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接到合伙人Aimee的电邮是在下班一个小时后。
不等她打开,对方还跟来一条短信: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拿下他!
沈逾打开邮件的间隙,Aimee又发来一条短信:我现在还要去讯音总部沟通,不然人家后面可能要限制我们的流量,又要见到我那个该死的前任了!要是可以,我现在就想杀了那个狗男人,啊啊啊啊!
沈逾看着短信没忍住笑出声,发过去两个字:节哀。
Aimee秒回:我一定会杀了他!
沈逾看着信息,都能想到Aimee咬牙切齿的样子。当然,要是杀人不犯法,她也会杀了Aimee口中那个狗男人。
她跟Aimee如今合伙做一家MCN公司。公司最大的账号是Aimee主理的「所有人都懂的金融」,现在全网有将近三千万的粉丝,里面最火的板块是跟当下年轻老板共进晚餐的《与他们共餐》。
半个月前,她们采访了一个做女性内衣的男老板。节目上,对方侃侃而谈,说自己对当今女性困境的理解,说自己对爱妻事业的支持和女儿教育的担忧,说自己对困难地区的女孩们的帮助。整个人谦逊有礼,温文儒雅,堪称妇女之友。
那一期节目上线获得一致好评,该老板被称为新时代男性典范。
结果节目上线不到一周,这位男老板被爆出小三小四成群,小三更是发出两个人对话录音。录音里的男人大声嘲讽粉丝经济,说自己靠爱女的虚假人设一年敛财多少,大骂女人始终情绪化不会思考,自夸自己多么多么聪明,把一个油腻自负的男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堪称史诗级大翻车!
网上一时骂声一片,连带着她们的节目都受到影响。
网友称她们是为狗男人背书的黑心自媒体,跟贱男人一丘之貉。
天知道那男人隐藏太深,前期她们做过好多背调,也没查出任何问题。可是网友哪里听得进去她们的解释。大批人涌进她们的账号谩骂指责,这几天,她们的几个账号都在掉粉。
沈逾想着这几天惨不忍睹的转化率,忍不住叹了口气。
手机在这时候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备注Q发来的信息:到哪了?
她没有回,一脸冷淡放下手机,拿起电脑开始翻Aimee发来的邮件。
只点开看了第一行,她就愣在原地。
邮件的第一行写着:B—SWAN咖啡厅背景调查相关。
不用看邮件,她都知道里面的大致内容:去年一年营业额达到惊人的279.25亿元,楼下走几步就有一家店铺的咖啡品牌,谁不知道?
而这家品牌的创始人覃凛,二十四岁主理多个知名品牌,杨城金融报上的常客,投资区天才选手……一张助理在旁边撑着黑伞,他穿着铁灰色长款风衣下车的照片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周的著名#晋江霸总走进现实#,更是不需要人过多介绍。
也难怪Aimee说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拿下对方。
他们如今这种情况下,没有谁比覃凛更适合帮他们打翻身仗。
如果沈逾没有记错,网上和报纸上关于覃凛的报道几乎都是来自他的合作人,也就是说,他本人还从未正式接受过哪家媒体的采访。
假如她们能够拿下覃凛的第一次采访,说不定会让他们的账号走向另一个高峰。
但是……沈逾按了按眉心,这件事一看就不好办啊。
她正纠结着,手机又震动起来,这一次是电话,依旧来自Q。
犹豫片刻,她拿起手机接起电话。刚将听筒放到耳边,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怎么,现在沈大小姐翅膀硬了,还要我等了?”
熟悉的冷嘲,让沈逾心里一滞。
她随口道:“加班。”
那边:“记不记得你上次怎么答应我的?”
那语气听着莫名有点儿委屈。沈逾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但声音还是不觉放软:“抱歉,我真的加班。”
她才不想承认自己是故意拖到现在。
那边:“我给你三十分钟。”
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果然这才像她认识的人。听筒里早就恢复一片寂静,她忍不住骂了一声:“狗男人。”
“叫我吗?”里面突然传来声音。她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掐断了手机。
她还以为他早挂断电话了……他在这等着她呢?
果然狗男人。
沈逾最后还是没有再继续拖拉,收拾一下后,直接打车去了距离公司最近的望江酒店。
乘电梯到达对方发的套房。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正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门碰一声在她身后关闭,她还来不及适应室内的昏暗,一个带着薄荷味道的凉凉的吻就迎了上来。
近乎撕咬的吻当即就掠夺走沈逾所有的呼吸。
一直到沈逾身体发软,不得不依靠着男人才能站稳时,对方才放开她。
他低头,一对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湿热的呼吸佛过她的脸颊,好久,哑声问:“吃什么了?”
