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井佑一在街边屋檐下抽烟躲雨,风夹杂着雨吹得香烟的火光明灭,速度比平时消耗的要快,但角井只是面无表情的抽着,出神的望着这片雨幕。
信箱里关于搜查‘幽灵’的信息,早已被他删掉了。
街道上还有着与新年相关的装饰品,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原本大部分还是沉浸在新年的氛围中,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却因为这雨而开始加快自己的脚步来逃离这片雨。
再过几天他就要辞掉这份工作了,虽然工资还行,但是死亡率还是太高了,排班也很有问题,新年假期结束前就开始加班的排班机制绝对有问题,角井心想。
即使是在这雨夜,那些四级甚至更弱小的还未形成的咒灵还是散布在街道的周围,人怕雨淋而咒灵不怕,明明只是人类生产出来的垃圾附属品。
内心上瞧不起那些咒灵,但他最后还是在一个咒灵将要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将视线移开,垂下眼。
已经当了好几年的辅助监督早已习惯,只要不对上眼睛就能避开很多麻烦。
“毕竟命只有一条,不是吗?”他在问自己,也在问刚入行的自己。
香烟快要抽完了,算算时间感觉夜蛾也要完成任务了,就把烟屁股扔在水洼里,让烟被雨打湿,然后浸没在水里。
夜蛾撑着把黑伞从帐中走出,走向角井所在的位置,身上是清爽的没有一丝的咒灵残秽,帐也在人离开后彻底消散。
角井上下打量他一圈,打趣道:“看来你又变厉害了,可以去升一级了吧。”
夜蛾的眉头紧锁,并没有为这打趣笑出声,“不,不是我,应该是‘幽灵’,与之前是同样的情况。”
“是吗?”
角井知道他在指的幽灵是谁,最近东京好像来了个野生咒术师,在无差别的拔除二级和一级的咒灵,但是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使用咒力留下的残秽,拔除完就走,行为举止就像是个有着英雄梦的小孩,在做着不计回报的善举一般,十分的具有英雄主义。
根据那个曾见过一面的,所属窗的人的描述。这位幽灵应该是个少年身形,衣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只不过显眼的是拥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
在被人发现的时候,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再加上他拔除咒灵的手段没留下什么太大的痕迹,所以被称为幽灵。
明明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才对,既保护了群众,又帮常年无休的咒术师获得了一点休息的空间,明明是双赢的局面。
但是这个行为让咒术高层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拥有强大天赋的人更应该归顺于咒术界才对,在外面的,不受控制的,终归不是自己的,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加大了对这位‘幽灵’的搜查力度。
上层总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较劲。
“那现在去下一个任务地点吗?说不定我们能遇见这位‘英雄’拔除的现场。”
角井看着夜蛾还在因思索而紧皱的眉头,作为常年的辅助监督搭档,打算安慰一下他,说不准呢。
夜蛾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刚刚他费了点时间,就是在询问周边的住户,都说并没有人在那段时间听到有什么车辆来往声音,虽然也有自行车的可能性,但大概率那位是在步行赶路,坐车未必不能碰见。
“走吧。”夜蛾正道麻利地打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拉好了安全带。
角井为夜蛾的执着并不感到意外,如果这么强力的帮手能被收入咒术界的话,将能降低多大程度的伤亡率。
这无论是对咒术师一方还是普通人一方都是很有利的。
开车的时候,他的思绪又飘到其他地方去了。无论工作日还是节假日都在‘工作’,看来真是个少年有成的天才,莫非是位辍学人士?
人与人之间真是不公平啊,天赋这种东西真是羡慕不来的。一个年到中年,不得不为这个社会所屈服改变的人发出由衷的感慨。
因为最近想离开的原因导致一直在思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况且,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能碰到同一个地方,毕竟东京也不小。
角井边在内心这样想着,边将车平稳的停在了指定的下一个任务点边上,看着正在生龙活虎活跃着的咒灵发出巨大的声响以及没下‘帐’的外行人手法。
“好家伙,真中奖了。”
角井匆匆忙忙的跑向前布下了帐,打算等会等人的时候再抽根烟冷静下,安抚下突然说中了的嘴。夜蛾在他停车的那一刻已经冲出车门,过了会又回过头拿着那把黑伞,再次冲向了那个任务点。
已经被淋湿的差不多的角井选好了一颗心仪的大树躲雨,看着夜蛾的背影,为他能收到这么好的学生而由衷的感到高兴,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同类的邀请。
只不过稍微对那个“英雄”感到点同情,毕竟咒术界这个地方,就像是只会不断下陷的泥潭,越挣扎,就越离不开,只会越陷越深,直到无法动弹。
打开手机,看了看,最终还是没做什么又收了起来。
思绪万千的角井动作麻利的抽出根烟,摆好了姿势准备点火,结果不幸的是怎么打都打不出火,角井在树下又挣扎了半天还是没点着,“可恶,这见鬼的运气。”
巧的是,在夜蛾出车门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变小了。
到达现场的时候,雨也已经停了。拔除已经结束了,这次的拔除行动也如‘幽灵’往常一样,周围的建筑并没有太大的损坏。想起这次任务说明里的疑似一级咒灵标注,心里对于这位代号幽灵的少年的天赋评价更高了。
天目·幽灵·零在篮球框上站着,身上的透明雨衣正在往下滴水,戴着手套的手上拿着一种类似勾玉形状的东西?
