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事实,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高中生。
“老师,随您怎么想吧。”我的声音冷到了极点,“既然您认为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就请不要对我好,因为我不需要同情。”
我可以拥有全世界,而她一无所有。她能拿什么来“同情”我?
可能,从始至终,我们都是陌路人。
“长者关心幼者是理所当然的。”她回答道。
“长者?”我笑了,“那好,您就当我是个没有自制力的小孩子吧。”
到了便利店,我给她买了一把新的雨伞。两人再没说任何话,各自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就这样渐行渐远,回头时,只有一片雾蒙蒙,路灯忽明忽暗,照不见她远去的背影。
我明明是血族高贵的安拉提伯爵,却在她口中成为了一个没有能力的孩子。这是莫大的耻辱,不仅仅是这样,在我的心里,似乎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正在生根发芽。
于是,我开始刻意地躲避她,整日与张晓雨她们介绍的人黏在一起。她们总是一惊一乍的,走到哪里都要聊些八卦,抱怨一番。
“曦雨,你在听我说话吗?”张晓雨见我走神,捏了捏我的胳膊。
“啊,抱歉,我最近有点累了。”我敲了敲脑袋,装作很困的样子。实际上,方才我的思绪完全放空了。
“所以你晚上到底在干什么啊?”张晓雨身旁的一人问道。
“不会是在偷偷补课内卷吧。”张晓雨神经兮兮地凑过来,拦在我前面。
“没有,就是……”我略加思索,“最近不是出了很多新剧嘛,我随便找了几部看看,一看就看到深夜,然后躺下了又睡不着……”熬夜追剧应该是个不错的理由。
“什么剧这么好看,能让我们曦雨迷得睡不着觉啊?”几人来了兴致,纷纷围上来,把我前面的路堵死了。
我们,曦雨?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称呼吧……只是我还未习惯,觉得有些陌生。
“就是莫柯主演的《她与她》。”我想起了先前刷到的关于新剧的视频,便说了出来。
“刚好我也在看。”其中一人摸了摸下巴,“虽然我不是百合,但也是被这部剧狠狠刀了一顿。”
众人开始讨论起这部剧,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我嫌吵闹,便以帮老师搬作业的名义先行离开了。
这是近年来第一部只有女性角色的电影,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人表示这是极端女权的萌芽,也有人说这是现代思想开拓的标志。
我的取向在看过许多女性向作品之后越来越清晰了,我所爱的不是粗中有细的男人,而是从里到外都透着温柔优雅的女人。
至于为什么,我找不到原因。也许是之前关于德里克斯的事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吧。
风,擦肩而过。猛然回首,她在残阳萧索处。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过,唯有她孤独地彷徨。
我们相顾无言,谁也没有主动迈出第一步。最后,只得装作不在意,悄无声息地离去。
她是我尊敬的师长,所以我应该向她问候一声,对吗?
对,她就是我的国语老师,也仅仅是我的国语老师……
我划清了两人的界限,不再过问她的私事。一开始就是那该死的好奇心把自己搞成了这样,所以我没有必要对她好奇。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第二天的国语课被改成了外语课。外语老师一进门便说明了情况:“林老师家里出了事,今天没办法来上课,所以就由我来上这节课。当然,国语作业还是照常布置,国语课代表到时候记得写清楚……”
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间,我开始担心起来:她会不会被丈夫打进了医院?会不会被逼着辞了职?
果然,直觉是没有错的。晚自习前一个小时走到她家门口,就看见她的丈夫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尖锐的银色十字架,厉声逼问倒地的老师。
“那该死的恶魔在哪里!”男人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她却连站起来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蜷缩在肮脏的墙角,嘴唇发青。
“我,我不知道……”老师的声音弱到了极点,只有几缕微弱的气息。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让那该死的家伙吸了你的血,故意让我找不到它。”男人的脸变得狰狞,伸手抓起老师的头发,“你和那个东西都该死,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出轨的jian人!”
我站在门口,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动弹不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我没有,我没有,出轨……”老师苍白的辩解令男人更加恼怒,竟直接把尖锐的十字架刺向了她的后背。
“呃……”鲜血汩汩涌出,将周身的一切都染成了红色。老师的手握成拳,青筋暴起,痛苦到了极致。
“光明的神啊,我将以她的鲜血为引,召出为祸人间的魔鬼……”男人虔诚地跪下,面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吸血鬼终将毁灭,光明终将到来……”
言毕,他穿上黑色的便服,手拿一把银制的匕首,准备出门取走我的性命。
确实,他成功地把我“召唤”出来了。但,我出现之时,就是他身死之日。
我无法放任这个自以为是的吸血鬼猎人伤害无辜的人,更无法放任整个组织引渡圣光让吸血鬼灭绝。
仇恨如倾斜而出的洪水,无法遏止。我一把将木门踹开,率先一步抢过男人手里的武器。
他邪恶地笑了,从袖口划出一根银针,狠狠插向我的脖颈。我慌忙躲开,让他的招式落了空。
“就是你啊……”他兴奋起来,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猛兽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老师艰难地爬到了他脚下,伸出满是鲜血的手从后面一把拽住男人的脚。
“md,臭婆娘,别坏我好事。”男人一脚踩了上去,只听“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了……
月光冷冽,我伸出锋利的指甲,一下划破了男人的喉管。他捂着脖子不敢置信地看了我最后一眼,便随着鲜血的流逝而倒下了。
这个罪恶的男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这也意味着,我触碰了戒律的红线。我将会受到高层降下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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