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澜路387号。
初夏刚至,即使是夜晚也依旧燥热,风夹带着炎热的气流在漆黑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荡,路边的灯光汇聚在一起,最终凝聚在路的尽头。
坐落在这条路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处,是一家名叫“夜睨”的Night Club。
这是一家只接待会员的娱乐性俱乐部,每年的会员费高昂,除了各家的公子哥几乎没人往这跑,但因为其娱乐方式的多样性与开放性,还是有不少人为这里所着迷,把这里当做一个自己发泄的场所。
现在已经是凌晨,俱乐部的人却依旧很多,光怪陆离的灯光更加衬的出凌晨道路的寂静。
店中,某一包厢内,卡座上围着一圈人,坐在最中间的人穿着白色丝绸的缎面衬衫,裹着西装裤的腿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手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另一只手撑在自己头的一侧,闭着眼睛似乎在细细品味着什么。
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穿着开衩开到肚脐的黑蕾丝短裙的MB。MB手往他身上探去,娇嗔着:“再喝一杯嘛,宝贝儿,这就不玩了,是不是太无趣了。”
当那只白嫩的手探到胸口时,一直阖着眼睛的人终于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淡淡吐出几个字:“指甲剪了再过来。”
话一说出口,身边坐着的几个都笑得不行,有的甚至被刚顺进口的酒呛到。其中有一人捂着肚子笑着说:“沈南自,你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人家心可玻璃着,可别把人弄哭了。”
那MB听后,表情也有些难堪,他用自己戴着长指甲的手摸摸沈南自的脸,柔媚地说:“沈少不喜欢吗?我这可是特地为你做的,不便宜呢......”
这下沈南自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了,他随手一挥,甩了他几张钞票,不耐烦地说:“滚蛋。”
热死了还往自己身上蹭。
MB看到那红红的钞票满眼放光,弯腰趴在地上用嘴叼着钱后起身讪讪地走了。
场上留下的人在那笑着说他大气,又有人见他不高兴,便识趣地重新点了一个声音甜美,样貌顶级的MB来抚慰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原因,今天俱乐部的人比往常都要多。先前喝了几瓶,现在头已有些晕,再加上周围的声音太过于吵闹,沈南自直言拒绝了那位新上来的MB,起身去了卫生间。
他的酒量还算可以,更别说今天没喝什么度数高的烈酒,那些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对他来说跟喝甜水没什么区别,但可能是因为连续三天通宵的原因,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
他一边稳住脚步向卫生间走去,一边骂道:“都是些什么玩意......”
在场的多少都是在G城有点地位的公子哥,这些人都知道,沈家在当地有权有势,更别说就这么一个儿子,金钱自然供他挥霍。
再加上沈南自本就生的一副好相貌,小脸俊俏,五官精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得似乎能轻易摄人心魄。他们中有几个跟沈南自相熟,知道他是母胎solo,便总是变着花样给他找点乐趣。
刚开始只是找些年轻的陪酒女孩,后面发现他对女生不感兴趣后,便调笑着介绍了些漂亮的MB,虽然对此沈南自依旧不怎么感冒,但总归是愿意碰几下。
他本不沾染这些不良嗜好,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多少会受到点熏染,一直以来他都是秉持着只享乐不玩身不玩心的理念,穿梭在其中也乐在其中,但此刻,他竟开始有些反感。
当走到卫生间时,他闻到了一股烟味。尼古丁缭绕在身边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头,他没去寻找烟味的来源,却在捧水洗脸的时候,透过面前的镜子,隐隐约约看到了身后夹着烟的那个人。
白色烟雾升起,仿佛一层薄纱覆在脸庞周围,模糊了表情。
看不清。
入眼的红色衬衫被整理得一丝不苟,挂在脖子上的黑色领带却被扯乱,挽起的袖子下是能看见青筋的有力小臂,视线下移,则是烫印着花纹的皮带以及黑色的西装裤。
好长的腿。
光是这样看,他就已经能想到这个人衣服下的身材有多好。
但可惜,他不喜欢烟味,这样冲鼻的味道让他本就眩晕的感觉被进一步放大,所以当忍着不适洗了把脸漱了口后,他就用手机给人发了条消息,先行离去了。
凌晨四点。
估摸着家里人还在睡梦中,沈南自坐在自家外面的花园秋千上发着呆荡了一会,醒了半个小时的酒,才开门回了家。他也没注意其它的房间,只是感觉从大门走到卧室后,自己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直接躺在床上,迅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三点,简单洗漱了一下,他便下了楼,准备给自己空荡荡的胃找些食物垫一垫。这时,他才想起昨晚家门口的拖鞋,貌似只少了他一个人的。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匆匆地去卧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有十几条未接电话,但当他看清来电人后,又踢着拖鞋走到厨房,一边给自己煎着鸡蛋一边慢悠悠地将电话拨回。
但对面似乎在忙,并没有接他的电话。
沈南自没在意,他靠在桌子旁用筷子夹起自己煎糊的鸡蛋,送入嘴中,一边细嚼慢咽着一边在手机上翻看着最近的娱乐八卦。
当他吃完煎蛋,拿起玻璃杯给自己倒牛奶时,手机“叮咚”收到了一条消息。
沈女士:我跟你爸在出差,这次时间比较久,大概一年。
“嗯?”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沈南自差点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他睁大眼睛,放下牛奶后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打到:“什么差要出一年?你们不是骗我的吧,真是去出差?不是背着我出去度蜜月了?”
