亲很忙。
果然,下一刻父亲便出了帐篷,嘱咐人给娘送去饭食。
他悄悄钻了进去,没有人敢拦他。
况且儿子去看娘,这是天经地义。
母亲穿着父亲的衣裳,头发凌乱,躺在床上。
空气里除了香料,还飘散着奇怪的味道。
谢不离拉起母亲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脑袋上。
母亲不理他,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
谢不离又脱下鞋子上床,小心翼翼钻入母亲怀中。
母亲的肚子鼓鼓的,是怀孕了吗?
谢不离小心抚上,可母亲却皱起眉。
发出嘤咛声。
顿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席卷了他,谢不离控制不住,想再多听几句,母亲再多呜咽几声。
雪白的脸泛着红,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全是啃咬过的痕迹。
睫毛如鸦羽,嘴唇殷红。
谢不离抱着母亲的脸,在他眼上缓缓落下一个吻。
他终于有妈妈了,他不是没有娘的野娃娃。
以后也会有一个人护着他,爱着他。
谢不离再次回到母亲怀抱,母亲当年也是这样生下了他吗?
阿布说怀孕是极辛苦的,母亲怎么可以舍得丢下他呢。
谢承运身上的梅花香给了谢不离极大的安全感,他拉起母亲的手环住自己,依偎在肩上。
没关系,他回来了。
阿爸把娘抓回来了,娘会生许多娃娃陪他。
不离是好孩子,好阿哥,好阿爸,不离原谅他。
不离要和娘在一起一辈子,再也不会分开。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黄昏,云后一轮血红的太阳,正照着他们。
谢承运悠悠转醒,却不知自己怀里何时躺了个娃娃。
几乎下意识就要把他推开,可仔细一瞧,那娃娃正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裳。
有什么东西正缓缓流下,谢承运羞耻异常。
娃娃还在睡梦,嘴里叫着阿娘。
谢承运怨恨他,因为他自己才被抓。
可谢承运也可怜他,这么小的孩子啊,他是怎么自己长大的。
伸出手去摸他带着稚气的脸颊,这是个漂亮娃娃。
混血儿的五官,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以后不知会迷倒多少姑娘。
也不知道阿尔喜是祸害了那家姑娘,既祸害了,还对孩子不好。
如何对得起辛苦生下他的娘。
谢不离方睁开眼,就见母亲睁着眼打量他。
几乎瞬间清醒,正襟危坐。
两人一大一小跪坐在床上,倒显出几分滑稽来。
母亲的头发长长的,乌黑秀亮。
谢不离想去抓,又怕惹人厌烦。
只小心的睁眼瞧着,对比母亲与自己的头发。
都说儿子肖母,可自己,却没有与母亲相似的地方。
谢不离抓起母亲的手,刚想说话。
阿尔喜便掀开帘子进来了,正正好瞧见这一幕。
谢不离看着他,这个眼神,阿尔喜太熟悉了。
他在这双眸子里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几乎瞬间走向前去,抓起谢不离的衣裳,就要把他丢出去。
谢承运见了,马上伸出双手要去护着他。
可是被压了一夜,自己尚且顾不及,如何再护一个娃娃?
谢不离一路又踢又叫,不停喊着:“娘,娘。”
“我不要阿爸,我要娘!”
“娘你救救不离,不离要和娘在一起。”
谢承运从床榻上摔下,阿尔喜终于把他丢了出去。
“谁告诉你他是你娘的?“
“你有哪里像他。“
谢不离是阿尔喜捡的,如果宝宝记得的话,我前面提到过几嘴草原王血脉都沾点遗传精神病[让我康康]。(前面说乌罕达犯病,也是真的犯病。)
乌罕达表现在他少年时看了中原折子戏,便误把这当成现实,轻薄了谢承运。
所以他们从朋友变成了某种敌对关系,类似于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我。
阿尔喜则是去捡了个娃娃,为什么是混血。因为这样可以假装这是谢承运与他生下的,自己骗自己,然后渡过没有阿云在身旁的日子。
明天更番外[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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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恶业(可能有点点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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