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自己能拥有氪金粉，谁都不想让自己的氪金粉被别人盯上，再加上某种意识形态的约束，以及对铺张浪费之类炫富行为的争议，各家对粉丝花钱这件事通常会炫耀，又不会太过炫耀。
而在保护自家粉丝的同时，大家又十分忌惮对家的氪金粉，毕竟是资本市场，那种特别能花钱的粉丝还是会为代言人提高一定的商业价值。
内娱饭圈有钱人众多，其实别说花一千万，就是花几千万上亿去支持自己偶像的也照样不少，却从来没有被挂上热搜的。
粉丝毕竟是素人，如果一有风吹草动就上热搜，以后谁还敢随便追星？
这是几乎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就是这么古怪，凌钰这条微博偏偏几分钟内空降微博榜首，而且有越来越爆的趋势。
好不容易买完东西重新坐下，凌钰打开手机，才发现网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广场上的恒星们简直欢呼雀跃。
【这究竟是粉丝还是黑粉啊？之前我们还怀疑这也是工作室安排的人，现在一看，这根本就不是啊，这是个装逼粉吧？丑聂家究竟还要闹多大的笑话啊？】
【一个是假粉，一个是‘假’粉，一个靠工作室装，一个靠发癫装，两人的共同点就是都穷哈哈哈哈！就这还谈商业价值？我看丑聂的粉丝才是真想让他死，ME还不发声明吗？这代言人太可笑了吧？拉低档次啦！】
【为什么有人会直接拍平板上的照片就说自己买了啊？我真的想不通，不会中奖人到时候人手一张打印的照片吧我去！】
【笑死，你看她只敢艾特国贸ME，她都不敢艾特ME官方微博，你不敢我来帮你啊！@ME官方@ME官方@ME官方这里有人虚假抽奖诶！】
孙致容靠在沙发上，显然也看到了相关内容，不一会就气得坐直了身子：“赵恒这帮粉丝有病吧！为什么不专注自家啊，非要跟你过不去，什么虚假抽奖？再说了你就是凌钰，凌钰就是你，她们知道个屁！”
“你一个素人，刚才就上过热搜，这回居然微博号直接热一了，要说这里面没有赵恒公司的推波助澜，我现在就把自己给吃了！”
“真是气死我了！”她咬牙切齿骂了半天，忽然奇怪地回头，“你怎么都不生气？”
凌钰也要了杯果茶，先喝了一口才老神在在地道：“不生气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现在巴不得他们添油加醋地瞎折腾，要是不折腾，一会儿反转打脸的时候还怎么让他们觉得疼？”
她笑了笑。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欲要其亡先令其狂，赵恒本来就已经挑中了聂嘉远，想用他转移视线打个翻身仗，这时候我们个人怎么解释其实都是被动的。”
“那干脆就先不解释，”凌钰重新靠在了沙发后背上，“只有事实摆到面前，让他们完全无法反驳，回旋镖打中了自己的脸，那才能达到效果。你看那帮恒星，刚开始不还说我那个微博号也是工作室安排的吗？现在呢？”
“现在？”孙致容愣了一下，搞不懂凌钰有什么可得意的。
“现在也没好话啊，虽然你不是工作室安排的了，可你变成了个装逼的穷粉丝，之前买杂志倾家荡产没钱了，这会死要面子活受罪，搞了个假抽奖，而且马上就要被警察抓起来去坐牢——你还笑！”
她没好气地道：“她们这会儿在那个词条下才是真的笑死了！”
凌钰抬手捏了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放心，她们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二十分钟刚到，微博后台的中奖信息就跳了出来，凌钰一一点进去核对了身份，确认无误后才转发抽奖博并配文：“以下图片为中奖名单，请各位抓紧时间私信中奖信息和地址给@国贸ME，谢谢！”
手机上的倒计时瞬间消失，银行卡随后到账。
而这一回，好像一帮人也都在卡点等着她似的，消息才刚出发去，下面的评论就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还装！我的妈呀不尴尬吗？你看人家国贸的ME理你了吗？你要是真有钱为什么没去昨天的活动现场，还害得丑聂雇人在那“豪掷十万”哈哈哈！】
【为什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事啊？难怪丑聂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热一都挂了十几分钟了，我要是丑聂我也装死。有这种粉丝，他脸都要丢光了吧，买三百万杂志又有什么用？这次虚假抽奖，马上估计就要被官方点名变成反面教材。】
【路人吃了半天瓜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可是那个平板上的内容，我们自己在网上是搜不到的啊，那个好像是ME的内部网站。而且她拍图的地方，旁边那个桌子和沙发，好像确实是门店的装修。】
【什么内部网站？什么门店装修？从哪儿找的网图P了个ME的标吧？】
【楼上的少装路人了，粉籍味都要溢出屏幕了！】
恒星们大举入侵，数据再次爆发式增长，很快有本来就看不惯赵恒的路人加入了战团。
【路人都不配说话了？赵恒的粉丝真的有病，管好你们自家的事吧！】
【就是，你们哥哥养嫂子的时候想到过你们吗，现在人家聂嘉远的事，你们到处出警还生出优越感来了。管人家有没有钱，人家再没钱也花三百万买了杂志，你们呢？牙膏都卖不掉！】
