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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18

贺含章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在沪不在沪的大小老板,能搭上门道的全都来了,本该静悄悄的夜半,仁济医院门诊部却人来人往。

贺含章认为的小伤,此刻上半身却裹满了纱布,胸腔和腹肌都被裹得严严实实,他属实觉得大题小作。

方荔明在老板来之前就清了场,门外被拦的人还不肯走,热热闹闹地攀谈,门内的气氛却直让人打哆嗦。

医生走后,贺瑞言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哥,我没想到她会……”贺瑞言垂头站在贺含章窗前,满头冷汗,嗫喏着开口。

“你今年24了。”贺含章看向自己弟弟。

“我以为有些事情,你该有自己的判断。”贺含章满眼失望。“妈护着你,你就一直做个孩子。”

“该醒醒了。”贺含章说完便不在多看,抬了抬下巴,方荔明便要请人出去。

可贺瑞言站在原地不动,他眼旷潮红,抿了抿唇终于说到:“哥你总是说我没长大,可你也没教过我一天!”

“现在你是意气风发了,你是登顶了,所以就百般看我不顺眼!”

“二少!冷静!”方荔明眼看不好,握着贺瑞言小臂却被狠狠甩开。

“其他人的哥哥永远爱护弟弟,你呢?对我和妈不闻不问那么多年!永远一开口就是职责!”贺瑞言越说越激动。

“别人都说你冷血无情,我看也是,我恨不得就当没有你这个哥!”

枪子一般的话突出来,后悔却也收不回,贺瑞言站在原地,梦醒似的手足无措。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出去。”贺含章像是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再也没看过贺瑞言。

方荔明叹一口气,半强硬地把这尊大佛“请”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贺含章靠在床头,从沾满灰尘的外套里掏出皱巴巴的烟,放在唇边却久久没点。

门外,方荔明亲自送这位贺二少回家,一路上贺瑞言都情绪低迷。

窗外灯火飞速后退,寂静的车厢内突然响起贺瑞言干涩的声音。

“方助,你跟着我哥这么久了,他这次……是不是真的很生气。”

方荔明在心里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好说的太明显。

只是引导着问:“二少,潮州周家最近好像闹得凶。”

“周家……周贤上位后暗地收购他弟弟的股份……”

“是啊。”方荔明循循善诱,“最近我们做资产评估,发现那个周大又做空了他弟好不容易开起来的公司,现在周家二少算是彻底破产,再无翻身之路咯。”

贺瑞言闻言扭开头,方荔明见目的达到,也不说话了。

有些事,得让当事人自己慢慢想。

另一边,赵元鹿拍过片子,轻微骨裂 瘀血,需要静养。医生说如果贺含章来的再晚一点,可能就不止是骨裂了,此刻赵元鹿才有点后怕。

她被绑架没怕,和王妍对峙也没怕,此刻卧在病床上,听说自己的舞蹈事业会受影响时心里才后知后觉升起一阵后怕。

不过幸好,伤势远远没那么严重。

“要静养,这两个月都不能剧烈活动了。”骨科医生的眼镜反射出严肃的光,不给赵元鹿丝毫辩护机会转身就走。

卫冉和赵元鹿眼巴巴地对视着。

卫冉也只能干巴巴地开口安慰几句,卫冉走后,赵元鹿一下子埋进被子里。

医院的被褥浆洗地发硬,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可她现在迫切需要安全感,哪怕是来自一床不舒适的被子。

在卫冉面前装模做样的若无其事此刻像冰面一样偏偏裂开,被子下,赵元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声被她捂在手心,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片刻就打湿了一小片床单。

她的病房没那么多观众,赵元鹿越哭越大声,还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

反正没人看见。

正哭地忘情,被子外突然响起门把手扭动声,她被吓了一跳,想要收声却已经晚了,住不住的哭嗝立马背叛了她,一声接一声传入男人的耳朵里。

脚步声进了,紧接着被子被人稍稍拉开,憋嗝憋地满脸通红的赵元鹿带着稀里糊涂的泪痕和鼻涕,就这么与打着满身绷带的贺含章见面了。

“哭什么?”贺含章皱眉,扭头拿起床头的病例夹翻看,确认只是小伤后又看向女孩。

“吓到了?”

赵元鹿只想逃避所有人的视线,她为了心爱的事业付诸诸多努力,甚至不惜牺牲家庭关系,最后却竹篮打水。

她同等地厌恶起沪宁的豪门圈子,甚至贺家所有人,连带着无辜的贺含章都懒得看。

可面前这个男人哪容许旁人忽视,当即又拉开一点被子。

面对赵元鹿怒视也只是轻描淡写:“被子里空气不好。”

好嘛,连逃避都不允许了,看见男人赵元鹿心里涌上了好久之前贺含章的冷言冷语和忽视,加上此刻心里充满委屈,她冷着脸翻身,决定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

贺含章皱眉,他担心女孩是哪里难受不想说,向前几步作势要按响床头铃,赵元鹿看见赶忙扭过头,横眉问:“嗝……贺董、嗝、有何贵干?”