看见夜蛾正在往这个方向走来,也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个夜晚上意外的客人。月光正好透过云照在了地上,背光的天目零在这刚下完雨的空气中,看起来十分的孤寂,月光让他透着神秘的色彩。
「是个咒术师。」
夜蛾正道看着对方有转身就走的动作,急忙开口,“请稍等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天目零转身就走的动作顿了一下,回过头。夜蛾正道一看有交流的想法就连忙表达自己的想法,“你好,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夜蛾正道,有兴趣来咒术师的学校上学吗?”
这句话十分的直白,不符合成年人的社交,但是却是最能直接表述出自己想法,节省了时间。
夜蛾正道指了指刚刚咒灵消失的方向,“就是你刚刚消灭的那个,我们统称为咒灵。而能用咒力拔除咒灵的人,就被称为咒术师。”
天目零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仍然站着不动,像是在观察夜蛾正道说的话的正确性。
夜蛾看着天目不为所动的样子,加大了砝码,“在这所学校里你能学到系统性的知识,拔除咒灵也能得到相应的报酬,我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
夜蛾推测他大概没有在正常的上学,一般来说如果身边有正常的大人的话,是不会发生在快吃晚饭的时间,让小孩一个人在外面这种事情的。而且现在是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还在进行拔除,没有出门和朋友一起玩,看来他家庭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怎么觉得对方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
“您好,这位...老师?”天目歪了下头,思索了一会就从篮球框上跳下,打断了夜蛾正道的思考。
天目零走向夜蛾并在五步远的距离停下,沉默了下,为表达自己的诚意交换姓名,“我叫天目零,能让我考虑下吗?毕竟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当然。”夜蛾理解的点点头,语气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觉得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虽然从他的表情上看不见什么高兴的情绪,但是现在他心情是真的不错。
夜蛾递过去一张名片,“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你真的非常的有才能,这样的能力能帮助许多的人。”天目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前,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就收到口袋里,又退了回去。
夜蛾正道看着他的动作还要说些什么,就看见有零散的人陆陆续续的朝这里走来,大概是之前天目零拔除的声音有点大,但是又突然安静下来,吸引了人的好奇心过来观察。就话音一转,“稍等一下。”就打起电话联系辅助监督,让辅助监督联系相关的人来处理事情的后续。
打完电话后,夜蛾正道观察到天目零的左手有轻微的颤抖,关心道,“有受伤吗?不要紧吗?”
天目零顺着夜蛾正道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背过身后,“没事的,我只是有些怕冷。”
正说着,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接一句,“毕竟雨后是钓鱼的好时机,时机错过了就不太好,所以得抓紧时间和机会,这很好,不是吗?”
“钓鱼?”夜蛾正道疑惑,怎么突然聊到钓鱼了?
看出了夜蛾的疑惑,天目笑着解释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最近在看关于钓鱼的书籍,有感而发罢了。”
“原来如此。”夜蛾正道表示理解,略过了关于怕冷的话题。然后看看时间表示,“我送你回家吧,毕竟这个时间让未成年人一个人在夜晚回去不太好。”
“不用了,夜蛾先生。”但天目零拒绝了夜蛾送回家的想法,盯着地面平淡的说,“我家就在附近的不远处,不劳您费心了。”语气是不容改变的拒绝,说完话双眼直直的看着夜蛾,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样啊。”夜蛾点点头,明白了对方意思,也没多说什么,就和天目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天目零直到看见夜蛾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从反方向离开,离开的时候从他的袖子里掉出个小纸人。在天目走了之后,小纸人缓慢的坐起身,向着夜蛾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孩子怎么样?”角井看见夜蛾回来了,即使在打电话联系人也不忘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是个不错的孩子,该有的警惕心也很好,就是……”夜蛾犹豫道。
“就是……什么?”角井把脑袋凑过来,以为是夜蛾太小声了没听见。
夜蛾正道推开角井的脑袋,担忧道,“就是感觉他有点轻微的不信任任何接近他的人,与人的距离把握的度也有点奇怪,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角井挂了电话,表示习以为常,“咒术师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在夜蛾不赞同的眼光下,还是坚持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在这个与普通人和咒灵存在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是异类的感觉可不好受。”
夜蛾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引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不就是身为老师的职责吗?”
