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森很快发来信息
【大概需要一周。如果没有大夜戏晚上就联系老师过去】
【时间有点紧，我倒没考虑到你没吊过威亚。集中注意力吧】
顺便推过来一个微信。
何芷杲加上
【老师，今晚就开始么？】
对方回的很快
【那你过来吧，在第三厂。穿上紧身的衣服】
来到第三厂，环境很嘈杂。钱森正指挥着人员布景。
何芷杲探了探头，一颗雄壮的大树屹立于片场的东南角，上面挂满暗红的彩灯。看起来诡异又神秘。
钱森回过头“呦，来啦？”快跑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对着一位身材均匀的中年女人说道“是这位，来，你教她。”
何芷杲走过去，女人伸出手，骨节分明，手掌上布满老茧与皱纹像被岁月磨砺的树根，
“我叫孙莉，你叫我莉姐就行”
“莉姐好，我叫何芷杲，你叫我小何吧。”
莉姐笑笑，“先适应一下绳索吧，明天你有吊在空里平身旋转的戏份”说罢吩咐旁边的小周给何芷杲扣上装备。“先在平地上感受一下”
“准备好了吗？”孙莉拍拍女孩的肩膀，柔声说道“机器开动，你迅速前脚踢地，我会把你拉起来，整个人回平后控制身体尽量躺在空中，不要害怕，努力保持平衡。第一次不用转圈”
何芷杲紧张的点点头“好！”
机器开始运作，何芷杲用力的踢了一下沙地，巨大的摩擦力随着身体的腾空使何芷杲悬浮在空中。她的头习惯性的向后仰着，以至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小周着急地伸手把人拽正，“我知道了！头要往上抬！”何芷杲一落地兴奋的举起手，像一个幼儿园回答问题的宝宝。
孙莉满意地点点头，“那再试一次慢慢来”
“准备--”
何芷杲深吸一口气，脚尖用力一蹬。头微微前倾，不由自主地展开双臂，膝盖微弯，脚尖绷得笔直。稳住了！
这时两只手伸了出来抓住女孩腰间的铁环，“保持动作，不要变化。”
何芷杲被一股力量强制转了起来，世界一片寂静，只感觉到风拂过自己的耳垂，心脏砰砰地跳着，生命是如此鲜活。
完成课程已经是晚上十点，孙莉很是满意这位聪明的徒儿“你再来练两次就好了。”
两人收拾好背包，并排走出场地。
“你学过跳舞吧？平衡感很不错”
何芷杲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很喜欢滑雪，也经常去飞机跳伞。这些和吊威亚很像呢。”
孙莉听着笑而不语，眼睛里闪烁着柔光，两人在车前分别。
何芷杲实在是太饿了，为了吊威亚自己连饭都没吃。于是和小周牵着小小白白的萨摩耶出门觅食。
一路上，小白欢快地围着何芷杲跑来跑去，直接四驱变二驱。奈何身高太小，倒像是在玩跳一跳。
何芷杲选择了一家牛肉米粉，又看见旁边一家奶茶店，嘴馋的想吃冰淇凌。没关系，反正都是和小周分着吃一份。
何芷杲起身，小白也起身。进入店内才知道不让小狗入内，何芷杲只好将小白拴在门外“乖乖的哦，有坏人你就嗷嗷大叫，妈妈就出来救你”
等到拿到奶茶，何芷杲走到玻璃门前。本应该摇着尾巴随时扑向自己的小不点，此刻却对着一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狂摇尾巴。
“？”
何芷杲怒气冲冲推开门“小白！”正想看看何人胆大包天，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江洛？”
男人正半蹲着，手里还举着一个小小的甜筒角，某白贪吃的粉舌还在里面打着转。
“......”
江洛推推黑框眼镜，站起来“早早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总在大马路上叫我名...”