“我叫医生来复查一下。”

“我没事!”已经很晚,住院部廊上的灯熄灭了大多数,赵元鹿不愿再麻烦别人。

“那是心情不好?”贺含章耐着性子问,这副样子要是董事办的人看见了一定满脸惊恐,整个望潮都知道贺董工作里工作外最烦事情不利索,一个事情他要是问了你第二遍,那就意味着你可以滚蛋了。

可赵元鹿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要为她的难受让路。

“我肯定是……嗝……和贺家犯冲。”她皱着脸,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像只小猫。

“我已经尽量不去期待别人,嗝,也不麻烦别人了。”赵元鹿埋头,只露出半边脸颊,“可是仍旧不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我自己的生活。”

“我真的……我真的准备了好久好久,我想看着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不靠赵家、不靠贺家、仅仅凭我自己。”赵元鹿的声音颤抖,她深呼吸,“……可现在唯一的念想都没了。”

“青鸟,像一场笑话,所有人的努力都被我毁了。”说完她闭上眼不再说,泪水一颗颗滑落。

模样真可怜啊,贺含章眼里闪过奇异的光。“可联姻是你同意的,不是么?”

“你早就知道,瑞言并非良配。”他低沉的嗓音在夜里听来有如恶魔低语。

在赵家那种唯利是图的地方,居然养出这么个纯良性格,贺含章这么想着,心底却有一丝愉悦。

“……我没有选择。”赵元鹿声音干涩,她明白贺含章只不过是说出了现实,走投无路的赵家仅凭那最后一点实业的底子向贺家做出交换,顺便附赠一个便宜女孩儿——从这种角度来看,赵元鹿甚至不是两家交易中最重要的一环。

“不,你有。”贺含章低下头,双眼平静地望进了女孩懵懂的眼底。

“……什么?”赵元鹿被窝里的手揪紧床单,贺含章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期待了许久,垂下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嘘,别害怕。”贺含章说,“你知道另外的,并且也正为此付诸努力……”

贺含章突如其来的话令赵元鹿来不及反应,她颤抖着嘴想辩驳,可贺含章俯下身,两人的脸越靠越近。

“深夜给我打电话、知道我什么时候回静园、还有数不清次数的偷窥……”接二连三的铁证砸地赵元鹿昏了头,她没想到自己为是的小手段贺含章全部看在眼里。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赵元鹿可以看清贺含章的每一根眉毛、和漆黑又分明的眼睫毛,她在今天之前从未注意到男人拥有两扇洋娃娃一样的睫毛。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颓然地闭起,觊觎未婚夫的亲兄长,这样浪荡的罪名,她不知道贺含章想干什么,也无从辩驳了。

“别紧张,我的意思是。”

“我,就是你的另一个选择,你也心知肚明,不是吗?小鹿?”贺含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两个字吐出,几乎是两团不成形的热气。

从贺含章的唇齿间吐出来,浸润了赵元鹿干涩的唇缝。

自己不堪入目的心思,就这么被他暴力扯出,明晃晃地暴露在医院的冷光灯之下。

赵元鹿闭了闭眼,她几乎在一瞬间会想起许多事情的细节,例如为什么别人要不到的号码,她问一问贺含章就给了,甚至连拨通也轻而易举。

她不禁发起抖,连牙齿都忍不住咯咯作响,带动下肢,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一阵多么及时的痛,深入骨髓地把她那些旖旎的作态全部打散,让她明白,她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体面与黏糊的情绪。

王妍、王宇峰、贺瑞言、贺玉英……

赵元鹿再度睁开眼,明晃晃的灯光照亮静默的两人,贺含章不愧是最成功的那一批商人,贺含章知道什么是她最想要的东西,他为她送上门来,只等她一颔首。

于是赵元鹿轻轻地、轻轻地说,声音像鸽子落下在贺含章心脏的一根羽毛。

“我选另一条路。”

“我选你。”

贺含章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愉快地打个响指,一个红头发工装的外国女人推门进来。

“法西娅,去办出院手续。”女人得令。

“出院?”赵元鹿坐起身,今天的贺含章已经突破了她以往对他的所有浅薄认知。

“你的腿在家里静养比较合适,小鹿。”贺含章直起身,又有一行穿黑西服的人进来,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

“相信我。”赵元鹿苍白的脸颊让他想起雨后褪色的花瓣,贺含章用指背轻轻触碰,太病弱了,他不喜欢。

“我会让你知道,正确的选择会是什么样。”贺含章收起幽深的眼神,最后看她一眼。

等法西娅一切打点妥当后,贺含章已经消失很久,她坐在加长版卡宴舒适到可以当床的后座问副驾驶的法西娅贺含章去哪里了,法西娅回答说老板有工作去忙了。

而现在是令人乍舌的凌晨两点半。

载着赵元鹿的卡宴在夜里的大路上疾驰,将她送往也许是她期盼的那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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