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伸手摘掉眼镜男的眼镜,秦章手里的假枪直接抵在眼镜男的右眼上。
“哪来的?”秦章问,“大白天搞这一出,可真刑。”
“是是是,那个人给的。”眼镜男的左眼往四周瞥去,瞄准了没走远的衬衣男,死道友不死贫道。
远远观望中的衬衣男察觉落在身上的视线,麻溜的撒丫子就跑。
陈杰放开眼镜男,追前面的衬衣男,两人看着不像是一伙的,论反应各不相同。
衬衣男跑着跑着停下来,他可什么也没干,越跑越说不清。
“跑什么?”陈杰堵了人上下打量,“说说,找薛阳什么事?”
衬衣男紧张的捏了捏鼻梁骨,实话道:“就是介绍工作,别人给了我一千,让我来找薛阳,把人骗到工作地方,其他的事不必我操心。”
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抖干净,衬衣男拿出口袋里的名片,“那人给我的,姓甚名谁不清楚,我是在大街上闲逛被拦下,贪图白捡的一千块钱,这才猪油蒙了心。”
陈杰打电话叫来附近的民警接手,他和秦章得赶回局里,诈骗未遂的案子不由他管。
“跟我过去,一会有人带你到局里做笔录。”陈杰示意衬衣男不要有歪心思。
衬衣男怄死了,为了一千块钱把自己送进去,还好没构成诈骗只是未遂。
眼镜男心下忐忑时会习惯性的推眼镜,推了个空。
“枪是别人给我的,马路上有人付钱让人来学校找薛阳,给我看了照片,让把人弄到十字路口去,别的没说什么。”眼镜男转着眼珠子耍着小聪明。
陈杰走到秦章身侧道:“找了别人接手,一会儿就到。”
“眼前这个绑架未遂,那个呢?”秦章看向局促不安的衬衣男。
“诈骗未遂。”陈杰简单的提了一嘴。
秦章乐坏了,“这人的说辞和你所说的话相差不大,都是把人骗出去。”
陈杰纳了闷,两人的眼神与行为方式一看就不相熟,“这几天怪怪的,薛阳怎么变成香饽饽的?”
正主都答不上来,秦章就更不清楚整件事的背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民警来了,将两人带走。
陈杰、秦章上了车,两人对视一眼,车门一关问后座上的人。
“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谁了,一个两个的找你麻烦?”
陈杰不久前刚知道薛阳的家境,话里话外指向街头小混混之流。迟钝的人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没有,从未跟人吵过架红过脸。”这点薛阳敢拿命担保。
陈杰啧了一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问过了男生宿舍在住的人中,不包括新生,姓薛的就你一个。”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学校姓史的就两个。”薛阳不认为是他的姓氏引来的麻烦。
秦章把涂黑的记事本递到后面,“最后一页,看看能想起什么。”
薛阳接过来翻开,丝毫不惊讶,“或许是某个组织私下随机抽取一个或两个人杀害,故意引起恐慌以掩盖真实目的。”
真实案件电视有报道过,一些神经病自以为无所不能,或是故意模仿国外的某些刺激手段,满足自己的私欲。
“不无道理,目前两起案子的关联点在你身上,最近小心些,不要单独外出。”陈杰叮嘱道。
他在学校都防不胜防,昨晚上的事要是换到没睡前去水房方便,只不定大早上死得是谁。
学校不再安全,外面就更不可能有好地方让他安心的住着。
请一段时间的假,等案子彻底结束再回学校?
手搭在车门开关处,正要下车的薛阳灵机一动。
“你们局里招临时工吗?”明知希望不大,薛阳仍旧想试试。
“不招。”陈杰扭头看向薛阳,“找不到工作了?”
“不完全是,学校不太安全,今天能拿假枪指着我,明天或许会有新的花招,住到外面去也不安全。”
“你就想在局里找个活干,保证自身的安全?”陈杰算是看明白薛阳的意图。
“对。”薛阳不想刚回来就嗝屁。
陈杰笑头摇了摇头,“走正常招聘程序最少得专业对口,临时工就别想了。”
秦章问起另一件事,“你和你父母那边还联系吗?”
“不联系了,初中毕业就没再见过,我连他们住哪,电话号码都不清楚,我爸的亲戚和我妈的亲戚都不来往。”
父母那边恨不能没有他这个儿子,不会来找他的。
“让人查一下,遗传病之类的,亲属之间换肝换肾换骨髓的事常有,手法上有温和的有强硬的。”秦章见得多了,难免往这方向推测。
陈杰不认同,指出可见的疑点,“王杰的死加上之前的几个,可都姓王,我更倾向于薛阳之前说的有组织犯罪,甚至在找替身。”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章说回之前的话题,“正式开课之后,宿舍里学校里全是人,再兼职忙得过来?”
薛阳有自己的计划:“有书可以自学,课上讲的多是书本上的内容,停一阵子误不了。”
那样就没了后顾之忧,能够专注学业上的事。
秦章考虑了一下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一天五十管饭,当个边外人员,最好以把幕后策划者钓出来。”
陈杰并未提出反对意见,拿薛阳试试水,测测两起案子的背后的真实目的。
薛阳高兴坏了,“那我住哪?”
秦章已经安排好了,“跟我回家住,我家就我一个人,你去拿几套衣服,再打电话找辅导员请个假,请不下来我跟他说。”
“行。”薛阳下了车飞也似的往宿舍跑。
车里,陈杰又摸口袋找烟,空空如也,才记起答应父母要戒烟。
“姓薛。”话头刚开,身边人的手机响了,陈杰不再出声。
秦章接了电话,听到一半眉头打结,挂上电话跟陈杰说,“昨天撞薛阳的司机故意的。”
“临时起意还是拿钱办事?”有些神经病心情不好拿别人撒气,陈杰见过不少这样的害人精。
“拿钱办事,跟今天的那两人差不多。”秦章想不通,一个学生到底碍谁的眼了,又是车祸又是人命的。
“不住院就得进看守所,薛阳又不是大人物,至于这么整人?”
