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面戴斗笠轻纱,一路行至醉兴楼雅间,面见柳掌柜。
只见窈窕少女,面若栀子,显出一股柳眉烟隽之气。
柳掌柜行了一礼,恭敬的低头耳语:“小姐,那乞丐执意要见您,他对夫人的事十分了解,语气十分笃定,不像是假的。”
“带我去罢,刺客的事调查的如何了。”南朝用净帕掩住口鼻,和柳掌柜来到地牢。
“伙计活捉了一个刺客,没料到他直接咬舌自尽了。”
她做到椅子上,柳掌柜站在一旁等候命令,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乞丐,随即吩咐珠辞泼醒乞丐。
那乞丐被吓醒后,抹了脸糊在脸上的水和污浊,看清眼前濯清涟而不妖般的女子,立即明白了她的身份
倏尔大剌剌的挑衅道:“老子在你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你跟你娘真是对璧人,老的半老徐娘,小的跟神仙似的,你现在好好服侍爷几日,伺候爷舒服了,爷考虑考虑告诉你内情。”
南朝嗤笑一声,对柳掌柜吩咐道:“打死了来回我。”
说罢,柳掌柜跟伙计用盐水裹满带刺的柳枝条上下其手,只不过留着那乞丐一口气。
乞丐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哎呦,老子可是证人,你肉了个娘的,你娘怎么死的你不想知道吗,杀了我你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个毒妇,老子肉你个吊的,你娘是自杀的。”
南朝随即一挥手,伙计停了手摁住它,乞丐以为捏住了南朝的把柄,又开始狮子大开口了。
南朝轻捻茶水上的茶沫,不假辞色的开口:“你以为你这个登徒子是什么好人,吴顺,升州人,家有一老母,没说错吧,你以为你会完整的走出去吗,什么东西还跟我谈上条件了,
你现在开口我还能饶你老子娘一命,你背后的人是不是向你承诺干完这单后衣食无忧,
我就算放你出去,但是追杀你的人应该很多吧,
你有命回到升州吗,你老子娘有命享受荣华富贵吗。”
乞丐露出害怕的神色,慌忙开口道:“我说,我说,你娘是自杀的,有人派我去祠堂刺杀你娘,我到了祠堂门口,只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递给你娘一瓶毒药就翻身走了,我眼看着她咽气了,我还没来得及杀你娘她就死了。”
南朝急严正色道:“所以你就看着她死是吗,你背后是我父亲中书令吧,好好想想你看到的细节,像我证明你还有价值。”话罢,离去。
她对柳掌柜吩咐:“留条命吊着,其他的不用管,估计是父亲察觉到了那晚的吴顺,着急想要灭口,但是能在洛阳城中行刺的怕是也有二皇子的手笔,盯着给夫人送药的黑衣人,能来去自如的潜入祠堂,怕不是那么好查,还有,如果薛南月想要调查什么,默默帮着。”柳掌柜应是。
过了几日,唐菀用之前的方法参加各种集会出尽了风头,薛南月也拿到了她想要的。
她幸灾乐祸的看着翡翠递过来的信:“蠢货就是蠢货,她竟搭上了二皇子,你去把下次贵妃娘娘举办宴会她要准备的诗集换成夸耀皇后娘娘的。”翡翠领命前去。
三人同行至宴会,就在薛南月坐享看好戏时,她预想的场景却没有发生。
她细细思索了,立马看向薛南朝:“是你,你换了词。”南朝微笑着说:“妹妹说什么呢,是不是发癔症了。”
薛南月立马咬牙切齿的盯着唐菀,她知道唐菀的死期不远了。
贵妃赏赐唐菀后,大方温和的对宴会众人说:“哪位是薛南朝,我记得京中一直盛传中书令有个好女儿,摸样标志,家教严苛。”
南朝上前行了一标准的礼,叩拜说到“臣女薛南朝拜见贵妃娘娘,愿贵妃娘娘顺遂安康,长乐未央。”
贵妃不愧是能宠惯六宫,真是面沉如水,艳丽脱俗。
她满意的笑道:“看来京中传闻一向是准确的,本宫见你甚是欢喜,琥珀,把本宫的翡翠鸳鸯簪赏给南朝。”
南朝答谢领赏后退下。在座的众人都惊呼一口气,神色各异,薛南月脸色顿时不好了。
她心想:贵妃赏给薛南月一根被封为贵妃是皇上赏的簪子,如此看重怕不是想要她嫁给二皇子,唐菀搭上二皇子怕不是有父亲在背后搭线,谁不知二皇子在洛阳城内金尊玉贵,颇有名气,不过看他们俩斗争,我就看山观虎斗,坐享渔翁之利了。
随即,她的脸色又恢复到平常。
就在翡翠鬼鬼祟祟动手前,珠辞就禀告给薛南朝,她用毛笔轻沾墨汁,不紧不慢的练着字。
对珠辞说到:“妹妹真是大智若愚,把诗词换乘一份普通的。
三人从宴会上回来后,中书令先叫唐菀和唐姨娘进入书房谈话,只见书房中坐着一位保养得当的中年男人,却不免看出是酒囊饭袋之徒,他紧盯着唐氏二人。
开口戴着威压:“给她准备的诗词怎么没照着读,给我解释清楚。”
唐菀低头不敢一言,嗫嚅着说:“侄女不知道,侄女身边的丫头说这份诗词只有......”