【暴力狂塌房男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粉丝啊？这才叫粉随正主吧！】
事情越闹越大，三方吵得不可开交，正要开始新一轮的广场大战，国贸ME的官博却突然上线，转发了凌钰的那条微博并配上了图文。
【@国贸ME：感谢大家对ME产品的大力支持，本次中奖名单已经公布，请相关中奖人员私信本博中奖信息及地址，国贸ME门店将在所有商品到齐后尽快邮寄，谢谢！】
文案下方配了一张票据，正是这十件商品的购买凭证。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本来就对那帮指手画脚的恒星非常不满的家园们顿时乐开了花。
【求锤得锤，刚才说国贸ME不给回应的人呢？】
【现在再回头看看，究竟是谁搞笑？是那位暴力狂塌房男吗？以为踩了聂嘉远你就能青云直上，结果没想到自己惹了个硬茬，真的我才笑死。】
【虽然我自己一事无成，但我的同担非常牛逼。】
【虽然我没中奖，但跟中奖了一样开心，感谢赵恒送来的热一，就当免费帮我家氪金粉宣传了，谢谢赵恒！谢谢花香娱乐！聂嘉远如果有一天真的能成顶流，你们也算功不可没！】
当然也有恒星还在阴阳怪气。
【一千万用来抽奖，这种事值得炫耀吗？带坏内娱风气，完全是拿钱营销，有这个钱怎么没见你去帮助贫困地区儿童？】
【呵呵，就算这个抽奖是真的又怎么样？那个凌钰还不是个工作室找来的没钱货，穷逼就是穷逼，假的就是假的，有氪金粉也不代表那人就不是找来的演员。工作室到现在都没个动静，是怕了吗？】
她们还在没完没了，路人先看烦了。
【什么话都让赵恒粉丝说完了，我们还说什么？】
【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去年灾区捐款，赵恒活生生消失了，赵恒粉丝也没见捐啊，怎么就这么双标呢？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之前说人家P图，没钱，都有人告诉你们那是内部图了你们又不信，现在发现是真的就又说人家不把钱捐掉，你们怎么不把自己脑子捐掉啊？少对别人口袋里的钱指手画脚吧！】
更有人疑惑地问——
【等等，你们看看国贸ME发的那个票据，虽然打了码，但那个VIP后面写的是不是凌？不会吧……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救命，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发现了。那就是个凌啊！凌钰的凌吧！如果这是真的，那赵恒粉丝这一天的究竟折腾了个啥？我的妈诶，还到处爆料谩骂说要抓人，到最后不会把自己给送进去吧？】
这边还在吵架，一直没动静的聂嘉远工作室忽然发了一条微博。
【@聂嘉远工作室：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我司将坚决使用法律武器维护艺人合法权益！】
下面配了六张图，除了对今天挑起谣言的几个营销号的集中起诉，还包含了好几位赵恒的大粉。
接着，聂嘉远、聂嘉远官方后援会、ME官方微博和【我来追星了】同时转发。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起诉了！甚至不是律师函而是直接起诉，赵恒的粉丝真的不作不死诶！】
【这是彻底撕破脸了啊，以前聂嘉远多多少少还会装一装，这回是直接打脸了。不过这次赵恒也的确过分，薅羊毛也不能这么薅，活生生盯着一个人，也不怕把聂嘉远给薅秃了。】
【赵恒本来是想通过聂嘉远的事转移话题的吧，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的粉丝也害他，都已经这样了低调点不好，非要把人逼急了。这下好了，念叨了一晚上让别人进去，现在自己要进去了。】
接着，聂嘉远官方后援会又发了一条微博。
【@聂嘉远官方后援会：辟谣！
昨天ME活动现场第一排的粉丝均由后援会管理组集中商议后拟定，其中@我来追星了虽然是新粉，但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为超话和粉圈建设作出突出贡献，绝非所谓工作室聘请的“演员”！
活动现场，互动环节人员挑选全部采用随机方式，不存在提前指定等违规行为。网络非法外之地，如再有造谣者，本会将采取法律手段积极维护粉丝声誉！@ME@国贸ME@我来追星了】
孙致容原本还是躺靠在沙发上，越看越精神，越看越有劲，到最后差点一蹦三尺高：“卧槽，姐妹难怪你这么冷静淡定，你们这一套连招太牛了，这不得把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凌钰哼笑一声，晃了晃手机：“我还有最后一招呢！”
“什么？”
凌钰道：“花钱找了律师，准备告黑。”
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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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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