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才子的字是端端正正,但书写的内容却是歪七扭八,范凌舟看完后直接扔地上。
一旁新上任的太监,在暗地里被吓了一跳,但仍面不改色的端茶水:“皇上,这是今年新到的龙井。”
茶味的芳香暂压住了怒火,范凌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多送些给皇后。”
“是,皇上。”
登基大殿还没开始,皇后自是没下定,但就凭这口气,宋侧妃宝座绝对少不了。
“娘娘,皇上虽然没过来,但您看着雨前龙井,可是上赶得送过来。”
大宫女手捧着那些茶,都不用热水冲泡开,就能闻到舒缓的芳香,待端走放到小厨房保存后,她这屋里也仍旧充满了茶气。
“辛苦陆公公跑着一趟了,回去的路上来吃点金瓜子吧。”
“哎呦呦这可不敢当,伺候皇后娘娘是小的福气,也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好运,往后就盼望着皇上和皇后顺遂平安。”
恭维的话就是好听,哪怕说的都是假得,但也仍旧宽慰人心。
“皇上这会还忙着批奏折?”瞧瞧这问话多有底气,没有拐弯抹角的打算,更在陆公公心里加了分量,以后皇后的事就是第一重要。
“回娘娘,皇上没批奏折,但被一封信气到了,被重重扔在地上。”
“哦?”那这就很奇怪了,在被薛小娘闹腾前,一切还都很安省,怎么他们走了后,暗藏的祸事就起来了。
“本宫要去看皇上,拿些梅花酥装着。”
宋菀瑶来探望不假,也想知道为何生气,而范凌舟这边在办公事,他已经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就是生气也仅仅只用了几秒钟。
“不用通禀了。”宋菀瑶怕扰了范凌舟思路,不让守在门口的奴才们通禀,这些人却看向了陆公公,在大太监的示意下真就没打扰。
毕竟宫里永远是皇帝最大,皇后也只能靠边站着,更何况眼前这座宫殿也是皇帝的。
“何事?”凌舟没抬头就问话,他以为是陆公公。
“这个点…想你了。”
嗯?
这是菀菀的声音。
范凌舟零帧听出来,那头也随之抬起:“快坐、快坐。”
盛情邀请着宋菀瑶做他旁边,可这椅子它是龙椅,那身子说出什么也不肯坐下去。
后知后觉的范凌舟,在没有反应上来前,居然抱着宋菀瑶坐他腿上,眼下不仅朗朗乾坤还青天白日,怎么可以如此放浪不羁。
吓得宋菀瑶左右宁次,在他腿上急忙坐不实在,但屁股承受的更多些。
“啪”一声就打了下去,范凌舟没使力气,但声音却很响亮。
“你…”宋菀瑶身子一颤,差点就想踹他一脚,而这一脚本来忍住了,可在看到他玩味的眼神后,对着右脚就猛踩了一回。
结果范凌舟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怀里的宋菀瑶闹腾,有些传闻中的妖妃形象了。
“是我不好,不该打你屁股。”
他怎么能说屁股两字,真是粗鄙之词,宋菀瑶也不好意思了,她的脸颊也渐渐发红,但还没忘来这里的目的。
于是狠狠推了范凌舟一把:“我拿了些梅花酥,你休息会在忙公事,这些活只要你活着,就不会有干完的一天。”
范凌舟点点头,这话说得很在理,但怎么有点古怪的意味,不过全被她那句‘想你了’所覆盖。
“坐着,我去拿。”
宋菀瑶还是自知身份,不愿真做这龙椅上,但这回被范凌舟压倒了最深处。
一副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势,把宋菀瑶怼到龙椅里,让她整个身子都陷进去:“我能坐这个位置,你就一定也能坐,不用有所顾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的手被拿起来吻了一口,是范凌舟爱对她做的事之一,但梅花酥的点心味也很诱人,对于两个都没用晚膳的人来说,还不够他们塞满牙缝的。
“今晚就再吃吧?”范凌舟问着宋菀瑶。
宋菀瑶点点头,她也想就近安排,也省的浪费时间,再过会就到了就寝时间,还是把睡眠放第一位。
身为皇上以后的伙食,那跟以前在皇子府上的待遇,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等级对比,怪不得自顾以来想当皇帝的人,都前仆后继的往上扑。
幸好西夏皇室尚且太平,才能和范凌舟有悠闲时刻,宋菀瑶想到这就不自觉的笑了,至少认为现在是幸福的。
“皇上、皇后,菜都上齐了。”陆公公启禀完就自觉退下。
宋菀瑶和范凌舟也移动双腿,来到满桌丰盛的膳食前,但地上的一团纸引起来了她的注意,这莫不是陆公公说的那封信件。
“无用废纸怎么在这。”范凌舟抢先一步,扔到篓子里面,可这不代表她就不看了。
宋菀瑶没直接吭声,只默默观察他的神情,它们再说这其中一定有事。