“正确啊。”角井小声感叹一声,又想抽烟了,身为辅助监督的他,也是作为咒术界与普通人沟通桥梁的人,对于这种道路的正确与否不置可否,因为这确实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正确。
但是见惯了人的来来往往,同伴的,普通人的,无论如何都会开始对这种‘正确’提出疑问,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不过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他对谁都没说过,只不过内心还是在迷茫着的。
在树后,小纸人趴在树干上安静的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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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天目零小声的自说自话,“这件事急不得,毕竟人们总愿意相信他们自己分析理解出来的结果。”
但想到这是计划的第一小步,还是伸出手指算了几下,算出结果是得偿所愿,才安心的放松了下来。
突然心血来潮,举起收好的名片对着那月光,看着夜蛾正道这四个黑字在月光的照射光的阴影中,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修改命运的第一小步,完成。”
然后就收起名片,悠闲的散步回家。走着走着就听见动物激烈尖叫的声音,往那方向一看,就看见黢黑的小巷里两只猫打了起来,觉得是不常见的场景就蹲在不远处观察了起来。防止惹祸上身,还往外挪了一点距离。
不一会就听见有脚步接近的声音,但是天目仍在观察着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猫打架就这么好看?”伏黑甚尔的声音从天目头上传来。
天目没理他的话,反问“你觉得哪只会赢?”
“问我?黑色的吧。”
「是那只三花赢了。」
天目零蹲着的姿势不变,刚想说些什么,抬头一看,只能看到了他黑色衣服下十分富有的胸肌,脸是一点也看不见。
天目“……”
心情有点微妙,转过头继续看猫猫打架,“你这个点不用在家带孩子吗?”晚上六点差不多是伏黑家吃晚饭的时间了。
“出来买调料,酱油用完了。”伏黑甚尔说着就提着天目零的后衣领,把他拉离猫猫打架现场,打算让他来当提东西工具人。
天目零任他拉起来,站起身的时候挣扎了一下,伏黑甚尔就松开了他的衣领。“一瓶酱油需要两个人拿?”说着看了看伏黑甚尔的手臂肌肉和自己的手臂肌肉,直白的盯着伏黑甚尔的后脑勺,试图谴责他几句。
“美加说里面也有你的份,所以食材不够了,吃白饭的就老实跟着。”伏黑甚尔在前方走着,也不管天目零是否跟上。
天目零又把谴责的话语吞了下去,赞美道:“美加姐真是个好人啊。”
“哈,算你会说话。”伏黑甚尔给天目零他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从超市回家的路上又路过刚刚那个巷口,天目零看见那只黑色的猫受了伤,正缓慢的拖着它受伤的腿走路,看见有影子在小巷子里逐渐变大,马上拖着受伤的腿跑的没影子了。
天目零看着黑猫的背影,手臂轻微一抖,又一个纸片小人掉了下来,伏黑甚尔瞅了眼纸片小人,又没兴趣的转过头去。
“话说你想做的事是不是快完成了?”伏黑甚尔突然提了一嘴。
“是啊。”天目零坦然回答。
伏黑甚尔:“……”
看见伏黑甚尔无语的回头,天目带有恶趣味的说:“怎么?这不是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虽然刚刚伏黑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他说的话,本来想吓他一跳,但是没想到他就这么坦率的承认了,一个月前那个防备又不近人情的人去哪里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伏黑甚尔就看出了天目身并不喜欢和人接触,现在也一样就是了,但是行动上就像被什么东西推着向前走一般,在和某种东西赛跑,输了就会万劫不复。
本身他人的事情和伏黑本人没什么关系,而且还是其他男人的事情就更不想管了。但是好歹是他妻子的救命恩人,自己还欠他一条命。
伏黑甚尔揽过天目的脖子,让他身体大幅度歪了一下,幸好买的菜没有飞出去。天目可是和伏黑学过体术的,可见这力气有多大,“臭小鬼,给你句忠告,永远不要相信咒术界高层的人。”
天目零的弱点被抓住了,乖巧顺着话问:“为什么?”