沈逾耳朵一热:“奶糖。”
他眉头微动:“这么甜,勾引谁?”
“反正……”顺口反驳的话,被他堵在咽喉间,化成一声闷闷的咽吟。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扯下她大衣的衣带。
“别……”沈逾下意识想要伸手拦住他,两只手却被他一只手擒住,衣服从胳膊间滑落,露出了里面黑色的情/趣内/衣。
想起他早上发来信息让她这样穿,她当时如何义愤填膺拒绝,出门时却还是打开他送来的礼品盒换上,在公司时表面如何维持正经,内心却害怕得不行——从来在外正经的她,哪怕再有叛逆的时候,也没这么大胆过。
她羞愤交加,红着脸瞪着他:“别看了。”
他的嘴角扬着一抹坏笑:“挺适合你的,够……”
男人这张嘴唇,薄如刃,亲起来软,说起话来又永远赶人最不想听的说。沈逾气的没法,迎上去就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他低低闷哼一声,呼吸间立刻有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压紧了她,迎上她的唇,将这个吻深入到近乎揉进血肉的程度……
不知道过去多久,沈逾几度晕死过去,等她醒来时,酒店房间里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男人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赤脚站在不远处的窗前,肩宽腿长屁股翘,光这样看着就是一道风景。
对方手指夹着一根烟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入了神。
她看到男人宽厚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红色痕迹,喉咙有些发痒。
抬起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那边的男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她,问:“饿吗?”
她摇摇头。
男人没再说话,低头将最后一口烟抽掉。
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旁边有两个暧昧不清的痕迹。她心下一紧,想要起身去看自己脖子上有没有印记,男人却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嗤笑一声,说:“不用看了,一脖子。”
沈逾闻言,捂着脖子瞪着他:“你……”
他走到一边将烟头撵熄在烟灰缸,抬眸看她:“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怕她不羞愧似的,加了句:“只有你出去见人,我就不见人了?”
沈逾:“……”
她最爱的,还是他在床上闷声干大事的样子。
多好个人,长了一张嘴。
她说:“还有烟吗?”
他回:“没了。”
她一脸不相信看着他。
他说:“真没了。”
她抿了抿唇,问:“你最近有没有要参加采访的意思?”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讽:“都不铺垫一下,不会觉得这话题转折太生硬?“
她心下一虚,嘴上说:“我跟你也不用那种委婉。”
他似乎还挺吃这一套,扬了下眉,然后如实说:“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她也知道,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他声音淡淡的:“不爱抛头露面。”
她想,您这抛头露面也不少啊,嘴上说:“就不能破例一次?”
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求我办事?”
她快速看他一眼:“可以吗?”
他微微附身回视着她:“求人不拿出一点诚意来?”
她想着自己刚才还不够诚意吗?顿了顿,伸手搭在他的裤腰上。
他微微一怔,问:“干什么?”
她却不理,纤长白皙的手指将黑色的铜扣打开。
才洗过的淡淡沐浴香迎来,她靠近,一边微微仰头看着他,嘴唇微张,眼神祈求:“求你。”
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
他的喉结上下狠狠滑动了一下,耳廓不可抑制发红。
但是在沈逾准备下一步是,他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开口,声音不成形状的沙哑:“沈逾。”
沈逾疑惑看着他。
他问:“就只是为了工作?”
沈逾不解,不然呢?
他一眼看进她的眼底,下一刻,眸子一冷,一只手用力捏开她的嘴巴,没有客气。
沈逾呛得咳嗽到脸红耳赤,双眼含泪瞪着他,低声骂道:“你突然发什么疯!”
他却像是真的疯了,直接栖身过来按住她,一边说:“不是为了工作嘛,那你就好好拿出诚意来!”
沈逾也恼了,拿脚踹他,说:“我不要了!”
他抓着她的脚:“晚了!”
她挣扎无用,张嘴就咬住他的肩膀。
力气很大,很快就见了血。
他闷哼了一声,却更用力了。
原本好好的气氛突然就剑拔弩张,两个人像两头发疯的野兽在床上撕扯着。
在最后一刻时,沈逾没忍住哭了!却听到他沙哑着声音说:“装什么呢,不都是你想要的?”
沈逾顿了顿。没有生气,而是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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