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在打扫卫生,薛阳在缝衣服,羽绒服刚买的缝上洗一洗还能穿。
“抹药?”秦章站在卫生间门口,薛阳在脱衣服。
“什么药?”薛阳背过身去照镜子,“花纹没了。”
“当然是止疼的药。”秦章走过去,搭着薛阳的肩膀把人转过去,背朝着自己。
“我还没洗呢,你等会儿。”薛阳把人推出去。
秦章抓住薛阳的手腕,“先试试,不好用我再下楼去买别的。”
“又不是灵丹妙药抹上就好。”薛阳对上秦章带笑的眉眼,一下子恍然大悟。
“你就是想占便宜。”抹药只是个借口,薛阳无语到底。
“被你发现了。”秦章抛开一本正经,浴室门随手一关上了锁。
薛阳感觉不妙,有种迫切逃离的冲动。
“你别乱来啊,我还伤着呢。”薛阳在考虑一尾巴抽昏秦章的可能。
“没事我轻一点。”秦章含笑的嘴角快崩不住了。
薛阳:“……”不想说话。
要脸的遇上不要脸的,卒。
两个小时后,两个人穿着浴袍出来。
热气蒸得薛阳小脸通红,甩了甩发酸的右手,远离秦章回卧室补觉。
秦章心情甚好,打电话给局里明天请假。
坐在沙发上研究手里的水晶卡,门铃这个时候响了。
秦章站起身去关卧室的门,再去开门。
司元齐回家收拾了一通,来找秦章。
“复盘一下,有些地方搞不清状况,上报的内容太少不满意。”要细节,司元齐在有些地方糊里糊涂,自然说不清。
“薛阳睡了?”司元齐脱掉外套到厨房倒水喝,配好的两把车钥匙搁茶几上。
“我身上揣一把就够了。”司元齐打量秦章,“你……”
一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司元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关着的卧室看去,再移向明显某些方面得到满足的秦章。
“你,体力真好。”他能说什么,司元齐自觉来得不是时候,“没打搅你们吧?”
“想什么呢,薛阳伤着怎么可能。”秦章不会强求。
“是我多心了。”司元齐才不信,明显吃进嘴里的满足样。
“有什么好复盘的?”秦章坐到沙发上问。
“副本的主题,安全离开的标准?”司元齐坐下说。
“主题就是天使降临,其他副本关于鬼怪,要么是鬼怪害人,要么是帮助主要人物,再就是杀掉怪物,通关的先决条件自然是找到主题。”秦章简单的分析。
“别人进副本自带主题提示,就这样还能全军覆没。”司元齐觉着,“不一定是提示的事。”
回到天使降临这个副本,司元齐道出不解的地方。
“那些人为什么分成两批,一波人在楼上干活,一波人在楼下吃吃喝喝,硬往最后的晚餐上套说不通。”
秦章:“我们进副本的经验不能拿来做参考,他们要的细节有时候全凭直觉。”
司元齐:“薛阳化蛇的事不能泄漏出去,你家的里蛇蜕我还没编故事,上面的人自动划归为副本里得到的,省了一波嘴皮子。”
“水晶卡一交上去炸了锅,通行证的新排名正在激烈的讨论中。”司元齐没参和。
秦章点了点茶几上的水晶卡:“我们需要一位老师。”
“季寒?”司元齐并不意外。
“嗯。”秦章说,“如果能凭水晶卡再次碰面,希望他不要嫌弃我们。”
司元齐:“先学通用语吧。”说完笑了。
“对了上次组队的事,让咱们选一个组,资料我带来了。”司元齐找到外套,拿出一张简略的介绍单。
“明天请假了。”秦章接过来看了一眼,放茶几上。
司元齐把话题转到副本的复盘上,等薛阳醒了吃了饭才走。
“这是什么?”躺在沙发上,薛阳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纸。
“组队刷副本。”秦章说。
一水的名单中就认识两个人,薛阳说:“非要组队叫陆逊吧,话少又有能力。”
“加一个人太少了,上面第一行明确写着,至少五个人。”秦章指了指第一行括号里的话。
“让陆逊自己挑一个信得过的带上。”薛阳放下纸,“他们想要更多的水晶卡?”
“对,我们也最好多攒几个。”秦章说。
“你当街面上捡白菜呢,哪有那么容易,上次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薛阳从未沾沾自喜过,容易迷失自我。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秦章把抱起薛阳进卧室。
“我还没刷牙。”薛阳跳到地上去了卫生间。
歇了一天,上了一周的课,薛阳找回学生的感觉,落下的课都补完了。
又过了三天,组队的事有了眉目,司元齐推开办公室的门,身后跟着陆逊。
“这次不额外加人,只有陆上校跟我们一块进副本,拿到的提示是‘雨林’。”司元齐说。
陆逊看向薛阳:“这次的副本需要你尽可能的带更多的补给,雨林中能找到吃的,怕没有时间去找。”
“明白,我尽量。”薛阳不保证能带进去多少东西。
“通讯器,万一进去后分散开,不对啊。”司元齐话说了一半想想有点可笑。
“那种地方又大又密,分开了有对讲机也难找到。”
秦章:“有没有信号两说。”
薛阳问时间:“具体什么时候走?东西你准备?”