“说吧,写了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宋菀瑶说的好恃宠而骄,但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底气。
范凌舟犹豫着,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倒不是真想隐瞒。
“是有关于我的吧。”
猜的真准,确实是的。
“菀菀,是施楚生的。”范凌舟还是拾起给了她,作为信中被提及的主要人物,他觉得她应该知道,即便会造成伤害但好在他不会走。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宋菀瑶微微皱了眉头,便快速打开了手里纸团。
‘娘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为夫知道大错特错了,恳求娘子随我回老家过小日子,你还记得我曾说过,要带你去下江南看美景,这会正好是人间六月天,我们一路南下全都是不同美景,也能在夜晚过度良辰,就跟以前一样相互依偎。’
宋菀瑶读完这些字里行间,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范凌舟上前立马握住她,反而惊起她浑身的颤抖。
用自己的眼光看过去,范凌舟全是满眼的心疼,宋菀瑶的心在这一刻从窒息,到了如泄洪般的波涛汹涌。
眼泪差一点就夺眶而出。
“好了好了,我们不看了。”范凌舟拿起那团纸,用嫌弃的手势将它扔到地上。
“你…你不问问?”宋菀瑶本来很有底气,但看到这封信里的内容时,她下意识就害怕了所以手抖,还有想哭的成分在里面。
单从范凌舟的眼神就能看出,一点责怪的意味都没有,反而浑身上下透着温柔气质:“问有关于他的事,我觉得会抬高他,所以我不过问也不相信。”
好忠心耿耿的范凌舟,对自己真是好的没话说,可她确实是在没搞清楚状况前,就自以为是的离开了他。
“你可以不问不信,但我要向你说清楚。”宋菀瑶一脸认真。
“我和他没有同过床,他所说的相互依偎是搂和靠,在没有别的亲密行为。”宋菀瑶实话实说,也庆幸当初因为放不下范凌舟,才没有跟施楚生发生别的,否则了话他们还会有好结局吗,这世上能有几个男人不在乎。
“我信,我当然信你,菀菀不要难过,一个过客罢了,还能任凭他翻了天?”范凌舟只生施楚生的气,从没有真生过宋菀瑶的气。
“这玩意我恨不得现在就烧了,只要能让你别再伤心。”
抹掉宋菀瑶脸上的泪,对着白皙的脸颊吻了上去,含主了她身上的所有触动,而两人事后穿衣回后宫时,也想到了这事是谁干的。
也就宋江林一家莫属,看现在菀菀过的好了,就跑来上赶当国丈吃女儿福气,可菀菀与他的性格一样,都不喜这号人在身边待着,自是不会给好果子吃。
那就惹到了一群小人,想着把施楚生的信放到他这,就能成功引起两人的关系破裂,甚至是让宋菀瑶失宠,由此可见心思的歹毒。
“爹,宫里太监来了。”
宋江林和薛小娘都睡下了,被儿子在门囔囔醒来。
“让他早晨来,大晚上的说什么说。”
这话给儿子脑子干成死结了,自己爹这么有种的吗…
那可是当今新上任的皇上呀,就是姐姐当了皇后,咱们宋家也不能这么狂妄吧。
“爹,是皇上派来的人,你们快起来呀!!!”
“别再睡了!再睡一家人玩晚。”
这两声吼的让宋菀瑶和薛小娘听清了,就看手忙脚乱的样子,让衣服急忙穿不到身上去,薛小娘想要先下床,还被宋江林狠狠绊了一脚,那口完好无损的门牙,立马变成个豁豁牙子,疼得她在嘴里倒吸凉气。
而宋江林还在穿衣服,压根顾不上薛小娘,门外的儿子等着急了,不管里面啥情况就冲进来,带着父亲一边穿一边赶路,说什么也不能让宫里人等久。
“娘,我回来在看你,先自个儿顾担着。”儿子发话了,薛小娘没办法发火,但他们爷俩走了后,连忙叫来丫鬟一顿骂。
“还不快点,给我找个大夫过来。”一说话就漏风,那冷感让薛小娘捂着嘴。
“陆公公这么晚过来,先坐下喝点热茶吧。”宋江林这老狐狸,用一贯的套路招呼人。
但陆公公皮笑肉不笑:“皇上吩咐的事都是头等大事,我这得来通知宋大人收拾东西,去蛮夷当护卫侍。”
“护卫侍?去蛮夷?”宋江林不敢信自己的耳朵,一旁的儿子两眼发黑,被他爹气的头脑发晕,肯定是背地里做了坏事。
“圣旨在这。”
“宋大人就快些收拾吧,明日一早就要出发。”
透心凉的安排,宋江林哽咽入喉,但很快陆公公又说:“还有一封皇后娘娘的断绝书,宋大人也收好了。”
宋江林快速打开,里面横竖写的都是,宋菀瑶不在是他的女儿,从即日起世上只有白菀瑶,再无宋菀瑶此女,她将归于白家门下做长女。
好了,这回宋江林也两眼发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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