陈杰意识到昨天晚上的事,要没视频存证,薛阳真开门出去,可就说不清了。
“放眼皮子底下安全。”秦章突然间想到一个人,有半个月没联系了。
秦章找到号码打过去,“喂,薛奶奶,我是秦章啊。”
“啊,头疼?”秦章看向车窗外,“您在哪啊,头疼可不能乱走,一会我去接您上医院看看。”
“在家,那好,十分钟后见。”秦章挂了电话,给医院那边经常给薛奶奶看病的医生打过去。
宿舍,薛阳收拾几套衣服,洗漱用品带上,还有买的二手笔记本电脑,几本书装背包里,锁上门下了楼。
电话打给辅导员,请假条有空到校补上。没别的事薛阳挂了电话。
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背包往旁边一放,关上车门薛阳问:“回局里?”
“不,去接一位老人到医院。”秦章翻出手机上同事发的肇事司机的照片,拿给后排的薛阳看。
“认不认识这个人?”
薛阳凑近细看,“不认识,他是谁没见过。”
“撞你的人。”秦章收起手机,本来没抱多大希望,“当天的出行路线除你之外有谁知道?”
薛阳努力回忆,对于他而言一年前的事了,车祸发生之前的事早已模糊。
“记不起来了。”那时的自己不会想到有一天被人跟踪的地步。
薛阳已经很努力不去想关于副本的一些猜测。
纵然活在副本当中,活着比什么都强。
车子开出学校,陈杰往薛奶奶家开去。
“人老了一个人住,有个头疼脑热的硬杠不去医院,怕麻烦人报喜不报忧的,请护工又不要。”陈杰快头疼死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养老院又不是没去过,住不到半个月死活不去了。”秦章只能是隔三差五抽空去看一眼。
望着窗外熟悉的路线恍若隔世,薛阳脑子里隐隐有个念头。
一进小区大门,薛阳脑袋嗡的一下炸开,熟悉的大门熟悉的楼道口,以为不可能的事正在上演。
手抖的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劫持事件发生在明年,紧张的薛阳出了一手心冷汗。
“下车,上楼接薛奶奶。”陈杰解开安全带示意薛阳跟着一块去。
“薛奶奶家没有其他亲人了?”薛阳装出一副好奇模样,心里面敲起了鼓。
秦章接过话头道:“没有别的亲人,亲人为了科研事业献身了。”
啊?
那,那个叫薛阳的女孩,薛奶奶的亲孙女,没了?
本身不存在,还是说抹掉了本人的存在?
不行,他不能再往下深挖了,难得糊涂,过日子不能太精明,会很累。
301室,门是开着的,薛阳不由得神情紧张,瞪大眼睛看向地面,没有泥脚印,不要自己吓自己。
“门怎么开着?”陈杰拉开门取了门边柜子里的拖鞋换上。
“薛奶奶?”陈杰往里走,客厅没人。
薛阳最后一个进门,接过秦章递来的拖鞋换上。
陈杰推开卧室的门,人在床上躺着脸色不大好。
听到门外的动静,虚软无力的坐起来,薛奶奶朝陈杰招了招手,“扶我一把,我这头疼的没了力气。”
“这就带您去医院。”陈杰扶着薛奶奶往出走。
看到薛奶奶面上毫无血色,秦章问:“药吃了吗?没吃先吃上。”
陈杰扶薛奶奶到客厅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去厨房倒水。
“吃药了,没吃药更起不来,别忙了。”薛奶奶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去医院也就拿些药回来吃。
“这孩子长得真俊。”薛奶奶看到秦章身边的小伙子,“局里新招的人?”
“不是,我是学生。”薛阳初见活着的薛奶奶不知道要说什么,有点手足无措。
“哦。”薛奶奶对秦章说,“厨房的水管坏了,卫生间总有一股异味,不是下水道返上来的,闻着头疼。”
“我来修,您跟着陈杰先去医院。”秦章留下来检查检查薛奶奶家里哪些地方不好使,顺手一道修了。
陈杰扶着人起来,“医生要是让住院,家里的电器、水阀记得关上。”
“去吧。”秦章知道怎么做,不是第一次了。
薛奶奶拍了陈杰胳膊一下,“就不能盼我点好,走了小伙子。”
“薛阳不去,他跟着我。”秦章在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找到修理用的工具。
“薛,哪个薛?”薛奶奶忽然站住不走了,调转身看向年轻人。
陈杰笑薛奶奶犯糊涂了,“跟您一个姓,还能是哪个?”
“哪个阳?”薛奶奶走到小伙子面前,“低头让我仔细瞧瞧。”
“太阳的阳,有什么不对?”陈杰很是不解。
“想起了我那未出世的孙子,算算日子到今天跟你一般大。”说到伤心事,薛奶奶眼眶微红。
薛阳乖乖低下头任薛奶奶摸耳后,心道不是孙女是孙子?
“好孩子。”薛奶奶拍了拍小伙子肩膀,“多吃点饭,看瘦的。”
“走吧。”薛奶奶走到门口不忘叮嘱,“卫生间的臭味实在不行找专业的人来弄,别把你们两熏倒了。”
“知道了,您快走吧。”秦章把人送出门,关上防盗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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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又见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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