“明天早上,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自己想拿什么可以带。”陆逊说。
秦章问陆逊要:“单子给我一份。”
陆逊有准备,掏出来递给秦章,“都是一些进雨林必备的东西。”
薛阳眉头微挑:“雨林是热带雨林,还是字面上下雨的林子?”
“啊?不是热带雨林?”陆林被问蒙了。
薛阳:“同一个副本会进去至少二十个人,其他人那里没有得到别的线索?”
司元齐接过话茬:“同一个副本内的人,除非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人多又分散很难查证,进去后都是竞争关系,隐藏身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你在现世知道身份。”
这个问题以前说过了,估计薛阳没往心里去,忘了。司元齐不厌其烦的再次科普。
陆逊:“从副本里得来的好处,是不会上交的。”
看了一遍单子上的物品,秦章说:“多带两件雨衣。”
“有防腐蚀的布料没有?”薛阳凭经验推测,“假设是字面意思,还需要雨鞋。”
司元齐:“穿连体的雨衣加鞋,防风保暖又防蛇虫鼠蚁,帽子加面罩。”
“跑得动?”秦章看向陆逊,“食水的重量注意一下。”
陆逊点头记下,“还有别有需要添加的吗?”眼睛看着薛阳。
“就这样吧。”薛阳看了眼单子,基本上该带的都有。
陆逊离开去做最后的准备。
“我们明天来局里汇合?”薛阳再考虑几点起。
司元齐:“明天我买了早餐去找你们,开车来局里拿包,这次的入口变了,不是上次那一个。”
“多带点药。”秦章说。
各自回去准备,能贴身带着的东西薛阳都揣身上,羽绒服穿轻薄款,鞋子等明天的雨鞋。
“早点睡。”秦章重新检查一遍背包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
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醒了,司元齐踩着点来。
三人吃过饭,秦章拎着不重的背包下了楼,薛阳跟在后面上了车。
来到局里,准备的背包比薛阳想得要多,至少一人两个。
雨衣了雨鞋穿在身上,药也带在身上。
六个不轻的背包放到后备箱,陆逊负责开车。
这次的入口在一个炖菜馆后厨,进去前薛阳受点累,背上背一个背包,两个胳膊上各挎一个,手上再各拎一个,走路都得吸气的进到门里。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置身于大片竹林当中,薛阳松了口气。
不是热带雨林就行,手上的胳膊上的背包往地上一放,薛阳打电话给秦章。
秦章出现在小河边上,身后是一片高大幽绿的竹林,接到薛阳的电话。
“我一会去找你,东西都在?”秦章背着的是家里的背包。
“在是在,重量变轻了,少了哪些不清楚。”薛阳说,“你先找司元齐和陆逊。”
“手机司元齐带了,打一个试试,让他发定位给你,陆逊……”
话说到一半,薛阳听到往这边来的脚步声,凭身高认人,“陆逊来我这里了。”
“知道了,在原地等我。”秦章挂上电话拿出手机拨过去。
司元齐此时挂在树上,再想办法一点点挪到粗树干上,口袋里的电话在响,空不出手接。
手臂发力荡到对面的树上,司元齐爬上去坐下来,拿出手机接电话。
挂在上面的手机链迎着阳光一闪一闪。
薛阳说得对,挂上镜片果然能带手机进来,打个电话都有信号。
司元齐重新拨过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高处留意着周遭的动静。
“秦章,我在树上,等我下去了找你,定位?好的。”
司元齐发了个定位给秦章,先不下去,坐着缓口气。
“两边的大树有年头了。”司元齐拍了拍坐着的树干,观察着四周。
树上长了好多叶子一样的果实,司元齐还以为是伪装成叶子的大虫子。
叶子果掉到地上,被树下路过的老鼠叼走了。
“树与树之间的间距好宽啊!”司元齐说得是对面的大树,与他所坐的大树之间的目测距离。
“人为种的,路标?”司元齐扶着树干站起来远眺。
陆逊之所以来得快,是因为竹子的顶端画着黑色的箭头十分醒目。
薛阳指了指地上的包,“你打开一个看看,轻了。”
陆逊蹲下打开一个包,“秦章他们呢?”
“秦章先去找司元齐再过来。”薛阳根据陆逊的指点,寻找更多竹子上的箭头。
陆逊翻着翻着眉头拧紧,“枪和水没了。”打开其他的背包检查,一样。
“秦章所在的地方有条河,等人齐了过去弄点水。”薛阳说。
包里有便携式太阳能折叠热水壶,一大卷带封口的装水袋子。
陆逊把多出来的一个包里的东西往其他包里分了分,一人一个包刚好。
空包叠成方块放背包的外侧口袋里,陆逊站起来和薛阳一起等人。
秦章很快找到了树上的司元齐,再通过手表上弹出的定位光屏,来到薛阳所在位置。
见到秦章的第一句话,薛阳问:“小河在哪,我们需要水。”
“一个包里三瓶一升的水不够?”话落司元齐意识到了不对劲,“消失了,在包里还能消失?”