薛成立马问:“说,只有谁。”
唐菀嘴上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有南月妹妹,想来是妹妹一时气氛才做出此等举措。”
唐姨娘立马白了她一眼以示警告,陪笑着说:“老爷,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月娘我会好好训斥她的。”
薛成撇了二人一眼,吩咐他们先回去,让小厮传二小姐过来。
一回到院中,唐姨娘直接打了唐菀一掌,让她跪下,唐菀虽心中不愿,但还是内心翻白眼跪下了。
唐姨娘冷视她:“你不要忘了。你为什么来洛阳,你要是还想嫁给那个穷书生,我可以帮你安排。”
“姨娘怕是晚了,如今我已在洛阳城内出尽了风头,姑父用的到我不是吗,倒是姨娘不要劳神费思的,将来我成为上太子妃必然替表妹好好张罗婚事,姨娘想必是乏了,我就先走了。”
唐菀嘲弄的回到,起身时随意一礼离去。
唐姨娘气的砸了几个瓷碗,内心暗道:怕是不能留这个唐菀了,她是什么东西还想当太子妃,本想等二皇子登上皇位后留她一命。
如今想来是不用了,老爷的计划让他自己谋划去吧,谁想挡月娘的路都不行。
随即说到:“碧云,联系唐家那个书生,跟他说洛阳城内有一份好差事。”
薛南月认为父亲怕是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紧张的想着一会面对父亲时的措辞。
也暗暗为自己做打算,进入书房后,她躲闪的行李,说道:“父亲安好,不知戌时找女儿来有何事商议?”
薛令低头批阅文书,未置一语,只让她跪下。
又过了一时辰,薛令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质问道:“可知道错哪了?”
薛南月此时已筋疲力尽,只得坦白说:“女儿不应陷害表妹,但女儿只把诗词换成赞赏皇后娘娘的,并没有代替成别的啊,女儿也是为父亲效力,帮助父亲在太子和皇后娘娘面前得势,不成想好心办坏事了,是嫡姐替换的。”
她急忙狡辩道。薛令讽刺一笑,随即毫无预料的把桌上的小木檀香印章砸向薛南月前额上。
顿时一道鲜血贴着脸颊浸入眼睛里,她顾不得伤痛,从模糊的眼睛里像是不认识父亲一般,耳边似是恶魔低语。
“南月,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把心思写脸上,你没有遗传到我的一分,你真的是想助我吗,洛阳城内谁不知我和先夫人联姻加入太子阵营,你又猜出唐菀在洛阳宴会上得势是我和二皇子的手笔,那你怎么不猜猜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无非是想在宴会上打贵妃娘娘的脸,你认为唐菀最终会嫁给更有权势的二皇子却不是你,你拼命阻拦。
但是,如果我想让唐菀嫁给二皇子那她为什么要在刚进洛阳时的赏花宴上大出风头,而且为什么我会选择一个突然回洛阳的远方亲戚却不选择中书府中的亲生女儿呢,不要自作聪明。
我原以为你就是蠢笨一点,耍些小聪明,把原本的诗词替换成普通的让唐菀资质平平,没想你竟然如此缺智,你真是不如你嫡姐的一里,好好闭门思过去吧。”
话毕,薛令看都不看薛南月,径直让小厮把她拉出去了。
薛令那时认为薛南朝这个女儿真是聪明,应是能为我日后升官之路有所助力,但他如何也料想不到,这个女儿日后会给他致命一击,
薛南月哭着跑到唐姨娘处,唐姨娘一见如此架势赶忙让翡翠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唐姨娘一边轻轻吹着伤口,一边安慰她“什么,薛南朝这个贱人竟然这么做,老爷竟然知道事情真相后还罚你,不过月娘别担心,唐菀不可能嫁给二皇子,你父亲想把她嫁给太子成为侧室,斩断太子和他联系,你父亲背地里已经与二皇子联系上了。”
薛南月听了,又惊又气又喜,惊的是父亲竟敢切断与太子的联系。
喜的是唐菀那个贱人只是个弃子。
气的是父亲竟把唐菀和薛南朝的婚事都筹谋到了,却唯独不顾自己。
她必须要代替薛南朝嫁给二皇子,日后最有地位的女人只能是我,至于唐菀,一个废物罢了。
珠辞巡视了一圈无人后禀告南朝:“小姐,唐姨娘院中和书房都砸了好几个瓷碗,想必是二小姐所做的事情被老爷知道了。”
南朝双手被刘嬷嬷用上好的白玉羊脂膏按摩着,闭眼分析道:“想必是薛明月把自己做的蠢事跟父亲说了,想必是唐菀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把薛明月干的事当着唐姨娘的面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唐姨娘怕是动了杀心了。”
珠辞担忧看向小姐:“您不怕二小姐向老爷污蔑您做的事。,
而且,表小姐应该也能猜出来您做的事了。”
南朝接过净帕擦手,随后冷静的说道:“就怕她不说,她如果不说,父亲还能看在她不影响党政的情况下放过她,但是她说了,父亲什么都明白了,中书令这个人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很聪明。
但是他能想到的太子和皇后想不到吗,如果唐菀缩进尾巴做人,我还能饶她一命,毕竟母亲的死和她无关,但是如果她自寻死路,呵,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话毕,不再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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