“小心被他们吃干抹净了。”伏黑甚尔就是从那个地方爬出来的,只要被抓住了一点点尾巴,那些人就不把人当人用了。
一个东西只要从源头都开始腐烂的时候,那么这件东西存续发展只会越发的扭曲。
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了一声,带着笑意反答道:“谁吃谁还不一定。”
看着那种不以为意的笑容镶嵌在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不顺眼。伏黑甚尔突然伸手就把天目零的发型弄乱,欢快的跑到前面去了。
在伏黑甚尔离开的前一秒,天目的攻击就已经跟上了。因为手上拎着东西,双方都在用腿来进行打斗,最后天目还是因为体术不及伏黑,惨遭镇压。
“晚上好,美加姐,又来打扰了。”天目礼数周全,十分礼貌,看不见几分钟前的凶残,连雨衣都提前放回自己家里才来拜访伏黑一家。
“晚上好天目君。”伏黑美加抱着惠迎接他们的回来,惠的手上还拿着个毛绒的小狗玩具在玩。“前几天邀请你都不来,想感谢你都没办法,今天正好赶上了假期的最后一天,你能来真的很高兴哦。”
天目零正要说些社交辞令,“我才是……”就被伏黑甚尔的话给打断了。
“我回来了。”伏黑甚尔说了句话,伏黑美加就把注意力从天目零转移到了伏黑甚尔的身上,笑着说,“欢迎回家。”还抬起伏黑惠拿着小狗玩具的手摇晃和伏黑甚尔打招呼,“来,小惠也和爸爸来打招呼。”
伏黑惠看了他爸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玩具小狗身上了,理都不理他。
天目零咸鱼眼,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觉得没人想在这种氛围里吃饭,没有人!
但幸好吃晚饭的时候氛围很融洽,伏黑甚尔的料理也很不错,吃的算是宾主尽欢。
饭后,天目逗了会伏黑惠就打算告辞离开了,毕竟打扰人太久也不好。
伏黑甚尔打算去送天目,“我送送你吧。”
天目家就在隔壁没什么好送的,双方都明白是想聊点别的话题。
“好的,等你回来哦。”伏黑美加点点头,像是没发现什么不对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又逗了逗小惠。
“我马上回来。”伏黑甚尔说。
在路上,反倒是天目零先提起了话题,“今年四月开学的时候我要去咒术东京校上学去了,有事打我电话。”说着又掏出两个御守,看向伏黑家的方向,就递给了伏黑甚尔。
“这个就当是迟来的祝贺惠的诞生礼物吧,能挡一次致命的攻击。”
伏黑甚尔将御守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就两个?”另一只手伸出来试图再多要几个,“再来几个嘛,别这么小气。”
天目不理会伏黑甚尔伸出的手,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向后摆手道,“手上就两个,多了没有。”
“谢了臭小鬼,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伏黑甚尔说完,天目的手停滞了一下就继续动作了,到最后也没有回头,也没多说什么。
回到自己的家,安静下来的空气,在夜晚随着寒冷一同袭来,打开灯就看见窗帘在风的吹动下肆意晃动。
天目呼出一口气,捂住嘴到厕所吐了起来,直到吐出胃酸了,才停下来。
“果然,还是不习惯啊。”
那种温暖的氛围,果然是让人既甜蜜又痛苦的存在。情感就像是把锁链,可以轻易的把理性都毁灭了,变的不像自己。
但是自己不可以那样,毕竟和师傅约定好了。天目想着,人与人的感情就像是诅咒一般呢。
清理好口腔后,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打算休息一会,过了会好像听到了什么,就来到院门前。
拉开窗帘,打开大院门,天目零抬头一看,就看见小小的纸片小人从外院围墙上费力的爬下来,跋山涉水地越过院子跑到房子里,再自己爬上桌脚。
桌子是摆放着零散的资料,纸笔和书籍,小纸人打算在桌子的正中间坐好的,但是被一支笔挡住了,就单手把放到另一边,在自己选好的位置坐好。
天目零关上院子门,拉上窗帘,在桌子前坐好,沉默了一会,说了句:“欢迎回来。”小纸人只是不解的歪歪头,就没有太大的动作了。
天目零突然笑了一声,用手指戳纸人的小脑袋“我在干什么啊。”小纸人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随后天目零就用中指和食指夹起纸人,嘴里念叨着什么,一阵微光闪过,纸人无力的垂下,现在纸人已经重新变成真正的纸了。
灵从小纸人的身上飘起来,在天目耳边说了几句话,就飘着穿墙而出,离开了。
“原来如此,看来计划的方向是正确的。”如此自言自语着,又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平常休息的时间,天目零就翻开了面前的书本,打算打发时间,书籍标题上写着‘轻松掌握钓鱼的技巧一本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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