薛阳:“或许就是因为超重被扣下了。”
司元齐:“……”行吧。
秦章把背上的背包拿下来给薛阳,他从地上拎起一个包背上身。
“这边走。”路线秦章记得,在前面带路。
小河边,河里的水清澈见底,过滤水的装置拿出来,过滤后的水倒在热水壶里,找个光照强的地方烧开。
煮沸的水端起来闻了闻,薛阳:“无异味,晾凉了就装。”
司元齐尝了一口,“矿泉水的味道。”
拧好盖子的水袋装包里,东西都收拾了,商量往哪走?
“竹林还是大树?”司元齐踢着脚下的石子。
“离得最近的是哪里?”薛阳问。
秦章说:“大树。”
“走吧。”薛阳选择近便的路线。
几个人往右行,走了约五分钟,前方出现两排大树扩充出来的大路。
走到一半,地上依稀可见脚印,方向均朝着前面。
走出林子,横卧在路中央的巨石挡住了去路,石头上有几个黑色的字。
“雨村。”
几个走近打量石头,在黑色的旁边看到一行划出来的小字。
歪七扭八的小字写道:“光棍村。”
绕过石头,石头的背后有三个用红漆画的骷髅头,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前方,仿佛在凝视着村子。
竹子搭的房子又矮又小,连个小院都没有。房子与房子之间距离不近。
村子里冷冷清清的,从村口走到尽头,数了数总共十户人家。
陆逊上前敲门,大门的高度到他的眼睛位置,竹屋四周没有窗户,没有烟囱,更像仓库不像住人的地方。
敲门没人应,侧耳倾听屋里毫无声响。
一群人从村外走来,从穿着打扮判断,是刚进副本的人。
“人数超了。”司元齐压低声音说,话音里透露出即兴奋又忐忑的情绪。
互相打量过后各自移开视线,一群人走到竹屋前敲门。
敲不开门就到下一家,实在没人应,就将门踹开。
“他们这么做不怕屋子的主人不高兴?”陆逊可是听说,惹副本里的NPC生气,后果基本上以死为代价结束。
“新手胆子大不在乎,老手手里有线索无所畏惧,二者选其一。”司元齐分析。
“我们呢?”陆逊问。
秦章:“等等。”
闯门的人进屋了,他们借个光看看里面有没有新的线索。
正对着门摆放香案,桌子上的供品是新鲜的,香炉里的三支香燃烧着,徐徐上升上的三缕烟气的顶端,有一张垂吊在屋顶的相框。
相框里照片的嘴正对着飘上来的烟气,嘴巴张得极大,挤得鼻子和眼睛皱成一团。
令人心惊的是,相片里的人满脸发红的水泡,张大的嘴中牙齿是红的,舌头却是白的。
头发是打卷的像被火燎过一样,丑得惨绝人寰。
屋里有张单人床,被褥是新的,床品的颜色是竹子绿。
“不是住人的,可能住着鬼。”司元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薛阳在翻包,要找的东西压在最底下。
“老手,一个惊讶的都没有。”人群中有窃窃私语的,唯独在看过屋里情况之后,没有一个失声惊叫吓得屁滚尿流的人,陆逊由此判断。
“啊!”
“活了,快跑!”
话有时不能说的太满,以为都挺镇定的一群人,在看到悬掉的相框直立起来,照片里的人合上了嘴巴。
突然出现的双手扒着相框,整个人在用力的往外挤,赤着上身穿着竹叶裙的人从里面跳了出来。
以眼睛捕捉不到的速度,抓住一个人往屋里拖,撞开的门啪嗒一声关上。
抓进去的活人惨叫一声,没了声。
陆逊呼吸微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薛阳戴上鬼面具,上前一脚把关上的门踹开。
浑身上下长满水泡的男人,看到面具鬼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钻入相框里装死。
秦章更绝,进屋抓起香炉里燃烧着的三只香,插进了没有玻璃隔层的相框里。
微弱的火星遇到纸张很快着起来。
照片上的人发出刺破耳膜般的惨叫,最终烧成了灰烬。
燃着的香头朝下按灭在香炉里,秦章在屋子里走了走,“今晚住这里。”
陆逊瞠目结舌,这样也行?
司元齐没闲着在检查尸体,“颈部拧断了。”
叫上陆逊搭把手,司元齐拖着尸体扔到门外去。
刚干完活,豆大的雨点砸在头上,重量堪比鸡蛋大小的冰雹,两人赶紧往屋里跑。
“丝!”
陆逊进了屋关上门,被雨点砸到的手背发红发烫,堪比沸水浇下去的感觉。
眼见手背起了个大泡,里面有水在晃,陆孙脸色惨白。
“雨水有异。”受伤的手背亮出来,陆逊问,“挤破?”
“感染?”司元齐脱口而出。
“别吓我。”陆逊真怕感染了水痘。
供台上的两只白蜡烛不够亮,秦章自包里找到应急灯打开。
“我的妈呀,雨衣烧穿了!”司元齐这下相信陆逊是被雨点砸到伤了手背。
脱下来的雨衣上全是凹下去的烧焦形状,堪比月球表面,还好他穿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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