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压抑而寂静,顾惜坐在驾驶座,目光从后视镜中时不时瞥向齐懿。她的脸色苍白,手中的纱布隐约透出一丝血迹,显然刚才的情绪波动让她的身体再度承受了伤痛。
“老板,您的手需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简单包扎可能不够。”顾惜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不用了。”齐懿的声音冷漠而低沉,她侧过脸,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目光空洞,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
顾惜没有再多言,只是专注地驾驶着车辆,默默地将车开向城际海岸。
那一晚,齐懿坐在三楼的躺椅上,窗外是满天的星光,而她的心却没有丝毫平静。她的手上仍然可以感受到那滴滴血液带来的刺痛,而蒋悠然的那番话仿佛在耳边回响,越发清晰。
顾惜走到她身边,手中拿着手机:“老板,是夫人的电话。”
齐懿接过手机,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妈,这么晚有事吗?”
电话那头,顾云清的声音有些急促:“懿儿,蒋阿姨说悠然不见了,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她。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帮忙在鹏城安排人找找?”
齐懿的眉头微微一挑,她深知母亲的关心,也清楚蒋家人向来宠爱悠然。“妈,蒋阿姨在边上吧?你开免提吧。”她依然语气冷淡,仿佛对于这一切都已经有了准备。
“嗯,好,开了。”顾云清答应了。
手机的另一头,蒋母的声音随之传来:“蒋阿姨,这次我会把人找到,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蒋悠然,你们来打扰我,也不要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当然。”齐懿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压制不了的严厉。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妈,你们早点去休息吧。”
电话那头,顾云清愣了一下,似乎被齐懿的冷漠震慑到,随即又传来蒋母的声音:“小懿啊,阿姨知道悠然一直缠着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阿姨替她道歉,但……她是真的喜欢你。”
“阿姨,”齐懿的声音低缓,却带着冷硬,“感情不是施舍,也不是交换。悠然她需要明白,执念不会换来结果。”
蒋母沉默了,过了片刻才叹气:“好,阿姨知道你有分寸,但悠然真的不见了,我们很担心。”
顾云清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也轻了下来:“唉,欣欣,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小懿性子冷了一些,加上这几年她也一直不太爱说话,也不是很亲近我们,这也是怪我们,为了工作放弃了家庭,现在也是我们该承受。”她有些尴尬,又带着几分自责。
“理解,悠然也是被我们宠坏了,希望她能长大吧。”蒋母的声音传来,依旧带着关心和不舍,“姐姐,没打算给小懿找个好人家吗?小懿现在也不小了。”
顾云清突然有点能理解自己女儿的,对自己闺蜜有一瞬间的反感了,蒋悠然是什么性子,他们两夫妻当然知道,但是要涉及到自己的女儿,谁敢伤害她,他们都不会放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健康快乐就行,我们齐顾两家就是她的底气,不需要什么好人家,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顾云清有些不悦,只要齐懿一生开心快乐就行。
蒋母似乎听出了顾云清语气中的不耐,只得识趣地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顾云清将手机关掉免提放在耳边:“懿儿,悠然的事,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妈,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和爸不必为这些无谓的人和事操心。”齐懿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无可置疑的冷意。
顾云清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再追问。她明白,女儿虽然话少,但骨子里的倔强从未改变。她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齐懿的手背:“懿儿,不管你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只是……别再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了。”
“我知道了,妈,你早点休息,晚安。”
顾云清挂断电话,长叹了一口气。她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些愧疚地握紧了手机。她知道,齐懿这些年的性子冷漠并非无缘无故,齐懿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但越懂事让人越心疼,因为懂事的背后是她无声的承受。顾云清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蒋悠然这样的事再发生了。
蒋宅内,灯光通明,蒋母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气得直拍扶手。蒋父端着一杯茶坐在她对面,眉头紧锁,听着妻子的抱怨。
“老蒋,你说这孩子怎么回事?悠然是真的喜欢齐懿啊!我都能接受她是个女孩,她居然还冷言冷语地怼回来,还执念不会换来结果,你说这话气不气人?”蒋母的语气中夹杂着委屈和无奈。
蒋父放下茶杯,语气淡定:“你也不是不知道齐懿的脾气,她性子向来冷得像块冰,悠然缠了她这么多年,她能容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蒋母怒瞪蒋父一眼:“可悠然是真的用心啊,她这些年为了齐懿,连性子都改了。你还记得六年前吗?那个不听话的小妮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全是为了齐懿啊!”
蒋父叹了口气:“是啊,这孩子确实改了不少,可你不能因为悠然的改变就逼着齐懿接受她。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不是单方面的执念。”
蒋母沉默了,过了片刻又皱眉道:“可悠然现在不见了,这么晚还联系不上她,万一出了什么事……”
蒋父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坚定:“你冷静点,悠然虽然性子急,但她不是那种会轻易做傻事的孩子。等她冷静下来,自己会回来的。”
蒋母听了这话,心中的急躁稍稍缓解,但还是忍不住担忧:“我还是不放心。老蒋,你说咱们是不是太宠她了?要是早些管教,她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样……”
蒋父抿了一口茶,叹了口气:“悠然确实被我们宠坏了,但人总得自己经历一些挫折,才会真正长大。咱们现在该做的,不是责备自己,而是等她自己走出来。齐懿已经明确表态了,别再去招惹她,当年她还是萧懿的时候就能把悠然打一顿,说明她不畏惧任何人与事。悠然的行为只会让她更加反感,不能继续这样消费下去,不如主动撤退,保住我们蒋家现有的利益。”他现在公司很多项目都还得仰仗齐文渊,现在齐懿出来了,是不是代表以后她要全面接手齐顾两家,所以他更不能去得罪了齐懿。
蒋母沉默了片刻,深知丈夫的话有道理,但心中依然难以释怀。她低头盯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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