但这句话发送出去后,对方就没了动静。
心情很差。
过了一会,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沈女士:宝贝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们找了人来照顾你,啾咪。
沈南自盯着这条消息缓了好一会,才回复到: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有什么好照顾的,我不需要。
话一发完,对面又没了声音。
心情更差了。
事到如今,好像只有接受。从小到大,家里那两位就时不时的出差办事,沈南自其实早就习惯了,只不过这次的时间着实有些久。
不过他转念又想,反正平常也不怎么在家,影响应该不大,至于来“照顾”自己的那位,到时候多付一点工资把他遣走,应该就行了。这么想着,他将剩下的牛奶咕嘟一口喝完,像往常数次那样重新敲了句“行我知道了”就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踏进房间后,他像只没骨头的猫一样懒懒地瘫在床上,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滑动了半天,最后跳到微信的界面,给朋友发了条信息。
“在不在?”
“怎么?”
“我要去你家,你准备好。”
“你说话能不能清楚点,你来我家,我有什么好准备的?”
沈南自趴在床上“啧”了一声,手指敲打着:“准备好你的猫,我心情不好,要撸猫。”
“行,刚洗完澡,你来吧。”
“你说话能不能也清楚点。”
“……”
对面至少沉默了一分钟,才回到:“猫刚洗好澡,你来吧。”
_
沈南自约人从来没有准时到的习惯。他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先约着时间,至于去不去,主要看自己心情,但这次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半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了朋友陈让的家中。
陈让是他前几年去英国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当时两人玩得就还算可以,也有能谈的上的话题,再加上两家之间有过合作,自然而然就走得近一些。沈南自的家跟陈让的只隔了一条街,离得很近,所以串门也是常有的事情。
卧室内,沈南自盘腿坐在陈让的床上,手挠着猫下巴,看着他的菜逼操作,实在忍受不了:“你这手速还能再慢一点吗?刚刚那个闪现放得还能再烂一点吗?对面都蹦到你脸上了你都看不到,几天没玩了这么菜。”
正好一盘打完,陈让摘下耳机,扭头看向他:“你这是吃炮药了?我明明一直都是这个手速。”他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猫,“要不你就直说吧,遇到什么事了?再这样挠下去,猫毛都要被你薅下来了。”
沈南自抱起猫看了看它的下巴,确认猫的下巴没有问题后,闷闷地说:“家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哦。”陈让不解:“我以为你早习惯了。”
沈南自翻了他一个白眼,“最主要的是,她们说这次找了一个人来照顾我。我就纳闷,我要什么人照顾,是想找个人管着我还差不多,本来最近心情就不太好,她们还给我添堵。”
陈让拿起桌上一瓶可乐单手打开,若有所思地说:“不会吧,你又不是未成年,没必要这样吧,而且……”他将冒着气的冰镇可乐递给沈南自,用笃定的话语说:“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管住你。”
沈南自将手里的猫放到一边,接过可乐,喝了一口后,掀起眼皮对他说:“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陈让见他表情不对,立刻说:“当然是夸你。”好一会,又憋出一句:“不服管,有个性,我欣赏。”
“所以你就别担心了,而且如果真的有人来,你就当他不存在不就好了,与其在这杞人忧天——”陈让拿起另一罐可乐跟他碰了一下,发出邀请:“不如今晚再跟我去夜睨玩玩?”
“我可是听说你昨天半途就走了,怎么,是玩得不尽兴还是有人惹你不开心?”
沈南自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喝多了,又碰上抽烟的,烦。”
陈让说:“那到底去不去?今天可是新到了一批,我看了照片,觉得有你喜欢的类型。”
沈南自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那你说说,我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
陈让:“皮肤软弹的小男孩?讨人喜欢又不会跟你顶嘴的那种?”