小白吃不到甜筒瞬间急了，用头把江洛顶来顶去，见人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主人。郁闷地“呜”了一声，一用力把嘴筒子插到男人的脚踝中间，四只小爪踩在白色的球鞋上，留给何芷杲一个自闭的背影。
何芷杲觉得好笑，弯下腰，提起它肉嘟嘟的后脖，小白点就四脚挣扎着离了地。
“你吃过那家的牛肉米粉吗？”
何芷杲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方向。
江洛看过去“挺好吃的，走吧”，两人便也没说话一前一后进了米粉店。
小周瞪大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两人，还有悬在空里张牙舞爪的小狗。
“老板来碗牛肉丸米粉”江洛也没看菜单，拉开何芷杲对面的凳子坐下。旁边的椅子在轻轻移动，男人低头看向脚底。
“小何老师你家狗窝长得很像我的鞋么？”说着趴下身子把小狗领起来，放在高高的凳子上。
何芷杲沉默的看着自己家的傻狗在凳子上安静下来，一动不敢动，
“你怎么总是给我起各种各样的名字”
江洛笑起来，卸下黑框眼镜，刚才那股学生气散去，棕色的瞳孔亮晶晶的，这次没有超长的黑色眼线，何芷杲突然发现江洛的眼尾自然下垂着，是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
“小何老师，不好么，不老又尊敬。你看，这还有个小狗老师”骨节分明的大掌在茸茸的毛里不见踪影，转过来的小白一动不敢动，耳朵上架着刚才的黑框眼镜。
“噗”小周和何芷杲同时笑了起来，江洛用食指轻轻地点着小白的头顶，
“呜呜呜”小白不动，只是一味的嚎叫。
戏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拍着，白日里打打杀杀，晚上就去听孙指导讲故事。
何芷杲第一周已经学完了《玄音》里的所有招式，但是自认为高要求的她总是在拍完戏后吊着威亚在第三厂里乱飞。来找孙指导训练演员的人很多，何芷杲慢慢地也和其中一些人成为了朋友。两人静下来时，偶尔会向何芷杲谈起以前做武打演员的时光。
“当时我们都是不吊威亚的。从二楼的窗子上一个跟斗就下来了”
何芷杲捧场的张大嘴“哇哦”，孙莉笑笑“当然，地下还是有软垫的。不过那时在练功房里，人人都拼命，当时的《黄飞鸿》的鲤鱼打挺那个动作很火。一群女孩子就整天练那个戏哦，练的腰酸背痛，晚上就躺在硬木板上偷偷掉眼泪。”孙指导回忆起年轻的，眼里总是闪着光。
何芷杲总是看着孙莉的眼睛，内心被触动，软软的，像一团棉花。
白天的剧情发展很是迅速，知微渡劫失败，把最后一味药让给怀瑾。回到仙族，两道天雷作为惩罚，身受重伤。怀瑾妖骨已成，在狐族长老的手下迅速成长，暂管狐族大小事宜。两人彻底成了对立面，然而，怀瑾总是偷用狐族神镜，把自己传到仙族青崖山顶，给知微煎点妖族特有恢复灵力的草药喝。两人感情逐渐升温，却并不自知，只觉地仙妖两族应该和睦才对。
然而世事总是不尽人意，妖族长老驾崩，传位怀瑾。新王登基，妖族并不太平。仙族自觉现在是个好时机，便召集仙界各处，包括知微，踏平妖族，天下大统。
“你来妖族吧，仙界有什么好”江洛端起酒杯眼神清亮，何芷杲垂下眼皮“怀瑾，仙族是生我养我之地，我怎可离去？”
“可妖族如今并未霍乱苍生，你们仙族就要举族之力来滥杀无辜！这与你们认为的妖又有什么区别？”
一把剑架在知微脖子上，金属的冷光映在那双黝黑的眸子上“我决不允许仙族伤到我们妖界任何一人，知微，若你还看不清仙族嘴脸，那我们一别两宽。”
何芷杲抬起两根手指，轻轻将剑别开。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那便再也不见。”转身离开，被风吹起的衣角轻拂桌角，是最后的不舍。
“咔！”钱森盯着显示屏，满意地点点头。汪山转过头来，对着身后两人说道“明天是大年三十，全剧组停工一天，新年新气象有个好精神。新年快乐啊大家！”
“老板威武！”何芷杲兴奋的跳起来，江洛看着眼前兴奋的人淡淡问道“明天你要回家么？”
“......”
江月琳才不会想看见自己呢...至于陈嘉敏，也肯定要和陈叔叔他们过年啊，那自己不就和小周两人过了？...
何芷杲冷静下来“我才不回呢，谁长大还天天回家。”
江洛喝了口道具壶里的茶，“那你要干嘛？”
眼前的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你也不回吧？四川人。咱们去滑雪吧！好久没滑了”
“行啊，就咱两么？”男人饶有兴趣的挑挑眉，
“那咋可能，我家小周爸爸妈妈也远在他乡，明天和咱俩一起”，何芷杲站起来拍拍屁股，“明天早上九点，沃尔酒店门口，我开车载你两”说罢就蹦蹦跳跳的离开。
明天就要独处了，老天，我是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写因戏升温，可能我是工作狂吧.....好好工作，心无旁骛的工作[托腮][托腮]so let's外出变熟哈[闭嘴][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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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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