沈南自再次翻了个白眼:“滚吧你。”
陈让瘪了瘪嘴:“我又没说错,你不就是喜欢比你小的吗?”
这下沈南自没反驳了,算是肯定了他的话,他将空可乐罐放在床头,半开玩笑地说:“可我已经连续喝了四天了,现在还年轻,没玩够,不想死。”
陈让想了想:“那今天我拦着,一口也不喝,纯玩,怎么样?”
想着自己今晚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干,沈南自便不再推脱,答应了他的提议:“行,但我事先说明——”
“不要再让我看到长指甲的男的,倒胃。”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像是下一秒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一样。
“噗。”陈让听后总算是明白昨天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将跳到桌子上的猫抱到怀里顺了两把,笑了好久才说:“保证,保证没有。”
休息了一个月,我回来了,www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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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冷脸手黑心软作家攻x语言学乖巧坚韧大学生受】
年上十岁差
言于薄看了八年**小说,各种文风文笔都见过,可唯独热衷于一名笔名为“凛冽”的作者的文。
对方写得重口,刚好,他就爱看重口。
看文多少年,就粉了他多少年,可到头来,却一个签售会都没见对方开过,微博超话常年潜水,可连个最简单的互动都没有得到过。
唯一一次“接触”,还是对方文学网站做活动,作者发起抽奖,抽到了他。
于是在上学的某个周五,言于薄左手捏着抽奖得到的小狗挂件,右手滑动鼠标翻动着网页界面,看着“凛冽”近半年来发布的唯一一条风景微博,决定明天就动身前去打卡。
可倒霉的是,自己刚下高铁,奔到打卡点,天空就突然下起了倾盆骤雨。
他是带了伞,却给了别人。
穿着西装的男人缓慢转动着手中的伞柄,看着面前浑身基本湿透,脸上却毫无抱怨之意的小孩问:“伞给我,你怎么回去?”
言于薄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你刚刚不是打电话说有事吗?反正我也是来这旅游的,不着急走,多呆一会看看雨景也不错。”
“叫什么名?”
“我吗?”言于薄想着异地相识一场,便是缘分,于是如实道:“言于薄。”
后来,第二天回到宿舍的言于薄,看到特殊关注的红点后,满心欢喜地点开查看,结果只看到这位“凛冽”先生,发了一张伞的图片,上面配了五个字——沿途遇薄礼。
一秒后的言于薄:???
三秒后的言于薄:!!!
*
宸凛寒第二次见到言于薄,是在对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
店内,小孩跟他坦言说自己是孤儿,之前来这觉得景色好,便准备今后搬到这边工作。
那天,依旧下了雨,但这次他却没有再要他的伞,而是直接将他带回了家。
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异地,宸凛寒总觉得,这小孩自从进了家门后,就格外的紧张。
尤其是谈论到某事,表明自己最厌恶“私生粉”的时候。
他总感觉,对方眼眶红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但他只会写作,不会读心,于是只好起身给小孩热了一杯牛奶,却冷着一张脸对他说:
“在这个城市,遇到困难,可以找我。”
*
因为租房意外,言于薄住在宸凛寒家有一段时间了。
他发现,对方脸上总是冷冰冰,可实际上却对自己很宽容,只不过......从来不让他进家东边的那间小黑屋。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进入,抬头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一扭头便看到了身后倚靠在门上,凝视着自己的宸凛寒。
想起他书里写的内容,言于薄顿时双膝一软,险些跪在他的面前,他指了指那面墙,咽了咽口水说:“先生......这些......”
宸凛寒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他也不隐瞒,淡定道:“写书需要。”
“不过你没看过我写的书。”他弯起唇,朝对方勾了勾手:“随便挑一个,跟我来书房。”
......
当天晚上,重新回到自己房间的言于薄,颤抖着双手,在超话发出了一条疑问。
“求解,文写得重口,是不是说明......平日里也玩得重口?”
他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才编辑好发出,结果第二天,好奇能获得怎样回答的言于薄点开超话,发现留给他的,就只有一条冰冷的通知。
消息:你已被超话主持人永久屏蔽。
“......”
再低头看向自己锁骨上的咬痕,扭头看屁股上还未消掉的指印,言于薄扔掉手机抓狂。
“你们懂什么啊!!!”
本文食用指南:
*重口文指大小○都包含。
*攻为作家,受为读者。
*无任何原型和折射,只是灵感迸发的产物,大概率睡前小短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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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未被治理的第n 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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